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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行至东大街,并且逐渐行近东城楼之时,正欲借故行人一家银楼内,突然由城门旁行出两名老者,连连挥扬出一些外人不明的手势。
接而便见原本围在四周的老者及壮汉,竟然一一闪入一些店堂及巷弄内,消失不见?
司马玉虎虽不明原因,好奇的缓缓四外张望后,发觉原本在身周紧盯自己之人皆已消失,只有往来不断的行人,因此心中大宽的松了口气,立即急步行出东门外。
但是山城急行三里余地,行至一处三叉路口的一片树林前时,突由树林内相继掠出数十名穿着打扮不同,但是大多穿着动装的老者及壮汉,已然将往来行旅堵在树林外。
司马玉虎眼见这些人,顿时恍悟在城内围在自己身周的人,为何会突然离开不见了,原来是早已先赶至此地等候自己了。
心中虽然又惊又怒,但是也想藉此查明他们的心意,他们为何会怀有敌意的紧盯着自己?
因此立即提聚功力站立道路中戒备,并且默默的望着对方人群由两侧迅疾移动,将自己及甚多行旅围困在官道中。
在官道中往来的行旅及货贩,以及数名武林人,当然皆已看见道旁树林内,突然窜出三十余名劲装老者及壮汉,而且迅疾包夹的将数十名行旅围困其中。
因此寻常百姓及货贩,皆是心中惶恐骇然得不知发生何事?只能慌乱的挤聚一堆骇望着四周。
被围困的人群最前方,有三名穿着打扮不同的武林人,默立道中,此时已然各自行功戒备,盯望着四周的老者及壮汉,似乎一有不妙便将引发激战了。
另外在司马玉虎身后的行旅货贩之中,尚有一名年约六旬余,慈颜笑面福泰丽容的老妇,以及四名神色阴森年约花信的艳丽少妇。
此时皆也停止脚步站立道中,冷默的望着由前后围至的人,突听其中一名少妇冷哼一声的低叱道:‘哼!你们想找死不成?’但是那名慈颜笑面福泰丽容的六旬余老妇,早已由突然围至的群雄目光中,发现目光皆注视着一人,因此已开口笑说道:‘艳儿别理他们,他们的对象是前面那个身穿布衣的青年。’
另一名少妇也立即低声接口说道:‘婆婆,他们好像都是城中的白道武林,怎么会同时盯住前面那个青年?莫非那年轻人犯了甚么武林大忌?才会被他们追逐。’慈颜笑面福泰丽容的老妇闻言,但是尚未及开口回应,突听围聚而至的二十余人中,有人大喝道:‘除了那布衣小子外,其他的人莫要逗留快走开!否则刀剑无眼……’
四名花信少妇闻言俱都面浮怒色,并听其中一女已怒声叱道:‘放肆!’此时,同时也已听前方挡道的两名老者之一朗声说道:‘住口!莫要粗言冒犯百姓及武林同道!萧嬷嬷,老夫等人欲在此向那位布衣青年察询一事,并非有意侵扰你等以及百姓,因此还请五位及诸位乡亲续行上道吧?’慈颜笑面的萧姓老妇闻言,立时笑颜说道:‘哟……梁老儿,你们劳师动众的大举出城隐身树林内,原来只是为了那位年轻小哥儿呀?如此倒令老身颇为好奇?
不过梁老儿你放心,老身也懒得过问你等之事,只是想看看究竟发生何等天大之事?
竟然会惊动梁老儿你等,率着数十名同道及门人家仆大举出城?’站立树林之前,一名外罩锦袍内穿劲衣,身材雄武年约六旬的老者,耳闻萧姓老妇之言,立即续又说道:‘萧嬷嬷,老夫说与你知也无妨,这年轻人竟然为了贪恋美色,与那三个行为放荡的“欲海艳狐”狼狈为奸,暗害了“神手”曹飞虹,并且重创“赛钟魁”詹正仁两位老弟,尚幸詹老弟身负重创拚死突围,终于侥幸逃出毒手进入城内,并且将事由始末向老夫道出,因此……’但是话未说完,静立未动的司马玉虎已然怒声叱道:‘胡说!老丈岂可听信那个无耻之人,歪曲事实的一面之词,便妄加在下贪恋美色且暗害他人之罪?事实上乃是……’
于是司马玉虎立即将事发经过详尽说出,但是却引起四周人群一阵难以置信的哄笑声,并且已听另一名蓄有长髯年近六旬的老者笑叱道:‘哈……哈……小子你别胡言乱语了,凭“神手”曹飞虹及“赛钟魁”詹正仁两位老弟,岂可能会做出欲奸淫三个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而且还违犯江湖大忌做出背后偷袭之事?再者凭曹、詹两人的功力,若真有偷袭之举哪还有你的命在?由此可知,定然是你虚言狡辩,将事实反供只为脱罪而已。’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神色不屑的冷声说道:‘哼!哼!事实确是如此,在下又何须虚言?在下对那些披着正道之名,却暗中为恶的恶人本就深恶痛绝,况且他们两人竟然仅是唯恐不名誉之事,经由在下之口传入江湖武林有损名声,便兴起杀人灭口的恶毒之心偷袭在下,尚幸在下略有防身之技,否则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这也算是他们自寻死路怪不得在下!既然诸位无意查明是非真相,仅听信一面之词便欲妄加在下之罪,那么在下也无意赘言了,诸位看着办吧!’话声方落,顿听围立四周的人群中,连连响起怒叱叫骂声……
‘放肆……’
‘狂妄小子大胆!’
‘小子!你竟敢对老爷子不敬?’
‘毙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
‘刁口小子!先拿下你再说……’
此时已有五名壮汉相继冲出人群,且不约而同的扑向司马玉虎。
那名梁姓老者原本欲张口喝止,但是身侧那名蓄有长髯年近六旬的老者,立即低言数句,梁姓老者便止口未吭,望着五名壮汉同时出手围攻那名布衣青年。
司马玉虎此时的心中已是甚为愤怒,并且也无意再多言解释,眼见五名壮汉已然同时挥扬拳掌奔掠攻至。
目光迅疾环望后,已然面浮不屑之色的静立不动,待五名壮汉已扑至身周四尺之距时,霎时身躯恍如随风轻摇微晃的垂柳,双臂也相继微抬,如同虚幻似缓实疾的一晃而逝。
毫不起眼的挥扬之势一晃而止,却听五名壮汉各自闷哼痛呼一声,已然同时面浮惊异骇色抱臂暴退,顿时引起四周众人的一阵惊异低呼,并且听见两名老者相继脱口呼道:‘咦?“枯竹爪”?呔!小子!你与“枯竹追魂”房老儿是何关系?’‘啊?马老弟,他施展的爪招虽然有些像“枯竹爪”然而却又似是而非,似乎其中尚隐含着其他不同的爪势在内?’
司马玉虎一招得功,立即逼退五名壮汉,却毫无一丝得意之色,仅是冷冷的望了望两名老者一眼,依然是静如岳峙的默立不动。
梁姓老者眼见对方虽是年仅双旬出头的青年,但是仅凭方才那一招玄奥莫测的爪招,竟然隐含有数种似是而非,以及不知出处的独门爪功。
而且后攻先至的同时抢先分迎五人攻势,分别伤及五人腕脉及臂间要穴,由此已知他的功力武技皆高深莫测,至少已有一流之上的身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仅此一招便已知晓对方虽然年轻,但是却身具高深莫测的身手,莫说五名壮汉了,便是自己也不见得能轻易封住对方爪势,安然无恙的退身,心思疾转后,已然面色一整的开口问道:‘好身手!但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令师乃是何方高人?
爪招又是何等名称?’
司马玉虎闻言,原本无意回答,但是忽又开口说道:‘在下师长乃是山野之人并非武林人,因此不劳老丈动问!而爪招则是……“游龙手”的其中一招!至于在下因初踏江湖不久,尚是个无名小子,故而不敢冒渎尊耳!’两名老者闻言,立知对方不愿说出来历,但是只凭他方才出手的一招,便知来历必然不凡。
虽然从未曾听过‘游龙手’之名,但是爪招甚为玄奥从所未见,因此必然得高明之人调教。
可是不知对方名号及出身来历,又如何能知晓其师何人?若是与他拚斗后,不论胜负如何?往后定然会与对方结怨成仇。
若因此而传入对方亲长耳内,也势必将与一位不知有何等高绝身手的隐世高人,或是某一神秘门帮结下了仇隙,到那时……
梁姓老者心生顾忌之后,立即默默的望了身侧马姓老者一眼,发觉他似乎也与自己有相同心意,因此又转首沉声说道:‘小兄弟,虽然你身手不凡、但是竟然胆大妄为的暗害了两名白道武林,难道你不怕为令师或是师门惹出争端仇隙吗?’司马玉虎闻言顿时撇嘴一笑,且冷声说道:‘在下尊长乃是隐世多年之人,且以天道天心教导在下,故而在下心中仅有天理是非之分,并无江湖武林黑白两道之分,况且在下仅是沧海一粟的平凡人,虽不敢夸言了悟尘世间的人性百态,至少敢断定人世间有何人敢言一世无过?因此在下不敢妄言他人善恶,至于……’话声一顿,精光暴射的双目环望四周群雄之后,续又沉声说道:‘在下乃是初踏江湖之人,以往从未曾听过“欲海艳狐”是何等人?心性及所为是善是恶?仅是在“洛阳”城内一家酒楼内偶遇三位姑娘,却无只字片语的交谈又何言相识?尔后在下虽已知晓她们三人,乃是心性行为放荡不羁且名声狼藉的女子,但是尔后……
想必诸位也知她们名声虽秽,却是与男子两情相悦从不强求,也不曾为恶,在下又如何能以一介凡夫,便能评断她们男欢女爱的是非善恶?反观……’司马玉虎冷笑话声一顿,突然双目大睁精光暴射,话声已转为激昂的说道:
‘在下最痛恨一些披着正道善名,却在暗中为恶的奸邪之辈,虽不敢自视替天行道除恶扬善,却知应有所为或有所不为,故而对那些名善实恶的奸恶之人绝不轻饶!
在下方才所言曹、詹两人之恶,乃是亲目所睹亲耳所闻,千真万确之事,诸位信也好不信也好,在下伤及他们则是无愧于天无愧于心,一切但凭两位明查了。’话声方落,突听静立一侧的那位慈颜丽容萧姓老妇已笑声赞道:‘好!说得好!
年轻人,老身乃是“幽冥鬼府”之人,并非黑白两道中人,方才你的一番话使得老身感同深受,天下间的纷纷扰扰难以数计,何为黑白?何为善恶?又岂是那些自命侠义的白道之人便可断言?因此……’
话声突然一断,接而便朝那两名老者说道:‘梁老儿、马老儿,你们若无真凭实据,只凭那詹匹夫的一面之词,便诬指这位小哥儿暗害他们,那么老身可要依江湖规矩插手过问了。但是,如果你等仅是以同为白道好友身分,无须详察是非对错便要为友报仇,此也属为友助拳的义气,那么老身也不便插手,但是为友助拳也须依江湖规矩为之,因此你两人看着办吧!’
萧姓老妇之言,着实厉害,如此一来,梁、马两名老者已不敢贸然出手了,否则定然要落个仅凭一面之词,便诬指他人之罪,或是落个不详察是非对错,便为好友出头报仇,犯下一个仗恃名声,欺凌初踏江湖毫无过错的年轻人之过。
再者,万一这布衣青年所言确实毫无虚假……
而且在场者,除了萧鬼婆主婢五人外,另外尚有未曾离去站立一旁观望,不知是何等来历的三名武林人,如果他们心有偏颇,而将此事过分渲染传入江湖武林,那么自己两人的名声岂不是将要毁于一旦?
如此,又岂是两人所愿?
两相为难之下,两人虽然已不便贸然出手,可是如此一来,却要如何自找下台阶率众离去?
正自为难之时,突然由官道另一方疾掠至数人,并且已有人朗声问道:‘何方同道在官道中……咦?原来是“疾剑飞掌”梁老兄以及“惊天指”马老弟。喔……
原来还有“噬髓鬼婆”萧鬼婆主婢?那就怪不得了。’此时又听一人大叫道:‘就是那小子……师父,就是中间那个布衣小子,说要前往“汴京”找师叔祖寻仇……’
被称为‘噬髓鬼婆’的萧姓慈颜丽容老妇,眼见远方又疾掠至数人,并且在来人开口之前,便已看出来人身分,因此待来人话声一止,已然面色一沉的冷声说道:
‘哼……哼……杨老儿,老身懒得与你废言!艳儿,咱们走!’‘噬髓鬼婆’的萧姓慈颜丽容老妇话声一落,便欲与四名艳丽少妇离去,但是突又心思疾转的朝司马玉虎正色说道:‘小哥儿,那个老儿乃是“阿洛斗魁”杨天魁,是现今少林寺掌门住持“慧明大师”的俗家大弟子,也是白道中颇负名声的“霸拳”陈定中师侄,你可要小心了!如果你不想理会他们,不如随老身同行一道,谅他们也不敢仗着人多势众招惹老身!’
但是话刚说完,却听刚到达的四人中,方才开口的那名年约六旬左右,身躯高大魁梧,方脸紫面铜铃眼,阔口长发的老者又开口说道:‘萧鬼婆别来无恙?莫非这位小兄弟乃是贵府之人?那就怪不得了!’此时司马玉虎也已望见随‘河洛斗魁’杨天魁前来的三人中,其中一人便是那个‘双绝掌’黄姓青年,并且听他口称那名六旬老者为师父,已然恍悟老者为何而来了。因此神色默然的望了望四周众人后,便转首朝‘噬髓鬼婆’萧姓老妇笑说道:
‘老夫人,这些人全是冲着在下而来,与老夫人无关,因此尚请老夫人与四位大姊莫插手在下与他们之事,免得因此沾惹一身污秽臭气!’‘噬髓鬼婆’萧姓老妇闻言顿时一笑,但是依然目注着司马玉虎说道:‘小哥儿,他们皆是功力不弱的高手,况且人多势众,而你独身一人……’此时司马玉虎的目光,正冷冷的盯望著「阿洛斗魁’杨天魁,以及‘疾剑飞掌’及‘惊天指’等人,当耳闻‘噬髓鬼婆’萧姓老妇之言,未待她说完便又立即接口笑说道:‘老夫人且放心,虽然他们人多,且有数位成名高手,但是在下相信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名声应该不会群起围攻,或是以车轮战与在下这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拚战吧?再者,在下并非武林人,也仅是初踏江湖毫无名声可言的年轻人,在下纵若不敌自会一走了之,绝不会自贱性命与他们硬拚,尔后……哼!他们便要日夜耽心在下的报复反击了!’
‘噬髓鬼婆’萧姓慈颜丽容老妇,耳闻司马玉虎之言顿时神色一怔!心忖:
‘眼前这个功力高深莫测,且不知来历的年轻人,神色中似乎对现场中的数名白道成名高手,不但毫无敬意甚而颇为敌视他们,再加上听他先前所言,对白道之人似乎甚无好感?可见其师纵然并非黑道中人,但是已可确定绝非是白道中人,甚有可能是居于黑白两道之间,亦正亦邪的怪杰?而且听他言语中,似乎并不畏惧对方三名成名高手以及众多门下,而且如果与他结仇,必将会遭到他事后不知何时?不知何等凶厉的报复?可见他心性刚烈甚而有些眦睚必报的心性。如此之人俱是心性难测且甚为危险,在江湖武林中也不乏如此之人,若与之结仇恐怕难以善罢干休,因此对“河沿斗魁”杨天魁等人来说,今日若处理不当,必将招惹到他,或是与他背后的师长成仇,恐怕尔后定然会遭到难以预知的报复?’‘噬髓鬼婆’萧姓慈颜丽容老妇想到此处,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后,便不再开口的引领着四女退至林缘处,并且朝‘河洛斗魁’杨天魁喝道:‘杨老儿,老身暂时不走了,想要在此看看你们这些成名的白道高手,究竟是要如何加以冠罪他人?以及如何对待一个年轻人?而且……杨老儿,老身奉劝你谨言慎行,否则老身真要替你耽心,数十年名声恐怕就要毁于今日了!’另一方的‘河洛斗魁’杨天魁,已然趁著「噬髓鬼婆’萧姓老妇与司马玉虎交谈之际,也已与‘疾剑飞掌’及‘惊天指’两人,低语询问之前发生何事?情况如何?
待‘河洛斗魁’杨天魁知晓了两人的来意与经过情况,并且也由两人口中,知晓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年轻人,竟然会是个身具高深莫测身手的高手?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