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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竟敢大胆擅闯我门禁地?”说话的人是一名老者,童颜鹤发。
“晚辈与朋友在附近休息,因琴声太过美妙,不知不觉闯入此地,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前辈多多见谅。”
“不行!你朋友方才出言不逊,冒犯我门门主,今日决不能就此罢休。看掌!”说着,老者翻转手掌,动作轻盈柔美,竟像是在跳舞;没给杜月如喘息的机会,便朝她发起了凌厉的攻势。
老者内力不凡,加上武功路数诡异,杜月如心知此人不易对付,偏偏司徒冉受了严重的内伤,连站都站不稳,杜月如不得不一手扶着他,单手抽出剑,艰难的挡下他的攻击。
老者的掌风如刀,光只是挨了几下他的掌风,那几处地方就已经皮开肉绽。没多久,杜月如身手愈见迟缓,眼看他的掌快要落在自己胸口,杜月如紧咬牙关,只能放手一搏了。
这时,亭中的男子轻轻柔柔的吐出一句:“住手。”
第十七章
他是杜月如见到的第二个长比女人还美丽的男人,第一个是她的二师兄吴苇。与吴苇的中性美所不同的是,亭中的男子美艳如花,如果不是他脖子上的喉结,都会认为他是个女子。明明是男儿身,却有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是幸,还是不幸?
杜月如无法猜出他的年龄,他有着五十岁的沧桑,四十岁的阅历,三十岁的风韵,二十岁的娇嫩,表情冰冷,平静无波;如果不是杜月如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么多种面貌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他,是谁?
司徒冉和杜月如心中暗自猜测。
“凌叔,来者是客,不可对客人无礼。”男子的声音轻柔甜软,似是情人在耳边低语,教人销魂。
“可是,门主,这两人不仅对门主出言不逊,还对我门弟子出手,在门主面前动武,实在是罪不可恕!不可就此放过他们!”凌叔反对说。
杜月如立刻为自己辩护:“方才晚辈已说明我朋友并非有意冒犯,前辈也已惩罚过他了,就请前辈高抬贵手,放过我朋友;晚辈之所以在门主面前动武,也实在是性命受到威胁,不得不与前辈刀剑相向。”
“还敢狡辩?你分明就是……”
“凌叔!”门主低叫,凌叔立即恭顺的退到一旁,门主又说:“凌叔,我还不想失去你这得力的助手。”
对于门主的解释,凌叔很是不解,却并未表现出来。
门主则面无表情的对杜月如说:“你可是天目派的杜月如?”淡漠的神情,高贵的气质,以及居高临下的气势。
杜月如无心对他的态度做出任何评价,却非常吃惊的说:“门主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举动扬名江湖呀,莫非她本身就是一个闪光点,让所有人都注意到她?唉,她本来还想低调行事的说。
门主说:“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爹叫杜怀安,你娘叫祈幽兰,你弟弟叫杜琅轩,你师父叫柳重达,你大师兄叫秦弦,你死去的二师兄……”他一个一个的说出与杜月如有关系的人的名字,就连前不久刚与她结拜的慕容渊,和被她所救的林秋水,他们的底细他也一清二楚。天,这不过是几天前发生的事情。
杜月如的心情已不似刚才那般轻松,此刻她感到背脊阵阵发凉,眼前的这人她第一次见到,但好像一直在她身边,熟悉她的一切,她却在今天才知道有这人的存在。换做是谁面对这样的情况,心底多少都会感到恐惧的吧。
杜月如小心的把司徒冉护在身后,防备心渐重。“你究竟想说什么?”
门主微微勾起嘴角,笑意未曾到达眼底,“我并非无所不知,在你亮出你那把芙蓉剑时,我就猜到了你的身份。”他的眼神徒地变得凌厉,“当你要使出那一招,欲致我的属下于死地时,我才确定你就是杜月如。”这时,在他身后的凌叔脸色微变,看向杜月如的眼中杀气愈浓。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吗?”
杜月如没有说话。
他似乎并不期待杜月如会回答他,接着说:“请跟我去一个地方。”起身抱琴走出凉亭。
杜月如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做,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听他的话。“如果不想你的朋友死的话,就跟我来吧。”说完,径自离去,凌叔紧随其后。
的确,司徒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左手骨折肋骨也断了几根,如不快点治疗,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即使她要带他走,要从她们手中逃出根本是不可能的,那一招经门主点出已经对凌叔不管用了,光是凌叔一人她就对付不了,更何况还有门主在?那门主看似不会武,但其实据她所知,越是高手就越表现得像个普通人,弄不好他的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就算他们从这两人手中逃脱,这荒山野岭的,到哪去找大夫给司徒看,再说一般的大夫是很难治好这内伤,听门主的意思是他可以治好司徒。大家兄弟一场,在这种时候她更要以对司徒最好的方向考虑。
转瞬间,杜月如在脑中已经把这利害关系理了个遍,决定跟上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月如……”司徒冉在她耳边低声喊道。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好像已经叫了千百次这般自然。“别管我……你一个人离开吧……他们不是寻常人,我从来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些人,你去了只怕会凶多吉少……”不过是短短的一句话,他却说得力不从心。
杜月如干脆背着他,这样走起来方便些。“你受了严重的内伤,别说话,等会他们会治好你的。”因为角度的关系,两人均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我不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我,你应该离开!”由于受了伤,司徒冉的话没有多大的气势。
杜月如稍微停下脚步,又继续往前走。“你再忍忍,就快到了。”她怎么可以扔下他不管?
“你没听到吗?我叫你离开,不要管我!我是个男人,怎么可以每次都让你来保护我,我也有我的尊严!”司徒冉开始挣扎着,想从她身上下来。
杜月如更加重手劲,不让他离开。“我们是好兄弟,我不会就这样丢下你的。”
“我根本就不想做你的兄弟,你明不明白?”
这次杜月如没有回他的话。
杜月如跟着门主在竹林中又进又退,忽左忽右的走了一段,终于到了山顶,在她看来这应该是根据五行八卦建的阵法,遂暗记在心,以防一会要逃的时候不记得路。
出了竹林,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就有一所大房子,看来这里应该就是他们那个什么门的总部了。
进了一间厢房,门主坐在上座,那把琴就放在他面前的矮桌上,凌叔依然站立在他身后。杜月如扫了一眼厢房,没有多余的心情打量这里的摆设,小心地扶司徒冉坐下,自己也坐在他身边,让他靠着自己。
大家没有多说一句话,接着门主调试琴弦,随后自顾自的弹奏起来。与之前轻快的节奏不同,这首曲子绵延悠远,却是同样的美妙动听。
一曲过后,门主问杜月如:“你觉得这首曲子如何?”
司徒冉此刻已经意识不清,杜月如心急如焚的对他主,请快点为我朋友治疗吧,再拖下去我怕……”
“你觉得这首曲子如何?”他打断她的话,直直地看入她的眼睛,重复道。
“……我对音律不是很有研究……”
“你觉得这首曲子如何?”他再次打断她的话。
杜月如迎视他的目光,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不回答他的问题是不行了。
她硬着头皮说:“很好听。”接着她就不知该怎么说了,万一那门主一个不高兴,把他们给那个了,那可怎么办?
“你可以听出什么?”门主冷静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急切。
杜月如很惊讶,“我不懂声乐,门主弹奏的是怎样的曲子我并不了解。”门主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虽然我不懂,不过我却知道门主是以思念的心情在弹奏,琴声低沉,像是低泣,诉说着心酸的爱恋;其实却是回忆了幸福的往事,道出了无尽的相思。”
听到这,门主的脸色缓和下来,虽然表情不改冰冷,杜月如知道他是在笑着。这是个专机,杜月如刚想开口,一道声音从屏风后传出。
“恭喜门主,贺喜门主,终于找到秘门第十一代门主。”
第十八章
“恭喜门主,贺喜门主,终于找到秘门第十一代门主。”从屏风后走出一位老道士,长眉带发,神态正直睿智,一身黑色的道士服,无风自飘,颇有几番仙风道骨的感觉。
门主起身,敬畏地对老道长说:“这要多谢无须道长的帮忙,晚辈才得以达成心愿,本门也才能延续下去。”
老道长笑呵呵的捋着胡子。
什么嘛,明明胡子就一大把,还叫什么“无须道长”,真是个别扭的人。
杜月如惊讶的微微张开小口,在门主与老道长之间来回扫视。她是不是遇到疯子了==。
司徒冉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陷入昏迷中,不是杜月如要咒他,在这样下去他死定了。“门主,我朋友他……”
“杜檀越放心,贫道一定会治好司徒檀越,放心的把他交给贫道吧。”他的声音有着奇妙的说服力,能安定杜月如焦急的心情。
老道长抱起司徒冉,大步离去。杜月如才要跟上,被门主叫住。
“杜姑娘请留步,无须道长为你朋友治疗需要一段时间,你去也帮不上忙,还会打扰到无须道长,这段时间不如就让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杜月如心想,也好,刚才他们说那什么门主的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该不会私自把她的终身给订下了吧?她才不要这么早被定下呢,也许她会遇到更好的门派让她做掌门也不一定。
杜月如重新坐到门主对面,“晚辈正有此意,不知方才门主与无须道长的那番话是何意思,莫非今夜的一切全是你们设计的?”也就是说司徒冉会受伤,并非是因为“冒犯”到门主而受的惩罚,而是他们有意如此。
杜月如大有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决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
“凌叔。”门主叫。凌叔立刻站到她身旁,“你来说。”
于是,凌叔面无表情的用他那毫无起伏的声音,简单的向杜月如解释道:“一年来我们曾试着找出能接替门主之位的人,但都没能通过考验,在我们快要放弃之时,无须道长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告知门主今晚将会得偿夙愿,找到我秘门的第十一代门主,而杜姑娘就是门主要找的那人。”
“为什么你们就这么肯定是我呢,当时和我在一起的还有司徒啊?而且门主给我听的那一曲是怎么回事,贵派选门主是要听小曲儿的吗?再说了,那无须道长说的又不一定对,就算是对的,这长夜漫漫,门主要找的人也许正在来的路上。”杜月如觉得这说不通,“而且他突然出现在门主面前,你们觉不觉得他是个神棍啊?”她把左手放在嘴边,做小心状。
凌叔平板又肯定的反驳她:“无须道长是修道有成的道士,他说的话绝对没有错。”眼中闪过一抹鄙夷,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黄毛丫头会是下一任门主,未来的秘门可能会多灾多难罗。
也是,司徒还在他手中呢,万一他要是个神棍司徒岂不是没救了?杜月如立刻把这想法从脑中抹去。
门主悠闲的喝口茶,说:“这就要从我门的门规说起了……”门主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说起话来就跟唱歌般动听。
秘门是专门由男人组成的一个组织,其目的是收集一切信息,无论重大或是微小,无论是可靠的消息还是道听途说,都要一一上呈,再编集成册,然后以高价卖给需要的人;它之所以隐秘,不为世人所知,在于它独特的传承方式和运做体制——
它只收男人,而且只有该门的门主才有资格接收成员,门主只要遇到合适的对象,即可将之发展为该门的成员,入门时必须发誓绝对效忠且永远不会背叛秘门;在交接上,该门成员的次子自动成为该门成员,若只生女不生男,或只有独子,则该成员是秘门的人的身份,绝对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一直到死;别看它的成员都是男人,就认为收集的信息不够全面、不够完整,要知道男人一旦八卦起来,连女人都比不上,而且在这种男尊女卑的时代,男人做事要比女人方便得多,要获取信息自然就容易多了。最重要的是,男人的口风比女人紧,不用担心秘门内的事情被泄露出去。
一群男人翘着兰花指拿着丝巾,七嘴八舌的谈论些芝麻绿豆的小事,这能看吗?光想就觉得恐怖。杜月如的身子忍不住发抖,明明还没到冬天呢,怎么就这么冷?
秘门的成员互不认识,即使认识也不知道对方同是秘门的人,只在特定的时间,以特定的方式将信息传送出去,该门究竟有多少成员,恐怕知道的人也只有两、三个。秘门隐秘性极高,就连江湖上也鲜少有人知道,与秘门有过交易的人都会为它守口如瓶,只有在身边有人需要进行情报交易时,才会带他们到秘门的分处商谈。
秘门里的成员没有得到任何金钱上的利益,他们为秘门所做的可以说是义工,但经过批准,可以无条件使用秘门里的一切信息,因此,尽管门规森严,百年来都从未发生过有人背叛的事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把那些八卦交上去也无关紧要。秘门也不担心有人不把与自身相关的信息报上去,因为自会有其他人将这消息补上,所以作为秘门的人是很自由的。
而秘门的门主,简单的说就是扩收成员,门主只要等吃等喝等睡等死就可以了。那究竟要这门主来做什么用的?看来他们并未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杜月如。
最令杜月如不解的是,秘门都这么隐秘了,居然还能财源滚滚,生意兴隆。那些人是不是都吃饱了撑着,竟花大把银子买他人隐私来嚼舌根呀?她比较想知道那些赚来的银子的去处。
说到钱,杜月如倒是对秘门稍微有点兴趣了,不过她还不打算这么快做决定。要知道她这次下山走江湖,为的是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掉,虽然这秘门里全是男人,但是她怀疑能否从这堆娘娘腔里找出什么好货色,而且连门主怎么看都是一副小受样,估计那些成员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如果她做了门主,这秘门里的所有成员都归她管,不就意味着秘门是她一个人的后宫?
想是这么想,杜月如却没表现在脸上,只是问道:“既然秘门的成员只限男性,要做门主也应该由司徒来做,为什么说是我?”
“因为你回答了我的问题,就是那首曲子。”
“曲子?”
门主解释道:“这是本门的规矩,只有答出上一任门主所提出的问题的人才能成为下一任门主。而你,回答了我的问题。”
杜月如嘴角不停的抽搐。秘门选门主的方式这么轻率,也不怕选出乱七八糟的人来,最恐怖的是它居然已经持续了一百年,生意还越做越大,真是让人感到惊讶。“万一在任的门主突然死亡,怎么办?”
“每一任门主上任时都必须交出问题及答案,以防意外情况出现,在死之前都可以随时更改。离武林大会还有三天的时间,所以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你上任时要交出的问题,继任仪式完成后,会有人带你骑快马到华山,只需半天的时间即可达到。”
连杜月如不会骑马的事情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