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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到现在也不知道于心兰是死是活。他只知道从打他看到于心兰被云龙所伤后,她便再也没有醒来,整个娇躯也软绵绵无力,好似没有生机的样子。
急切间无暇理会其它,海风奋起余力把于心兰像个麻袋般地扔在楼梯处,协同海凌苦守这里,他现在也是如沐鲜血,如同血洗一般。只是后背及腹部的两条刀口大量鲜血的流失便让海风不时爆起强烈的眩晕。
此刻的海风仅凭借一股狠劲在支撑,这狠劲及战意来源于那陷入独自苦战的祝玛,那如同战神般的不倒身躯使他也有样学样的较起劲来。
生死间友情铭刻于心。对于海风来讲,他完全明白祝玛正用自己性命垒起一道血肉长城,筑就其它人的一线生机。就凭这,他怎么能不咬牙坚持住,以期待众人生存下去的奇迹显现。
“梅……梅……!”
祝玛最后一句呼喊,把海凌从苦苦厮拼中的木讷中惊醒过来。绝望之机,骨子里沉寂的灵魂被这声嘶喊唤醒,海凌双目绽起凌厉的寒光,不知哪里涌来的力量居然接连施展妙手,边朝祝玛冲去,边将最后缠咬着他们不放的云龙手下一一击毙,跟着海凌在祝玛身躯倒地前的一瞬将他牢牢抱在怀里,再抬头间,他眸子里的寒光有如利剑般朝着云龙等人射去。
云龙、邢铁及周铭都被祝玛的强悍惊呆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居然在身中如此多刀的砍击中仍然站立在那里,阻挡着他们的去路。
五名手下在与他用刀剑对砍的过程中,一一倒在血泊,而他仍然站在那里,牢牢地把他们牵制住。同样的血肉之躯,这个人为何会这样子苦苦挣扎?究竟有什么力量在支持他?
血人嘶叫着一个名字缓缓倒下,云龙三人心神电闪间终于知道在那些女子中,定有一个是这个人的相好,而他要作的便是拼了命也要维系心上人的生命安全。
震憾,绝对是彻彻底底的震撼!三个人同时内心处掀起波澜。
云龙眼睁睁地看着海凌将那血人接搂于怀,心中想的却是易地而处,如果那几个女子中努娜拉要是也在其内,自己是否能像这个人般艰忍卓绝?
而邢铁及周铭则是同时在想,这个人何以为了一个女子这般模样,而自己的生命旅程中是否会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存在?
思忖间,三个人灵魂处稍起颤栗之际,海凌凌厉的目光如同激光般直刺而来,那目光中的森冷让三人的心神皆为之一颤。
云龙三人很快便镇定下来,并非是三人轻视海凌,认为海凌及唯一还能站立的海风没有还手之力,而是他们三兄弟多年来便养成临敌漠视一切的心态。
云龙率先冷然一笑,淡淡说道:“海凌;你很走运,有一个如此铁骨铮铮的朋友为你撑起一线生机;时候既然无多,还是让我亲手了却仇怨,给你一个体面的痛快吧!”
轻轻将祝玛放躺,见海风过来困难地将祝玛抱起拖向楼梯处,海凌转过身来,动作移动间保持着均匀的速率。他的这个动作,顿时引起云龙三人的注意。
云龙的内心再起掀起滔天巨浪。要知海凌已然同暗夜组织的高手们奋战了大半宿,值此与他们交手至今怎么还能有拼斗的余力?今天怪事连连,究竟什么力量在支撑他们作困兽犹斗?
邢铁与周铭皱着眉紧盯着海凌的动作不放。曾经有过的交手经历,海凌那持枪换弹的巧妙动作,在二人心头闪现。这个让他们屡次吃憋接连低估的对手,难道还有什么本领未施展出来吗?
海凌身心疲极累极之际忽然整个心神将所处的环境包容,祝玛给予他的战意,爱人受重创的哀伤,使他立地成佛般融入到全局的战事。师父松渡大师所授的无心要诀在心头浮现,字里行间的禅机佛意使他对整首无心要诀有了全新的认识。
生机灭尽处,灭灭生机起。一种不知来自何方的力量充盈于心,又由心输往肢体。海凌全情投入到来自于心的感受,整个人突然心神同肉身截然而分开。
海凌体会着这前所未有的奇特感受,内心缓缓进入奇异的境地,不惊、不躁、不慌、不惧。他甚至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紧盯着云龙三人不放,而他的心神却全然脱离这里,与身处的战局分而另处。
“莫非这便是师父所说无心的涵意?”
海凌静心体会这种意境,保持着内心的不跃不动。这时忽然有觉于心,奇妙的意境突然破碎。
云龙三人下一刻也察觉出异况,三个人齐齐朝右而撤步,目光同时望向主楼大厅的正门处。那里,传来的跑步声音让每个人都心惴惴的。
脚步声音至大门外戛然而止。良久,大门处位置突然响起一个深沉的话语。
“你是个很可敬的对手,但可惜你帮错了人。”
磁性的男性嗓音这时似是笑了笑接着道:“还记得这句话吗?现在我把这句话回敬给你!”
人影忽闪,大门处突现一个槐梧身材的中年男子,只是他的面容刀疤遍布,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
邢铁陡然一震,双目看着来人射出不可置信的眼光。他的异状被云龙看在眼里,不禁疑惑不解。
邢铁缓抬手止住云龙的提问,他紧盯着来人缓缓说道:“好样的,好汉子!我邢铁能和阁下二次交手荣幸之至。就让我们来了结这未了之缘吧。”
来人一出现,海风捂着嘴差点没欢呼出来。
“天啊!这可能吗?这个关键时刻,这老头居然能赶来?这不是在作梦吧?”
海风掐掐自己的手掌背;很痛呵,不像是在作梦。天啊,竟然是真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可敬对手
海凌看了来人一眼,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目光随即锁定在云龙身上。他静静而立,仿佛洞穿一切的目光把云龙看得份外不自在。
来的人,云龙已经认出是谁,但只看对方孤身前来,便知现在形势并非变得最为恶劣。按事先的估算,大队的警察至少还需半小时以后才能赶过来,现在场中能战的只有这六个人,胜负则需看彼此双方谁还给予对方更沉重的打击了。
云龙纵使有心去关注其它人,现在也不得不重新回到自己面临的处境当中,海凌仿佛把他看穿看透的目光让他实难分心别处。忽然间云龙意识到自己落于了下风,因为自己的心乱了,再难掌握全局的形势。领悟到这一点,他全神放开其它的事物,关注于眼前一刻,海凌施与的压力终渐缓轻。
来的人竟然是于云波,难怪邢铁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他认为,这个人应该已经死了,龙潭市新闻媒体也没有关于此人的任何报道,看来,龙潭市警方严密地将他的消息封锁起来。
老于的出现极具神秘的震憾性,包括海凌一方的所有人。只可惜,他的女儿于心兰尚未苏醒,这极具戏剧性的场面却无缘得看。
不知为什么,邢铁盯着于云波内心处竟然升腾起一种异样的兴奋,这奇怪的感觉让他煞是心动,对眼前的战局首次生出渴望的期盼。尤其令他热血沸腾的是,对方只身前来且有所准备,茫然的未知因素让邢铁对这一战充满了期待。
刚欲朝于云波走过去,邢铁却被云龙用一只胳膊拦住,疑惑的看向云龙,他突然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关心和忧切。
拾手拍了拍云龙的手臂,邢铁缓缓舒张内心的兴奋,保持着心态的平和。他不想把自己曾经说出的话收回,更不想败在眼前的这个少有的他看得起的人手上。
“我决不会轻敌!”
邢铁轻声淡淡说道。
“千万小心!”
云龙轻眨了下眼,面容亦是平静如水,只是那双眸子里却似有火焰在燃烧。
海风坐在台阶上与周铭的目光有如磁石般相互吸引,彼此的眸光炽热狂野纠缠不休,有若电光火石般交击在一起。
体力严重透支的海风虽然了解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但他脸上仍绽起阳光之气十足的笑容,冲着周铭坦然一笑,跟着又摊了摊手。这个举动让周铭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知为什么,他特别烦厌海风的笑容,特别不想看到它。
气归气,周铭身经百战自是知道临敌心浮气燥的坏处。他深吸口气,纳气归田将气息缓缓沉入小腹,只觉一颗心有节奏地跃跃而动,才往前两步在楼梯前舞臂作势,以候海风的出击。
一秒……二秒……五秒……;周铭紧盯着海风傻呆呆在作势半晌,却见他不但丝毫没有起来迎战的意思,还状极悠闲地仰躺在楼梯上跷起了二郎腿,那副甚是舒心得意的样子,差点没把周铭气得疯掉。
正要乾指大骂,周铭却听身边突然拳风大作,那边邢铁和于云波竟然已经开战,激荡的拳风四散溢开,让众人不禁心惊于两人的打斗方式。
周铭一直以来最佩服的便是邢铁的扎实基本功,那便像是一个永不会倒下的山峰,脚下连着宽广无边的大地,根本不会有半分移动的可能。
在过去的无数日子里,周铭曾经和邢铁有着数不清的交手切磋经历,他甚至从未想到有谁可以与他面对面的比拼硬功。可是今天,就在这里,那个满面刀疤的小老头居然在和邢铁以硬碰硬的比拼真功夫,这一幕怎么能不让他心惊?
警兆忽现,周铭急忙收摄心神再次作势御守,却见海风竟然只是来了个夸张的伸懒腰动作,整个人翻向了另一侧。即使是明知海风挑衅的作法是故意激怒自己,周铭再也难抑内心的狂烈怒火,他啊地嘶叫朝楼梯处扑去。他实在不能再容忍海风的这种作法,他要把他撕烂扯碎,捻成碎粉,才能舒心头之恨。
云龙很快便从邢铁和周铭的打斗中脱离出来,全神贯注于海凌身上。海凌站在他的对面,却好似在赏月般悠然自在的看着他,来自于海凌身上的一种无形压力,让云龙心境再次显得沉重。想起上次一战,两人的纯肉搏之争,云龙知道这一次这种伎俩再无所施其计,而就算是上回,他也没有讨得了什么好处。
忽然心止如空,云龙在海凌的奇异压力下气势陡然高涨,他双手缓缓高举,杀气透臂而出,一时间杀气环空,肃冷生凝,一场真正的血战开始了。
于云波何以会在海凌众人最危急的时刻及时出现,可是说来话长。早在受伤前,于云波便曾与海凌有过约定,无论云龙几兄弟是先找上磐雅风居寻仇,还是警方大肆追捕铁血五人组,彼此之间必须有个呼应。双方联络的工具便是一个小小的四方盒,当其报警时,另一方需按约定及时响应,如有变故,再按具体情况联系告知。
于云波在龙潭公路一役重伤住院后,当其重新苏醒过来,身体机能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经过与龙潭医院的老教授协商,再与警局局长吴光学约定,于云波在医院内隐密地按老教授制订的计划和方法,进行身体的恢复训练。这一切皆是秘密进行,连女儿于心兰都被他们瞒过。
于云波在这一段日子着实狠下功夫。龙潭公路一战,那着实厉害的对手邢铁在将他击溃后所说的那句话,深深地烙在他的心上。
“你是个很可敬的对手,但可惜你帮错了人。”
于云波每当想起这句话内心处便升腾起战斗的欲望。
“我是一名警察,我是在为正义和人们的幸福安康尽忠职守。一名双手沾满鲜血的歹徒,居然当着我的面说我帮错了人,如果我不能将他的错误翻转过来,我还算是他妈的一名警察吗?不!我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老于为着这个信念,在暗地里的苦训期间可是没少流血流汗。他特别针对邢铁的硬功夫下苦功,这一个多月来,当真可以用魔鬼训练来形容他的闭关自修。老教授发明的疗伤法门,就是将整个人浸泡在盛满药液的容器内进行身体机能恢复,这一疗伤奇法可谓是让老于尝到了甜头,这段日子里他每天都要浸泡上个把时辰。
说来也奇怪,不管老于苦练得如何疲累,只要是在药缸里休息上一段时间,他便会精力尽复,对此种妙法,老于可是上足了瘾。
养伤苦训的同时,老于不时地与陈杰暗通消息。以人数计,老于苦训的真相算上他自己也只有四个人知道,陈杰则是知道他真相的第四个人。
精心设计的暗通款曲的小黑盒,老于与陈杰各据一个。元旦之夜磐雅风居的变故,老于便是从陈杰事后的讲述得知。
获知陈杰确信暗夜组织人员俱已远离而遁,已经率队回市中心,只留下一个八人小组留守,老于思来想去总觉不妥。独自静心细寻思,他忽然想起一直销声匿迹的铁血五人组,会否潜踪匿迹以寻下手时机,伺机找海凌兄弟寻仇。
越想越怕,越怕越想,老于这时再也坐不住了。他本来抄起电话想通知陈杰一声,但号码即将拨全之际老于又将电话挂断。他所担心的这些情况只是对铁血五人组行踪的猜测,更何况他一直又没有到过现场,怎么能凭这些想法便将那么一大队人派过去。
思忖至此,老于终于决定亲身以往,更可以看一看好久不见的女儿。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偷偷地潜出医院,老于截了辆跑夜车的士,直奔磐雅风居而来。
眼见到达磐雅风居,天亮也尚需一段光景,一路上迷迷糊糊的老于终于打起了点精神,岂料正这时随身携带的小黑盒突然发出了鸣叫,心里咯噔一下,老于手捏着小黑盒心庆自己早来了一步,却不知此刻的磐雅风居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自己的到来是否能赶得及。
在距磐雅风居尚有五十多米,老于叫司机停车并付了车钱,看着的士司机驾车消失了踪迹,他徒步以行,悄悄潜入磐雅风居。
面目全非的大门及凌乱满是冰水的庭院让于云波呆愣了好半晌。这一番状况要多少人才能造成这般模样?大火的余烬虽然熄灭,但火灾后的惨状却是活生生的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的灾难。海凌兄弟如今怎样了?女儿心兰是否安然无恙?
小心谨慎地潜行,透过磐雅风居的玻璃窗,于云波很快便观察出严峻的形势。老于所看到的正是大厅内混乱的打斗局面尾声,让他心急如焚的是他根本没有从中看到女儿的身影。再也按捺不住的老于急忙跑向正门,在门口前他将呼吸喘均,心中盘算着如果同邢铁二次交手应运用怎样的策略。当老于成功抛开一切全情融入到自己的职责和使命当中,内心同时升腾起万丈豪情。
正是在这种条件下,老于奇迹般的出现,戏剧般地再次使海凌众人化危为安。当老于看到楼梯上一个个血人,再从中辨认出女儿于心兰时,虽然难知她的生死,老于也从女儿身边有人照料猜测到她尚无性命之忧。现在所有人的安危均系在海凌兄弟和自己身上,生死之间,究竟谁主沉浮呢?心下稍安的老于心里没有答案。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退无可退
陈杰率队赶回警局时,所有的队员们均人困马乏个个无精打采。一夜的劳顿和苦战让他们甚是疲惫,正是这个原因陈杰在确认磐雅风居确无威胁下才率队离开。战后的一大堆乱摊子,他已经准备交给那些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的其它部门来处理,这样也算是各尽其职吧。
刚刚驶入警局大院,安排所有队员进行休息,陈杰回到办公室内突然听到一个极有节奏的鸣叫警报,他面容忽地煞白,急忙来到刚刚脱掉的衣物前。衣物里,嘟嘟的鸣响果然是从那个小黑盒里发出来的。
“集合,集合……!”
陈杰首次有些惊慌失措地冲出办公室朝着特警队员们的休息寝室冲去,他狂叫着一边跑,一边抄起手机联系刚刚放走的警车司机。
一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