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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吼点点头,知道他是施展的传音入密,望了一眼齐元翰,抚髯而笑,神情欣慰。
传音入密的声音,与平常的声音不同,更加清晰,其与平常的说话的区别,仿佛一个人在远处说,跟近处说的差别。
当齐元翰醒过神来,抬头一望,仅有师父一人端坐,手上拿着一尊碧玉飞马把玩。
齐元翰忙道:“师父,师叔他走了么?”
潘吼放下碧玉飞马,点头道:“嗯。早走了!……不让我打扰你,说你在顿悟,收获定然不少!”
齐元翰脸色怅然,暗自叹息,见师叔一次不容易,这般走了,心中实在不舍。
“元翰,这次可想到了什么?”潘吼打断他地思绪。问道。
齐元翰点头,笑了笑。道:“师父,我悟到了修炼之道!”
“哦…………?!”潘吼身子前探,大感兴趣地望着他。
齐元翰也不卖关子,正了正脸色。道:“师父,我看师叔,他平常的一举一动,莫不是施展武功,已经化为了本能!”
“嗯,你若不说,我还没注意!”潘吼一愣,点点头。露出赞许神色:“不错。还是你看得仔细!”
“弟子觉得,这便是师叔他武功高明地诀窍!”齐元翰神色郑重。隐隐透出激动。
“哦…………?!”潘吼眉毛挑了挑。
“师叔这样,是每时每刻都在练功!”齐元翰沉声道。
“嗯。有理,……有理!”潘吼沉吟着。点点头,露出兴奋神色,呵呵笑道:“他平常的一举一动,莫不在练功,咱们练功,说多了,也只能练四五个时辰,他却一直练,果然不同!”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皆露出激动神色。
“元翰,你若也如此,想必武功进境更快,说不定,很快能追得上南云了!”潘吼呵呵笑道。
齐元翰顿时露出苦笑,摇摇头:“我能悟到这个道理,师姐她怕是早已悟到了,所以武功如此厉害!”“你现在也不晚嘛,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潘吼笑道,带着鼓励地神色。
齐元翰点头,露出坚毅神情:“师父放心,我不会给你脸上抹黑地!”
“对嘛,这才是我潘吼地徒弟!”潘吼大是兴奋,用力拍了拍他肩膀。
“这些,放回去罢!”潘吼指了指朱漆大箱子。
“师叔怎么只挑了一件儿?”齐元翰点头,疑惑的问。
“他挑剔,嫌这些差呗!”潘吼哼了一声,大是不满。
萧月生这般一挑,好像这一箱子的宝贝都成了破烂儿,弄得他也兴致大减。
“师叔挑这些玉干嘛?”齐元翰好奇的问。
潘吼想了想,摇摇头:“想必是做什么东西罢,你师叔的门道多得很,谁能知道?!”
他又道:“这些日子,多留心一些,看看能不能弄一些好玉,你师叔他需要!”
齐元翰点头,见师父神色不愉,不再多说,弯腰抱起箱子,沉稳的走了出去。回到了观云山庄,坐在寒烟阁二楼的书房中。
萧月生坐在紫藤椅上,拿出怀中地白玉观音像,仔细摩挲,以手体会着白玉的纹理。
这块儿白玉极是细腻,纹理清晰,对于灵气地容纳更强。
虽然不是顶级,但这等上乘美玉,也算是难得,使用它们建筑聚灵阵,应能支持一阵子。
依他推测,这样品质的玉,也难以支持很久,怕是经过两个时辰,便会承受不住。
想到此,他有些犯愁,世上的好玉不少,但多是散落于各地,且收藏在秘库中,谁会拿出来显摆?!
如此一来,想要寻到它们,却是千难万难。
而若是没有顶级美玉,无法摆成聚灵阵,那自己的修炼进境大缓,难以忍受。
他坐在屋中,眉头皱起。
脚步声响起,轻盈无声,随即门被“吱”地一声推开,江南云一身淡紫罗衫,飘然而入,带来一阵淡淡幽香。此香清幽,闻了一口,还想再闻,令人心神俱醉。
第一章第422章 辟邪(第二更)
“师父,在看什么宝贝呢?!”江南云飘然来至他身前,抿嘴笑问,巧笑嫣然,容光逼人。
萧月生抬头瞥她一眼,淡淡道:“怎么这般清闲,这个时候来找我?!”
这一阵子,江南云颇是繁忙,整日在清平帮呆着,督促帮众练功,多加指点,加快他们进境。
魔教毕竟是庞然大物,底蕴深厚,江南云心中没底,便想多加强帮众们的自保之力。
“师父,我可是难得清闲,特来看看你呢!”江南云娇嗔道。
萧月生微微一笑:“你有这般好心?!”
他脸上神色满是不信,上下打量着她,又摇了摇头。
“师…………父…………!”江南云跺脚娇嗔,柳腰扭动。
萧月生受不住她撒娇,忙道:“好啦好啦,快说正事罢!你可是一个大忙人!”
江南云白了师父一眼,他说话总是带着挖苦,好在已经习惯了,若是好声好气的跟自己说,反而不习惯。
“好罢。”她无奈的叹气。
玉手一招。摄来一个绣墩。坐到萧月生跟前。靠得极近。清幽香气不停钻到萧月生鼻中。
她抬头。明眸如水。投到萧月生脸上。正色道:“师父。我打听了一下。嵩山派上下。并没有辟邪剑谱地消息。”
“哦…………?”萧月生眉头一挑。放下白玉雕像。站起身来。推开窗户。一阵清气顿时涌进来。
清气却无法冲散淡淡幽香。仍在他鼻前缭绕不绝。
负手踱步。几步之后。他停下来。望向江南云:“少林派可曾插手?”
江南云摇头:“听说。方证大师仅是停留了半日功夫。应是没有机会。”
“方证大师一直没有信儿过来罢?”萧月生皱眉问道。
江南云缓缓点头,黛眉皱起来,想了想,道:“师父,这是不是说,方证大师并没有说服嵩山派,他们仍是心存报仇之念?”
萧月生点头:“嗯,嵩山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心气儿仍未打散,……谁做了掌门?”
“好像还未选出来呢!”江南云摇头。
萧月生微微一笑:“待选好了掌门。新任掌门的第一件事,便是替左冷禅报仇。”
“那再好不过!”江南云抿嘴轻笑,哼了一声,道:“这帮嵩山派的家伙。一肚子坏水,不能不防,若不是顾着方证大师的慈悲胸怀,我早去灭了他们!”
萧月生皱眉扫她一眼,哼道:“这些事,你想想便是,何必说出来,女人家。需得含蓄才是!”
江南云白了他一眼。点头称是。
萧月生清咳一声,沉吟道:“碍于方证大师。确实不宜主动出手,待他们再来报仇。便可光明正大,挑了嵩山派!”
江南云点头。心中思忖,师父不愧是师父,明明想这么做,却不说出来,讲究一个含蓄。
夕阳西下,一轮残日斜坠西山,马上便要坠落下去,却仍发挥着余光,柔和而瑰丽,整个华山被染成金红。
华山脚下,一道紫影飘过,沿着华山的小路,速度奇快,转眼之间,已是上到了半腰。
华山派侠于玉女峰下,半山腰上,一个高大的牌坊耸立,上书华山派三个大字,气势万千。
牌坊之下,有一个亭子,有些破败。
亭内坐着两个青年,身上打扮,乃是华山派的弟子,长剑挂于腰间,须臾不离。
华山派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之训。
两人正在说着话,说说笑笑,颇是欢快,忽然眼前闪过紫影,忙转头望去。
“站住!什么人?!”两人腾的站起,飞身掠过小亭栏杆,飞出小亭,来到路口,双手一拦,挡在紫影之前。
紫影停下,却是一个俊美的青年,脸如冠玉,嘴若涂丹,剑眉斜长入鬓,眼若寒星,熠熠闪光,目光却是冷漠阴沉。
扫了二人一眼,紫衣青年淡淡道:“这里是华山派罢?”
一个华山弟子踏前一步,打量着他,点头道:“不错,正是华山派,……尊驾高姓大名,前来华山派有何贵干?!”
“令狐冲何在?!”紫衫青年冷冷道,惜字如金。
另一个华山派弟子问:“你找大师兄?!”
紫衫青年点头,一言不发,目光淡漠扫二人一眼。
两个弟子身为知客之职,见过地人已不少,眼界颇宽,却看不出此人的身份,似是贵家少爷,又像名门子弟,虽看不出,但此人气度不凡,定非常人,不能怠慢。
被他冷漠的目光一扫,两人心里不由泛起一股寒气,暗自打了个冷颤,好像被一条大蛇盯住一般。
“令狐冲此时在山上罢?!”紫衫青年冷冷道。
二人点头,一个弟子道:“你找大师兄何事,我可先去禀报,再请上山!”
紫衫青年冷笑一声:“不必通禀,我找令狐冲比武!”
说罢。身形一闪,蓦然自二人中间穿过去,身形一晃,已经跑出十余丈远,身法奇快,二人反应不及。
“站住!”二人忙大喝,追了过去,另一个人自怀中掏出一个竹管。朝天空抛出。
“砰”的一响,天空中炸开一道黄烟。在空中凝而不散,形成一团黄云。
紫衫青年顿了一下,抬头看一眼天空,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身形飞速前行,在山上留下一抹紫烟。
华山派的两个弟子见状,停下了追赶,眼看着他越行越远,再追也是无用。
另一个弟子伸手入怀,抽出一个竹管,甩手扔到空中。
“砰”的一响。再次出现一团黄云。凝而不散。
先前的黄云仍凝在空中,没有散去。这一团出现在它旁边,两朵黄云凝立在空中。
他们摇头叹息。看了看山路,又看看天空。
“师兄。咱们不必追上,还是回去罢。”一个弟子无奈摇头,苦笑着一摊手。
“嗯,追也追不上,他去找大师兄,定讨不了好的!”另一个弟子点头,冷笑一声。
“就是,大师兄剑法,啧啧,那可不是吹地!”先前弟子点头不迭,赞叹道。
二人说着话,回到了小亭中,眼神却是开始警惕起来,左顾右盼,生怕另有一个人闯进来,那二人的罪过可就大了。
紫衫青年飞身来到玉女峰下,便见到一群人正等在那里,仔细地端量着他。
他扫了一眼,没有见到年长之人,先前一个,乃是俊美不凡地青年,神色沉稳,一动不动,如一杆标枪傲立。
他的身边,一个男子一身青衫,懒洋洋站在那里,透着一股不羁与洒脱之气。
青衫男子身旁,一个桃红色罗衫的少女俏生生站着,秀丽过人,一阵风吹来,吹动着她地衣角,款款如鲜花绽放。
他目光一凝,转注于青衫男子,心下暗忖,此人必就是令狐冲了,那先前的一人,必是华山派新任掌门林平之!
林平之与令狐冲身后,还有几个华山派的弟子们,满脸兴奋的望着他。
他们是看到了天空中的两团黄云,忙赶过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硬闯到华山派来!
近一年来,随着林平之与令狐冲声名鹊起,再有嵩山派左冷禅地身死,泰山派的惨败,华山派越发地兴旺,无人敢于小瞧。
敢到华山派来撒野地,并未有过,如今第一次碰到,他们大感兴趣,觉得新鲜,忙过来看看。
“尊驾何人,前来硬闯华山派?!”林平之踏前一步,抱拳一礼,淡淡说道。
他声音不大,却凝而不散,在清风中缓缓送到对方耳中,神情沉稳,不卑不亢,颇显大气。紫衫青年上下打他一眼,冷冷道:“我久闻华山派令狐冲地剑法第一,前来讨教!”
林平之眉头一皱,扫了他一眼,暗自思忖,此人说话,明显带着挑拨之意,其心可诛,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你是来找大师兄切磋剑法?!”林平之淡淡问道。
紫衫青年点头,转眼望向令狐冲。紧盯着他:“令狐冲,听闻你剑法超级,当世罕有,我前来领教!”
令狐冲踏前一步,来到林平之身旁,懒洋洋一抱拳,笑道:“我可不喜欢与人动手,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罢!”
“今天,你不比不成!”紫衫青年冷笑一声。负手而立,神情倨傲,目光冷漠。
令狐冲眉头一皱,剑眉耸了耸。摇头道:“我成心不比,你能奈我何?!”
“我杀了你!”紫衫青年冷冷道。
令狐冲不由笑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摇头道:“你若能杀了我,倒也是你的本事!”
其余人也纷纷微笑,觉得这个紫衫青年人倒英俊,说话却不靠谱,大师兄地剑法。天下罕见。谁能杀得了他?!
这个紫衫青年蛤蟆吃天,好大的口气!他们纷纷露出不屑地微笑。
“杀不了你。我杀她!”紫衫青年伸手一指。
那个方向,正是靠在令狐冲身边的岳灵珊!
令狐冲脸色一沉。剑眉耸了耸,沉声道:“本以为阁下是个直人。却不想行事如此,令人不耻!”
紫衫青年冷笑一声:“你跟不跟我打?!”
林平之上前一步,按剑挡在岳灵珊身前,与令狐冲并肩而立,沉声道:“阁下如此,莫怪我华山派无情!”
“嘿嘿,无情,你们华山派可曾还有情?!”紫衫青年冷笑一声,仰天打了个哈哈,嘲讽之意溢满话语。
“掌门师弟,莫与他废话了,我跟他打一场!”令狐冲站出来,沉声说道。
“大师兄,还是让二师兄先来罢!”林平之沉吟一下。
令狐冲摇头,他明白掌门之意,是先让二师弟探一下虚实,再出手切磋,更有把握。
不过,令狐冲对于自己地独孤九剑颇具信心,不必如此,当今天下,除了观云山庄的人,掌门师弟,还有恒山派的仪琳掌门,再没有什么敌手。
他随着剑法地增强,信心越发充足。
林平之见他神情坚决,沉吟一下,缓缓点头,算是同意。
岳灵珊一脸紧张,看了看大师兄,又看了看掌门师弟,不知如何是好。
“师姐,放心罢,大师兄敌得过他。”林平之低声安慰。岳灵珊转身,点点头,强按担心,退后两步,跟在林平之身边,朝场中看去,心中担忧。
令狐冲踏前几步,长剑缓缓抽出,斜指着紫衫青年,一抱剑柄,沉声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我姓左!”紫衫男子淡淡说道,不再说话,双眼紧盯着令狐冲,脚下缓缓而动。
“动手罢!”令狐冲淡淡而道,一颤长剑。
“好!”紫衫男子沉喝一声,蓦然化为一道紫影,宛如紫电一般射向令狐冲。
其速度奇快无伦,周围众人只觉眼前紫衫一闪,已到了大师兄身前,寒光闪动。
令狐冲心中亦是一惊,只觉眼前一花,寒气刺来。
心中凛然,下意识地,他一个破剑式,顺着寒气方向刺去,已是尽展平生绝学。
“叮叮叮叮”清脆金铁交击声响起,不绝于耳,随即紫影一闪,再次退回两步。
他长剑斜横于胸前,双眼微眯,紧盯着令狐冲:“果然好剑法!不愧是华山第一剑!”
令狐冲微微一笑:“华山第一剑,却是错了,我地剑法,比不过掌门!”
他性子洒脱,不屑于拍马,但更容不得别人抬高自己,他所说的,只是事实而已。
紫衫青年冷笑一声,看了林平之一眼,见到他神色沉稳,一动不动,眼中并无波动。
“阁下姓左,与嵩山派地左盟主是何关系?!”林平之沉声问道,若有所思。
众人不由一怔,想到了他刚才所报的姓。
“他乃我父亲!”紫衫沉声哼道,脸色阴冷,死死盯着令狐冲,冷笑道:“他生前曾说,华山派有令狐冲在,便不会坠落,我倒要看看!”
“怪不得……”林平之沉吟着点头,片刻后抬头,道:“你所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