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连人一起打碎。而她却在还没有准备好战斗的时候轻松将其避开。
虽然,威尔艾米娜也明白他并没有使出全力。作为宿敌,双方通过确认对方战技纯熟程度就如同一种代替问候的行为,不,应该说那就是他们的问候方式。
清楚地明白这一点的玛蒂尔达,笑着问道:“怎么?我们专程来到天下闻名的布罗肯要塞拜访,难道来招呼我们的就只有熟识的两个人吗?”
她用灼眼毫不疏忽地一边注意着周围的状况一边说道。
清楚明白这一点的男人——梅利希姆笑着答道:
“我们只是负责出迎的,到时候肯定会隆重招待你们——但是……”
同样,他也一边警戒着那女人的举动,哪怕是手指的轻轻一动,一边说道:“比起这个——”
(梅利希姆?)
伊路亚尼卡感觉到盟友的语气里藏着一丝不安的东西。
虽然伊路亚尼卡信任着他,但是今天的战斗跟以前的小规模冲突贺局部战不同。'葬式之钟'可以说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的,“棺柩裁缝师”亚西斯的“壮举”实现的时刻已经近在眼前,这正是一个关乎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
在山麓的两军对峙也演变成一个难以判断哪一方面更占上风的乱战状态。不论趋势如何,从全体的形势看来,都没有任何开玩笑的余地。
(……明明是这样的状况,难道他还……)
果然不出所料,梅利希姆说道:“那天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玛蒂尔达一时间不知其所谓何事,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而背后与她紧贴着的威尔艾米娜的肩膀则马上僵硬起来。
“……!”
正如梅利希姆那样,她也显露出隐藏在心里的某分思念,并作出渴求。
以一种很不快的语气作出回答的,是在玛蒂尔达手指上的亚拉斯特尔。
“你说的约定,就是指那句愚蠢的胡话吗。”
听到只言片语也不想听到的声音,梅利希姆马上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皱起眉头。他极其讨厌介入他们之间碍事的人。而在这种人之中,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男人”。
看到他们的样子,玛蒂尔达不禁觉得可爱,噗哧的笑了。
“啊啊,说起来——我记得是‘赢的一方可以任意处置输的一方’,是这样子吧?”
“那么,主人……我也差不多该去了。”
“唔……”在天井被打穿了的“首塔”顶上,一个自在法正开始启动。
接受了房间中央熊熊燃烧的“棺柩裁缝师”亚西斯的青色火焰后,“大拥炉”摩洛说道:“加利大人,虽然‘两翼’那两位应该不会发生万一的情况,但是,如果万一真的有变,这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他全身的骨头都在急躁地嘎吱嘎吱的颤动。从华丽的礼服之中,骨头哐啷的一声掉到了天秤的大秤盘里。在骨头弹起来又再度接触地面之前,就变成了黄色的火粉在空气中薄薄地扩散开来。他散开来的身体渗透到远处贺近处的空气中,开始构筑自在法。
被他那样嘱咐的如人类般大小的蛋卵——“凶界卵”加利,也不正经回应他,还是那副老样子,那三副颤动着的面具用敷衍的语气说道:
“经常拿这个盾来面对敌人呢!”“代替我受了伤呢!”“今天会发挥多大作用呢!”但是,那三个声音里却确实地包含了对他的回应。
摩洛不是用那副只有骨头的寒酸脸,而是在呼吸中掺着笑对下一个人说:“琪尔诺伯格大人,我的‘拉比林托斯’发动以后,就马上把你传送到‘那一边’。请你尽量妥善处理……”
“快停止你那种像临终遗言一样的口气吧,瘦牛!”
黑衣白面的女人,“暗之水滴”琪尔诺伯格从途中打断了摩洛的话。
这个牛骨的宰相,把那种东西——那种自己虽然也感觉到,但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表现得太过露骨了。
他们藏在心底的东西,就是恐惧。
亚西斯想要实现的“壮举”,尝试开创一个完全崭新的时代,正因为如此,他们'葬式之钟'不仅要面对火雾战士,甚至还要面对在这个世界本身所引起的反作用力贺抵抗力,甚至会被其吞噬……对这样的一种避无可避的东西产生的恐惧。
与他所拥有的实力不成比例的是,摩洛异乎寻常的胆小。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比其他的任何人都更能严肃地接受这份恐惧。
跟其他的“九垓天秤”不同,在危急时刻能以自己的力量突破重围的强者的轻松心态,跟他是无缘的。他到现在为止担任的都是一些战争时期外的组织强化和弱化敌人的工作。而且,在那个方面,他还是极其有能力的无人能代替的存在。宰相“大拥炉”摩洛并不是作为强者,而是作为贤者而为讨伐者们恐惧的为数不多的“魔王”。
即使是那样的他,也会遇到无法应付的情况,正因为这样,才必须做好事前应对的准备,尽管时常保持着优势,但是却涌现出无数的敌人。
被壮大的梦想所深深吸引的他们,是决不会退让的。
这样的激烈冲突,绝不会得到平安无事的解决。
即使他们深深理解了这一点,他们还是要往前冲。
为实现亚西斯所期望的“壮举”,作为其必要条件的“都食”与“小夜蹄鸟”的争夺战,还有现在正进行的“大战”……在这过程中,长久以来在一起共同作战的同辈们都被一个接一个歼灭了。因为大家都希望向前迈进,所以谁也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
然后到了现在,这种缺落感,与即将迎来最后阶段的“壮举”相呼应,要进一步加速增长起来。这并不是像预感那一类暧昧的东西,而是从过去的积蓄中获得的,时间的实感。
摩洛在害怕,并不只是胆小的表现。只是用他聪慧的头脑来把握着一切会把自己卷入其中的情况。而这种感觉,会随着胆小程度的增加而变得更为明显。
琪尔诺伯格非常讨厌那样的他。
老是比别人多一份心眼儿,多考虑一层,对可以看到结果的无能为力的事实感到害怕……为什么只有他要遭受这种痛苦呢……不是太可怜了吗。
所以她说出一句隐含着“不要太在意”这种意思的话语。
“就算是一丝不苟的人,认真过了头只能让人感到厌恶。只要我们赢了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虽然她选择的用词却完全不同。
但摩洛自然是按照她所说的字面意思来理解。
“确实是那样,但是……”
如同与他那消沉的声音相呼应一般,又一根骨头掉落下来,变化成自在法,飞散开来。琪尔诺伯格觉得这就好像是倒数着永别之前的时间似的,气得紧紧皱起了眉头。
以为那种严峻的表情是对自己的责备而惶惶不安的摩洛,终于再次转向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主人的化身——那团鲜艳的青色火焰。
“主人,为了不再让‘天道宫’作出任何奇怪的举动,我要将‘拉比林托斯’扩大成往常还要巨大的规模。我会尽可能地争取时间,但是……”
“不需要再说了,我的宰相。”
亚西斯也忍不住打断了这位爱操心的好助手的话语。
“行动,要快。”仿佛要把自己的声音付诸行动一样,他向鸟笼注入了更多的力量。这时蹲伏着的“小夜蹄鸟”身上的图纹,已经延伸到脖子上了。
“在我们的壮举完成后,更需要像你这样的男人。”
“对于您的厚爱,我感到不胜荣幸。”
声音里掺杂着一丝丝喜悦,摩洛把身体低低地曲了下去。虽然本人好像打算要鞠躬,但他已经没有可以用来弯腰的腰骨了。不仅如此,随着身体向下屈曲,肩膀上的骨头连同整件礼服都掉落到了大秤盘上。最后只剩下一个头浮在半空中。
“王用语言和行动向你表示感谢。”“率领俘虏们上吧!”“尽早回来呀!”
在加利好像喝彩一样的嚷嚷声中,摩洛最后抬头看了一眼鸟笼里的少女。
“我希望你,也能对我们的‘壮举’……”
他对成为宝具以来,第一次被当成伙伴来对待的“小夜蹄鸟”说道。
“……我希望你对这个打破倦怠时代的‘壮举’也能表示赞同。”
他隔着从被运进这里以后就一直出于全开状态的鸟笼上的小门说道。
“我希望你并非作为一个道具,而是作为同志来主动选择协助我们。”
他对那个既不回答也毫不动弹的“使徒”继续说道。
“然后,希望你能以自己的意志和双脚从那里走出来。”
这次也跟刚才一样,少女仍然以无言和无反应来回答了他。
少女无礼的态度和摩洛对少女的真挚,让琪尔诺伯格勃然大怒:
“瘦牛,你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说个没完好不好!”
“是、是的,那我走了……”
“啊——”非常干脆地,摩洛最后的骨头——头骨也掉了下来,化成了黄色的火粉,消失了。
琪尔诺伯格把源自心底的愤怒表现在嘴上。
“——哼,这头迟钝的牛!”虽然已经无法跟他对话,但是他就在这里。不一会儿工夫,他启动了自在式。
女人为完成男人分配给她的任务,用力地闭上眼,然后说:
“主人,我也去了。”
亚西斯明白她受伤的心,所以这样回答道:
“就交给你了,去大闹一场吧!”
“没错!只要你同意就可以了!”
梅利希姆很激动地喊出了要把这位'葬式之钟'的宿敌拉拢进自己军团的如意算盘。
“我们的主人绝对会允许的……不,他可能还会为此而高兴呢。也绝不会让其他的‘九垓天秤’说什么闲话的。”
他从苦笑着的伊路亚尼卡的头顶上缓缓下落,发出了至诚的誓言:
“让我们的剑都指向相同的敌人——”
然后立起剑尖,
“要是我打赢了的话。”这是以战斗为前提的求爱。
在玛蒂尔达发现体内的魔神对于他这种热情感到很不高兴,于是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她明确地回答道:“没问题。但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好!”
梅利希姆燃起欲望,注视着玛蒂尔达这个他一定要得到手的女人。
除了与她一决高下所必要的东西以外,其他的一切已经不能进入他的视线了。
不用说,当然也包括站在她后面的另一名女性的可爱装扮和美丽容貌。为什么,那个人没有从一开始就穿着“万条巧手”的战斗装束呢,为什么没有带上面具呢。
就算知道这些,他也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中。
把他戴在头上的伊路亚尼卡虽然知道那个理由,但是他并不像他的盟友那样稀奇古怪而又性格傲慢。尽管对毫无表情的“女性”抱着一丝怜悯,但是比起这些——
(他到底明不明白啊,我们现在所处的状况——)
正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梅利希姆用长靴的马刺“哐”的轻叩了他的额头一下。同时——
(宰相大人正在展开“拉比林托斯”,在构建完成之前要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无声的极其冷静的声音在脑中回响起来。
(嗯——?)
从布罗肯要塞的“首塔”传来点点力量的脉动。作为盟友才会知晓的自在法的触感,让大家明白了牛骨的宰相的企图。那是绝不轻易使用,但是至今仍无人能破的,“大拥炉”摩洛屡试不爽的自在法“拉比林托斯”发动的气息。
(什么?)
在这种急迫的形势下,知道了不冷静的人原来是自己的伊路亚尼卡,不由得感到了一丝羞愧。梅利希姆现在虽然为自己的恋爱而热衷,但也并不代表他是沉溺于其中而不顾一切。其实想一下就知道,他是希望打败“炎发灼眼的杀手”玛蒂尔达·圣米露的。
必须舍弃胜负以外的一切,才勉强可以抓住时机——缺乏这样一种面对最强又最糟糕的敌人时所必需的心理准备的人,竟然是伊路亚尼卡自己。
(老人经常慢人半拍,么……)
(这也是废话啊,上啰,战友!)
互相都没有改变表情,“两翼”开始了战斗。
伊路亚尼卡让巨大的身体乘着风,向站在“天道宫”的边缘的两人落下。同时,从张开的翼喷射出“幕障壁”,把自己背后设置成一个不可侵的无敌领域。比刚才的喷进弹增加了数十倍大小的巨大重量,正以惊人速度发起突进。
作为其突击前端的,是站在龙头上、背上出现了“虹之翼”的梅利希姆。从冲着前方举起的佩剑,施放出没有任何先兆的一记“虹天剑”。那华丽且具有非凡破坏力的光芒,毫不迟疑地径直奔向那两人站立的地方,爆炸开来。
从爆炸的火焰中,飞过来一束炽红色的光辉。
向着那束光辉,梅利希姆咧开嘴笑了。
(来吧,火雾战士——!!)
这时,随着一阵毫无来由的马蹄声响起,一匹悍马带着随风飘舞的豪壮鬓毛狂奔而来。
鬓毛也是炽红色,马的身体也是炽红色,马具也是炽红色,马的喘息也是炽红色,从狂奔的马蹄所飞溅出的火花也是炽红色。
骑在上面的是,炎发灼眼的女性。
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露出了笑容。
从正面袭来的'葬式之钟'的“两翼”。
任何描绘英雄的绘画,都不可能有如此华丽与英勇的姿态。
玛蒂尔达·圣米露见到这十八年来交战过数十次的宿敌,燃起了斗志。在这种一着不慎全盘皆输的交战中,以及只有在这种状况下才会出现的危及性命的时刻里,那种自己的一切都得到磨炼的充实感,实在让人有说不出的痛快。
当自己还是人类的时候,被世界剥夺了的,名为战斗的选项。
而现在这个选择权则充分掌握在自己手中,甚至可以尽情地发挥。
可以战斗。这是多么美妙的现在啊。
“——嘿呀啊啊啊!”
玛蒂尔达把自己力量的一小部分、驱策着炽红色火焰构成的悍马,在空中狂奔。手里的火焰大剑在她一挥之下变成了一支矛枪,然后被夹在她的腋下。她的身姿,看起来甚至跟勇敢与龙对抗的圣乔治很相像。但却没有那种尊贵的气息。所谓的圣者乃是真挚之人,绝不会沉溺于欢乐。
而她现在就完全沉溺于战斗的欢乐中,爆发式的笑了起来:“哈哈!”
面对其重无比的巨龙和破坏力惊人的剑士——她在枪尖无法碰到对方的位置上,往矛枪凝聚了更强劲的力量,然后有如烈火一般往前刺出。
“呀啊!”
同时,在她刺出的那根枪周围并列地出现了一排同样的枪,形成一列枪林。枪尖群在疾驰着的她前面急速向前延伸,又再度变得密集,形成巨大的一击向“两翼”袭去。
“唔——!”
梅利希姆一动也不动的挥了挥佩剑,施放出“虹天剑”。其放出的光芒毫不费力地把像箭一样射过来的炽红色的枪林打了个粉碎。但是,在那个阵列被打破而空出来的空间里,并没有目标的身影。
(是上面么!)
在被自己的火焰所染红的烟雾中,格外显眼的炽红色悍马跳了出来。骑在马上的玛蒂尔达把长长的矛枪高高举过头顶——
“伊路亚尼卡!”
“在此!——啊啊啊!!”
感觉到危机的伊路亚尼卡一边抬头看着正上方,一边吐出了“幕障壁”。
巨大化的炽红色矛枪重重地刺在被搭建起来的防御壁上。惊人的爆炸卷起一阵无烟的烈火,灼热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如果是人类的话,大概一定会被这一阵余波震得飞起来吧。在这股火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