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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冉一点也不介意她这么粗鲁的对待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反而好奇地问她:“你是杜怀安的女儿?是不是,是不是?”
不想回答他,杜月如径自往前走着,离华山还有好远呢,不快点赶路可不行。可司徒冉没这么容易放过她,一路上在她耳边不停的追问,还跟只猴子似的,从左边晃到右边,从后面绕到前面,看得她心烦。
“你有完没完,就算我爹是杜怀安,我娘是祈幽兰那又怎么样?”她杏眼圆瞪。
被她这么一吼,司徒冉立刻知错的低下头,扭着衣角说:“不、不怎么样,我只是想问清楚,你又何必这么凶。”既然知道答案了,不问就不问嘛。
司徒冉一直低着头走路,没注意到前面有人,杜月如提醒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小心!前面有人。”
“哎哟。”被撞的人仍稳稳的站着,撞的人却已经跌在地上。
杜月如跑到他身边,问:“你怎么样,没事吧?”顺便拉他一把。
“你小子瞎了眼吗,走路不看路?”被撞的那人不悦地大声骂道。
司徒冉立刻站起来,赶紧跟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得罪了,实在非常抱歉。”他弯着腰,只看得到那人上好的衣料和一块巴掌大的玉,心想着这人若不是身份高贵,也必定是当地的富豪,自己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杜月如环视一眼街道,刚才走这条路的没几个人,怎么就给司徒冉撞上一个了,弄不好那人也是个瞎子,站在这里被人撞。而且路上本来还有几个人的,现在都绕道走了,再看看那人,脑满肠肥,自以为是的样子,这种人最不好说话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的。她怎么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
正想着,那人就说了:“你以为光道歉就没事了吗?我告诉你,刚才被你那一撞,我受了内伤,你必须得给我银子治好我的身子。”
杜月如站到司徒冉前面,“内伤?你唬谁呀,白痴都看出来他撞你的时候根本没什么力道,我看你是想被打成内伤吧?”她威胁着说。
司徒冉不想惹事,把她拉到身后,对那人说:“刚才撞了大爷您我感到很抱歉,实在是我不小心,可我真的不可能把您撞成内伤,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要说受伤的应该是他才对,刚才那一摔,屁股到现在还疼着呢。
那人假意为难的说:“我也想放过你,可你把我撞成这样,你总得负责不是?你也知道这内伤是很难治的,看在你是不小心的份上,我要的也不多,只要十两银子就可以了,你看怎么样?”
“十两?你干吗不去抢?”杜月如一听到钱,马上从司徒冉身后探头。
司徒冉不想再生枝节,便说:“大爷,我就实话告诉您吧,我爹娘刚死,我们在安徽又没有亲戚,不得已我和弟弟只能到陕西投靠爹的一位故友,您看我们这像是有钱的人吗?十两银子我们实在拿不出来,大爷您好心就别和我们穷人家的小孩计较了。”他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可溜了,杜月如在他身后听得直偷笑。
“你放屁!你伤了人说你没钱就不想赔,那我杀了你说我没命赔好了。你要是不把钱交出来,我们就到官府找县太爷评理去。”那人抓起司徒冉的衣领,两人的脸挨得很近,口水全喷到司徒冉的脸上。司徒冉也看到了他身后两个没穿上衣的人,正抖着纠结的肌肉看着他。
看他那中气十足,哪有受内伤的样子,他那么肥,肯定都是从别人身上刮钱刮出来的,肥死他!司徒冉在心底诅咒他,脸上却挂着完美的笑容:“大爷有话好说,何必要去官府呢,我伤了您赔钱是应该的,就算是去抢,我也得赔您钱不是吗?可是我们的确没有十两银子这么多,全身上下就只有五两,就算您抓我们去官府,我们也找不出十两来。现在我把那五两银子都给您,只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跟我们计较。”然后转身跟杜月如要钱。
“你有没有搞错啊,你又没真伤到他,干吗要赔他钱?你要是怕去官府的话,我替你把他打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跟我要钱?”想从她身上诈钱?做梦吧!
杜月如走上前就想干架,被司徒冉死死拉住。“万万不可,你没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吗?看他横行没人管就知道他和官府有勾结,都说民不与官斗,你这要是把他打一顿,指不定日后会更麻烦呢。现在只要五两银子就可以打发了他,何必与他计较,你要心疼那钱,就当我借你的好了。”
“不行,凭什么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要给他?我就不信我会怕了他,你别拦我。”
他不放手,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杜悦,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你为什么要怕他,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会纵容他这样横行霸道?他这种人不能姑息的,就算他和官府有勾结,那又怎么样?我们江湖人都是有仇报仇,有恩抱恩,只要不出大事,官府从来不敢过问,你究竟有什么好怕的?”
“杜悦,这种事我以前在丐帮见多了,不给银子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听我的准没错。”见她还是没有改变注意的意思,只得说:“如果你真的打了他,可别怪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了。”这是司徒冉第一次严肃地跟杜月如说话。
那人等得不耐烦了,说:“你们凑齐了没有,快点,再不快点小心我把你们抓到官府去……”
杜月如心情不爽的吼着:“你烦不烦啊,就是因为你我们兄弟才会感情不合。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在那里唧唧歪歪的,小心我打烂你的嘴巴!”
那人一听脸色沉了下来,对她的出言不逊感到大怒。“小兄弟,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们,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再不快点把银子交上来,你们就不用去投靠什么故友了,直接去见你们的爹娘吧。”
那人退后一步,站到了那两个跟班的后面,拿出把扇子作势摇了摇,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那两个跟班在杜月如他们面前一站,高大魁梧的身材更显得杜月如的娇小,那肌肉就像抽了筋似的抖个不停。
“杜悦!”司徒冉给她个警告的眼神。
气死她了,真不知道司徒是怎么想的,平白无故给人银子,他以为他有金山银山吗?也不知道这种人有什么好怕的,摆明了是欺软怕硬,不教训他一顿根本不知道收敛。她怀疑司徒之所以是乞丐,就因为他见人就给银子。
“你想要银子是不是,我给你,而且还可以给你更多。你要多少,十两?五十两?”她怒极反笑。
那人见她终于识相的交出银子,还这么多,便贪婪的笑着说:“小兄弟,这样做才对嘛。”
“不过——”她收起笑容,“你的伤也要值这么多银子才可以。”话音刚落,她就已点了两个跟班的穴道,在那人还没意识到之前,一脚就把他踢飞,撞到墙上,啪的一声发出好大的声响。
杜月如怜悯的看了眼那墙,心想:给他那肥硕的身体一撞,估计那墙离倒塌不远了,罪过,罪过。
接着她转过身,对目瞪口呆的司徒冉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要是再叫我给钱,我先把你打成内伤!”然后扔了十两银子给那人,继续上路。
司徒冉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原来她竟是如此帅气。
第十四章
“杜悦,算我求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我知道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平白无故给人银子,也不应该毫无反抗的任人欺负,是我懦弱,是我怕事,这都是我的错,下次我再也不会让你做你不愿做的事了,你就原谅我这回吧。”司徒冉跟在杜月如身后苦苦哀求,真怕她从此不再理他。
杜月如斜眼看他,“你还想有下次?”
“不不不,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他看她脸色缓和许多,才放心的和她并肩走。
“说好了这十两银子是算你借的,加上上回你借的十两,总共是二十两银子,待会我再写张借据。鉴于你欠的钱不少,你短时间之内也没有能力偿还,这样吧,你分期付款,每次还一些,直到还清为止,如何?”
“啊?”他就觉得奇怪嘛,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给别人十两银子,原来是已经想好要算在他头上了。上次欠她的银子还没还呢,现在又加上十两,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还清这笔债。天啊,他不会不小心把这一辈子卖给她了吧,那他不是要为她做牛做马一辈子?
想到这,司徒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怎么?你不想还?刚才是你自己亲口说向我借的,现在你不会是想赖帐吧?”
“没、没有,我哪会做这种无耻的事呢?只不过你不是不想给他银子吗,怎么到最后又给了?”
杜月如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说:“这不是你极力争取的吗?我照你的话去做了,你又反过来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司徒冉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会说出那种话,真是自做孽不可活。“我欠你的那银子……可不可以少算点?毕竟我们也算是兄弟一场。”他笑得很谄媚,尝试做最后的挣扎。
“当然不可以了。”杜月如想都没想就拒绝。“正因为我跟你是兄弟,所以才要明算帐啊。你就死了那条心,专心为我赚钱吧。”她一手拦着他的肩,以示两人友好的兄弟情谊,丝毫不觉得这样的举止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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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向人打听到一里外的山上有座寺院,正好赶了一天的路也该找个地方过夜了,便打算去那里借宿一晚。因为杜月如觉得,比起客栈,寺院更安全更便宜。
来到寺院附近时,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争吵的声音,过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发生了调戏事件。观望了一会,事情大概是这样的:某妓院的花魁今日来寺院上香,却毫无保护意识的只带了一名丫鬟陪同,不想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从以前就垂涎她美貌的某家公子,两人被他家的家丁堵在路上调戏,欲离开却无法摆脱他们。
那位公子看起来很瘦弱却很有钱,长得还算端正,只那淫秽的双眼破坏了他给人的印象;以为穿着白衣,摇着扇子就能风流倜傥、俊美不凡,却不知他脱口而出的污言秽语,早已出卖了他下流的本质;头发一丝不乱的束起,用发冠定住,发冠上嵌了一颗翡翠,额前垂下一缕发丝,正是时下最流行的发式。
那女子一袭水绿色雪纺长裙,外面披了一件墨绿色的绒布披风;一头青丝挽了个百合髻,上头插了一支做工精细的银质四蝶步摇,双耳戴了一对珍珠耳坠;面容娇好如玉,眉色如望远山,双眸似一剪秋水,眉间画了一朵梅花,两颊朱粉淡抹,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既世故又纯真,是矛盾却又怪异的协调。
“哇,美女耶!”杜月如看得两眼发直。美女她不是没见过,她娘是成熟的美,二师兄是中性的美,而那女子则是纯真的美。
“拜托,你也是女人,不要表现得像个中年男人一样好不好。”司徒冉受不了的说。真是的,怎么能抢他的台词呢。
“秋水姑娘,今天在这里遇见你真是有缘啊。以前我想要见你,都被那群不识好歹的家伙拦住,说什么你有恙在身,不便见客,其实是他们看我仪表堂堂,器宇不凡,害怕你会无法自拔地爱上我,因此离开风月阁,令他们损失一棵摇钱树,所以才硬生生的拆散我们,不让我们见面。好在老天有眼,佛主显灵,在这佛门圣地我俩终于相遇,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无法抗拒的安排!所以,秋水姑娘,就让我们好好珍惜这上天赐予的机会,让我尽情地疼爱你吧!”范佟说罢,张开双手就朝林秋水扑去。
林秋水眼疾手快的躲过去,搓搓寒毛竖起的手臂。天,怎么会有如此厚脸皮的人,真是恶心死人了。“从哪跑来的疯狗在这里到处发情?快把他拖出去阉了。”
“大胆!区区一个妓女竟敢侮辱中书侍郎范大人的公子……”范佟抬手止住家丁的话,说:“常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和女人讲话要温柔,特别是像秋水妹妹这样美若天仙的美人,就更应该轻声细语才对。”
“是的,公子。”
“秋水妹妹,到我怀里来吧。”他淫笑着,欲拉起林秋水的手。
这时,林秋水的丫鬟打掉他的手,说:“放开你的脏手,不准碰小姐的一根手指头。”然后又对他身后的家丁说:“喂,你们没听到吗,快把这只疯狗带走!”
“莲儿,你就别浪费口水了,他们和我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怎么能听懂我们说的话呢。”她掩嘴轻笑,只是一个寻常的动作,竟美得教他人忘了呼吸。“莲儿,我们走吧。”
“是的,小姐。”
“慢着。”范佟做了个手势,让家丁围住她们。“秋水姑娘,我们还没有好好的谈心事,怎么就要走了呢?”
林秋水是花魁,是风月阁的摇钱树,有挑客人、耍脾气的权利,众人待她如众星拱月,自小就跟着她的莲儿没吃过什么苦头,加上年纪还小,察言观色这一项并未学成。莲儿一看这阵仗,便知今日是无法轻易摆脱范佟,心中一气,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也不洒泡尿自己照照,就你那模样连和小姐见面都不配,只不过是区区中书侍郎的公子,也敢在小姐面前耍威风。多少王孙贵族捧着金银珠宝,只为求见小姐一面,而你每次来都寒碜的兜里只有几百两银票,就以为是天文数字,我劝你还是回家上吊自杀,投了个有钱有势的好胎后再来吧。”
虽然这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但被一个丫鬟点出,让范佟更觉颜面无光。他于是恼羞成怒,下令让家丁立刻把她们抓起来。
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杜月如等的就是这一时刻,加之那位女子的性格正对她的胃口,没等主仆两人呼救,杜月如三两下的就把那群人打趴在地。
“两位姑娘受惊了,不知他们可有伤到你们?”司徒冉不甘落后的跑过来献殷勤。“在下看到两位姑娘有难,就立刻赶过来出手相救。保护女子不受侵犯,是在下一生不变的信念,所以两位姑娘不必为此挂怀。”
林秋水张嘴刚想说话,就被杜月如抢了去:“你去死吧!”她给了司徒冉一个爆栗,“第一个冲出去的人是我,把人打趴的人也是我,你抢什么功劳,不要看到美女就两眼发光。什么‘保护女子不受侵犯,是在下一生不变的信念’,这种话亏你说得出来,不见你一路上把我当老祖宗一样伺候我?”
反抗不了她的淫威,司徒冉只得含泪退场。
林秋水和莲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多谢女侠出手相助,小女子林秋水,这厢有礼了。”主仆两人朝杜月如俯身施礼。
“你知道我是女的呀,真是有眼光。”杜月如跳到林秋水身边,“哇,你的手好滑哦!哇,你的衣服好漂亮!哇,你身上有香味也!哇,你头上的首饰好精致……”
司徒冉实在觉得丢脸,悄悄站离她一步,把脸别过一旁,表明他不认识此人。
第十五章
“这个是什么?”杜月如打开一个盒子,“香香的,可以吃吗?”
莲儿赶紧抢过来,好笑的说:“这是胭脂,不能吃的。”把盒子放一边,按住她的身子,“坐好来,我现在要给你梳头。”
杜月如刚静了一会,注意力又被其他事物吸引过去,她好奇的拿起一张红纸,问道:“这张纸是做什么用的,干吗要放在这里?”
莲儿把那张纸放在另一边,“别动了,我都不能好好给你梳了,等会要是把你梳成老处女的样子,可别怪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