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还不知道是啥事,朱福根同志就帮我打了回票?”吴越走了过去,笑道。
李大宝解释道,“吴书记,是这样的一一”一边回头打朱福根的手,“你拉我干啥,农村工作不就这样子嘛,按着书本来,上年纪的谁理你这一套。”
“老朱,你让老支书把话说完嘛,搞得我云里雾里的。”吴越递了两根烟,朱福根接了烟,讪讪的退到一边上。
得到了吴越口头支持,李大宝越发觉得腰杆挺了,边美滋滋的吸着烟边把他的设想对吴越讲了,未了又说,“吴书记,要想那边的仓库早点变学校,只有这一招了。
“李大宝,你的招我看就是歪招。”朱福根还是不同意李大宝的做法。
“嗳,干工作即要看出发点,也要看成效,群众的情绪我们要照顾到,一些认识上的问题,求同存异,既然群众认为只有我能驱鬼,那我就来试一试。干点什么,总比不干什么,让孩子们挨冻强。”
文庙是滨海县最偏僻的乡,新苏又是文庙乡最偏僻的村,村上四十岁往上的,大都出身渔民,靠海吃海,风浪里讨生活的人,自然信鬼神、敬鬼神。而吴书记在他们心目中,是能带来好生活的福神,又是杀伐果断的杀神,村民们认为,要想仓库不闹鬼,除非请吴书记来驱鬼。
李大宝胡闹,吴书记也陪着?当着吴越面,朱福根不敢摇头,心里却一直苦笑。
“老支书,既然定了,就不要拖了,要准备啥,你去准备,妥了叫我一声。”吴越吩咐小柳拿了一条金南京烟给李大宝,“香烟拿去发发,办事才能利索。”
“吴书记,烟我就不客气拿了,现在农村就这样子,你说要召集开会,不散一圈烟,还没人过来。”李大宝把烟塞进胸口,“天冷,地里也没多少农活,村上的人不是搓麻将,就是晒太阳,我在喇叭里喊一喊,最多让吴书记等一个小时。”
“行,去吧,去吧。”吴越挥挥手。
看到李大宝走远了,朱福根才凑到吴越面前,“吴书记,你真去驱鬼?这合适吗?”
“驱鬼,我不懂,可人思想里的鬼,我倒能驱走。”吴越笑了笑,招手叫郑行之过来,“郑局长,你辛苦一趟,用车把周边支教点的支教人员接过来,咱们晚上还得好好吃朱书记一顿昵。”
高启明和方夭明四处转悠正无聊,听说吴越等会要去驱鬼,赶紧走过来打听。
“吴书记,等会抓出一个鬼,蒸还是油炸?”高启明开玩笑道。
方天明舔舔嘴唇,“凉拌吧,大,正好凉拌去去火。鬼是阴物,对一流。”
你是打算清全羊宴火气去火效果绝“吴书记,你真答应村支书了?”周新丽有几分不信,一个团省委书记怎么可能答应这样荒唐的要求。
“嗯。”吴越点点头。
周新丽欲言又止,”这事传出去恐怕一____,,“对我有影响?”吴越摇摇手,指着远处的仓库,“民风民俗我们要尊重,那个走私仓库是我下令开炮炸的,没想到给新苏的群众心理上带来了阴影,听老支书说,大白天也很少敢有人进去。这么个东西就在村上,群众睁开眼就能看见,看见了心里就阴测测的,你们说合不合适?”
“既然群众心里的恐慌不能用科学的解释来消除,借助迷信的力量也未尝不可嘛。更何况还关系到新苏七十多个孩子的上学问题,整修好,附近几个村的孩子也能过来上学。”吴越一指身边的教室,“大家看看,这个教室还能用吗,到了明年雨季,我看墙体都要塌了。”
又看看面前的十几个团省委干部,吴越说,“一辈子干团工作,这不现实。你们以后也要回到地方工作,也有可能从事农村工作。
尤其在农村工作,更要学会和群众打威一片。
你整天科学文明挂嘴边,老农民能和你打威一片?灵活运用、随机应变,这些都是工作的手段和方式。出发点、过程、结果,都是我们干工作必须考量的东西。墨守成规抱着教条的,很容易碰壁呀。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性,封建迷信不可怕,照样可以利用它来达成我们的工作目的。”
吴越这番话,在面前十几个年轻干部的心中引起了剧烈的反应,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一位领导用这样浅白的话语来阐发工作自勺方式。
看到这些年轻人一时变得沉默起来,吴越笑了,“散了,我也活动活动,过会还要去驱鬼呢。”
一条金南京的威力还是巨大的,麻将桌上的,晒太阳的很快被召集到了仓库门口,香案摆放好了,村口那座小的可怜的关帝庙里的关老爷像也被请了出来,四个青壮力嘴里叼着金南京,吭哧吭哧把庙里重一百二十件的大铁刀扛来了,本想把刀竖起来放在关老爷像面前,无奈实在太重,没人扶的住,只好委屈这把刀躺着。
香烛点上了,雄鸡抓来了,一坛黄酒搬来了。
人多胆气壮,村民们也第一次放心大胆的三五成群结伴走进仓库。
“这房子真不赖。宽宽敞敞,还有城里人用的抽水马桶间,啧啧,可惜了,有鬼气。”
“院子里的水泥地多平整,晒谷子什么的,比土场好多了。”
“瞧着地坪镜面似的,还照得出人影昵。”
“影子就是人的魂,当心被地下的鬼抓了去。”有人突然说了一句,声音阴沉沉的,唬的边上人心里一跳。
说话的人叫何天中,论起来还和这座仓库的主人何欣有点亲戚关系。何姓在新苏不算大姓却也有几十户人家,当初何欣没被镇压时,何姓一族多少还能沾些光。
何天中希望这个仓库一直废止下去才好,总不能人没了,连这点财也让外姓人分了去。
有他这样想法的何姓族人不在少数。
一个络腮胡的抬手给了何天中一记爆栗,“天中你这狗日的,大白天吓人啊。要抓也抓你,你家何欣一个人在下面闷得慌,正想找几个同族弟兄热闹热闹。”
边上几个村民一起大笑,好像只有笑声才能驱赶心头的阴森寒意。
何天中也不反抗,任由络腮胡打了,冷笑笑,朝身后几个同族的人使了眼色,退出了仓库,散进了围在了香案前的村民中。”这个地方确实有鬼的,我有天去外村玩,回来晚了,走到仓库边正好肚子疼,就想进去方便方便,谁知道裤子一拉下,就被人提了起来,我回头骂,那个狗日的,这一回头,我吓晕了,你们猜,我看到了啥?”何天中绘声绘色跟周围的村民讲起他离奇的遭遇。
“你看到了啥?”村民的胃口被吊了起来。
“一个人,没有头的人,肠子拖了一地,血淋淋的,有几十米。我吓得头一低,妈呀,地上一个人头,嘴还一张一张的说话。““说些啥?”问话的村民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了。
何天中摇摇脑袋,“我还能听啊,晕过去了。好半天才醒过来,赶紧拉上裤子就往家跑。”
“下面我知道了。”一个何姓同族插话道,“我提了马灯捉黄鳝,被天中一撞还跌了一跤。”又在鼻子前用手扇扇,“那个臭呀,这家伙拉了一裤裆。”
“呵呵一一”村民笑了起来,可这声音听上去明显都有点胆怯。
“大家让一让,让一条道出来。”李大宝大声吆喝,把吴越请到香案前,“新苏村的老少爷们,婆娘们,这位是吴书记。就是在咱们县当过县委书记的吴书记,现在吴书记到了省里当书记了。”
吴越小声的提醒了一句,“不是到省里当书记,是团省委书记。”
“一个样,一个样。”李大宝对吴越笑笑,更大声,“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吴书记是去省里当大官了。”
“我就说吴书记是个福星嘛,给咱老百姓带来福气,他自个也好福气,你们看,都去省里当书记了。”一个老太太跟边上几个老太咬耳朵。
有个老太太瞅瞅吴越,不太相信道,“去省里当官,那就是巡抚大人了吧,看上去不像呀,是不是李大宝找个人来冒充的?这年纪也能当巡抚?”
“甘罗几岁当宰相的?”刚才的老太太见自己的话收到了质疑,很是不满,“福星是普通人呀。”
“那真是吴书记。”一个老汉出来调停了,“我去县城舞龙,吴书记还敬过我一杯酒哩。”
“你个老光棍吹吧。”几个老太太一致对外,满脸不屑。
“吹?”老汉胸脯一拍,“去龙灯队打听打听,几十双眼睛看到了。”
看到老汉气定神闲,老太太们又改变了立场,“那你真有福气了,说不定你老树开花,明年还能套上老婆生个娃呐。”
“保不定被你们说中了。”老汉哼了一声,“咱在养殖场干活,一年苦个一万总是有的,找个老寡妇捂脚就找不到?”
“你得意吧,老光棍。”一位老太太还想揶揄几句,被老姐妹一推,“吴书记要讲话了,你的嘴巴歇歇。”
吴越的目光扫过所有村民的脸,不徐不疾道,“乡亲们,今天我过来看到咱们新苏的孩子在那种地方读书,心里很沉重。看那小脸、小手冻得,但是我又很欣慰,孩子们读书很努力呀,威绩在文庙乡也很突出。我相信将来他们中间会出大学生,会出大老板,也会出大干部,县里、乡里都在想办法改善孩子们上学的条件,可改善不是一天就能实现的。”
“这个仓库利用起来就是一座很好的现成学校嘛。你们县里的元亨集团方老板也愿意拿钱出来修整仓库,添置设备。好好收掇收掇,设备到位了,新苏小学不会比城里的学校差。
孩子们有了好的读书环境,更能成材。““吴书记,你话说得不错,可惜这里面闹鬼呀。”有些村民在后面喊起来。
有些人附和,“是呀,咱们村上好些人看到过。”
“吵啥,吵啥。”李大宝大声呵斥,“吴书记,这不是过来驱鬼了吗。”
“吴书记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他一到,怨鬼就不敢出来吓人了。”上了年纪的纷纷认定吴越来历不凡,一时声音汇成了村民中的主流。
“好好好,别吵了。”李大宝举起手,嘴里吆喝,“上香,敬关老爷。”又催促边上人,“宰鸡呀,不是早说好了吗,木头人一个,不拨不动。”
鸡头拧在翅膀里,鸡脖子的毛拔了几根露出粗糙的鸡皮,一刀下去,公鸡扑腾了几下爪子,鸡血淅淅沥沥滴在酒坛了。”吴书记、关老爷在此,怨鬼速速退避!”李大宝抱着酒坛,嘴里煞有其事的念叨,一边把血酒慢慢洒在仓库的门口。
“吴书记来了没错,可关老爷还没显灵呀,说不定怨鬼还没能全赶走昵。”
“我听人家说过,关老爷显灵,就有人能拿得动他的大刀,只要谁能拿起关老爷的刀舞几下,怨鬼全被宰了。”
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何姓几个人。
村民听了,嗨,还是有点道理,这个鬼赶走了,等到吴书记离开,再回来怎么办?还是宰了才干净。
这几个狗日的二流子!李大宝心里恨不得要骂娘,这当口说这话,摆明了往人心上扎刺呀。
听到村民议论纷纷,吴越抬手压了压,等到静了些,问,“有这个规矩?关老爷显灵就有人拿得动大刀?”
何天中挤到人群前,一本正经回答,“吴书记,这是祖上传下的,我听我爷爷说起过,好多年前,真有人拿起过这把大刀。你说,不是关老爷显灵,凡人拿得动这一百二十斤重的刀,拿得起也舞不动呀。””拿起这把刀挥舞几下,怨鬼就被宰干净了?”吴越的目光射向何天中,他心里隐约觉得面前这个三十多的男人有点不对头。
何天中被吴越看着心里直发毛,不过仍一口咬定,“那是当然,几个怨鬼还能经得起关老爷大刀砍。”仿佛要求证似的,回头问,”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呀,是呀。”村民大都认同。
一百二十斤的大刀,谁能拿起来挥舞?举重远动员也没这个本事吧,举得起和挥舞那是两码事。何天中心里不住的冷笑:仓库是咱何姓的,谁也拿不去。占便宜没边了,呸!
“你确定?”吴越追问。
“那是,那是。我爷爷亲眼看到过。”何天中的神情越发得意。
“好!让开点!”吴越一声喝,伸出右脚去勾地上重达一百二十斤的大铁刀。
(未完待续)
377章 对吴越同志争议和分歧可以暂告结束了
一百二十斤呐,你以为是十二斤?用脚去勾,当你的脚是起重机?何天中冷眼瞧着,心里不住的讥笑。。
事情的发展正朝着何天中的预想在发展,吴越右脚勾住了大刀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似乎大刀太重,他无法勾起。
新苏村的村民一眼不眨的盯着,既期待奇迹又担心失败。看见吴越好像拿不起大刀,一些老太太又开始念叨,“关老爷不显灵,靠吴书记一个,怨鬼除不尽呀。”
何天中凑上前,嬉笑道,“吴书记,关老爷的大刀舞不动,这仓库还是不能进入的。”
“叫你让开,你耳朵聋了?”吴越不客气道。
拿不动就把气撒到他身上?何天中脖子一缩,腿还没来得及往后退,就听见“呼”的一声,大刀被吴越的脚一带而起,擦着他的脑门冲天而起。
“妈呀!”何天中吓得险些尿湿裤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生怕大刀掉下来砸着他,何夭中双手撑着地,一个劲往后缩,“刺啦一一”裤子不知被地上的啥东西勾住了,裂了一道大口子,露出半瓣黄瘦的屁股蛋。
在场的谁也没去笑话何天中,大家的视线都被拔地而起的大刀吸引了。
脚这么轻轻一勾,一百二十斤重的刀就飞到半天高,要不是关老爷显灵才怪呢。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关老爷显灵。”
老太太们嘴里念着,至于是关老爷大还是佛祖大,两者之间是不是联系,她们才不管。
一些原本不太相信关老爷的村民,眼瞅着大刀飞起来,哪里还能不信,嘴巴翕动,也跟着老太们念起来。
大刀腾起几层楼的高度,又快速的往下落。看砸下来的位置正对着吴书记的头顶,胆小的闭上眼不敢看了,要是稍有差错,百十多斤的东西还不把人给砸扁了?
站在外围看热闹的团省委和滨海县乡的一千人,除了方天明、高启明一脸镇定仍在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其他人脸色都吓白了。有几个小姑娘“呀”的一声尖叫,把一旁抽烟的朱福根嘴里的香烟也哆嗦掉地上了。
“吴书记,你一一”李大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躲”字没出口,就见吴越闪电般的一伸手,抓住了刀柄。
“唰唰唰一一”吴越单手耍了几个漂亮的刀花,“鬼怪妖孽,吃我一刀!”脚往地上一点,纵身跃起,又在香案上一踩,身形如大鸟飞掠,从村民头上飞过。
这一踩,吴越的身形又往上拔高了五六米,已经比仓库围墙还高出了一个身子。
围墙边一棵歪脖子树成了吴越的目标,刀出,“喀嚓一一”碗口粗的歪脖子树应声而断。
眼看断树倒下要压着人,吴越落地后,反手刀背一磕,断树像长了眼睛,乖乖的自己横着进了仓库的空地。
“好帅呀!”团省委的小丫头们眼睛里充满了星星,看着边上几个小伙子同事还在比划着学样,不由鄙视道,“东施效颦呀。“”吴书记,星宿呀!”老太老头们差点就要跪拜了。
吴越把刀轻轻靠围墙放好,冲着村民们笑了笑,“我不是什么星宿,不过只要有妖,不管这妖是人脑子里的,还是披着人皮混在人群里的,我都不会放过。”
瞥见李大宝愣愣的站着,吴越伸手拍了拍,”老支书,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