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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拳绣腿外加自由发挥地比划了几下,毫无章法地跳来跳去,直到南宫韶和这位唯一的观众拍手叫好,我才喜滋滋地吼道:“正儿八经的玩意儿就要登场了!”
何谓正儿八经的玩意儿呢?在我这里特指许师傅在课堂上教的东西。不过我所掌握的,却只有基本剑法而已。
“看我的!”我怒目而视呈大侠状,蹩脚地比划着手中略显厚重的剑,“这叫刺,这叫劈,这叫挂,这叫撩,这叫云,这些名叫抹、绞、架、挑、点、崩、截、抱、带、穿、提、斩、扫,还有这个,”我剑锋灵活一绕,“这叫腕花!”话音刚落,窗台上一盆开得正艳的金秋菊就哗啦一声砸在地上,我顿时汗颜。
不过这对于南宫韶和来说好像不是重点,他仍然将目光一动不动地锁定在我身上,俩眼里全是亮晶晶的崇拜。
没关系,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只要不被别人看见就无妨。
“咦,这时候剑斋里头居然有人?”一句疑惑的声音从窗外的走廊上响起,由远而近,我大惊,太丢脸了!于是猛地撒手把剑一扔,咣铛一声,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拽起南宫韶和的袖子就往屏风后面一躲,未待这傻东西惊呼出声,我已经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温热的呼吸扑在我的手心,我没有注意这些,只是坐直了身子,不时地向外张望,只见一个身着墨蓝色绫罗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
那男人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是那一头乌黑的发,束成精神利索的髻,用寒烟簪别好,却在后脑处有一缕显眼的金色头发,很是不协调。
他在太监端上来的盆子里洗了洗手,用布巾擦干净,冷声道:“这屋里方才有动静,本王那漂亮的金盏菊又给砸了,难道这宫里还有贼不成?!要知道那金盏菊可不是普通的金盏菊,却是阿塔那可汗送给本王的好礼,每年花开时节花蕊里会产金子的。就这么白白毁了,真是坏了本王的好兴致!”
那两个小太监立马刷刷跪地,其中一个手里还端着盆呢。
“是奴才们的不是,奴才这就派人纠察出是哪个家伙砸了王爷的金盏菊!”
“嗯,这事儿就交给你们了!”说着不悦地冷哼一声,一脚踢开我方才丢在地上的剑,然后挑了一把庞大的青铜剑,刷刷地舞动起来。
我心里扑通直跳,娘咧,那小菊花居然是什么什么可汗送给这男人的礼物,还能产金子!那得值多少钱啊!就这么被咱给毁了!败家手,败家女……不对,都怪这个南宫韶和……
我低头望向南宫韶和,却发现此时的姿势无比怪异。我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肩,我坐的比他高,他整个人几乎是被我很“霸道”地箍在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抵着我的下巴,一动不动。虽说我与他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而且他智力有障碍,但如此这般的状态就是有种难以名状的异样感觉。
我立马撒手,心底大呼,我可怜的弟,可憋坏你了?
刚一松手,南宫韶和就嘴张得老大,急急地呼吸着。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他面上的表情有些委屈,倒没有半点怨言。
剑声渐稀。我正要伸出头望望那男人可是离开了,突然,刺啦一声,一柄青铜剑刺透屏风长驱直入,剑锋停留在距离我身前不过一寸的地方,却是被一只白皙的手死死地握住了。那只手,是南宫韶和的。
我惊魂甫定地望着南宫韶和,殷红的血顺着他手掌的纹理溢出,他的手在颤抖,足以见得用了多大的力气。我见状一脚踢开屏风,揽着南宫韶和往右一闪,厉声道:“大胆逆贼,朕与冀南王在此,竟敢妄自行刺!”
此语一出,青铜剑骤然收回。墨蓝色衣服的男人不情愿地拱手道:“老臣罪过,不知陛下在此,望恕罪。”
见君不跪?你倒是高风亮节!
男人直起了身子,其身材高大,冷戾的目光扫向我。我昂头与之对视,却不禁愕然:这双鹰一般的眸子,竟与冯尚兮惊人的相似!
我疑惑道:“肃国公大人?!”
正文 第五十二话 秀贤的请求
更新时间:2009…9…21 17:13:41 本章字数:3325
肃国公抬眉,稍显惊讶:“陛下见过老臣?”
我松开南宫韶和,上前一步道:“不曾见过。不过朕方才瞧见您舞剑时的飒爽英姿,您眉宇间的豪迈霸气,除了大邺上下人人称赞的肃国公大人,又能是谁呢?”
听我这么一说,肃国公显然沾沾自喜,他一手抚须道:“呵呵,哪里哪里,陛下谬赞了。”
鲜血吧嗒吧嗒地砸在地上,殷红一片。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响起方才这老匹夫把南宫韶和的手给割伤了!我慌忙地握起南宫韶和的手腕,白皙柔软的小手已经被鲜血染红,伤口还在汩汩地流血,奇怪的是,南宫韶和似乎根本不觉得痛,他正呆呆地望着肃国公,眼神里也并无责备或者埋怨的意思。
“老臣误伤了冀南王,在此向冀南王赔罪。来人呐,带冀南王下去包扎伤口!”肃国公这样算是道歉,然后对门外吩咐着。
话音刚落,两个小太监就走了进来。
“冀南王大人,请。”
南宫韶和随着小太监往外走了两步,回头用凄婉的眼神望着我。我安慰地笑笑,他便嘟着个小嘴下去了。
现在整个剑斋,就只剩我和肃国公两个人了。
“肃国公大人,”我开始踱步,“您是太后娘娘的兄长,也是朕的长辈。你是知道的,朕在外求学,久不在宫内。这段日子就承蒙您与太后娘娘辅佐朝政,将朝堂上下打理的有条不紊,朕深表赞赏与感激。”说这话的时候,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愿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反应。
“陛下过奖了。”他身手利索地将青铜剑放回原处。向我逼近两步。“这朝廷上地事情。多是丞相大人秦大人在主持。我等只是奉命做好本分内地任务罢了。实在惭愧。”
此人果然老奸巨猾。他一面将所谓地荣誉推给秦楚源。表面上虚怀若谷。夸赞别人。一面又说自己只是做本分内地事情。他地言下之意。不就是说秦楚源地行为越权了么?
我佯作无心地笑着。而后假意关切般地询问:“对了。不知冯世子近来可好?书院里地人都很担心他呢!”
“陛下莫不是在说尚兮?”谈到儿子。这老匹夫脸上倒是露出了鲜有地诚恳神色。
我点了点头。
“承蒙陛下关照了。犬子不肖。在书院里不学无术。前些日子刚刚回府。正闭关修养呢。”
“他没事?!”我大喜过望,一时间不加思索道。
“呃……犬子无恙……”肃国公对我的反应有些匪夷所思,疑惑地望着我。
“咳,那个……朕与他不在一个学部,所以他与朕也不认得。不过朕与冯世子也算是兄妹吧,故而朕一直很关心他。既然他没事,那朕也放心了。不过……”
肃国公看了我一眼,立马心领神会道:“陛下扮作男装在书院的事情老臣自然不会语之他人,更不会告诉我那毫无礼数可言的犬子,陛下大可放心。”
老头子真是聪明……
“那,替朕向他问好。告辞。”最后一句告辞说得那是不伦不类,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周围也没个下人,难不成要我对着空气大叫“移驾乾禧宫”?于是干脆一走了之。
行至乾禧宫的大门外,远远地就看见蟠桃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然后视线经过我这里的时候,她粉扑扑的漂亮脸蛋上立马绽放出惊喜的笑容:“陛下您总算回来了!”然后很热情地跑过来搀扶我。
“何事如此开心?”我问。
“陛下,该是您开心,奴婢是替您开心才是。您进来就知道了。”
我跟着蟠桃走过去,遇到迎面而来的高寺,高寺替我打开门,掀起帷幔,而后跟蟠桃二人笑盈盈地守在门外。
我抬步迈进去,险些被门槛儿给绊了一跤,却见一个蓝衣少女坐在案几旁,裙裾上绣着洁白的花瓣,白色织锦腰带在纤纤楚腰上轻束。乌黑的秀发绾成乌蛮髻,仅以通体莹亮的光洁白玉簪装饰,别无他物。虽然简洁,却别样清纯不俗。面上未施粉黛,却洁净得犹如剥了壳的鸡蛋。
“秀贤!!”我惊呼一声,二话不说扑过去抱住她纤瘦的肩膀,顿时热泪盈眶,“秀贤,阿樱好想你啊,这么久你跑哪儿去了?都不去看望我!”
秀贤拍拍我的肩膀:“好了好了,阿樱想我,我都知道。你我自幼是不分彼此的姐妹,私底下我也就不跟你来那些礼数啥的了。这样,阿樱不介意吧?”
我连连点头,一面那手擦脸上的泪水:“秀贤你这次来……”
“我是跟相爷一起进宫来的。”她把我拉到身边坐下,“我求了他许久,跟他说我十分思念你,相爷是个好人,也就应允了。还专门让我一个人来乾禧宫看望你。”
“秀贤……”我说着呜呜地又抱住她。
“好了好了……”她和气地安慰着,“不过,阿樱这些日子在书院,还好吧?”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对了,秀贤,那件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什么‘那件事情’?”秀贤突然迟钝了。
“就是你跟秦大人啊……进展的如何了?”我八卦地问着,“我还在琢磨着把你指给他的事儿呢……”
“你这妮子!”秀贤面色一变,“怎么尽想着这事儿。我与相爷虽是主仆关系,相爷亦很礼遇我。怎的像你想得那般?好了,以后可莫要这么胡闹了。你在我面前瞎诳也就罢了,万一被相爷的人听见,又如何是好呢?”
“哦!”我拖长了声音,狐疑地看着她,“原来如此……不过秀贤呐,你的那小算盘能瞒得过最了解你的阿樱么?说,你可是有心上人了?!还不快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阿樱,你……”小妮子耳朵根都红了。
“被我猜中了吧?”我邪恶地挑眉,“说吧,是哪家的翩翩公子?只要有我在,我保你称心如意!”
“阿樱,”秀贤语重心长道,“我与他有缘无分,不提也罢。只是我这次来……”
终于要说正事儿了。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宫里可有什么差事?即便是宫女也无所谓,我想……我不想呆在相府了,我想进宫里做事。”秀贤第一次有求于我,面儿上竟有些赧然。
秀贤这是想做什么?她在相府不是混的如鱼得水吗?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她又说不图夫人的位子,那她何必要进宫呢?她自然明白如果我答应她入宫,则我定会亲自让内命府给她安排个像样的女官来做。难道她图的是这个权利?那样她一年半载地都不知道能否见她娘一面了。秀贤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
“不妥。秀贤,宫里人心险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表情严肃,“况且在宫里很不自由,处处被那些皇族们压榨,根本抬不起头来。我被迫入宫已是心不甘情不愿,我又怎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呢?秀贤,你可明白阿樱的用心良苦?”
她愣愣地看着我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她抿了口茶,点点头,而后忽地话题一转,在我耳边低语道:“对了,听说阿樱你已经成亲好些日子了。上卿大人待你如何?你们……话说回来,你何时才能从书院卒业?到时候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外甥让我这做姨的,也乐呵乐呵?”
我大羞,拿手轻拍她一下:“死不正经的丫头!我与上卿根本没有行合房礼,我们又还年轻,太后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你倒瞎操起心来了。不过,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与上卿有约在先,等我亲政了,就放他走,让他成就自己的事业。”
秀贤面色惊骇:“阿樱,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君无戏言。”我顿了顿,“不过,秀贤,你是我姐姐,也该比我先嫁人才是。若是你看上谁了,立马告诉我。我当即就下旨封你个……呃……一品诰命夫人啥的……到时候,可不就是门当户对了?你若是不说,我帮你物色物色也行,咱们书院里头,有名的贵公子可多了去了。”
正文 第五十三话 设宴广德殿
更新时间:2009…9…21 17:13:42 本章字数:2935
与秀贤几句家常下来,竟是觉着无话可说。
可能是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吧。小时候咱们在一起,天天有说不完的趣事儿,就算是蹲在墙角,也能从早聊到晚。高寺踱着碎步进来通报,说相爷捎来口信儿,今儿个晚上太后要在广德殿设宴恭迎陛下和魏上卿回宫,镇北侯、肃国公还有相爷都是要赴宴的,让秀贤做好准备。
秀贤连连应着,急匆匆地就要离开了。我笑着说“晚上见”,她点点头,莲步出去了。望着她瘦削却凹凸有致的身影,我不禁恻然,有时候命运就是捉弄人的东西。十五年来我从不曾想过,秀贤有一天会因为想达到某种目的而来求我。
我大可给她找份不错的女官做做,可是,我的姐姐啊,我哪里忍心看着你在宫里呆上个十年,蹉跎了大好青春,手下不过捏着几个不堪一击的宫女的性命。况且,我让你留在相府,自有我的想法,希望你莫要怪罪我。
傍晚时分,我身后跟着数个侍卫,如约来到广德殿。一进入大殿,下面的人纷纷行礼。我多少有些紧张,抬手示意他们起来,眼神却有意无意地在寻找什么。满面荣光的镇北侯坐在左手边,身边是他最宠爱的妾室,那女子体态丰盈,谈笑风生,双目含情,也不过比魏如玠年纪稍长。我看镇北侯的眼神不由地多了分鄙视。
与镇北侯对面的,是丞相大人秦楚源。他身着暗黑色朝服,风度翩翩,气宇非凡,身后只站着一个娉婷少女,正是秀贤。秀贤向我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我笑着招手以示回应。这时候大殿忽然安静了下来,原来是肃国公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官服,面色冷戾,与秦楚源儒雅的表情对比极为鲜明,身后竟特立独行地带了八个带刀侍卫,我不禁愕然,见君不跪也就罢了,竟敢带刀面圣。此人真是完全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不知当年惠帝在位的时候他是否也是这般作风。
肃国公满色暗沉地坐定,大殿上继而恢复了嘈杂的人声。
“陛下放心,此人生性多疑,素来如此,倒没见他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来。”耳边响起清风般的话语,我转过头,恰好瞧见右手边的魏如玠,他今日身着一袭绣银纹的暗紫长袍,外套一件亮面的白色交衽松马甲。前襟的衣带系成流花结,飘飘洒洒。乌黑的头发绾成髻,套在白色玉冠中,一根精雕细琢的银质长簪穿插而过,两端垂下浅紫色丝质冠带,俨然是上卿级的正装,颇有气势。
看惯了魏如玠白衣装以及清河院服装,他今儿个的正装,倒真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呢!
“什么时候来的?”我笑着指指我左手边的位子,“你坐错了吧,这儿才是你的位子!”
“陛下您这是什么记性,”魏如玠似笑非笑道,“我大邺以左为大,您左手边可是太后娘娘的凤位……”说到凤位,我哈哈地笑出声,魏如玠这才意识到他被我捉弄了,顿时抿起双唇,面无表情地向别处看去。
“罢了罢了。说真地。你这身衣服真不错。你穿着可合适了!”我一脸诚恳道。
可能是从未听我夸赞过他。魏如玠地表情有些狐疑。一双漂亮地杏仁目狡黠地望着我。
“喂喂。我说真地!”我对于他这种明显地“你南宫樱也会夸人”地表情很是不满。端起面前地金酒樽一饮而尽。舌头火辣辣地。一股血液直冲脑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