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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夫人上下打量了方绍一遍,见他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眉清目秀,气宇不凡,但身上的衣着却与那乡野农夫差不多,想来不是什么高门大院的公子,于是她的脸上稍有不悦,口气也变得冷淡了几分,道:“不知令尊现任何职,家中有何产业。”
这诸葛夫人一开口就问他老爸是干什么的,家里有什么财产,一看就是个贪财之辈,方绍却不以为然,道:“晚生双亲早逝,现下孤身一人,以耕种为身,闲时读些诗书。怎么,莫非夫人这场比试不仅比文采,还要比家财厚寡不成?”
诸葛夫人本想说几句冷淡的话劝他走人的,但被方绍这么一说,若是逐他走,反而显得自己是贪财之人,无奈之下,只好道:“来人,给这位方公子看坐。”
于是在诸葛夫人的示意下,仆人们在角落安置了一张桌案,方绍遂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淡然自若的走了过去坐下,却也不思索,提起笔来就如走龙蛇般写起来。
窗户之后,诸葛蓉好生忐忑不安,见母亲总算没将他赶走,不禁松了一口气,但见他二话不说,埋头就写时又不安起来,不知他会写点什么,万一是一篇烂文,到时就算自己强说好也说服不了母亲。
正当诸葛蓉不安之时,那边方绍笔锋已停,一篇诗作与转眼之间便挥洒而出,然后便闲坐那里闭目养神。
诸葛蓉心里立刻咯噔一下:“他怎么这么快就写完了,该不会是胡写乱画一通吧,唉,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
半个时辰之后,诸葛夫人宣布考试结束,叫仆人们将各人的诗作收齐,笑道:“各位先在此品些果品,稍后便会有结果。”
于是诸葛夫人亲自带着一叠诗作回到后堂,一见面便抱怨道:“好端端的不知从哪里来了个村夫,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想高攀我们诸葛家,真是不识相。”
诸葛蓉对母亲的话相当不赞同,秀眉微皱,道:“母亲何如此言,你不是答应了我这次招亲只看文采么,却又何必在意人家的家世。”
诸葛夫人讪讪一笑,道:“好好好,就看文采,量那小子也写不出什么好诗文,诗作都在这里,你自己审一下吧。”
诸葛蓉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去看每一篇诗文,还没翻几份,诸葛夫人便又道:“刚才你也在这里看过了,那些公子中着实有几个才貌家世都不错的,想必他们的诗作也属上佳,你可别看走眼了。”
诸葛蓉一撇嘴,不悦道:“母亲,你不用旁敲侧击,你放心,如果你看中的人他的文采当真上佳,我自然会选的。”
诸葛夫人也觉无趣,只好默不做声。
诸葛蓉便在那里翻啊看呀,只觉那些诗文多是词藻华丽却空洞无物之作,不是写公子哥们的华丽生活,就是无病呻吟故作惆怅,越看越觉乏味之极,心想若是自己嫁给这样的人,这一生岂不要在无趣乏味中度过,那当真是比死还难受。
翻着翻着,赫然看到了方绍的名字,诸葛蓉身子一震,深吸了一口气,抱着一线希望去看他在片刻之间写就的诗文。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当她看到诗的前两句时,不禁大为震撼。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再念到此处时,诸葛蓉心中已是澎湃不已。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念完了整首诗,诸葛蓉对方绍的看法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从未曾想到过,一个乡野厨子,竟然能写出这般情真意切,却又词句绝美的诗文。
她将其他的诗作一并弃开,将那篇诗作递给母亲,兴奋道:“就是他了。”
第八章 拖后腿的夫人
诸葛夫人先不看诗,直接看署名,一看到方绍二字,脸马上拉得老黑:“怎么会是他,蓉儿,你疯了么,怎么能选这个乡野村夫。”
诸葛蓉反驳道:“母亲,你休要看不起乡野村夫,须知世外高人多是乡野隐客,比如亮哥哥,难道他在你眼中也只是乡野村夫不成。”
诸葛夫人一怔,不悦道:“亮儿是咱们诸葛家的,岂是那姓方的村夫可比,你不要浑作一谈。”
诸葛蓉哼了一声:“好,那我也不说什么,就请母亲先看看他的诗再作评价。”
诸葛夫人抱着一种不屑的态度却看手中诗文,但越看脸色却变化的越快,到得最后,竟是变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惊叹,喃喃道:“想不到他竟能写出这样的诗,真是,真是……”
诸葛夫人一时间为这绝世佳作而惊叹,竟是不知该用什么言词来形容她对方绍的意外。
诸葛蓉将那些弃在桌上的诗文一并递上,道:“母亲,所有的诗文都在这里,你若能从中找出一篇可之相比的,那女儿便依你心意出嫁便是。”
诸葛夫人也是有些文化的人,心知这般绝世佳作,当世之中也只怕无几人能超越,外面那些公子们的所谓诗文与这篇相比,简直如废话连篇一样不值一提。
只是,那方绍文采固然好,但身份却低微,这一节诸葛夫人怎么也想不通。
诸葛蓉知道母亲心中所虑,遂道:“能写出这样诗的人,将来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女儿非此人不嫁,母亲若是不答应,那我宁死也不嫁。”
到了这般地步,诸葛夫人也知无可挽回,只好命仆人去叫方绍,岂知仆人却回报,说是那方绍方才已出府而去,不知去向。
诸葛蓉暗松了口气,却又装出一脸的不悦:“母亲,想来是你的冷眼得罪了这位公子,反正除却他之外,我是谁都不肯嫁的。”
诸葛夫人好生无奈,只好令道:“你们快去找啊,一定要找到这位公子不可。”
那边诸葛蓉正自庆幸逃过了一关,这边方绍已经在回黄府的路上,心中得意道:“开玩笑,那可是曹操的千古名作,难道还干不过你们这些草包世家子弟!。”
方绍帮诸葛蓉解了难题,在黄府住了一晚,次日早上便用驴车载着黄月英回隆中草堂。
过襄阳西出十里,跨过一座小石桥,前方渐有三骑人马经过,方绍张目远眺,发现竟是刘备三人。
“这三人从隆中方向而回,莫非是二顾茅庐去了,不是吧,这么巧。”
方绍当下便作不识,只顾催驴向前。却不曾想到,那刘备记性甚好,擦身而过之时,蓦的眼神一变,急是拨马追上,高声道:“莫非是卧龙先生家中仆丁?”
方绍怔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刘备一番,假意做恍惚大悟之态:“原来是刘将军。看刘将军从隆中方向而来,莫非是去拜访我家先生了。”
刘备叹道:“正是,只可惜刘备福薄,恰又碰上孔明先生云游,只见到了他的兄弟,可惜,可惜呀。”
旁边张飞冷哼一声,道:“准是那厮找借口避而不见,依愚弟之见,当时就该放一把火,我看他还出不出来见兄长。”
刘备急喝道:“贤弟,休得口无遮拦。”
张飞还在那里不悦时,驴车上的黄月英微笑道:“这位将军误会了,我家郎君向来喜欢外出游山玩水,这几日秋高气爽,想来是在家里坐不住,约了好友外出了,若是他在家的话,岂又不见客之理。”
黄月英虽长相不佳,又穿着一身朴素着装,但这一番谈吐却从容大方,令在场之人稍有刮目。
方绍忙介绍道:“刘将军,这是我家先生的夫人。”
刘备听罢,忙拱手一礼,道:“原来是诸葛夫人,失敬失敬。”
黄月英道:“刘将军欲见我家郎君,莫非是想请他出山助你匡扶汉室不成?”
刘备道:“备正有此意,久闻孔明先生高才,故而相请他出山,助备复兴汉家江山。”
黄月英笑道:“将军有此鸿图大志,实在叫人钦佩。只是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天命所在,逆天而行只怕终归是一场空。”
她言辞之间,竟似对刘备多有劝导,这让旁边的关张二人很是不爽,心想她一个妇道人家,何敢出此言语,但碍于刘备的面子上,暂不愿对一个女流之辈动怒。
刘备却也不介意,道:“夫人之言诚乃高见,只是备乃汉室之裔,岂能坐视篡逆之徒祸害苍生而不顾,兴复汉室这条路虽然艰难,但备却必须义不容辞的走下去。”
方绍心道:“志向不错,放心吧,孔明我帮你搞定,将来还等着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呢。”
黄月英却是淡淡一笑,道:“那妾身就不耽搁将军了,将军若想见我家郎君,不妨改天再来。”
刘备拨马让出一条道,立于道旁,客气道:“夫人慢走。”
于是各走各的路,将近午时方才回到隆中草堂,方绍方一进门,诸葛亮便催道:“方绍,你可回来了,先生我饿的饥肠路路了,快去做饭吧。”
“靠,老子刚进门,连口气都不让喘就吵着吃饭,有人性没有啊。”
方绍忍着抱怨,只好无奈的钻进了厨房。没多久,隔着门板便听到黄月英道:“郎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诸葛亮一怔,道:“哪有啊,夫人你在说什么。”
黄月英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刘备是不是已经来拜访过两次了,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出山助他了。”
诸葛亮嘿嘿一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夫人,不错,刘备是来过了,不过我没见他,至于出山嘛,我正在考虑当中。”
黄月英脸色一沉,道:“郎君,你可千万要沉得住气,这刘备虽然是一代明主,但天下大势已定,你助他就是逆天而行,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第九章 心意已决
这时方绍从厨房端来盒果品献上,笑道:“夫人先吃些甜品消消气了,先生也是想建功立业,又不是去干坏事,夫人何必生气呢。WWw。”
尴尬的气氛略有缓解,黄月英坐了下来,叹道:“你家先生的意思我又如何不知,可是建功立业也得看时机呀,这般去辅佐刘备跟曹操对抗,岂非是以卵击石。”
诸葛亮连连向方绍使眼色,让他去劝说夫人。虽说方绍的身份只是个厨子,但因为灵巧机敏,菜又做得好,故而也颇得黄月英的赏识,在这间主仆关系不是特别浓重的草堂里,他方绍说话还是有那么点份量的。
于是方绍陈说道:“夫人此言差矣,咱家先生可是有通天的本事,这一点夫人最了解了。让他去辅佐曹操什么的,就等于去摘现成的果子,那能有什么意思。若是辅佐刘备这么一个弱者,成就一代霸业,那才显出咱先生的了不起呢,夫人说是不是。”
方绍把诸葛亮捧得这么高,老公被人夸,黄月英这做妻子的,潜意识里自然是十分欢喜的。这会脸上表情马上晴了几分,却又忧心道:“功名利禄,只是过眼浮云,与其去劳心劳力的辅佐那些野心之辈,何如长隐田间,安安生生的过咱们的日子呢。”
诸葛亮这时也坐上近前,携起月英的手,幽幽叹道:“夫人你的想法的是好的,但荆襄乃是四战之地,不久的将来,必会为群雄争夺的你死我活,吾等就算有心不问世事,只怕到时战火只会不请自来,这个世道,谁又有幸免呢。”
黄月英乃通情达理的名门之秀,诸葛亮这番情理并荗的分析,她又如何不明白,眼见丈夫心意已决,她这做妻子的,还能说些什么,当下也不多言,只是摇头轻叹。
她既不表态,便是默许了。诸葛亮松了一口气,忙向方绍使了个眼神。
方绍领悟,忙乐呵呵嚷嚷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我今晚就多做几个菜,给夫人接风。”
秋去冬来,光阴荏苒,转眼又早新春。
区区数月,在这隆中僻野,不过是树枝上又换了一遍新叶罢了,于孔明而言,无非是又多读了几捆竹简而已,但对方绍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除了做菜和被孔明逼着读书之外,方绍每天的能做的事,无非只是坐在草堂前,盯着那条碎石小路,盼望着那个能带他们走出这无聊的乡野的那个人的到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这一日的午后,林间传来轻快的马蹄之声,不多时功夫,三骑人影便映入了眼帘。方绍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翘首以望,果然是刘备三人。
方绍急奔回堂中,叫道:“先生,刘玄德又来拜访了。”
此时诸葛亮正在对着那幅地图谋划,听闻刘备前来,整个人精神都为之一振,当下边整衣冠边道:“刘备能三顾草庐,诚意算是到了,方绍,一会就请他进来吧。”
方绍又想起书中记载,便道:“先生不急,这一次见是一定要见的,不过先生还需多做些矜持,方才能让那刘备觉得见先生有多幸运。”
诸葛亮一怔:“你的意思是……”
方绍嘴角微扬:“先生只管在榻上高卧便是,待时机到了,我自会给先生暗示。”
诸葛亮当即会意,跟着坏笑起来,即而也不整衣冠,倒头斜卧几上装起了睡。
当方绍走出草堂时,刘备已翻身下马,领着关张二人立于柴门之外,方绍上前道:“原来是刘将军,你还是来拜访我家先生的吗?”
刘备拱手施礼,淡淡笑道:“正是,烦请转报先生,刘德刘玄德前来拜见。”
方绍干咳了一声,道:“那个,我家先生今日虽在,不过至今仍在草堂上昼寝未醒。”
刘备忙摆手道:“既是如此,那就且慢通报,等先生醒了再见我等不迟。”
“那将军就在院中等一会吧。”方绍也不多言,径直转入了厨房,隔着门缝偷偷观察。
那刘备徐步走入院中,抬头见一人高卧堂中,料想便是孔明,当下他也不敢大声做声,只静静的拱立于台阶之下,而刘张二人也只能面带着愠色陪立在刘备身后。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刘备侍立犹然,而关张二人则显得极不耐烦。那张飞忍无可忍,嚷道:“孔明这厮岂能这般傲慢,见我兄长侍立阶下,他竟然假装睡着不起来,太也过分!待我去屋后放一把火,看他还起不起来!”
那边关羽虽也不耐烦,但到底要稳重许多,一见张飞发彪,生恐他做下莽撞之事,急将他扯住,劝道:“翼德,休要鲁莽,此人虽然无礼,但咱们也不能坏了兄长容人的雅量。”
张飞怒气不消,继续嚷嚷道:“这样的狂徒,也配得兄长容他么,你放开我,这一把火我是非烧不可。”
关羽劝止不住,这可惹恼了刘备,那平淡如水的面容突然间变得冷肃无比,跟着他沉声喝道:“翼德休得无礼!孔明先生乃是世外高人,自有高人之姿,岂能是你我妄评的。你若不愿等候,大可自己回樊城便是,我自与云长在此等候。”
别看张飞性子火爆,一旦刘备动怒,激动的气焰马上就被压了下去,当下便不敢再聒噪,只闷闷不乐的低着头,小声嘀咕道:“我与兄长一起来,自然要一起回,我才不一个人回去呢。”
于是三人再度变成了木桩。
方绍暗松了口气,当时他还真就怕张飞一激动,不按他编好的剧本来演,这历史这出大戏可就彻底不受自己的掌控了。
又过了一会,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方绍遂向斜卧的孔明小声喊道:“先生,差不多了,可以起来见他们了。”
不过,那边孔明却没什么反应,方绍喊了几次都没音,便贴着墙壁,沿着外面刘备看不见的视野凑了过去,不料发现孔明这家伙,竟然真就睡着了,还隐隐打着呼噜。
“不是吧,这样也行!”
方绍没有办法,只好趁着外面刘备不注意,轻轻的踹了诸葛亮的脚底板一下。
这一踹不要紧,诸葛亮猛然间一翻身,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