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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一出口,朝剑门下再是一惊,不过这次行云不再等待他们来问,便是道:“萧寿臣谋刺于我,证据十足,不二日,你们便可看到,只要你们在这二日中男心等候,我也明言,这二日中,我也不会处置萧寿臣,以示公正!”
行云此言一出,已是定论,现下朝剑门下群龙无首,虽仍有许多人将信将疑,可一时却不再想来反抗,都是暗道:“这二日,暂且等待便是。”
行云也不去迫这些朝剑门下信自己,萧家做了百年的掌门,自己来此不到三年便让这些朝剑门下难做取舍,便已是难得,更何况说来说去,也只凭自己一家之言,他人不信也在情理之中。
“只要这几日朝剑门下能安稳下来,等到韩庸带那些朝剑门下和残派宿老一到,便是真相大白之时。”
想到这里,行云一直高悬地心,终是微微一宽。随即吩咐秦百程指挥朝剑门下打扫战场,好在方才秦百程等人都是手下留情,倒地的朝剑门下不过是被点了穴道,无人死去,朝剑门下地情绪也渐是安稳。
这一刻,太室山上终是重归秩序。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六五章)
剑门下暂且安抚下来,不过这太室山上还有一大隐患林。
少林在旁观望,至今未去,行云见了心下冷笑一声,当下朝广通大师道:“万剑宗内斗,让大师笑话了。不过如今首恶已除,大师也看到,这满山狼籍需要打扫,鄙宗也无暇招待大师,等过几日,行云自会登门以谢少林援手之德。”
少林此来为的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行云登门去谢?不过是要赶自己走罢了,更何况那些朝剑门下个个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是不善,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广通大师也不多言,喧了声佛号,与行云客套两句,便带着少林匆匆的走了。
此来万剑宗,少林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不过却也没什么损失,广通大师甚至还在暗自庆幸自己忍了住冲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正想到这里,就听至善老僧道:“此行倒不是毫无收获,知道了那少年的真实实力,也是好事。想我少林二百年领袖江湖,可在这武功一道,却再没什么突破,如今有此外力相压,反是机缘也说不一定。”
广通大师闻言一怔,随即悟道:“想来这到与师叔的大彻伏魔有些相似,魔愈盛,才显伏魔之力,如今少林与万剑宗比邻而居,到也非是坏事。”
说着,看了看身后的三慧,这三人是少林之未来,这一战让他们看了。对他们也是激励,毕竟如果没有行云。这三慧就是武林年轻一辈的翘楚,没了对手,反难进步。
三慧因辈分所限,这一路上并不曾开口,可行云那惊天一剑给他们地冲击可想而知,两年前。行云还与他们同场比试,可两年后却见与他的差距越来越是悬殊,这三人怎也不会没了计较,此时再听至善老僧和广通大师地对话,他们哪还不明白是对自己所说,暗里都各下决心。
广通大师见了,面露欣赏之色,不再多说,转头与至善老僧道:“只是万剑宗亡我之心不死,如今内乱已平。又在嵩山站稳了脚跟,怕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准备。
为今之计。只有等那月后的继位大典,合这江湖之力来压下他们,为我少林赢得时间,不知师叔意下如何?”
至善老僧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只有这法子了,想来武当他们也不会太过短视,此番继位大典。必然不会让万剑宗得意了去。”
这二僧的一番言语,显然也是说与所有少林门下来听,好让他们明白如今处境,一来让他们心生危急,可也不至让他们信心尽丧,少林还不至有灭派之威。
那众僧闻言,心下也不再如以前那般愤怒,自家方丈长老已是讲透,对少林来说,增强实力才是重中之重。惟有刻苦修炼才是正道。
少林二百年来领袖江湖,门下僧人的心境反不如今日来的坚定。
“当真是机缘难测。”
广通大师心下暗叹。
眼看少林群僧下山而去。行云终是松了口气,虽说这一路赶来,艰险连连,可最后还是成功了,行云也是满意。
唯一令行云心下不安的就是天命和刹那自那一击之后又没了声息。
仔细检查,那两个气根此时虽弱,却仍是完好,行云不禁心道:“难不成来那化魂对他们地损失过大,又是各自睡去?
刹那前辈曾言我需一月时间恢复,莫非他们也是需要时间恢复?”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背后行君的声音传来道:“你的脚究竟怎么了?”转头看去,却见行君蹲了下来,正在查看水仙的伤处。
行云方才大事在心,一时忘记水仙伤重,此刻闻言,也是关心,水仙毕竟救了自己。
就见行君蹲下身子,也不去顾忌男女之别,将水仙的裙脚轻揭了开去,她那脚跟处已是模糊一片!登时露了出来,直将行云和行君骇了一跳!
这哪还分的清血肉?
行君面色登时一变,呼吸竟也有些急促起来,伸手轻将水仙的伤口分开,再是一怔。
“应是脚筋断了。”
行君的声音大是干涩。
他自水仙的怀中醒来,心下便已明白,自己和师兄双战冉炎,却没有胜算,可既然自己仍是没死,那便有人来救,十中有九便是抱着自己的水仙。
“她竟是拖着如此伤腿来回飞驰救援?”
便是铁石心肠,此刻都要动容,更何况行君只是孤僻,内里却是重情之人。
水仙地脸上一红,任由行君在自己的脚上抚摩,她地伤处早已麻木,到不再觉得痛疼痛,见了行君心疼自己,反是安慰道:“属下这伤到没什么,万剑宗中虽没有神医,可接骨续筋却也不难,脚筋断了的时间也不长,续上就是了,只是这期间不能再来走动,不能再为少门主和宗主奔走了。”
听水仙如此说来,行君心下更是难受,当下怜惜道:“你伤的如此之重,自然要做修养,我和师兄怎么会再让你四处奔波?
再说那脚筋断续岂是简单?此刻勉强续上,也要比之以往短上一些,就算养好,日后也难免会了,左脚再难吃上力,于你的轻功大损。”
行云在一旁看着,却没有插言。他虽也关心水仙的伤势,可此时见行君的关心溢于言表,想到水仙对行君地真情终是有了结果,行云心下反是有些高兴:“师弟自幼孤僻,如今能有一个真爱之人与他互相关心,可是福气。”
如此情景,自己插口反是不美,行云本想悄然离去,可却突见行君眼神一厉,转口冷道:“这伤是谁下的手?”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六六章)
谁下的手?”
行君声音冷的透人心肺,就算行云听了,心下都是暗打了个寒战,水仙更是面色一变。
行君如此关心自己,水仙的心里本应是甜蜜,可此时行君眼神中满是杀意,任谁都看的出来,一想到自己这伤是萧寿臣一剑所为,如果说给行君听,那结果如何?
萧寿臣怎也是行君的生父,行君如果因为此时对萧寿臣动手,这会不会成为以后二人之间的芥蒂?再说此时的萧寿臣关系重大,也杀不得。
行君开口来问,但是水仙却没有回答,不过行君何等聪明?水仙不回答的原因,他转瞬便是明白过来。
想水仙的轻功何等了得?在场中人既有理由又有能力伤她的,除了萧寿臣还能有谁?除了萧寿臣,还能有谁能让水仙受此重伤之后,在自己的面前难以开口?
行君的脸色更是暗了,便见他冷哼了一声,随即起身,便要朝萧寿臣奔去,眼中满是怒火!
水仙见了大急,可他不敢来拦行君,忙是望向行云。
行云虽不知行君此去要对他父亲如何,可行云不想冒险,他担心行君会一怒之下杀了萧寿臣。
行君对萧寿臣的仇恨不只是水仙受伤这么简单,所以他要真去下杀手,到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行云也恨萧寿臣,但却明白此时不是杀他的时候,行云刚在众人面前承诺不处置萧寿臣,以安朝剑门下之心。一旦萧寿臣被行君杀了,那万剑宗想不内乱都是不成。而自己更是有口难辨。
想到这里,再看到水仙急切的眼神,行云当下拦道:“且慢!”
看着行君满面怒容,行云摇头道:“师弟且先听我一言。”指了指仍然委顿在地地萧寿臣,行云道:“他已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师弟想怎样。也不急在这一时。如今地当务之急是先治疗水姑娘的脚伤,可不能因此耽误了。”
行君虽是愤怒,可面对行云却仍忍耐道:“但是再如何治疗,她以后只能了!这都是因为他!”
水仙闻言面色一黯,她知道行君这话并不是嫌弃自己,可这一,引以为傲的轻功便要大打折扣。
不过行云到似不怎么在意,闻言反是一笑道:“这点,师弟到不用担心,师弟还不知道。丹神师父已有了下落,有他老人家的妙手在。这伤到不见得不能治愈。”
虽然行云对朱笑川的了解很少,不过对他的所言,到是信了九成,一旦这江湖安定下来,天山剑派和自己地丹神师父便能回来,到时只要丹神出手。想来总有办法的。
果然,行云这一开口,不只是行君停了脚步,变是水仙也望向自己,眼中异彩连连。她方才虽是安慰行君,可内心怎会不在意?也不想落个残疾,这一身傲世轻功废去,任谁都难承受。
行君则紧张道:“师兄说的可是当真?”
行君本以为水仙无论如何也不能治好脚伤,这才无比愤怒,此时忽听行云说能找到早便失踪了的丹神。哪不出乎他的意料?又怎不紧张?
行云少见自己师弟如今日般的真情流露,笑了笑道:“自然是真的。这其中原由,待诸事稳妥下来,我自会与师弟说。”
顿了一顿,行云看着水仙再道:“便是连水姑娘的那偷天之伤,想也能一并治去。”
水仙虽凭偷天一法而成化形级的高手,可也因此大损寿元,这行君也是知道,当初夜魔只因反口一句水仙终生无望通天,便若的他举剑相向。而且只凭这事,便可看出行君对水仙有多在意。
所以听行云如此一说,行君地心下更是欢喜,锐气随即一泄,不再像方才般的冲动。
只是水仙听闻行云如此说,反不是那么欣喜,摇头道:“偷天一法,属下虽不甚解,不过属下却知这个法子本就是逆天而行,所以才会折损寿元,性命与武功只能得其一,正所谓一得一失。
所以就算丹神老前辈能配出丹药来,救回我余下地性命,可这身武功就难保留了。
宗主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水仙可不想因为些许私利,而影响了万剑宗的百年大计。”
看到行君本是微笑的面色渐是沉了,行云忙是插口道:“自己的性命怎可说是私利?再说是否性命武功只能保全其一,等寻到丹神他老人家时,一问便清楚了,总好过在此胡乱猜测。”
说到这里,行云也不想再在这上纠缠,当下道:“此时最紧要的是先将脚筋伤处治好,免的耽误了时间,真落下残疾。”
行云将话说到这里,水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谢过,与行君临行之前,却是忽然省起一事,忙道:“属下一时疏忽,却有大事未报!
方才与冉炎战在一处,可不想少林竟是上山,那冉炎少林被惊走,如今行踪不明。
此人所知颇多,任其流落江湖,怕是一大隐患!”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心知不知是水仙疏忽,自己也因顾着萧寿臣,而将那冉炎忘在脑后,当下沉吟道:“那冉炎武功甚好,要去追他,所派之人一要在武功上比他强,二还要精通追踪之术,不知道玄机堂能否差到他地下落?”
武功到好解决,大不了人多便是,可如果连冉炎的下落都查不到,那去再多的人也是枉然。
水仙闻言摇头道:“玄机堂不知被萧寿臣安插了多少眼线,如今绝不可用,不过依属下看来,却有一人最为适合去追那冉炎。”
行云顺了水仙的目光看去,正是看到被自己安排守在萧寿臣身旁的夜魔。
“天下第一杀手,不正是擅长追踪暗杀之人么?”
行云心下也是暗自同意。
太室山上情难堪(五六七章)
照萧寿臣的性格,朝剑门虽有两千余门人,可知悉内少,而这其中知道几乎所有内情的,怕就只有一直追随在萧寿臣身旁的冉炎一人。
此刻万剑宗虽是看似在行云的声威中稳定下来,可任何异动都会惹起难以预料的后果,所以必须将冉炎找到,而夜魔则是最佳之选。
想到这里,行云对水仙笑道:“此事我已知晓,自会安排下去。水姑娘的当务之急是先去治伤,这脚伤可不能再耽误了。”
水仙闻言忙是谢过,行君则是在旁点头,关切之意不再掩饰。
行云见行君如此关心水仙,稍是犹豫,终对行君道:“师弟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水仙前去治伤,依行君的性情,必然会守在她的身旁,只不过行君的身体也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所以行云才有这番叮嘱,免的将行君的身体累坏。
行君微是一笑,应道:“师兄说的是,师弟自有分寸。”
除了那身份外,师弟对自己从不说谎,行云自然是信了,当下唤来一个朝剑门众,着其为水仙和行君二人引路。
看着行君坚持将水仙抱了去远,行云心下暗道:“这萧寿臣的阴影一去,师弟也比原来开朗了不少。”
暗点了点头,行云转过身,来到夜魔身旁,将追查冉炎下落的事情交代于他,夜魔听了也不做休息,即刻下山而去。虽说行云根本就不知那冉炎去了哪里,不过一想夜魔身为天下第一杀手。自有他的办法追查,也便释然。
至于眼前地萧寿臣。
行云看着委顿在地的他,因为被刹那一剑迫地背过气去,此时的萧寿臣正双眼紧闭,很是痛苦的模样,行云不禁暗叹道:“我能胜他。全是凭了清涵的布置,以及刹那天命两位前辈的相助,如果只凭自己,可万不是他的对手。”
正想到这里,就觉人影一闪,却是秦百程到了。
秦百程见行云只身一人,大不放心,正好此时山上已是清理地差不多了,脱了开身,来到行云身旁言道:“山上伤者清理完毕。无人死亡,伤者一百六十余人。大多是轻伤,并不碍事,清理过后,朝剑门下也已各回其位,无什么异动。”
说到这里,秦百程忽是笑道:“说来朝剑门下眼看着萧寿臣倒下。还能如此平静,可全是宗主威望所至。”
行云却不居功,摇头道:“如无清涵在旁出谋划策,大家齐心来助,只我一人,怎可能斗的过萧寿臣?”
秦百程畅笑道:“焉家女娃确实聪慧,可如果没有宗主的惊天一剑定下乾坤,一样成不了大事,今日一剑,必将传遍江湖。为宗主再添威名!”
秦百程说到这里,本是畅笑。可面色突地一变,皱眉道:“糟!”
行云一怔,不知秦百程想起何事,竟如此失态,问道:“秦老想到了什么?”
秦百程眉头大皱道:“宗主今日一战,必然扬名天下,这本是好事,可那太叔盛要是也闻声寻来,可便糟了。”
行云闻言,心下也是一突,立刻便是明白秦百程在担心什么。
“是啊,我怎么忘了德皇前辈?以他的做法,听闻我这一击后,必然会来将我带去剑竹岛。虽然我并不是真的通天高手,可在场的少林却都是人证,这可怎么办?”
行云虽想说自己并非是晋了通天一境,可却又难解释刹那与天命的存在,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