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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危险。宝具“小夜啼鸟”是“壮举”实现的关键。将她引向非预期行动的一切因素,不管是什么,都一定要排除。
在黑暗中,琪尔诺伯格将巨臂上的利爪张开,向前跨出悄然无声的一步。
“留你这家伙活在世上,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同时戈比达也开始用六只手臂轻松而灵巧地挥舞旋转着大铁锤。
“果然是那样吗。嗯,或许吧……”
鲜明的青色火焰仍然在“首塔”的顶部——“九垓天秤”房间照耀着,尽管被“拉比林托斯”所笼罩,但这房间的情景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除了那一个人留在天秤上的“凶界卵”加利偶尔大声叫嚷着类似“你那神奇的力量”“宽容,伟大的智慧”“充满了你的身体”等等一些不知所云的话以外,四周一片寂静。
亚西斯一言不发地把自己的化身——青色火焰注入到悬浮在上方的鸟笼。
与囚禁自己的鸟笼一起被合称为“小夜啼鸟”的少女,正无力地坐着。在她那低垂着的茫然若失的脸上,布满了作为被亚西斯支配的标志的图纹。
就差一点点,在她身上的作业就要完成……某个自在式就要开始启动了。
但是她却一如往常地无视着使用自己的人的意志。
反正他只是利用这个鸟笼的力量随意摆布自己而已。就算自己什么都不管,他也会独断专行地将一切进行下去……这十多年来,她就一直沉沦在这一片懦弱与心如死灰的泥潭之中。
但是——
在这泥潭中数十年来久违的两个名字却使得她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似乎在寻找希望的光明一样。
(……戈比达……?)
她头脑中浮现出那个在自己刚来到人类世界时,教会了自己各种常识的乐于助人的“红世魔王”。想起自己在他的宝具上注入新的力量之时,他那张时而愤怒时而惊讶时而又不服气的铁面具。想起他如亲人一般对自己的危险处境给以警告,想起自己沉醉于无忧无虑的快乐中,从他身边离开的那一天。
(……多纳特……?)
她想起了在自己还能自由自在飞翔的最后那段时间里,在伦巴第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邂逅的那个立志要成为艺术家的年轻人。想起那个相信自己是魔法师,经一个劲的对自己解说神的教诲的年轻人。想起那个虽然这样说,却在看到自己的自在法后激动地两眼放光的说“太神奇了”的年轻人,想起那个相信他们能一直在相互嘲笑和怒骂对方所做的蠢事中生活下去的年轻人。
(……多纳特……给我捎来的口信……?)
想起那个得知她的自在法是靠啃食人类得来后,非常生气,而内心却在伤心地哭泣的年轻人。想起了那一天,他以自己的一切来否定那种自己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啃食人类的行为。想起了那一天,自己因为害怕那样的他,还有害怕让他如此愤怒如此伤心的自己,而从这一切逃开。想起了那一天,两人之间的一个虽小但却让人很开心的约定永远成为泡影。
(……多纳特,从那以后……过了多久呢……?)
她又想起在那以后,茫然若失的自己不久就被一个“红世魔王”及其协助者捕获,并被囚禁在这鸟笼之中的这些日子。然后又想起放弃了计算日子而生活的自己的懒惰。
(……多纳特捎话给我……?)
好想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但是,对于他要给自己捎的话也很担心,万一那是否定自己的话……
为什么他要在这种时候,而且让别的“红世魔王”传话。
不知道他想要对自己说什么,既想听又不想听。
(……多纳特……)
但是,她依旧是没有动。
那些图纹,已经爬上了她的脸。
化身为揽布罗肯山蹲伏之巨牛“拉比林托斯”的“大拥炉”摩洛远远注视着在战场上奋战的同伴们。他虽然平时不怎么上战场,但也并非对战斗一无所知。
(经常被索卡尔达人和尼尔塔大人耻笑,说我是“纸上谈兵”呢……)
他缅怀着这两个只要坚持不懈地说服,最后也总是会接受自己意见(他并不认为是服从)的人——已经牺牲了的战友。
他认为在作战会议上,大家是因为被他的诚心所打动才同意他的主张的。然而实际上,却是因为他所主张的这个“纸上谈兵”到头来却成了最好的方法,然而他自己本人并没有发现。其实在他那惴惴不安和怯懦的“并非假装出来”的一面中,也有着随时顾虑危机而慎重行事的另一面。
(乌利克姆米大人是打算让中央军前进,来破坏敌军的配合吧……促使敌人将兵力分散到追击'化妆舞会'方面,真是高明。)
现在,这个没有自我意识和威严的贤者,从山上俯视着战场,心中祈祷着同伴的平安。
(在主人实现“壮举”之前,请你不管怎样都要坚持下去呀。)
宰相摩洛明白戈比达的想法。即使如此,他却丝毫没有感到良心的谴责。心地善良但却很理智的他,却将人类定义为“虽然和自己有同样的精神构造,但绝对是个弱势的种族”。他的善良仅仅是对自己的同胞而言,而对于戈比达所说的“草芥”就要另当别论了。
正因为是这样的他,才能胜任'葬式之钟'的宰相这一职务。另一方面,对于“壮举”,他也非常坚定毫无迷惘地相信这是“对同胞们来说有意义的行为”,并且为了贯彻这一思想,他一直尽力地做到现在。
(我们必须建立一个明确的方针,将其用于指示同志们的行动。)
他这样思考着:要想从根本上杜绝那些不断滋生的,“带着毒素、企图不轨的‘草芥’”——火雾战士队伍的中枢力量,就要把战争放在有意义的位置上,换句话也就是说,赋予其“壮举”的意义,在这个世界里创造出一种全新的社会秩序。
(只要实际上看到“壮举”的成果,那么在“红世”的同志们也会察觉到新世界的可能性有多大吧……到那个时候,'葬式之钟'就成为重新组织这个新世界的机关。)
事实上,比起在刚强和冠冕堂皇的名义的背后却隐藏着暧昧感情的琪尔诺伯格,虽胆小怕事却坚定明确地坚持“使徒”立场的没落,更能轻而易举地将戈比达那倾向人类的主张驳倒。他作为一个计划的实施者,对此是非常认真的。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当然最好是能幸存下来,到时候就可以助主人一臂之力。但是对手毕竟是有相当实力的强手……大概也不会那么顺利吧……不过,即使我万一出了事,像我这种程度的家伙,只要找的话,应该要多少有多少吧。)
这并不是什么自卑或者谦虚。摩洛心想,作为组织精神上的领袖,发出指示方针的领导者,即使没有了自己,也还有亚西斯在,不会有大问题的。
(但是,今后为了建立新秩序必须继续进行战斗,为此,强者是绝对必要的……)
因此,他将“两翼”与那两个火雾战士在自己体内隔离开来,避免他们与其发生战斗,在消耗敌人力量的同时保存“两翼”的实力。如果把疲惫不堪的她们打倒,把那最棘手的敌人拉拢到自己一方来的话(或者当作梅利希姆个人的所有物加以囚禁也不错),那么'葬式之钟'对火雾战士的有利地位就不会发生动摇了。
(为此,请再继续忍耐多一段时间吧。)
发现自己被迫与心爱的女人分开的同时被困在迷宫内的梅利希姆,用“虹天剑”一击射穿了“拉比林托斯”。当然,他也没有鲁莽到使出第二击,而是跟伊路亚尼卡一起老老实实地在里面待机。梅利希姆虽然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但是他很聪明。他理解摩洛德的这个战术中蕴含的深刻意义,正是实现重要的“壮举”的最短路线。
(幸好“拉比林托斯”是一种除了自身气息和存在以外,不能进行更深入细致感应的自在法。)
摩洛脸上夹杂着苦笑,暂时安心下来。如果他能亲自看到和听到里面的情况,就一定会被迫面对那“虹之翼”怒目而视的可怕神色了。
因为他的“拉比林托斯”不是强化物质的自在法,所以没有对破坏能量的特殊抵抗力。只是,即使一旦遭到破坏,也会重新再构成“拉比林托斯的形态”,所以损伤对于拉比林托斯不具有意义。如果有必要,他可以在布罗肯的山峰顶上无限制地重修迷宫……只要他还残留有足够力量的话。因此,梅利希姆没有冲动乱来,在抑制梅利希姆和摩洛双方的力量消耗这个意义上,实在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但是,她究竟在做些什么呢?)
摩洛一直最为警戒的敌人,似乎完全没有打算使用他最为警戒的破坏“拉比林托斯”这个强行突破手段。这一点实在令他奇怪不已。
“炎发灼眼的杀手”玛蒂尔达·圣米露。根据摩洛所知晓的情况,她是一位智勇双全,同时又拥有着高超技巧的最强火雾战士。真不愧是“红世”的真正魔神“天壤劫火”亚拉斯特尔精心挑选的人选,简直就如能够烧光一切的火焰般的女战士。
她从一开始就让他们“九垓天秤”缺了一角,而且跟被誉为天下无敌的梅利希姆势均力敌,在五天前,就连那个被誉为灾难之王的伟大力量——“磷子”军团——“空军”也被她一举歼灭了(他对此后悔不已,在制定大战计划的时候,摩洛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空军”能够保留下来的话就好了)。因此,她就成了'葬式之钟'最深恶痛绝的敌人。
可是那样的她至今却完全没有开展任何对“拉比林托斯”的破坏行动。
她只是在迷宫中徒劳地、反复地来回奔跑,一个劲地消灭着摩洛派遣出的那些负责守护要塞的“使徒”们。仿佛在和时间赛跑般地盲目行动着。此时的状况已是非常迫切,虽然也知道她是个比起思考来更喜欢直接行动的人,但即使如此——
(她并不会愚蠢到那种地步啊。)
正因为他们彼此是多年来互相让对方吃尽苦头的老对手,所以才能感觉到这里面的奇怪之处。他本来预料在自己和被困在迷宫内的两人之间,会有一场她们破坏和自己修复的大消耗持久战。而且,玛蒂尔达的力量的确可说是非常惊人的。这个把她关在迷宫里来争取时间的策略,到头来也许会以自己的力尽而亡告终吧。他甚至想到,以后的事就只能交给“两翼”去完成了。正是因为如此,在那个时候,自己才会怀着那么悲壮的觉悟向主人告别。
(就因为这样,我才遭到其尔诺伯格大人比平常更为激烈的大发雷霆……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认为我的自在法真的是坚不可摧的呢。)
(实际上,我的自在法其实并非坚不可摧,只不过是想要破坏掉它的话,的确是有点费劲儿。只要排除我直属的手下士兵,那么就算是一百人左右的普通火雾战士也应该能够轻松挺住。我的自在法就是这个程度。)
他估计,即使“炎发灼眼的杀手”从现在开始就进行破坏行动的话,也应该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并且,跟她在一起的“万条巧手”并不擅长破坏,是个在战斗中以技巧取胜的类型,更不是能够妨碍他进行再构成的自在师。所以,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是极其有利的。
(琪尔诺伯格大人似乎也完成得很顺利呢。)
跟不罗肯要塞一同被卷入“拉比林托斯”的“天道宫”,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髓之楼阁”戈比达的宝具。对这个“天道宫”既不能进行再构成也不能加以干涉,而且因为受到“秘匿圣室”阻挠的关系,也不能窥视其内部情形和里面的气息。
但是,里面应该满载着的火雾战士别动队,却没有任何漏网之鱼侵入到要塞内部。自己在构筑“拉比林托斯”的同时传送其尔诺伯格到“天道宫”进行拦截,这个计划可说是暂时取得了成功。
(虽然说是非常时刻,但是,让以暗杀为本职工作的她来干那种事,实在是……以后还是必须给她一点补偿的吧……对了,她应该喜欢有颜色的花吧。)
接下来还是尽可能保持目前的状态来赢得时间,在她们体力消耗到极限时,就出其不意地解除“拉比林托斯”。然后让“两翼”对疲惫不堪的两人加以攻击,最终解决掉两个宿敌。接下来,琪尔诺伯格将会压制“天道宫”,等排除了这些有可能对我方造成危害的主要因素之后,就立刻全军大举进攻,奔赴战场,协助一直独立苦战的乌利克姆米以及他率领的同志们,一举击溃讨伐者的兵团。之后就可以从容不迫地实现主人的壮举……
(……我们必定会胜利的。)
时间悄无声息地快速流逝着。
最强的敌人只是徒劳地在迷宫里疲于奔命。
也没有敌人从“天道宫”里跑出来。
在战场上,乌利克姆米依靠一己之力顶住了敌军的进攻。
作为最终王牌的“两翼”,现在仍保持着完好无损的状态。
时间,悄无声息地快速地流逝着……
(胜利,我们会胜利的,一定会成功的,我的主人……)
摩洛他,并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体内发生着什么事。
在点缀着几缕微弱的乳白色火焰的黑暗中,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重敲击声和摩擦声。
“嘿哟,一,二,三——,起!”
为了避免碰坏自己建造的宫殿的地板,戈比达用非常巧妙的操纵方法,把即将砸在地板上的大铁锤移到另一只手里,划了一个圆把大铁锤举了起来。然后用头顶上的另外两只手接过,接着将大锤子在头上骨碌碌地挥动起来。
“呼——好了,这次该能打中……吧?”
他用铁皮面罩稍微环视了一下周围,寻找着隐藏于黑暗之中某处的琪尔诺伯格。当然,对方可是以暗杀为主要任务的“九垓天秤”的秘密武器,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掌握她动向的。即使刚才自己的大铁锤敲到了对方的钩子(大概是钩子吧,戈比达看不见)也只是歪打正着。
证据就是,在戈比达的金属板盔甲上,已经穿了好几个洞,而且被压得扁扁的。那些四处飘散的乳白色火粉,就是从戈比达的身上剥落下来的“存在”碎片。
“——在这里吗!”
戈比达出其不意地叫出声来,然后利用离心力将大锤子挥向自己感觉到敌人气息所在。
在位于房间中央的“凯那”之上的洼陷圆形石阶周围,那两重排成圆形的柱列之间——
(正中目标!)
一个长着兽耳,浑身上下漆黑一片的瘦削身子跳了出来,然而——
“呜噢!?”
砰的一下,从完全相反的方向——背后,他受到了本应该是不可能的一只巨大胳膊的猛烈一击,背部的金属板也随着这一击凹陷成粗大的爪形,身子也向着自己刚才攻击的方向飞了出去。
“呜!”
琪尔诺伯格短短地吸了一口气,作出要以左拳击出的架势。而本来在她的右臂上的最前端——
(伸长了!?)
她的手臂,宛如被过度拉拽了的衣服那样,细而长地延长伸展开来。当然,她的目标自然是自己的背后了——正当戈比达这样想的时候,琪尔诺伯格那与钝器般的右臂相反的,宛如桩子般锋利的左手手刀向前砍出。
这记快得无法抵挡的攻击,戈比达的一只胳膊就被砍飞了起来。正当那手臂就要掉落在地上之际,就已化作乳白色火粉飞散。
“可恶!”
全身盔甲的“魔王”忍耐着存在丧失带来的剧痛,为了拿回那把大铁锤而飞扑了出来。这时,他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