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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男人永远都不会懂得女孩子哪怕脸上长个痘都会心里很大压力的，越美的女孩越是如此。
苏如是也算是个果断的人，只是略微犹豫便做好了决定，她无法保持平时的骄傲，但是也做不出低声下气的样子来，只能以所能做出的最低姿态谦诚的对洛阳说道：“这一次被开除永不录用的，第一个就是我的父亲苏怀义。我父亲原本是副总经理，是一道堂苏家的第二号人物，我们查出来是他和医药公司有勾结，吃了回扣，所以才会进了伪劣药材。但是经过我们检查，药材虽然劣质了一些，但也不是假药材，只是天然的变成了人工的，应该对病人没有危害，最多会影响治疗的效果和疗程。可是这也是给中医抹黑的行为，因为我们一道堂才做出了这些弥补的措施。请您原谅，我们确实有利用其他的有利新闻去掩盖这次失职的行为，可是我们为社会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并不是假的，从上面所列出的数字您可以看到，我们一道堂每年都有回馈社会做善事……”
“不用说这么多。”洛阳明白苏如是的意思，而且其实做假药材的绝对不止一道堂一个，更不止中医，西医同样有假药。但是现在洛阳以一己之力，要去整治全国的药材市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能做的，是尽可能的挽救，挽救每一个还能挽救回来的同道中人。
如果他现在发动自己所有的关系网，要踩掉一道堂，可以说是轻而易举。自己徒弟夏有福可是国字号的老人，连自己徒孙都是副省长，要踩掉一道堂是绝对做得到的。
可是踩死之后呢？中医的传承又少了一脉，不明真相的人眼里，本来就沦落为西医陪衬的中医又要更黑一分。而中医的力量就更薄弱一分……
洛阳要的，并非是毁灭，而是拯救啊！
“记住你给我的承诺，如果你们一道堂再有销售伪劣药材的行为，我会让你们一道堂彻底消失！”洛阳这话一说出来，顿时让苏如是眼角剧烈跳了两下，她吃惊的抬起头来看着洛阳，但是被洛阳目光一逼，苏如是立刻屈服的垂下目光。
换成是别人的话，苏如是一定觉得很好笑。一个传承数百年的中医门派，在全国有多少根脉你知道吗？就算不知道，报纸上登了卫生部副部长廖先国都站出来为一道堂说话，难道还看不出来点什么吗？
但是洛阳嘴里说出来，苏如是却是心里真的相信洛阳做得到。想想大伯苏怀忠慎重的提醒千万别掉以轻心，还有连大伯这样在中医界堪称泰山北斗的人物都无法洗掉的她手上的字迹，这都让苏如是不敢对洛阳有一丝一毫的小看。
对于洛阳的警告，苏如是也是老老实实的听着，面对这个能够让他大伯的医术都吃瘪的年轻男子，她心里特别的没底。
“请您放心，我父亲的职务由我接替了，我一定会保证我们一道堂的药材货真价实！”苏如是再一次做出了保证，这一次她的心情却又有不同了，之前她最担心的是她的手上字迹洗不掉，现在却是开始担心一道堂的未来。她在怀疑洛阳是某个更加强大的中医世家的掌舵人，甚至可能是许多家中医门派的代言人，而这一切只有等自家派出调查的人有结果之后才再做出正确的判断。
或许以后的日子，真的是要如履寒冰了……苏如是想到了艾笑和她说的话——
“最赫赫有名的四大医道门派，就是回生流、仙壶门、鬼医派和咱们一道堂。而现在包含燕京、燕山、燕海的三燕之地，就已经汇集了其中之三。仙壶门的发源地就是燕山、咱们一道堂的发源地是在燕京，南方的鬼医派也在燕京有了积极的动作，真是群英云集啊！”
四大医道门派之中，回生流居首，仙壶门和鬼医派次之，一道堂位列最末。原本三燕之地一山有二虎，就已经让一道堂十分焦虑了，好在仙壶门一直比较低调，倒也勉强相安无事，可是鬼医派搅和进来可就没那么轻松了。一山有了三虎，免不了一场龙争虎斗，如果洛阳就是个导火索的话……苏如是忽然感觉背心一股寒意，倒是希望洛阳真的是那个导火索，至少这样事态就已经得到缓和了。
洛阳对苏如是的回答算是满意，又对苏如是道：“你们一道堂没有针对你手上的字迹开方子出来吗？”
“有……”苏如是郁闷的把大伯苏怀忠开的方子说了出来。
洛阳听了微微摇头：“这人开的方子倒是没错，可是他这只是机械的开方子，并没有分析出所以然来，当然洗不掉。”
“分析出所以然……”苏如是忍不住心中疑问：“请问您是如何做到字迹洗不掉的呢，我查看过了，那只是普通的碳素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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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畸形
“只是普通的碳素笔吗？”洛阳说这句话并没有人任何嘲讽的意思，反而心中充满了难过，到底是现在的人，已经忘记了数千年的传承，还是已经心气浮躁到了连自己切身的事都不会细心去感悟的境地？
“当然了，那碳素笔是我们柜台的，我查过没有任何问题。”苏如是仍旧不解洛阳的意思。
“……还记得我之前摸过什么吗？”洛阳叹了口气。
“麝香？牛黄？穿山甲？”苏如是对当天的事情历历在目，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一下抓不住要领。
“对，记得吗，我有把少许牛黄投入白开水中，用指甲稍微调和，手指拿出水面时指甲染成了黄色……”洛阳说到这里，苏如是立刻明白了，接口说道：“这个我知道，牛黄用水调和之后涂在指甲上，可以将指甲染成黄色并经久不褪，俗称挂甲！”
“是的，除此之外，我还接触过麝香，同样又把麝香涂抹在了指甲上，这两种药物中和之后就会有很奇特的染色效果。而我在往你手心上写字的时候，做了个小动作就是笔尖先在指甲上划了两下，这是个很不起眼的动作，但是这就是你手上的字不会褪色的根本原因。”洛阳说完之后苏如是脸上现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那我想我知道如何去配药皂来清洗了！”苏如是轻松的说，她是真打心眼里透了口气。
洛阳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苏如是并没有往心里去。其实洛阳也是想借此点拨一下苏如是，可是现在看来苏如是显然并没有一颗向医的心，或许她更适合做一个商人吧。洛阳也就没有往深里说，非亲非故的，点化一句已经算是尽了同道之谊了。
片刻的功夫，苏如是就去取了洛阳需要的药材来，亲自包好递给洛阳。她既然解决了心头之患，对洛阳就更和气了许多，笑吟吟的道：“洛先生，如果以后需要什么事，就请直接联系我好了，能够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洛阳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今天算是种下了一个善因，希望来日能够结出善果。但是中医，终究是需要一场变革……
洛阳带着施希从一道堂走出来，施希就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一下子搂住洛阳亲了一口：“谢谢你洛大哥！”
腮帮子上被印了个唇印，洛阳尴尬了，不过他知道施希这个吻，和感情无关，而是一种激动之下的感谢。洛阳曾经把如何医治施希的春毒方法告诉了她，所以施希知道需要配一定的药物。
施希在洛阳面前一直小心翼翼的行事，一来是希望能够跟着洛阳有个依靠，二来是希望洛阳能够兑现承诺真的给她医治。现在洛阳果然拿到了药材，这让施希怎么能不高兴呢？
“呵呵……别客气。”洛阳微微一笑，他其实也知道施希是怎么想的。像施希这种女孩，本身就不是普通人，如果任其流入到社会中，再被人利用反而是害了她。
所以洛阳想收到自己手下，前两世的时候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会养些门客，以备不时之用。即便是地主豪强，同样也会养些闲汉在家里做打手。这一世虽然已经是进入到了现代，洛阳还是想自己手里控制一批人，能够替自己做事，用起来贴心、方便。很显然施希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既无父无母又有一定的身手。更重要的是，显然施希也希望能够有个依靠的人。
亲完洛阳之后，施希也害臊起来。毕竟她还是头一回去亲吻一个男性，虽然并非出自感情，可是总觉得不好意思。两人一时都无语起来，就一起默默的往公车站走去。
公车站台旁边的马路牙子上，这时候围着很多人，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洛阳和施希是要坐车的，自然是走过去了。路过的时候，洛阳就随意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可是这一眼，却是吓了洛阳一跳。
洛阳三世为人堪称见多识广，都没有见过这么吓人的存在啊！
只见圈子里围着的是地上有一个几岁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长着一双跟青蛙般凸出眼眶的大眼睛，鼻子又大又扁像个大蒜头，嘴巴大得要没有耳朵挡着就咧到后脑勺去了，整个脑袋都十分的大，跟身子比起来十分不协调，猛一看就像是脑袋占了整个人的一半似的！双手双腿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让女孩像青蛙一样趴坐在地上。在女孩的面前，地上用粉笔写的一排排诉苦求人怜悯的字样，一个破瓷盆里接了不少钱了，人们都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声议论着，都在说这个女孩可怜。
这女孩长得怎么会这么畸形？
洛阳第一眼看到真是很吃惊，但是转瞬就明白过来，这女孩一定是被人为改造成这个样子的！
如果是天生的，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多的缺陷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以洛阳的眼力，一眼便看出来，女孩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头之所以会这么畸形，分明就是从小服用一种特殊的药物才会变成这样的。至于女孩的双手双腿，就更明显是被人硬生生折断的了！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施希的心里也在同情着这个女孩，这个小女孩，其实某种程度上和她又有什么区别呢。大家都是被人为的改造了，都是被迫做着自己不愿做的事情，都是有泪只能流在心里，永远都是被牵着线的木偶……
看到这个小女孩，施希的心里有种同命相怜的悲戚感。施希很想冲上前解救这个小女孩，可是她却不由得先去看洛阳，现在她的命运仍然还把握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可是这时候洛阳已经大步走了进去，在小女孩的身边蹲了下来，柔声问道：“小妹妹，叔叔帮你治病，好吗？”
小女孩木然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希望，但是却又惊恐的看向了围观人群之中。围观人群中，一双阴损的眼睛正在恶毒的盯着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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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我不用你治行不行！
被那阴损的眼睛一盯，小女孩下意识的一缩脖子，似乎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连忙费力的对洛阳摇着大脑袋，慌张的拒绝道：“不，不，我不治……”
“不治？”洛阳追问道：“为什么不治？”
那双阴损的眼睛气得狠狠瞪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更是害怕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连连回答：“不，不治就是不治……”
周围围观的人们这下都明白过来了，人性本善，原本人们对这畸形小女孩是非常同情的，所以慷慨解囊的人不少。可是现在小女孩竟然拒绝救治，那可就有问题了，到底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如此悲惨境地的小女孩不接受救治呢？每一个人心中想到的答案，可能深浅不一、故事不同，但是唯一相近的一点就是这小女孩是个骗子！
这一下原本都在给钱的人们可就不愿当冤大头了，不但没人再给钱了，甚至之前给过钱的人都在后悔自己太慷慨了。
“肯定是个骗子！现在要饭的越来越多了，一个比一个凄惨，哪有那么多可怜人？”
“就是呀，这不是利用大家的同情心嘛！”
“都别给钱啊！这是骗子！”还有人义务的对后来的人提醒着。
那双阴损的眼睛恨恨的瞪了洛阳一眼，他知道这里已经不可能再要得到钱了，只能换个地方了。他对那小女孩比划了一下，那小女孩浑身一哆嗦，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小女孩躬下背，用嘴巴像猫狗一样叼着那讨钱的破瓷盆，然后用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闷头向前爬着——先双腿用力向后蹬，借力身子向前伸展几乎是趴到地上，再双手用力撑着，拖着双腿再恢复成原本的青蛙蹲坐的姿势，然后再双腿用力向后蹬身子向前伸展……
如此循环反复的爬行方法，小女孩一路向前。洛阳这才明白为什么小女孩的手肘地方磨出厚厚的老茧，膝盖的地方虽然被裤子包裹着，但是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艰难的爬行着，一身灰土，本来还在谴责着她的人们渐渐都闭嘴了，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围观着小女孩艰难的渐渐爬出圈子，爬行路边的巷子。
人们唏嘘着、感叹着，然后重新开始等车，虽然他们心中也有同情心，但是已经渐渐的变得冷漠，这不过是他们生活中极小的插曲，最多能够成为两天之内的笑料话题，之后就会果断的被新笑料话题所代替了。
小女孩拼尽力气的爬行着，人们的议论让她头都不敢抬，向外凸出如同金鱼般的大眼睛里噙着泪水，用力的想尽快逃离这里。由于太慌张了，以至于没避开一些锋利的小石子，把她的手臂划破了几个小口，血滴在地面断断续续的留下点点斑斓，如同此刻施希的心。
“你这样是害了她知道吗？”施希恨恨的盯着洛阳，她太了解像畸形小女孩这样的事情了。这种畸形小女孩往往是被控制在一些坏人手里的，甚至可能她的畸形就是被坏人造成的，然后被逼着去乞讨。今天这小女孩没讨到钱还被拆穿了，只怕免不了一顿毒打。
虽然她还要依赖洛阳去治疗她体内的春毒，可是此时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伤感，让一直以来表现的很乖巧懂事的施希按捺不住怨念对洛阳低吼。
说完施希转身就要去追那畸形小女孩，却被洛阳一把抓住了手腕。虽然洛阳并没有用力到让施希疼痛，施希却怎么都挣不脱洛阳的大手，施希扭回头红着眼圈对洛阳吼道：“放开我！我不用你治行不行！”
施希眼中泪水晶莹，只有苦命的人，才能够懂得苦命的人。施希在来福的手下，曾经受过多少苦，她实在太明白了。
当她第一次去执行任务时，由于太过于紧张，一下子就触动了警报。虽然那次最后还是成功得手了，但是施希被来福用蘸水了的柳条劈头盖脸一顿抽。
那蘸水的柳条抽人，疼的钻心。哪怕是普通人都会受不了，何况是妙玉奴体质的施希？当时疼得施希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是普通人被抽完之后，身上是不会留下疤痕的。可是施希却不同，皮肤太柔嫩了，每一下都会撕开一条血口子，再之后就留下一身的疤痕永远提醒着施希不要再失手。
来福很会下手，柳条抽到的地方尽是被衣服遮掩着的地方，后背前胸上、腰间肋下大腿根。来福喜欢男人，却喜欢虐待女性，当看到施希在柳条下痛苦的翻滚时，来福甚至会兴奋的达到高潮。
施希的遭遇已经如此悲惨，这小女孩只可能更加难以想象。或许施希从来不会轻易的动情，但是当看到这小女孩时，施希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所以她很想去帮助这小女孩摆脱被控制的命运，虽然现在的施希自己还在命运的大手中挣扎着。
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