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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眉色微微一皱,道:“看来吴狗中还有清醒的人,罢了,就暂且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身旁副将赵累进言道:“将军,吴人一溃千里,何不穷追猛打,顺势连陆口也夺了。”
关羽抚须道:“从湖口追到此地,我估计随船带着的石弹也将耗尽,没有神威炮的优势,再追下去也点不了多少便宜,不如先将巴丘拿下,待作休整补充后还东进陆口不迟。更何况,南面湘水中还有一支吕蒙的水军,若是我军倾力追去,给他趁机抄了后路却当如何。”
关羽并未被巨大的胜利冲昏头脑,他的思路还是非常清晰的,于是,远望着纷乱的敌人,关羽傲然道:“令我之令,全军突进,一举攻上岸去,今夜全军在巴丘城中痛饮庆功!”
此时,荆州将士们士气正盛,多年以来,这支荆州人氏为主的水军,早在刘表时代就与吴人屡战屡败,可谓受尽了屈辱,而今,他们终于能够一雪前耻,心中憋了多年的怨气总算得以宣泄,恨不得一股作气杀往建业。于是,将士们便也不用催督,但见关羽令下,便奋不顾身的杀向巴丘。
吴人早就丧失了抵抗的意志,溃舰一旦抵岸,他们便你争我夺的逃下船来,不顾一切的逃出水寨,蜂拥而人离岸不足数百步的巴丘城。比及关羽军杀上岸时,水寨其实已空,各舰便可从容的靠岸,大军直抵巴丘城下。
这巴丘城乃鲁肃接任西线统帅时所筑,城池虽小,但城墙却极为高厚,如今逃入城中的守军至少也有五六千人,若是仗坚城死守的话,一时片刻还真不好攻克。
就在关羽准备下令强攻之时,靠岸之后的方绍,则率领着他的益州军,将船上三十余门神威炮运到了巴丘城下。
见着关羽后,方绍道:“关将军何必让将士们赴险强攻呢,有神威炮在手,区区一个巴丘城何愁不破。”
关羽见他竟然将神威炮从船上运上了岸,不禁奇道:”我还以为你那神威炮是固定在船上的,没想到还能拆卸上岸。”
方绍笑道:“如此神器,只用于水战岂不可惜,所以绍当初设计之时,就把它设计成了水陆两用。只是眼下石弹几乎耗尽,只剩下不到几百枚,不过,集中一点攻击的话,应该可以轰出一道缺口来。”
关羽遂是豪然道:“好吧,那就赶紧开炮吧,让吴人再尝尝肝胆俱碎的滋味!”
于是,三十门神威炮,齐齐布在巴丘西门正对面,方绍一声下令,三十余发石弹齐射而出。
轰轰轰一一此刻,巴丘城中,混乱已经结束,街上行人一空,所有人都逃回各家,关起门来祈求他们的军队能够守住城池,或者说,当荆州军攻破城池之后,能够发发善心,不要欺辱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当然,亦有不少人盼着荆州军能破城,因为这巴丘之地,自古以来就属荆州,许多人世世代代都把自己当作是荆州人,只是乱世一起,此地被吴人占领,而自己被迫的也变成了吴人,但骨子里他们还是希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回归1日籍。眼下,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大街之上,孙尚香一人在空荡荡的街上走动。
一队士兵匆匆而过,看样子是要奔往西门援守,领头的一员小队率冲她喝道:“谁家的姑娘这般不要命,赶快回家去吧,这里危险。”
那队率也是出于好心,孙尚香却没领情,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只顾抬头怔怔的望着大街,人影窜动的西门。
“这姑娘,准是给吓傻了。”那队率赖得多管闲事,忙是带着他的手下奔赴西门。
“怎么会这样,我江东的水师不是无敌于天下的吗,怎么会给荆州人打败,给……给他打败……”
此时的孙尚香,仍沉浸在困惑与震惊之中,因为自当年父亲孙坚陨命于夏口城下之后,她的江东水军,在与荆人的无数次作战中,从未曾输过一次,或许她已经听惯了胜利的消息,所以,这一次的失败才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我该怎么去见他呢,这个时候若是见着他,岂不是矮了他一头,他若是瞧我不起该怎么办。”
这般情形,亏她还能想这样无聊的问题,不过这也难怪,先前与他相处,她一直抱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即使是那次前往荆州,亦是抱着一种屈身而来的心理。但是这一次可不同了,眼下东吴可是战败一方,失败让她的心理优势荡然无存,所以,她一时间反而调整不过心态来。
“子敬战败,定是荆州人侥幸。等回头来,一定能反败为胜,我且在巴丘城中等一等,待我江东得胜之后再去见他不迟。“孙尚香心里打得好算盘,只是她却不知,吴军的战败必非是偶尔的,而是她的心上人早在益州之时就一手策划好的。
正当她还在思索不定时,忽然间,耳中传人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嗡鸣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空气被撕裂一般,转瞬间已是直趋耳膜。
那声音,似乎来自于天空,她本能的抬起了头,尚未及反应之时,一物飞落而来,正中身边的一间商铺。
轰一一商铺支撑屋檐的柱子立时折断,房梁瓦砾轰然落下,孙尚香大吃一惊,急是向旁跃去,躲去了重梁之压,但倒地的瞬间,木屑石块的却纷纷扬扬的砸落于身。
耳边轰鸣之声不绝,直如地动山摇一般,孙尚香被吓坏了,只顾抱着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不多时身子便被灰屑埋了一半。
也不知过了多久,轰鸣声终于结束。孙尚香好容易才缓过神来,当她艰难的从灰堆中爬起来时,整个却又为眼前所见惊怖。
正前方的西门城楼,竟然是塌了大半,灰雾之中,无数的荆州兵正如潮水般从破口处涌入巴丘城。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决死
巴丘城,就这样破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曾经灰头土脸,屡战屡败的那个刘备,何时变得这般强大了?击败了自家水军也就罢了,这一转眼的功夫,竟然将坚固的巴丘城就这样破了?
孙尚香站在一片废墟之中,目睹着荆州兵汹汹而入,将那些在瓦砾中翻滚的江东儿郎斩杀,心中不由得燃起一股悲愤之意。WwW。
忽然间,她意识到,自己今天也许就要死在这巴丘城里了。
“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绝不能辱没了孙氏的名声!”
孙尚香抱定了必死之心,于是转身飞奔回了孙瑜的府第,此时府中已乱成了一团,家丁侍婢们逃的逃,散的散,生死之前,谁还会在意他们的孙小姐又跑了回来。”小姐,你去哪里了,外面好乱,我们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吧。”那名跟随她的侍女叫做阿梅,此刻,只是她还会在意孙尚香这个大小姐。
孙尚香脸色肃然,默默道:“荆人攻进来了,已无处可逃,阿梅,去寻一副盔甲与兵器来吧。”
阿梅向来是惟命是从,也不多问,急是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寻了两副合身的盔甲。
孙尚香边是穿戴边道:“你走吧,或许还可以趁乱逃出去,回去以后告诉二兄,就说我孙尚香为东吴战死,没有给孙家丢脸。”
那阿梅眼中含泪,沉顿了片刻,忽然间也将甲胄穿上,决然道:“阿梅就陪小姐决一死战,小姐不走,阿梅也不走。”
孙尚香心中感动,见她如此决然i便也不再多说,于是,两个女子披甲寅,扶长剑,傲然的立于府门之前,俨然一副视死如归之状。
喊杀声渐近,过不多时,一队血染征袍的荆州兵便杀到了孙瑜府前,他们是冲着这一处高门大院而来,本想着冲进去大肆劫掠一番,但却给挡在大门前的那两名女将给堵了住。
不过,他们并非是害怕,而是觉得很新奇,在刀头舔血了这么多年后,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倒是头一次见着女人也舞刀弄枪,看样子还想跟他们厮杀一场。
为首的什长咧着嘴叫道:“臭娘们儿,打扮成这样演戏啊。赶紧给大爷们让开,要不然爷们把你俩先奸后杀。”
阿梅一听出言辱没,不禁大怒,斥道:
“不要脸的狗东西,嘴巴放干净点!”
孙尚香却手一抬,止住了阿梅,然后冷笑道:“口气倒不小,不过只怕你们没那个本事。”
那什长当场就乐了,笑眯眯道:“嘿!小娘们儿嘴还挺硬的,长得倒也挺标致的,嘿嘿,就让你见识一下大爷的本事了。”
他说着就大步上了台阶,几步近前,伸手就向孙尚香的脸摸去。
电光一闪,一抹鲜红飞上半空。
然后,一物从天而降,不是别的,正是半截血淋淋的胳膊。
当那什长看到掉在地上的胳膊时,才想起去看自己的手臂,而看到的,却只是一圈齐齐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大股大股的鲜血正快活的往外喷着昵。
“啊一一”那什长一声惨叫,抱着断臂便倒在了地上。
孙尚香则手提着带血的长剑,冷冷的注视着地上打滚的那荆州兵,眉宇之间正涌荡着浓裂的杀气。
她这一剑实在太快了,直到那什长倒地之后,其余的士兵们才反应过来,众人先惊后怒,哇哇叫着冲了上来,欲要把这俩娘们儿剁了给老大报仇。
然而,这俩娘们儿可不是普通娘们儿,孙尚香在剑上的造诣,已与当世高手不相上下,只见她剑舞如风,一道道寒光过处,只将十几名荆州兵杀得人仰马翻。
这些军汉们这时才意识到,他们犯了多么大的一个错误,眼前这俩女将当真是极难对付的敌手,那一柄剑使得既霸道又巧妙,转眼之间便将七八人放倒在地上。
那断臂的什长人还没死,他用屁股蹭着挪向了一边,眼下手下被杀得狼狈不堪,急是咬牙喝道:“把这娘们儿围好,再去多叫些弟兄们帮忙,快去嘲!”
一名士兵忙不迭的逃离战团,飞奔而去寻找帮手。
那什长则忍着痛,撕下衣衫来包扎伤口,而当他好容易把断臂处勉强扎起来时,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最后一个弟兄也被那女将砍翻在地。
孙尚香一身是血,手提着滴血的剑向那什长一步步走去。而那什长则吓得不断向后蹭,最后退到了大门对面的墙,再无处可退。
“饶命Ⅱ嗣,饶命口盹…..”
面对着敌人的求饶,孙尚香无动于衷,现下她已经是杀红了眼,她奋然的举起了剑,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压抑,皆在这一击之中宣泄而出。
正当那剑凌空而下时,猛然间耳中传人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
有箭袭来!
孙尚香急是长剑斜劈,只听铛的一声,一枝箭矢被弹落。侧目望去,只见一员执弓的将官,正率领着百余名土卒望这边冲来。
“看来是援兵到了,哼,那就再陪你们玩一会吧。“于是,孙尚香遂与阿梅又退上了台阶,依旧仗剑立于门前。
大批的荆州兵赶到,百余号人将大门围了个水涌不通,当先那员将官,正是关羽心腹之将周仓。
周仓瞧着遍地的尸体,实在难以相信竟是眼前两员女将干的,便想这女人可能来历不凡,遂以大刀一指,厉声问道:“你们是谁家妇人,报上名来。”
孙尚香长剑一横,傲然道:“本小姐孙尚香是也,有胆的就来与我决一死战吧!”
“孙尚香,莫非就是孙权的那位霸姬妹子不成?她怎么会在这里?”
周仓也被孙尚香的名号震住了,倒不是他怕了这女人,而是她的身份特殊,若果真是吴侯之妹,自己当然是做不好擅作主张。
于是周仓当即下令,先前她们围进来,然后又派人飞马去通报关将军。
此刻,巴丘城中的战斗基本已结束。因是鲁肃、孙瑜等吴军重要将领皆已由水路逃走,故而巴丘城一破,余下的数千吴军便大多投降,零星顽抗之徒也很快被荆军肃清。
夜幕降临之前,关羽与方绍、黄忠等人,率领着大队人马昂首进入了巴丘城。
“鲁子敬这巴丘城果然深得筑城之妙,若非是中正你那神威炮,只怕一时片刻还真的难以攻陷。”时于战败的敌人,关羽还是给予了些许肯定。
方绍笑道:“神威炮能发挥如此威力,也是因吴人毫无防备,我想此番失利之后,他们定会琢磨出应对之策。所以绍以为,咱们是不是应当趁吴人还束手无策之时,顺势将吴人的势力全部驱逐出荆州一线。”
关羽早就胸有成竹,道:“这是自然,待在巴丘且休整数日之后,留两万军守巴丘,封锁湘水,逼降吕蒙这只关门狗。我自率余下主力直奔陆口,彻底将吴人在荆州的水军消灭。”
他二人正谋议之时,忽然一骑飞奔而来,伏地报道:“将军,周将军在吴人都督府上围住了两个女将,其中一人自称是吴侯的妹妹孙小姐,周将军特命小的来请示将军当如何处置。”
听到这个消息时,方绍心头为之一震,惊忖:“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在巴丘?”
还未等关羽开口,方绍急问道:“周将军不会弄错了吧,堂堂东吴孙小姐,不在建业呆着,怎么会出现在巴丘城?”
那士卒忙道:“这个小的也不知,只是那女将武艺了得,咱们十几个弟兄都奈何不了她。故而周将军才派小的来请示,到底是杀还是擒?”
关羽不以为然,手一挥道:“管她的真也好,假的也罢,既然互为敌国,杀之便可。”
关羽下了杀令,方绍心中大惊,忙道:
“关将军,我以为这孙小姐杀不得呀。“关羽一怔,道:“为何杀不得?”
方绍便道:“主公的意思是对吴人稍加惩戒,令其不敢再对荆州怀有觊觎之心,况且咱们最大的敌人还是曹操,将来还是当与东吴联手才能共同对抗曹操。如今若是把这孙小姐一刀杀了是痛快,可是却断了与东吴复和的希望,到时两家势同水火,岂不让曹操坐得渔利!”
关羽情格虽然傲慢,但也不是那种没有大局观的人,经方绍这么一分析,便是收了杀意,道:“听你此言,看来这姓孙的妇人确实杀不得,嗯,那就传令给你们周将军,叫他捉活的便是。”
方绍松了口气,但他深知孙尚香的性格,这般陷入绝境之中,以她那副傲慢刚烈的脾气,只怕是宁可战死也不会屈服做俘虏。
想到此,方绍忙又道:“关将军有所不知,这位孙小姐性格刚烈,如果用强的话,她必然宁死不从,将军此令,反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呀。”
关羽眉头一皱,道:“杀又杀不得,擒又擒不得,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方绍笑道:“绍当年出使东吴之时,与这孙小姐也算有些交情,不如就让我去说服她放弃抵抗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尴尬的相见
关羽也没多想,摆手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中正走一趟了。WwW、”
方绍得到关羽的允许,便是带了几名亲兵,跟随着那报信者飞奔而去。
天色已黑,大街左右各家备户都房门紧闭,灯火尽熄,为方绍照壳道路的,只有不时所见的几间着火的房舍。战斗刚刚结束的巴丘城,现下还是一片的凄凉与死寂。
方绍只想快一点赶去,生怕晚了一点出现意外,到时候,他可真不知该如何收场。而此刻,他的心里从未如此牵挂着那个女子,那个最先是让他很讨厌,接着又是非常忌惮,然后又很烦躁的女子。
此时此刻,他却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生怕她哪怕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方绍也奇怪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或许,人类本身就是最难捉磨的一种生灵,就算你再理智,再聪明,很多时,也仍然难逃被感性所操控的命运。
就在前方,百余号人马将一间高门大院堵得水泄不通。方绍猛甩了几下马鞭,高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