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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二根据自己的常识,本来想说一句“那就好”,但却又猛地捂住了嘴巴。继续说下去的话,搞不好会突然让他找回那种实感。从而导致他那无处发泄的郁闷情绪爆发出来。于是,悠二打算暂时还是由得他自己说好了。
“然后啊,老爸就叫我过去他那边。”
由于他说得实在太自然了,悠二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
“本来就只不过是把老家的屋子留在这边而已,我在这里也单纯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父亲和哥哥都是在那边生活的啊。”
“……?”
佐藤说了这么多话,悠二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竟然若无其事地随口说出了‘没必要分开了。快过来这边住吧’这种话。至今为止我一直拼命逞强,自以为在反抗他们而大嚷大叫……那到底算什么嘛,混蛋!”
在鹦鹉学话般地这么说了一句之后,悠二才终于领悟大了——跟话话的口吻完全相反,佐藤的态度其实是倾向于接受这个建议的。同时,也理解了他为什么那么渴求接触从外界宿送来的资料。
“佐藤。”
“嗯——我要转校了。是个相当远的地方。如果快的话,恐怕刚过年就要离开这里了。”
“怎么,会……”
悠二不由得感到一阵眩晕。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要好的朋友即将转校这个突如其来的冲击性事实。悠二从来没有想过,至今为止理所当然地存在的光景会发生崩溃,就连自己也惊讶得动摇了起来。
“是这样的,父亲口中说的‘就算硬来也要让你转进去’的那间学校,听说是一个集中了很多富家少爷的名校。所以我就暗自盘算了起来,既然这样的话,倒不如在那里读读书,扩展人际关系,认真努力地干一回看看。“
“这个……“
听了悠二说了一半的话——
“嗯。”
佐藤露出了无畏的笑容。
“为了将来有一天能进入外界宿,并为玛琼琳小姐提供协助,我会做任何能够做到的事。现在我也只是一个高一生,这样想也总不会太迟吧。”
挂在“他这个男人”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任何的停滞和犹豫,反而充满了无止尽的贪婪——运用所有能用上的东西,径直奔向自己的目标地点。这种表情——
“嘿嘿,不过这样说的话似乎也有点装酷啦。”
马上又转化成了小孩子般的羞涩笑容。
面对这样的他,悠二不由得涌起一股无比羡慕的情愫。
“你已经对田中和绪方说了吗?”
对只能说出这种话的自己,对因为无法决定下来而摇摆不定的自己感到羞耻和丢脸。
佐藤装出一副轻松的态度,马上回答道:
“昨天回家的时候,我已经跟他们俩说过了。毕竟是老相识嘛,彼此之间也不会怎么拖泥带水。至于池的话,我刚才也告诉他了。作为听他倾诉烦恼的交换条件,我也向池他请教了高效的学习方法和交际诀窍之类的问题。关于夏娜和吉田同学那边,我打算在除夕那天集中的时候告诉她们。”
“已经~决定了吗?”
“嗯。”
听了悠二略带踌躇地提出的问题,佐藤不假思索地肯定答道。
那是下定了决心不再动摇的,坚强的意志表现。
这时候,悠二在最后想起了某个最为重要的问题。
“玛琼琳小姐呢?”
“……”
这次的回答则延迟了一拍。
“……说了。没问题的,我会安排一切,让她能继续住在这座房子里。”
佐藤没有提出那位女杰的回答。就好像在用装傻来掩饰一般,露出了暖昧的表情,勉强挤出开朗的声音说道:
“干什么嘛,我又不是就此消失不见,也会经常回来这边的啊!比起这个,你倒是要记住帮我跟卡梅尔小姐好好说一说哦。”
“知道了,我一定会说服她让你加入的。”
好友即将离开,但自己却只能为他做这种程度的事情。感受到自己的微不足道和渺小,悠二不由得丧气地垂下了肩膀。
面对这样的好友,佐藤只是一笑置之——依然是有点勉强:
“傻瓜,干嘛露出好像今天就要道别的表情啊?”
这时候,在房门外面——
“看来他要来拜托你了呀?”
单手握着酒瓶从室内吧凑了进来的美女——把一头粟色的长发束于脑后,身上穿着紧身礼服的火雾战士“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说道。
“如果你还是像平时那样坏心眼的话,他恐怕会恨死你吧,嘻嘻嘻。”
以夹在玛琼琳右腋下的书型神器“格利摩尔”表达意志的“红世魔王”——“蹂躏的爪牙”马克西亚斯,以逗趣的口吻向着身边那个来访玛琼琳的女性说道。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拒绝的必要是也。”
威尔艾米娜说道。她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要找这个对男女问题比较熟悉的好朋友商量一下,是不是必要在圣诞平安夜监视夏娜的行动。
“应允承诺。”
从她的额头上,传来了“梦幻冠带”蒂雅玛特的简洁肯定。
玛琼琳很满足似的露出了笑容,举起酒瓶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仿佛正在向那个终于下定决心的跟班举杯祝福一般。
在御崎市西侧住宅区的新御崎大路北边,有一个宽阔的公园。
虽然树木的数量之多已经足以称其为树林,但是保养工作却做得很马虎,秋天的落叶堆积在树根上,飞舞于煞白的草坪上,也填满了路旁的沟渠。
冬季的寒风透过枯枝迎面吹来,吉田一美正走在这条林阴荫道上。她身上穿着呢绒大衣和厚布做的纽扣长裙,手上戴着毛线织成的手套。
她所前往的地方,是跟夏娜约好碰面的公园中央广场。碰面的目的不必多说,自然是为了即将在圣诞平安夜进行的“决战”做准备了。
这是几天前往在大嫂卫生的时跟夏娜一起约定的。
明天,必须让坂井悠二在自己两人之中挑选出其中一个。
也就是说,今天她们两人就要把各自花了好几天考虑出来的具体实现方法和场所等细节的方案提出来讨论,并最终决定,进而转向执行。
夏娜提出的这个“决战”的表达方式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就连吉田也觉得这个词实在跟两人如今所处的立场非常相配。因为,两人一直积累至今的感情和行为,终于要迎来一个决定性的了结了。
(这是从刚入学的时候开始的……应该是八个月吧。)
在这不足一年的,只占据人生一小部分的时光中,人和人的关系,看到的东西,围绕自己的一切,内心的想法,真的能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吗?一想到这里,她就不由自主地叹息起来。
(也许很短暂,但意义绝对不小。)
最初的时候,自己只上一怀着一种平淡的心情,暗堡他当作一个同班同学看待,在远处观望而已。但是,自从那次在体育课撒谎能够得到了夏娜和悠二的帮助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实际上,据说这个时候的夏娜已经介入了本来应该是吉田好朋友的平井缘的存在之中,自己的好朋友遭遇到了“使徒”的同伙啃食而死去——这本来应该是极具冲击性的可悲事态,但是吉田也只能是在道理上理解了这一点,在心情上则完全无法感受到半点丧失感。就在她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时候,夏娜表明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根据夏娜所说,这是因为存在本身发生了转移,所以周围的人并不会出现丧失的实感,同时也无法将其作为世界的法则来理解……
总而言之,在帮助吉田的时候,体内藏有宝具的“密斯提斯”坂井悠二,跟保护他的“炎发灼眼的杀手”夏娜(平井缘)在一起,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也已经发展到非这样做不可的关系了。这个“本来以为是自己好友的火雾战士”所采取的行动,引起了坂井悠二挺身相助的连锁反应,从而给性格内向的吉田同学带来了接近他的机会。看来所谓的世界,其构成是相当复杂的。
(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
在御崎中庭。拱廊美术馆的初次约会,在校舍后院跟夏娜之间发生的冲突——作为一名少女,不断加深思念,彼此发生碰撞的日常生活。
(真的是……发生了很多事。)
还有跟火雾战士“仪装之驱手”卡姆辛相逢,在鱼鹰节之中知道了悠二是“密斯提斯”的绝望,跨越了绝望后进行的表白——这些日常生活。
(我是不是已经成功改变了自己呢?)
跟大家一起玩过焰火,大家一起为自己开了生日会,到游乐场约会了,在盛装游行的时候走在一起。还有其他很所很多……然后,自己就遇上了一位“红世魔王”。
(变得能够使用这个东西……)
只要身在日常之中,只要不踏入非日常的一方,恐怕就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吧——由此而带来的一个结果,如今化作了一个希腊十字架吊坠的形状,悬挂在她的胸前。
(变得主动使用……这个东西……)
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吉田已经穿过了这条林荫道。眼前是一个外周布置有长椅的圆形广场。建在正中央的简易喷水池由于在冬季期间停止使用,连水也被抽空了。
取代了水的寒风和枯叶飞舞在喷水池的周围,坐在水池石边上的一位少女,正满脸幸福地吃着手里的小菠萝包。
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以自己独特的方式享受着品尝最爱食物的乐趣。这位少女,正是火雾战士“炎发灼眼的杀手”——夏娜。
在战斗中会闪耀出炽红色的光辉的头发和眼瞳,如今只是反射出平静的黑色光彩……虽然从外表看上去是这样,可是在她的强大气势和存在感的影响下,吉田也在一瞬间产生了幻觉,仿佛那炎发灼眼的英姿就近在眼前一般。
“!”
夏娜也察觉了吉田的视线,用几秒钟把最后一块面包嚼完,然后挥动手指,在有一秒钟内用火进行清洁(据说是称为“洁净之炎”),开口道:
“比约定的时间还早。”
“咦?”
听夏娜这么一说,吉田才终于回过神来,她一边快步走过去,一边看了看手表。现在离本来约定的时间,还早了十五分钟。吉田很自然地露出了微笑:
“明明在这里等的人是夏娜你呀。”
这种笑容,让吉田再次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亲近感已经超越了刚才那样的敬畏感,即使没有平井缘这个伪装的身份作为媒介,这位身为火雾战士的少女跟自己也已经是好朋友的关系了。
夏娜也以同样的微笑作为回应,从水池边站了起来。
“嗯,刚才我在街上走了一会儿。”
(那就是说……她已经为这次要商量的问题做好准备了吗?)
吉田怀着有点过分高估的想法,又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夏娜。”
从呼唤声中所包含的平静感和强度,可以感觉到她正催促着立刻转入正题。
彼此的亲近程度,已经到了光凭声音的起伏就能互通心声的地步。仿佛为了显示这一点似的——
“嗯。”
夏娜也点了点头。
一向处事认真的夏娜,并不喜欢那些多余的修辞和开场白……她知道,吉田也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才开门见山地提出来的。作为回报,她也单刀直入地说道:
“我决定把明天定为我们‘决战’的日子。”
“嗯。”
这次轮到吉田点头了。
几天前打扫卫生的时候,在夏娜表明了“在十二月二十四日进行两人的‘决战’的瞬间,她作为一个亲密的好朋友的话,在心中产生了某个预感。这位火雾战士少女一旦认真采取行动的话,就绝对不会以一个模棱两可的结果告终。
果然不出所料,这一次她并不只是表白那么简单,而是更进一步……甚至是朝着一决雌雄的目的点——“确认坂井悠二的心意,让他在两人之中挑选出一个“的终点——勇敢地迈进。那种近乎于性急的勇猛果敢的姿态,实在让人不得不感到惊叹和敬畏。
(不过,也没有办法了。)
吉田很清楚地明白到,对于这种性急的举动,自己也应该负上一半的责任。表白——如果光说这一点的话,她早就已经做过了。但是尽管如此,三人之间的关系也依然是停滞不前,呈现出胶着的状态。
(真的是这样吗?)
内心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抽搐般的刺痛感。之所以停滞不前,不都是因为自己一直都拒绝去改变三人之间的关系吗?曾经有一次——
(——“我希望能获得两个人的喜悦,我希望能一起开心。如果坂井同学不高兴的话,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饿。“——所以我决定了要一直跟夏娜站在同样的位置上,直到坂井同学做出决定为止。”——)
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作出了等待坂井悠二的进一步行动的决定。这样做的真正;理由,恐怕并不是希望获得喜悦,而只是害怕面对自己不希望出现的结果而已吧。这样做的话,不就等于是利用了坂井悠二的温柔,把采取行动得出结果的沉重责任都推到了他身上吗?
吉田的内心突然涌起了一连串的疑念。
(我……)
然后,她不由自主地按住了挂在胸前的吊坠。
在她的眼前,夏娜露出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
“悠二如果同时面对着我们两个的话,就什么都做不了。”
明确地说出了这句本人听了也完全无法反驳的事实。
吉田也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嗯。”
“所以,我们要采取各自在不同地方等候,然后让悠二自己选择要去哪一边的方法。被选中的一方就是胜者。”
“那么,要怎样跟他约定呢?”
听了这个意料之中的问题,夏娜立刻回答道:
“为了避免事前的干涉,让他能进行冷静的判断,我觉得使用书信进行通知是最合适的。所以,我今天也不会再去悠二家了。”
面临这种表白的会面,也不可能有什么冷静的判断吧——吉田在心底苦笑着这么想道。但是,她同时也感叹,以胜败来判断这种事情也的确有夏娜的风格。在这样的情绪之中,也混入了一丝踌躇和妥协。
“在书信上……是不是也要写上我们‘把坂井同学约出来的意义’呢?”
“要是不写上的话,这场‘决战’就不成立了。”
那种强烈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事到如今还用说吗?”似的。
吉田也不禁对自己的懦弱之言感到羞愧。
“对不起。”
“算了。比起那个,我们先说说约定会面的地点吧。”
“嗯。”
作为补偿,吉田把自己所考虑的方案提了出来。
“明天,在车站的北侧门口那边,会举行一个名叫‘灯饰节’的活动。”
“?”
听了这样子的说明,夏娜还没能明白过来。
吉田把自己一直酝酿至今的约会计划献给了这次“决战”。
“听说那是跟新建起来的车站大楼相连的购物街在圣诞平安夜开张的纪念活动。那个购物街从车站的这边进入,一直通到高架路对面的百货店,然后在那里又向南北两端延伸,是个T字形的构造。”
“!”
这样一来,夏娜也终于明白到她发言中所包含的意图了。
“我和夏娜你就在同一时间,分别在穿过线路后的北端和南端跟坂井同学相约会面……这个办法怎么样?”
“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亮灯是从晚上六点开始的。在圣诞平安夜当晚,周围的店子都会开店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