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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只不过……’李嫂话声突然一顿,望了望倒在地面的陈嫂一眼。
司马玉虎见状,顿知她话中有话,因此立即笑说道:‘你放心!她已昏迷不醒,听不到我们说的话,所以你大可放心!’
李嫂闻言,这才放心的低声说道:‘少侠,老妇是怕你在里面发生甚么变故,尔后那三……三位大爷会怪罪我们,凶残的……所以老妇才不得不说……’司马玉虎闻言,顿时知晓可能尚有甚么隐秘未曾问出,因此立即笑说道:‘哦?
你且说来听听。’
‘少侠,其实此事本非老妇等人所知,或许仅有陈管事及四位嬷嬷知晓,只是有一次老妇在各室中清理秽物时,曾无意中听见金嬷嬷与玉嬷嬷两人低语的一段话,说是“没有解药谅他们也不敢逃出去,否则老爷岂会放心的将他们囚禁在此?”之后老妇便未听见甚么了。’
司马玉虎闻言及此顿时剑眉一皱,心知被囚禁之人,可能是被逼服了甚么药物?
所以纵然逃脱之后,若无解药必然药性发作,但是时已至此又怎能半途而废?因此且先看看再说!
于是司马玉虎便默不吭声的顺着廊道前行,只见廊道两侧乃是用长厚岩石砌成的坚实石壁,左右各有三扇铁门,除了左侧头一间的铁门内张,里面有桌椅及日用之物,似乎是看管仆妇的休歇所在,的其余五间皆用双掌大的‘铁将军’锁扣着铁门。
司马玉虎顺步先行至左侧另外两扇铁门前,李嫂立即用一串大锁钥逐一打开铁门,供司马玉虎观望,只见第二间石室内,在左右两侧的壁角处,各有一名篷头垢面长须杂乱,且衣衫褴褛的老者盘膝趺坐着,而双手皆被一条铁炼扣住,连接在石壁上的铁环。
两名老者耳闻铁门推开之声,仅是微张双目略望,便又闭目默不吭声,使得司马玉虎甚为好奇,于是开口问道:‘请问两位老丈,但不知高姓大名?为何被囚禁于此?’
两名老者闻言,顿时惊睁双目的盯望着司马玉虎,右侧的老者立即问道:‘咦?
你……娃儿,听你所问,莫非你并非是陈老儿的家人?’此时左侧的老者也已急声说道:‘你?……少侠快……快将我们身上的禁制解开……’
但是右侧的老者却鄙视的朝那名老者说道:‘哼!佟老鬼,解了你的禁制又如何?体内的“软筋散”及另一种不知名的毒性怎么办?否则陈老儿岂能放心的只凭几个仆妇,便看住你与房老儿两人?’
左侧的佟姓老者闻言顿时张口欲言,但是迅又垂头丧气神色悲哀的摇摇头后,再度闭目不语了。
司马玉虎原本尚欲追问,但是眼见两名老者已然闭目不语了,因此仅在门外略探,便转行至第三间的铁门前,随着李嫂打开门锁,只见内里有一名萎靡不振的削瘦老者,正欲开口时,却觉削瘦老者有些面熟,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昔年传授武技义助自己的‘枯竹追魂’房广清?
‘啊?房老丈是您?天……您老怎么也被囚禁于此?房老丈,您还记得在下吗?
在下就是五年前,获您传授武技用以自卫的少年司马玉虎呀?’那名萎靡不振的削瘦老者,果然就是‘枯竹追魂’房广清,但是耳闻司马玉虎之言后,原本面色一喜,但是双目疾转之后,却不屑的冷笑说道:‘哼……哼……
哼……老夫并非三岁稚儿,你回去告诉陈老匹夫父子两人,要杀要剐任由他们,但是少在老夫面前耍心机!’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一怔:但是立即回想到自己与三位拜兄初见之时,皆是难以相信的神情,因此立即解释说道:‘房老丈,在下确实就是司马玉虎,只因昔年曾获“幽冥鬼府”之人相助,尔后又缘救“幽冥鬼府”中的“噬血鬼婆”万飞花,并且听她提及“幽冥鬼府”少府主及“噬魂鬼婆”在五年前……’话尚未说完,突听室外对面的一间牢室内,传至女子的惊喜大叫声:‘你是谁?
你怎么会提及本府之名?我们就是……小姐……小姐……这个人是来找我们的呢?’接而又听另一方也传至惊喜的女子笑叫声:‘喂……你是甚么人?本府少府主在此室,你快打开牢门救我们出去!’
忽然又听另一间牢室中,也传至一个女子之声急声问道:‘喂!你真是数年前在“汴京城”那个又瘦又小的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耳闻数声女子之声逐一传至,其中果然有‘幽冥鬼府’失踪数年的少府主,而且另有一女似乎知晓自己?顿时欣喜无比的朝‘枯竹追魂’房广清笑说道:
‘老丈您且稍待,且容在下先去望望她们究竟是何人?’司马玉虎兴匆匆的疾掠至右侧的一扇铁门前,正欲开口时,静立一旁的李嫂突然开口嗫嚅的说道:‘少侠,里面的姑娘……你……你且先回避一下,待老妇……’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好奇的问道:‘咦?为甚么?’李嫂立即低声回应着:‘少侠,三间室内的六个姑娘,已然全身赤裸,所以……’‘啊?这……这……那么你快找些衣物供她们裹身……’‘不行啊!她们皆服用一种异药,只要身穿衣衫便全身骚痒不堪,因此她们身上原有的衣衫,皆被自己撕裂褪除,其中有四人强忍不褪,但是仅两日便已骚抓得浑身疮疤,所以四年多的时光皆未曾再穿过衣衫了。’‘啊?原来如此!哼!“霸拳”陈定中乃是白道中名声鼎盛之人,竟然私设地牢囚人,甚至还以异药害人!如此白道……哼!’司马玉虎内心中虽愤怒无比,但是却不能因此迁怒不明内情的下人,因此立即在廊道中高声说道:‘诸位被囚禁在此的人听清,在下司马玉虎乃是前来此处救人,并非“霸拳”陈定中施计前来哄骗诸位的人,诸位之中可有“幽冥鬼府”之人在此?
或是有何人认识在下,请快出声告之。’
话声一落,立听左侧底端及正中铁门内,皆传出女子欣喜叫声:‘喂……我们就是“幽冥鬼府”少府主及少府主的四婢,你快开门哪……’就在此时靠梯阶的第一间牢室内,也传至一声冷静的询问声:‘少侠,我等皆被铁门所隔,而且现在也不方便出去见面,但是如果你真是数年前那个又瘦又小的少年司马玉虎,那么你应该记得在城外与何人见面?曾说过甚么话?’司马玉虎闻言立即说道:‘喔!当时在下曾与“莽张飞”张大合,也就是在下现今的结拜大哥,他现在也在此处上方把风,另外便是……啊?莫非……莫非姑娘便是费姊姊……喔!费姑娘?费姑娘你快告诉在下师父可曾……’司马玉虎话声及此,霎时便听那个女子惊叫道:‘啊?真的是你?你真是司马玉虎?’
原来那间牢房内竟是‘紫衣罗刹’费姑娘!就在此时,忽然又听身后牢房内传至‘枯竹追魂’房广清的冷哼声:‘哼!娃儿,你若真是那个小娃儿司马玉虎,那么你就施展昔年老夫传你的身法及爪功看看!’司马玉虎闻言立即转身掠入室内,并且恭敬的应声说道:‘是!老丈且看!’于是司马玉虎立即脚施‘枯叶飘飞’身法,而双手则将‘枯竹爪’十八式逐一施展开来,但是尚未曾施展完毕,已听‘枯竹追魂’房广清惊声说道:‘噫?果然是你!可是你怎么变得……而且功力竟然……’司马玉虎闻言,立知‘枯竹追魂’房广清欲说甚么,因此立即说道:‘老丈,此事说来话长,尔后晚辈再向您解说清楚,如今当急之事,乃是应及早离开此地才是,但不知您身上有何禁制?’
此时‘枯竹追魂’房广清已然确定眼前英挺俊逸的青年,果然是昔年那个又瘦又小的少年司马玉虎,因此心中欣喜无比的笑说道:‘嗯!有气海、命门、章门、京门、肩井、心包、天柱、神封、肩俞、神门、冲门、乳中、五里、天府等十四穴!’司马玉虎闻言心中大吃一惊!且脱口叫道:‘啊?甚……甚么?任督及六阴六阳十四重穴全然……哼!陈老贼,在下饶不了你!’心中虽然惊怒,但是已毫不怠慢的双手疾如迅电,已然将‘枯竹追魂’房广清身上遭制的穴道全然解开,并且立即由腰囊内取出一只玉瓶,并且恭敬的塞入他手中说道:‘老丈,您穴道遭制受久,必然经脉淤塞且真气亏损甚多,请服用此瓶内的汁、果后,再调息恢复真气顺畅经脉,晚辈则去协助诸位姑娘!’此时突听梯阶之方传来三哥甘常明的询问声:‘四弟……四弟……你可曾寻到人?’
司马玉虎闻声,立即欣喜的回应道:‘三哥,地牢内大半皆是昔年义助小弟的恩人呢!三哥,大哥及二哥他们可曾联络过?’‘呵……呵……之前大哥曾吩咐一名小童前来传话,一切无恙,可是时辰已不早了,快点将人救出尽早离去,否则万一有人前来便不妙了!’‘是……可是……三哥,此时尚有些困难,三哥,牢内之人皆被逼服了不同的毒药,你且去逼问那个陈管事或四个老妇,解药在何处?或是有何物可解?否则逐一杀了她们!’
‘都被下毒了?好!三哥这就去……’
话声立即一顿再无声音,而两人之言,皆已被四间牢房内的人听清,此时左侧第一间的两名老者之一,已然开口说道:‘娃……司马少侠,那些姑娘被逼服的,可能是产于岭南蛮荒的一种“黄牙果”再配有其他药草研磨制成的“天裸粉”此粉服用之后,外物一触肌肤便全身骚痒不堪,连衣衫皆难披身,若不解消终生不褪,除非有解药,否则唯有寻找一处地底热泉浸泡,暂时消减肌肤上的痒癣,然后再以原树……’
此时突然听另一名老者已抢口说道:‘唐老儿,莫非你欲破誓了?那么你何不先将小弟还有房老儿体内的毒性说出?以及如何祛毒?’此名老者话声一出,先前老者的话语也已静止,接而叹息一声后便不再续言了。
如此一来,立即听右侧底端牢房内,已传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娇嗔声骂道:‘佟老邪!臭老邪!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唐伯伯,您别听佟老邪的,您虽然已被陈老儿逼得立誓,若非陈老儿应允,您自己绝不步出地牢,也不再为他人医病,可是您并未立誓不收传人呀?再者您虽然立誓自己绝不多出地牢,但是却未禁止别人强将您掳出去呀?所以……’
此时突又听那佟姓老者开朗的呵呵大笑说道:‘呵……呵……呵……莺丫头,老夫还奇怪你这个每天叽叽喳喳不止的淘气丫头,今天怎么突然不吭声了?不过你可真厉害,陈老儿唯恐唐老儿脱身之后,以医术解消了他不知从何而来的数种异毒,故而逼唐老儿立下誓言,但是没想到竟被你三言两语便解了誓言,若让陈老儿知晓此事,不剥了你的嫩皮才怪!可是你以前怎么不说?’内间牢房内的姑娘,闻言后又娇嗔说道:‘哼!那是因为以前没有人能进来救人,所以说了也是白说,现在只要打开铁门,并且解开我身上的五处穴道后,姑奶奶便可立即脱身,又……’
‘呵……呵……呵……可是以你们六个丫头现在的景况,谁能为你们解穴?纵然解了穴道之后,你们可敢步出室外吗?’
佟姓之言一出,果然使得右侧底间牢房内的那个姑娘,已然噤声无语了。
但是突听首间牢房内,传出‘紫衣罗刹’费姑娘的微颤话声:‘司……司马少侠,你……你现在的功力是否能……能隔空解穴?’司马玉虎闻言虽不明她言中之意,但是已应声说道:‘费姑娘,在下当可试试,但不知姑娘之意是……’
此时突然又听中间牢房内的姑娘急声说道:‘司马少侠,你能否先为小婢三人解开穴道?尔后小婢三人便可助小姐及费姑娘解开穴道,然后……’但是话语未止,突见‘枯竹追魂’房广清已神情欢愉的步出牢房,并且哈哈大笑的说道:‘哈……哈……哈……老夫终于自由了!娃儿……喔……司马老弟,依我之意先尽迅解开众人穴道恢复自由之身,然后……嗯……弄一辆布篷大车供六个丫头隐身,及早离开此地,至于每人体内的毒物,也只有以后再设法解消了!你看如何?’
话声刚落,另一方又响起那个佟姓老者的笑骂声:‘呵……呵……我也是这么想!既然如此,房老儿你为何还不快过来帮我们解穴?至于唐老儿……’此时的唐姓老者似乎也已想通了,因此也开口说道:‘你们要怎么做皆可,但是千万莫使老夫违誓便可!’
于是众人皆已有了议定,立即开始行动,首先将佟、唐两名老者解穴,然后由‘枯竹追魂’房广清夹着唐姓老者,与佟姓老者先掠出地牢。
尔后,司马玉虎心中蹦跳的进入正中牢房内,只见牢门内有一名面如朱丹紧闭双目全身微颤,年约双十全身赤裸的姑娘站立房中,并且察觉另一方的壁角布帘内,也有两个慌乱的喘息声,心知是另两名女婢。
这是司马玉虎有生以来,初次见到成熟女子的身躯,心中甚为胆怯且慌乱,但是眼见玲珑突显的赤裸身躯上,竟然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红斑,而且有些地方已然溃烂流脓,心知乃是因体内毒性所使然,令人见之甚为惋惜且愤恨。
在怜悯惋惜及愤恨的心境中,毫无一丝邪心,于是立即低声问明被制穴道后,便立即解开仅有三处被制的穴道,并且急忙退出房外吩咐李嫂照顾她们。
两刻之后,张大合及甘常明各骑着一匹高大骏马,率先由庄门疾驰而出,担负巡望及引路之责,而后方,两辆布篷紧掩的双马厢车,分由司马玉虎及费公豪驾驭随后疾驶。
双马双车迅疾驰出树林便立即往西而去,而‘怡心别院’中,也已有数名武功低微,但无能解穴的庄丁、仆妇,以及已然恢复行动的弱小,则分别照顾着庄中众多尚被制住穴道的人。
时隔一夜直到翌日清晨之时,在‘汴城’中的‘霸拳’陈定中,以及‘铁掌无敌’陈承廷父子两人才获得急报,知晓城外的‘怡心别院’已然遭人入侵,并且救走了地牢内的九人,因此父子两人狂怒无比得立即率人急追。
但是循着厢车轮痕追寻数里之后,轮辄已然进入往来车马频繁的官道,再加上时隔一夜,厢车早已不知驶往何方了?
自此,父子两人已开始耽忧了,因为往后要日夜耽心不知何时?会有多少人而来寻仇?
可是父子两人却不敢托请各方同道追寻,因为父子两人暗中囚禁的九人中,其中有一人乃是江湖武林中颇负名声,且受黑白两道敬重的‘隐医’唐飞云,万一被同道查知内情以致事迹败露,岂不是要立即遭至黑白两道的同声口伐,甚而大举前来兴师问罪?
到时莫说自己父子无能抗拒,便是师门也不敢干冒与天下武林为敌之举协助自己父子!因此唯一的办法是……
……(本卷结束) ……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脱困笼鸟遭诬罪 危中
第十一章 脱困笼鸟遭诬罪 危中结缘解恶毒
孤孤独独明月单影,妾身心事何人知?
凄凄寒寒双雁南飞,何若伴我共影儿?
冷冷清清戚寒独坐,好花绽放有谁折?
愕愕愣愣郎心如痴,且待红娘红线牵!
夜幕底垂,大地逐渐阴暗。
嵩山东南方,由‘郑县’往‘临汝’的官道边缘,有两辆厢车停在一片稀疏的树林内,另有六匹骏马系在旁边的树干。
此时在两辆厢车之间,一堆熊熊烈焰上烤着一只山猪,明亮的火光映射着两张面孔,乃是张大合及司马玉虎兄弟两人,而‘洛水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两人则在周围巡守着。
突转左方树下的厢车内传出清脆悦耳的笑语声:‘慧姊,干爹不眠不休的在厢车上,写了如此多的手稿,真不知干爹脑中尚有多少东西呢?小妹这几天已看得头昏脑胀烦不胜烦了。慧姊,小妹实在无心研习这些,还是统统交给你吧?’又听另一女笑说道:‘嗤!莺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干爹被那陈老贼强逼立誓,连口述诊病皆不可,更何况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