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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尊九道的行事背后却代表了太玄无极天立下的天道法则,是真正纯粹至上的力量所在,冰玉岛修士以此号令天下修真者,又有哪个妄敢不从!这天道法则,比之人间帝王家所立律法刑规,强大到就如同日月之光与萤火相较。真一、悟真教打着冰玉岛号令席卷乾武国与文渊国两境修真门派的大潮,便可见一斑。
冰玉岛背后是代表至尊无上天道太古巨头,这股力量对天英界修真势力重新整合,究竟是什么目的呢?是真的代天行事还是另有隐衷?陆青眼下打破头也想不清楚。
想来七剑联盟的瓦解崩溃,不过是这场大戏的序幕罢了,象七剑这样处于真、俗两界中间过渡的家族势力,在整个《太玄法箓》所揭示的天道法则中,不过比最底层的走兽蝼蚁强上一点点,其实在“西白皓帝”这般的太古真圣心中,也与蝼蚁走兽无异。
七剑家族不过是这股力量冲激下第一个牺牲品。席卷了乾武、文渊两境,下一个是谁?道门十三派、佛门五宗、八百旁门、左道三千,怕没有哪一家能在倾巢之下独善其身吧!
悲哀!这是身处于这最底层中苦苦挣扎的陆青对命运多桀的悲鸣。
逆天改命,与天道为敌!真一派这号称门下弟子十万的道门大派都乖乖甘为爪牙,陆青与孑然一身无异,这个念头眼下只是想想,都觉得无比荒谬!
顺天道,独善其身,借力打力,一雪家族血仇之耻。
这是陆青眼下想到唯一可行的法子。
当日下午。
辛怀仁与珠丝丝一行十几人收拾好行装,下了西丽山向东北方向大黎国和文渊国界河进发,前往文渊西南蛮夷数万大山中阴煞派老巢七煞山。
送走他们之后。陆青和陆无双、王三金连同十名执事堂弟子,上了“六翼飞舟”,飞行法器上六只巨大翅膀一展数丈,稳稳的飞离西丽山。不一会的功夫,朝天峰上送行的莫望清和澹台嫣儿等人便变成了一个个小点,逐渐的消失在视野之中。
“六翼飞舟”这件先天灵器传自西丽山符箓派的先代祖师,三十六层禁制。一旦在空中展开就与一条大船无异,飞行快捷平稳,无丝毫颠簸。船舱内宽敞明亮,可承载二十几人。陆青走至船头向下望去,只见舟身上篆刻的西丽山独门符咒纹路与空气接触摩擦,幻出道道七彩流光,在空中摇曳飞散,船下白云缥缈,“六翼飞舟”便如同裹在一团霞光之中破风而行。
这种法器在东神洲各个修真门派中或多或少都有,不在速度快慢,重在可承载多人。让象陆无双、王三金这般尚无法驾驭遁光飞行的修士也可遁空飞行,省去许多力气。
千叶湖万仙商盟与西丽山相距两千余里,以“六翼飞舟”速度,两日两夜足以飞到。“六翼飞舟”这般御风飞行,以舟船四周的符咒构成的法阵凝聚灵力为用,驾御者只管操控高低方向,耗费不了多少自身修为。
陆青等人白天浏览风光,打坐修炼,晚上便在舟仓中休息。一路向北横跨大黎国境,足足近两千里,风景气候也多般变幻,众人也不觉寂寞。到了第三天下午,舟下风景又是一变,山川秀丽,水净林秀,一片旖旎风光。
差不多就要到了,陆青算算时间,距离千叶湖不过两三百里。心中记得灵华天尊嘱托,便掐了几个道诀指印,将“六翼飞舟”速度降了下来,法器从云层中钻出,降低高度距离地面不过三五十丈。
距离千叶湖万仙商盟越近,空中各色的摇曳的遁光便多了起来,是有无数修真者正在驾着法器进出千叶湖。陆青和陆无双是从小长在世俗界的世家子弟,虽然家世显赫,但族内修为高到可以驾着法器遁光飞来飞去的人终归没几个,所以见了这般场面都觉新奇不已。王三金也是一样,入西丽山后便进了天狱崖充苦力,自然没见过这般阵仗,和那十个弟子一起探头探脑的四处乱望。
突然,在“六翼飞舟”船后的天边云层中闪出一道蓝光,这蓝光一从云层中钻出,便向着“六翼飞舟”的方向飞掠过来,如一道流星划过天际,不一会便追至“六翼飞舟”右侧。那道蓝光降下速度与飞舟保持一致,船头上站着的陆青便看清楚端倪。
只见一个蓝色光轮在悬在空中不住旋转前行,光轮上站着一个俊俏少年,锦衣玉冠,面白如玉,一双大眼十分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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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安安
这少年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御着足下光轮与陆青保持齐头并进。见陆青瞧他,便回报一笑,唇红齿白,整个人便仿若一块无暇美玉一般。他冲着陆青一抱拳说道:“这位兄台,在下乃四海洲雁沙国人士,姓乾名玉,小字安,家人都叫我安安。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陆青还以一礼,笑道,“在下陆青,东神洲文渊国人,乾公子有礼。”
乾玉哈哈一笑,声音却稍嫌稚嫩,年纪绝对超不过十五岁。他眼睛灵动的东看西看,眼光从陆无双等人面上一一扫过,随手将折扇迎风抖开,又对陆青道,“兄台客气了,你叫我安安好了。”
听他如此做派,陆无双不禁肥躯一颤,嘟囔道,“好不容易躲开澹台虎臣那个小白脸,却半路上又碰到个更加娘娘腔的家伙。三哥,你可不能请他上船来啊!”
他嘟囔的声音未落,便听那少年乾玉又对陆青说道,“在下一路从四海洲御光飞来,早已疲累不堪,能遇上兄台这般谈得来的人真是不易。陆兄,何不请我上你舟上一叙?”说着也不等陆青答应,涌身一跳跃上舟来,手一招便将那个蓝色光轮收入袖中。
“多谢陆兄容身之恩。”乾玉向着陆青深深一揖,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走入船舱,堂而皇之的从胖子身侧走过,还有意无意的轻轻“哼”了一声。他径直坐到陆青那把椅子上,身子靠着桌子,左手拄腮,右手随便按在桌上,手指轮动,敲得桌子叮咚轻响煞是好听。那手修长秀美,莹白如玉。
陆无双小眼一瞪,暗道这世上竟然有比自己还无耻的人,不请自到不说,还大咧咧坐到了主人的位置,气呼呼走至跟前,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吼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小白脸,赶快给我站到一边去,当在自己家呢!”
乾玉冲着胖子翻了个白眼,噗哧一声笑了,自顾摇着折扇扇风,全把胖子当空气。
这时陆青走入船舱,笑道:“乾公子愿意坐到哪里便随他,胖子,你别吓唬他。”说着挪过一把椅子做到了乾玉对面。
乾玉嘻嘻一笑,“还是陆兄谦恭有礼,一看就是大家风范。哪像这些下人大呼小叫,粗鄙不堪。”
“兔儿爷,非惹得爷爷把你扔下神舟不可!”胖子恼了,伸出两手便抓向乾玉肩头。乾玉不躲不闪,任由他胖手抓在自己肩头。
胖子两手一搭上他肩头,便觉不妙,只感到他双肩瘦削柔若无骨,根本无从着力,更别说抓起来扔出窗外了。
接着胖子陆无双便觉胸口一麻,全身顿时麻痹无力。原来乾玉手中那把折扇不知什么时候戳在了胖子胸口。
“让开,挡光了你。”乾玉手腕一抖,陆无双胖大的身子顿时离地飞起,直接飞落在王三金身旁,“砰”的一声砸碎了两把椅子。
王三金伸手要扶,胖子却一骨碌翻身坐起,举着两手看了半晌,呵呵傻笑,“呵呵,邪门了啊,竟然两手空空,失手了。”
他有个恶俗,但凡与人交手过招或者身体相触,一定施展妙手空空之法从对方身上盗取些东西出来,从未失手。不过这一次,不但被人家摔出老远,竟然什么都没偷到。
从小到大破天荒头一次。
王三金呼的站起身,便要上来动武,船舱外十个弟子也要冲进来,却被陆青眼色制止。胖子手脚灵活看来毫无受伤,乾玉显然是手下留情。胖子将双手凑在鼻子下嗅了一下,“好香,这小白脸竟然在身上带着香囊,哈哈,娘娘腔。”
乾玉将闪亮的眸子一瞪,抬手将一物掷还给胖子,轻斥道,“死胖子,下次再动手动脚,小心我挖出你的心肝!”
胖子抬手接过那东西,那物一头迎风散开万千烦恼丝,竟然是陆无双那件雷尘法器。原来这乾玉与胖子刚刚过了一招,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怀中那柄法器偷了出来,手法比胖子高上不知多少倍。
碰到了妙手空空的祖宗。胖子彻底服了,老老实实坐到一旁不再言语。
陆青见乾玉行事虽然异常乖张,却似乎并无恶意,他与胖子之间那点小龃龉便视如未见,便笑道:“乾兄从西灵洲万里迢迢飞来,难道也是去万仙商盟的么?”
“嗯,”乾玉点点头,手指又开始在桌上敲动,“小弟在家就听说,东神洲上有一处好玩的地方——万仙商盟,汇集了天下最稀奇古怪的珍宝,我渴望已久,便寻机偷偷从家里跑出来,便是要到那儿玩玩。陆兄去干嘛,难道也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么?”
“不是,在下去万仙商盟是有要事要办。”陆青笑着摇摇头,看这少年风范举止,气宇不凡,想必也是一修仙世家公子,在家娇生惯养惯了,竟然随便偷跑出来。
乾玉随便摇摇扇子,“看陆兄器宇轩昂,有吞吐天海之气度,想必是名家大派弟子,既是有要事,安安也不便多问。只是”
他欲言又止,胡乱摇着扇子睁着一双灵动眸子不住得在船舱内东看西看,又伸手抹抹额头,又轻轻咳了两声,身子也不安稳起来。
陆青觉得好笑,“只是什么?”
胖子突然接口笑道,“他没付资费上了你的破船,自然是还要吃你白食才会善罢甘休,哈哈”
乾玉皱了一下眉头,“死胖子,一定是你用过这法子,骗过好多吃食!”又眼睛望着陆青,可怜巴巴的说道,“陆青,小弟真的很渴”
陆青哈哈一笑,便将从淄光真人那顺来的葡萄酒取出几瓶来,接着掏出两只夜光杯放至桌上。自从上次珠丝丝和莫望清等人偷喝光了他的酒之后,陆青再从淄光真人要来的葡萄酒便都随身携带了。
乾玉眼睛大亮,打开一只琉璃瓶便倒出一杯,一仰脖喝得干干净净,手指敲桌,“难道就没下酒的菜吗?”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陆青向着陆无双招手,“无双,取几样酒肴来。”
出山之前,陆青特地让厨房准备了几天的酒肉饭菜,统统都在陆无双处保管。见陆青开口,陆无双极不情愿的从储物袋中拿出几样东西。一只香酥鸡、一只雁腿,还有些果蔬之类,取了盘子盛了,统统堆在桌上,咒道:“撑死你,扑香粉揣香囊的小白脸。”
乾玉浑如未觉,随手撕下一条鸡腿,就在口中大嚼起来,咬得软骨咯嘣直响,牙口不是一般的好。他左啃一口鸡腿,右干一杯美酒,不一会便吃了小半只鸡喝光一瓶酒。
陆青看他不胜酒力,一瓶喝光便两颊绯红醉态可掬,双眼朦胧身子晃动。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陆青,“陆兄,你别乱动,小弟找不准你。不是小弟喝醉了。”
陆青自斟了一杯喝下,笑道,“乾公子海量,自是永远喝不醉,是这飞舟法器不稳,在不断摇晃。”
“我想也是,”乾玉大言不惭,“陆兄真是名门大派弟子风范,出门办事都自带着上好的庖厨,当真羡煞小弟了。”
陆青一愣,“什么庖厨,难道乾兄有见在下在神舟上生火做饭么?”
乾玉醉眼惺忪,伸手指向陆无双,“陆兄说笑了,那个油腻腻的胖子难道不是吗?”
陆青听了哈哈大笑,便是连王三金也笑了起来,胖子大怒,起身便要发作。突听乾玉急道:“哎呀,安安忘记了,我还带着随行的家奴在外面,我只顾吃酒,这会儿不知道他会不会跟不上来,那可遭了!”
胖子不怒反笑,哈哈出声,“三哥,你这下可让人抓了冤大头了,你可有见过离家出走还带着家奴的么,哈哈”
陆青觉出不对,暗道这少年公子穿着华贵气宇不凡,可不是骗吃骗喝的低鄙之人。他如此做派,定是有什么目的。便浅笑不语,看那少年如何做戏。
乾玉起身摇晃着奔出舱外,分开站在船头的执事堂弟子,手扶船舷冲着空中大喊,“道九何在?速——来,找到吃晚膳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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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庸脂俗粉
陆青禁不住透过窗子向他喊话的方向望去。他话音未落,只见飞舟右侧空中大约百丈之处白云中现出一团紫金光色,接着呼啸声大作,那团金光风驰电掣般向着飞舟射来,顷刻间便到了飞舟船头,“砰”的一声落在船头,却是一个身着青衣的精悍汉子。
这人身材瘦高,双目神光内敛,看起来普普通通,却通身散发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人平白生出敬而远之之意。他在船头一站,若山峰般挺峙不动,一股让人窒息的杀意不自觉的透出。船头上十个彪悍的执事堂弟子情不自禁的退后一步。
“公子,道九来了。”他毕恭毕敬的向着乾玉抱拳执礼,只是那张脸始终没一丝笑容,好似泥胎木塑。
“还好,你没有走失,否则我自己也找不见回家的路。”乾玉手扶胸口,身子控制不住的左右摇晃,“去见过陆公子,别让人家说咱们没家教。你虽然只是个牵马遛狗的下人,却也要挺直腰杆不是。”
道九缓缓向船舱中走来,乾玉在后面摇晃着跟进,“道九,站稳些别乱晃,我头晕。”
道九面无表情,向前走,王三金站起挡在他身前,暗道只要他再近前一步,自己便要出手,拼着一死也要护住师父。他双拳攥紧掌心却透出汗水,久经杀阵历练的心底没来由生出一股寒意。
道九停住,眼光停在王三金面上,不说话。王三金头一次觉得手脚发软是什么感觉,道九这般眼神直视之下,王三金就感觉好像一头猛虎在看着已入囊中的猎物一般。
有玩味,有不屑,更多的是漠然。
陆青平静说道,“三金,让道九先生过来。”王三金依言闪在一旁,只觉出了一身透汗,几乎虚脱。
“道九见过陆公子。”道九走至陆青面前一丈之地,躬身施礼。
陆青曾经万烟妖王魔爪下逃生,赤血蜈蚣口中滚过,夜杀鬼王刀下反击,经历的无数生死一线的阵仗,却也从未领略过象道九身上这股杀意之寒。
陆青站起身,双手端一杯酒敬给他,“道九先生,请饮此杯。”
“多谢!”道九依然面无表情,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此时乾玉也走至陆青身旁,陆青一摆手,“请道九先生也坐下来共饮如何?”
道九回道,“公子在旁,道九不敢暨越。”声音生冷漠然,说完便束手立于乾玉身后,如老僧入定再不言语。
乾玉拉着陆青重新坐下,“他一介家奴,岂能与陆兄平起平坐,来来来,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再饮上千杯如何。”说着已是醉话连篇,别说千杯,就是十杯怕也要倒地昏睡了。
陆青与他应酬,心中却揣测这主仆二人身份,能让道九这般人物甘为奴仆,乾玉出身该是何等显赫的修真家族。陆青搜索记忆中四海洲上有名的修真大家,好像没有乾姓的家族。
他不禁看了道九一眼,直觉他一张脸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妥,却想不明白。
寻思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道九无论说话饮酒,这张脸始终一个表情,肌肉几乎没有多大牵动,要么他是带着一张人皮面具,要么就是脸面的血脉被一种针法破坏,这般做无非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罢了。
两人又饮几杯,王三金始终盯着道九的动静,但道九目似垂帘呼吸绵长,似乎真的入定一般,连身上那股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