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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并没有让人感觉到被操纵的那种“缺乏自我”的印象。不仅如此,甚至还可以感觉到他是怀抱着某个企图、凭着坚定的意志而采取行动——这样一种强烈的自我根干。说真的,这实在非常诡异和莫名其妙。
诡异的少年——对,似乎怀着什么企图的坂井悠二,就像还在这里的时侯那样道歉道:
“对不起,卡梅尔小姐。”
道歉之后,却并不是到此为止。
“不过,为了实现我接下来要做的事,这一点点的傲慢和干劲,是绝对必要的。”
听了他的声音后,亚拉斯特尔再次向他发问——这次并不是向被操纵的傀儡、而是向拥有主体性的某个存在进行的追问。
“你,真的是坂井悠二吗?”
“唔,我乃坂井悠二。”
他依然以奇怪的口吻断言道。
“只不过,那是在这个世界上的通称,当然还另有真名了。”
悠二以另一种口吻,并没有表露自己的主体所在之处,笑着说道。
“你说……真名?”
亚拉斯特尔感觉到非常不高兴。
所谓的真名,就是在“红世”的原名,如果是亚拉斯特尔的话,
就把“把一切燃烧殆尽”这个意思转译为这个世界的语言“天壤劫
火”,以此来表明身份(另一个“亚拉斯特尔”的名字,是在这个世
界上被起的通称,各个“使徒”的名字由来和起名方式也不一
样)。
特别是他作为体现“红世”的世界法则的存在.也就是“神”的级别,对于为了某种目的而创造出来的东西拥有真名这种事,会抱有非常强烈的拒绝感情。
而作为这种人造物体的悠二,则轻轻一笑。
“你好像误会了呢。”
正确地推测到这位相处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红世”魔神的心中所想,悠二又换上了另一个口吻,说明道:
“我跟那个所谓‘银’的人造物并不是同一存在。‘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为了让我的意志重现世间的装置,其中的一个断片现象而已……相反,现在在这里的我,则拥有以真名自称的资格。”
“你说什么?”
“是怎么回事。”
背对着执着于自己真正身份的玛琼琳的疑惑——
“那么.你到底是——”
“何许人也。”
以及面临眼前威胁而提高警惕的威尔艾米娜她们的疑念——
“只要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悠二只是注视着从说出第一句话之后就保持沉默的夏娜,微笑道:
“这个火焰。”
在如血般的颜色稍微变得阴暗起来的晚霞中——悠二的影子忽然燃起了异样的“银”色。
“封绝。”
在声音发出的同时,火焰迅速填满了附近一带宽广的区域,涌了起来。伴随着猛烈的压力和压迫感的那些火焰,在地面上描绘出奇怪的纹章,于头顶上形成了阳炎的半球体。
涌起来的火焰颜色,并不是银色。
任何人都作为知识有所了解的那种色彩,
是可以渲染一切的——黑色。
在旧依田百货的高层,被堆积成山的玩具所包围的微缩模型旁边。
“是、是封绝吗。”
田中发出了战栗的声音。
在精巧地按照御崎市外观做成的微缩模型——监视宝具“玻璃坛”上,浮现出了奇怪的纹章。
不管什么时侯看,那都是只能让人感到恐惧的光景。
尤其对田中来说,光是封绝本身就会唤醒他的恐怖体验。即使如此——
“吉田。同学……?”
也还有关照他人的余力。还是说,因为有必须关照的人在这里,所以才能保持自我呢?现在可以让自己推卸责任的佐藤已经不在。而他还是站到了这个地方。
“我……没事。”
被问到的吉田,看样子却完全不像没事。
(这也难怪……啦。)
田中怀着身为好友的关切,注视着微缩模型的中央——在主塔上亮起的光点。
火雾战士方所发出的声音,全部都会经由田中所持的签条——同时也是能在封绝中移动的护身符——传出来。从那张签条里,听到夏娜的声音说出“悠二”这两字的瞬间,吉田就几乎要崩溃了。可是,她勉强承受住那种打击(至少在外表上是这样),坐到了微缩模型的一角。
(本来的话,她应该是想跑着去跟他见面的吧。)
签条无法听到对方声音的这个特性,在这种情况下到底会得到好结果,还是坏结果呢……悠二说了些什么,到底带着什么想法回到这里。都没有通过他自身的话传达过来。看来,连火雾战士们都不怎么明白——从对话的脉络中,也可以对其内容了解到这个程度。还有就是现在的封绝。
(黑色的火焰……吗?)
那是就算从正下方涌上来也无法将其跟黑暗加以区分、令人感觉到某种根源性的恐惧的、即使不是田中也应该是第一次见到的、“没有光芒”的火焰。
摆脱这种不安感、解决事件、夺回好友——少年把希望都寄托在微缩模型中的三个光点上。
(大姐,夏娜,卡梅尔小姐,拜托了啊……)
展开在眼下的“玻璃坛”,尽管被称为监视用宝具,可是显示出来的却只有人、火炬和自在法,无法感应到火雾战士和“使徒”的存在。现在之所以能看到以三角阵形把悠二包围在中间的光点,都是多亏了玛琼琳交给个人的签条发挥的功效。 .
田中被赋予的职责,是在这个“玻璃坛”一旦显示出怪异的自在式或者自在法就马上作报告。不过现在看来,除了封绝之外,并没有展开任何的自在式。
田中瞪大了细长的双眼,一直注视着位于主塔之上的光点动静。
(到底在干什么啊,坂井……你不是说想要保护这个城市的吗。)
对好友以敌人的身份回来的事实感到无比悔恨和难受,面对那种仿佛只有自己被扔下了似的孤独感,田中几乎要流出并非来自动摇的眼泪,不由自主地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又坚强又厉害的你,为什么会当上“使徒”的爪牙……就算是、就算是这么丢脸懦弱的我,也还在这里强忍着恐惧而生存啊,到底是为什么。)
从包围着自己的“玻璃坛”、显示出御崎市的微缩模型中,田中正因为明白自己的渺小和脆弱,更感觉到自己必颏保护的东西的巨大,同时也感觉到它的重要性。
(我的话,光是刚才那个就已经快受不了了。)
他注视着位于城市一角的御崎高中。
那是刚才听说了悠二跟绪方碰面而心惊胆战的地方。
(我跟你们不一样,对我来说,这实在太大了啊。)
他想了一下对自己来说的重要东西。
那就是向自己说出了“喜欢你”这句话的少女。还有这个巨大的城市。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侯,佐藤那家伙——)
怀着嫉妒心想起了不在这里的好友——
(佐藤他——)
在被自己所背负的沉重压力折磨的期间,他不经意地察觉到了。
(佐藤他,离开了……为什么,他能离开这里?)
正因为全身都感受到这种痛楚,他才终于发现。
并不仅仅是目睹了悲剧还是没有目睹的区别。自己和好友之间的差异,到底出现在哪里呢?
那种差异,不正是通过好友能离开这个城市这个行为显示出来了吗?
他真正希望守护的东西,跟现在的自己恐怕是不同的吧?
他选择了外界宿这条路而毫不动摇,其中的理由。不就在这里吗?
自己对他的身姿感到强烈的嫉妒的原因,不也就在这里吗?
(佐藤他……想要守护的东西,难道——)
田中想起了自己和佐藤还保持着天真心态的时候.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跟着玛琼琳·朵一起走。”
在憧憬的驱使下进行自我锻炼,发生战斗就马上冲过去,拼命努力想要帮上她的忙——她对自己两人来说,就是这样一个充满魅力的存在。
可是,佐藤所显露出的那个冷静态度中,已经没有了过去令他发生暴走和发狂的火热感。
(我已经察觉到这一点了?)
不仅仅是被先踏出了一步。对于他的生存方式发生了改变,以及在他心中产生了不同于自己的另一个理由,自己也隐约察觉到了。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涌起那种嫉妒感的吧?
至今为止从来没有加以区别、甚至从来没有意识过的……灌注于“喜欢”这个字眼中的感情差异。对田中来说,对于玛琼琳的感情……对了,就和对绪方抱有的感情完全不一样。因为憧憬的心情过于强烈。所以对于这样的差异也没有加以细想。
(不过,佐藤他……)
难道是不“一样”的吗?
这时候。他才终于想到这一点。
(我所感觉到的羡慕,就是这么回事吗。)
佐藤启作。他作为一个男人,喜欢上了那位田中也怀抱着憧憬的、身为力量象征的女性。
所以。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这个城市,奔赴外界宿。
田中荣太面对好友的这种姿态。作为以前曾共同处于同一位置的少年而感到嫉妒——他现在终于领悟了这一点。
(所以我,才会这么不甘心吗,混蛋!)
的确,佐藤是非常威风……可是田中在另一方面,却感觉到自己对好友怀抱着某种并非来自嫉妒的反抗感。自己之所以在发抖,是因为背负着巨大的东西,是因为知道重要东西的珍贵——他勉强地鼓舞着自己。最低限度,他也希望这样子装一下威风。
(大姐,请你把坂井那家伙抓起来,带去给回来的佐藤看一看吧。)
田中荣太以苍白的表情和颤抖的身体,继续注视着“玻璃坛”。
在封绝之后出现的漫长沉默到底有何意义,他并不知道。
“———”
看到了不可能出现的东西,亚拉斯特尔呆住了。
“亚拉斯、特尔……?”
夏娜察觉到他沉默的含义,催促着他回答。
但是,平常总是会冷静地向自己进行说明的声音,却没有传来。
玛琼琳和马可西亚斯、威尔艾米娜和蒂雅玛特、任何人都从心底对眼前的现象感到出乎意料,陷入了茫然自失的状态。
把晚霞涂抹成漆黑世界的悠二,则轻轻地飘起了身体。
“这就是,我的火焰。” ’
仿佛拉动着看不见的披风一般,他把右手向斜前方举起。那绷紧到极限的手臂,接着就用力地向侧边挥出。
瞬间——
缠绕在手臂周围的黑色火焰包裹住少年的全身。同时又在一瞬间内消失了。
残留在空中的,是一个换成了奇装异服的——不明人物。
“然后,‘这个’就是我现在的真实身体。”
披在他身上的,是厚厚的铠甲、和宽松的衣裳——全部是绯红色。
从后脑那里,像头发一样长长地延伸出来的——是漆黑的龙尾。
“我的称呼……乃‘祭礼之蛇’坂井悠二。”
仰望着空中的那个换上了异装的少年,亚拉斯特尔慢慢地重复着对方的自称。
“——‘祭礼之……蛇’?”
重复一遍之后——
“你说‘祭礼之蛇’!?不可能!?”
却对言语中所呈现的含义无法接受,叫嚷了出来。
另一方面,夏娜依然没能理解目前事态的推移,只是确认般的慢慢把那个真名所具有的含义说了出来。
“…………‘创造神’…………”
遥远的太古时代。
自从找到了通往这个世界的方法之后。无数的“红世使徒”顿时欢欣雀跃地飞往那个“无法到达的邻界”、能够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实现自己欲求的欢乐天地。
他们没有“侵略”这种统一的想法。单纯的好奇心、旺盛的求知欲、原始性的物欲,以及对于异世界的探求心。都是他们出发的理由。不论志向野心的高低。也不管是在“红世”之中难以生存下去的“使徒”.还是已经得到了名誉地位的强大的“魔王”.都凭着
各自渴求着的目的,进入了这个世界。
而当时在“红世”之中被认为是世界法则的体现者、“神”的支柱之一、“祭礼之蛇”,也混杂在其中。这决不是偶然,也不是顺其自然造就的结果。因为他毕竟拥有特殊的权能.掌管着造化和确定这种能够迈步、发掘的决定性力量。
“也就是说,他们是理所当然地被这个新发现的世界中漫溢的同胞们的进取之气、以及原始的接触所吸引.于是降临到这个世界来了……因为他是起始之神。”
语末带着一丝惘然自失的亚托斯特尔用比沉重还要沉重的语气说道:
“能够创造出新事物新风潮的他,带领三柱眷属出现在这个世界,然后满足了许多同胞的愿望.把他们收归旗下。”
不管是好是坏,跟他并没有关系。因为涉足未经开垦之地,取得未到手之物,就是他作为神的存在理由。
“但是——沉溺在自己的权能之中,连世界的存在方式也不肯放过的他,已经被出生在太古之世的火雾战士们亲手埋葬在‘久远的陷阱’之中了。”
没错。在异世界散布异物的他,终于狠狠地甩了一跤。
摔了跤之后,被放逐了。应该是这样的。
“被那个不归之秘法所放逐的‘传说之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那里应该是所有法则都不适用、连神也无能为力的世界夹缝才对啊……”
玛琼琳低声说出了就“弑神”一事的意见。
“是不是因为……无主的'化装舞会'开始有了动作的关系?”
“意外事变。”
威尔艾米娜面对眼前这出乎意料的现象,表现出了措手不及的狼狈。
而那个不可能的存在,不知不觉之间正接近着夏娜站着的主塔顶上。
“夏娜——”
听见有着悠二外形的人呼唤自己的名字,看见占据着自己一直渴望的身影的怪物渐渐接近,夏娜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拒绝感。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想要往后退。
“不对!”
她伸直了背,反而向前迈了一步。
同时,眼睛和头发的黑色褪去,瞬间被染成了炽红色。身穿黑衣“夜笠”,拔出大太刀“贽殿遮那”,挥散无数火粉。“炎发灼眼的杀手”夏娜,以动作和语言回应敌人。
“你不是悠二。”
“夏娜。”
悠二看着自己心中强烈憧憬的少女那英姿飒爽的身影,咀嚼着自己才能明了的僵硬以及紧张,深深懂得个中意义的他眯起了眼睛.依旧维持原来的速度接近,回答道:
“不。我是坂井悠二啊!”
他慢慢伸出了被坚硬盔甲包裹的手。
像是要抓住就在自己眼前努力显出坚定模样却全身僵硬的少女似的。
“夏娜——!”
就在他如此呼唤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个飞跃而上的人影正在高速接近,悠二在空中猛地一转身。脑后的龙尾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击出,正中偷袭过来的玛琼琳的小腹——
就在这一瞬间——
“唔!?”
纤细的女性身体像玻璃一般粉碎,结晶为缠住龙尾的自在
法,回过神来便发现那又长又粗的龙尾已经被紧紧定在了空中。
悠二用力一拉,啪嗒一声失去了平衡。
“成败!”
从他头上飞速落下的威尔艾米娜放射出的缎带如倾盘大雨一般降下。
嗖嗖嗖嗖嗖!无数缎带刺穿了他的身体。悠二从夏娜的眼前落下。
“悠二!”
夏娜大叫起来。在她的身下距离甚远的地方。传来了咚的一声着地声。
只见威尔艾米娜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