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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顺则罢,不然再击破也是易如反掌。”
“嗯,如此也算稳妥,孟子度乃孝直至交,有其把守井陉,料想纵是那方中正也无可奈何。”
黄权赞同吴懿的计划,当夜,一道密书便由晋阳而出,直奔并州东边雄关井陉。
当晋阳风云变换之时,方绍已率领着大军北归。
由于担心最后要与马超的兵马起冲突,方绍决定将前线的七八万大军尽数带往晋阳,考虑到撤军之后,北部冀州就只余下黄忠所部五万兵马,而以五万兵马守御如此宽阔的地域,显然是不够的,所以,方绍只能将防线收缩至北部幽冀的边境地带,将之前攻取的几个冀州之郡放弃。
不过,在此之前,方绍已下令将弃郡所在的二十多万百姓尽数北迁,留给魏国的也只不过是人去楼空的空城而已。
在吴懿的密集送抵井陉的第二天,方绍的大军也开到离井陉三十余里之地。
此时,魏延、王平、姜维、邓艾、王潜、关兴等皆聚于方绍帐中,一帮荆州集团的将领们共商如何过井陉之事。
“听闻这位孟子度乃法孝直司马的故交,当年迎陛下入蜀的事件中,便有此人参与在内。此人既是关陇士人的核心之一,想必不会轻易放我们过关,大司马,依我之见,咱们也不用多想,不如突袭井陉,趁其不备拿下此关再说。”
姜维提了一个比较激进的计划,不过,方绍却不太赞成。
方绍将目光转向了魏延,笑道:“文长,你以为如何呢?”
魏延沉默了半晌,不紧不慢道:“井陉雄关,强攻一时片刻未必能下。我倒以为,不妨先礼后兵,可先向子度写一封信,陈明利害,让他开关放我们入内,若其不从的话,再强攻不迟。”
姜维反对道:“孟子度乃关陇士人中的核人心物,到了这般地步,他如何会放我们入关呢。”
魏延抚须而笑,一脸的自信:“我与孟子度曾在东三郡共事多年,此人的性情我最了解。这个人说好听点就是识时务者,说不好听点就是轻于去就,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今天是关陇士人的核心成员,明天就可以成为他们的死敌。”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贪婪
魏延对孟达的评价是相当的不高,不过,这也正符合孟达在方绍心中的印象。wWW、
历史上,此人先叛刘璋,后叛刘备,再叛曹丕,比号称“三姓家奴”的吕布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一次叛刘璋,叛就叛吧,还主动的勾引刘备人川,出卖自己1日主的基业。
第二次叛刘备,叛就叛吧,还带着魏兵反戈一击,将汉国的东三郡夺走。
至于第三次就更不用说了,当年降魏之后,曹丕待孟达可为荣宠之至,可是曹丕一死,孟达就跟诸葛亮眉来眼去,意图再叛魏归汉,结果事迹败露才人头落地。
在这个纷乱的事代,人臣择主而事的例子虽然也很多,但像孟达这样的例子却实在罕有。
这样一个人,方绍对他的印象能好到哪里去呢。
“嗯,文长言之有理,子度的为人确也如此,如今孝直已故,秦益士人江河日下,我想孟子度必也能看得出来,若是对他晓以利害,许以重诺,我不信他脑袋会转不过弯来。”
方绍定下了计议,目光转向众人:“若依文长之策,就需要一员能言善辩之人,前去井陉说服孟子度,不过此事需要冒一些风险,不知哪一位敢冒险一试。”
这个时候,众将便无人应声了,倒不是这些人胆小,而是与此等“羊入虎口”似的风险相比,他们宁愿挥戈沙场,刀口舔血还要好一些。
方绍见无人应声,神色便稍显不悦,目光如电一般在众人的脸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一人身上。
那是一个已过中年的男子,南阳新野人氏,是纯种的荆襄士人出身,原是刘璋1日臣,后归顺于刘备。因是此人性格正直、简单,不会修饰情绪,所以少有士人愿与之交往,因此年过半百,不过一郡之太守而已。
不过,方绍却深知此人之才,前番就曾推荐过他出使东吴,此番出征之际,又特向刘备举荐此人,请其随军出征,官任新得的冀州巨鹿太守,而今因北归,故也随军而行。
那人看出了方绍目光中的暗示之意,沉吟了片刻,遂里果断的站出班来,高声道:“若是大司马信得过,邓芝愿往井陉做一回说客。”
此人,正是邓芝邓伯苗。
方绍心中大喜,遂道:“难得伯茁有此勇气,好,那我就修书一封,伯苗带去井陉,向孟子度陈明利害,若成此大功,将来我在陛下面前必重重举荐。”
邓芝淡淡道:“芝本为国事,岂敢妄自居功,大司马言重了。”
邓芝声名不显,其名声莫说与魏延等宿将相比,就算是在场的姜维、邓艾等小将亦多有不如,这时慨然请战,众人便以为他有急于邀功之嫌,便多有对其不信不屑之意。
不过邓芝却丝毫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只从容的立于从人异样的注视之中,视众人于为无物。
方绍提起笔来,斟酌再三之后,遂是修书一封交于邓芝。邓芝带着这封方绍的亲笔信离营,当天傍晚抵达了井陉关。
诚如方绍所料,此时的孟达,正在为所面临的复杂局势所困扰。
南面邺城之战迟迟不见结果,后方的河东郡又被曹操所袭,晋阳的吴懿等已来信,向他暗示了正在进行的冒险,让他谨守井陉,阻止荆州士人掌握的大军入关,而在关东几十里外,方绍的近十万大军已经在前来的路上。
忽然之间,孟达发现自己被夹在了一场复杂的斗争的旋涡中央,无法自拔,无法避让。
正当孟达焦头烂额之时,忽闻邓芝前来求见。
’邓伯苗,此人不是方绍的人么?嗯,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孟达心里已经有了底,遂是宣请邓芝入关来见。
当邓芝从容的步人大堂之中时,发现孟达眉色肃然的端坐于上方,堂内两侧布满了刀斧森森的甲士,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邓芝与孟达也算刘璋时代起就共事过的同僚,他对孟达的为人也再了解不过,在邓芝看来,孟达打出的这排场,无非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当下邓芝毫无畏色,大步向前,躬身一礼,不卑不亢道:“下官拜见平东将军。”
作为当年与法正密谋迎刘备入蜀的三主谋之一,已故的法正官任左大司马,算是位极人臣。
至于那个张松,因是刘备一向不喜此人奸滑的为人,故而只给了他一个虚衔,长久以来都冷藏不予以重任。此人郁郁而不得志,前几年索性以病为由辞官养老,刘备本就不喜张松,当即便应允。
孟达的性格虽然也有左右逢圆的一面,但毕竟还不像张松那样讨人厌,而且此人素有才华,刘备对其还是颇为重用。
早在刘备入蜀之时,就委任孟达为宜都太守,此地乃益州与荆州交界的要冲之地,可见刘备对其重用与信任。后北攻东三郡时,刘备原也想以孟达镇守东三郡,只是在方绍的暗中阻挠下,方才改派魏延镇守。
再到后来刘备称王称帝,尽管孟达在明面上的官职甚至不及黄权等辈,但实际上却一直被委以兵权,坐镇一方。譬如此番攻取河北,刘备便命孟达以平东将军的身份,兼任乐平太守,坐镇井陉这等战略要地。
只是当时方绍也未料到汉军会中贾诩之谋,刘备会突然身陷生死的边缘,最终导致如今的复杂形势,所以当时才没有阻挠刘备的此项任命,但没想到的是,刘备的这一任命,如今使得孟达成了一个关键性的人物。
面对着邓芝,孟达冷冷道:“你不镇守巨鹿,何故来此?”
邓芝抬起头来,答道:“左大司马已下令全军撤退,下官奉命随军而行。此番下官前来,亦是奉了方大司马之命,特来通传于将军,大司马不日将撤军入关,前去夺还河东郡,请将军开关放行。”
孟达哼了一声:“我可是听说陛下并未诏令大司马入关,而今大司马所为,岂不是违背皇命。”
“陛下给大司马的是一道密旨,目的就是为了迷惑魏国,所以将军才不知晓。”邓芝张口胡编,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诏书都是由晋阳发出来的,是否有这样一道密诏孟达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他很清楚邓芝是在说谎,但又无法揭穿。
孟达眼珠子转了几转,又道:“就算如此,但我未得陛下之诏,岂能擅自开关放你们入内。若是大司马想入关,还是先派人向晋阳请示,待我得到陛下的诏书之后,自然便会开关了。”
孟达当然是在故意为难,如果能从晋阳得到天子的诏命的话,方绍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派邓芝来做这说客。
邓芝听罢,陡然间神色一变,厉声道:
“陛下临行之前命,河北诸军尽受大司马节制,孟将军你也不例外。即使没有陛下的诏命,大司马亦有权临机处置,孟将军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阻挠,难不成你想造反不威?”
孟达岂料到邓芝忽然态度大变,言辞耿厉便罢,还给自己扣上了一个“造反”的大帽子。
孟达是又惊又怒,急喝道:“邓芝,你休要血口喷人,诬陷于本将!”
邓芝冷笑一声:“我何曾诬陷于你,我奉大司马之命前来下令于你,你非但不以礼相迎,还在这堂中布下这许多甲士,如同对付敌人一般,这不是想造反又想如何。”
邓芝是凭着坚信孟达不敢翻脸,所以才敢这般厉言斥责。
其实孟达也真的是不敢与方绍翻脸,毕竟关外有十余万的军队,自己这井陉关中只有区区不到三千的兵马,方绍有多大能耐他也知道,岂敢在决心未下之前就与之抗衡。
布下这些甲士,只不过是想吓唬一下邓芝,以增加谈判的筹码而已,岂料现下来使是个‘愣头青’,偏偏不为所惧,这下反而成了搬起石头砸自个儿的脚。
被邓芝这么一质责,孟达心思一转,忽然间哈哈大笑:“人言邓伯苗铁面无惧,果然是如此。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想试试传言是否为真而已,伯苗何必见怪。尔等还不退去!”
斥走了一千甲士之后,孟达亲自下阶,将邓芝迎于客座,苦笑道:“其实并非达有意为难方司马,只是达昨日刚刚接到晋阳来的诏命,严令达不许开关放方司马人内。而今方司马却偏要入关,达也很是为难呀。”
邓芝占得先机,表情遂也缓和一下,将怀中书信取出,双手奉上:“孟将军,这是大司马给将军的亲笔信,将军不妨先过目一下。”
孟达接过了那封信,拆将开来细细一看,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喜色。
那是一种贪婪的喜色,仿佛是天上掉下一块馅饼一样的喜色。
因为方绍在信上对孟达许以重诺,声称如果孟达放他人关,于国家将有再造之功。如今法孝直已亡,这左大司马的位子天子定会给他方绍,介时,他必会联合诸葛亮、庞统等人向天子上书,推荐他孟达担当空缺出来的右大司马之职。
右大司马,对自己来说,可谓是一夜飞天啊。
此时的孟达,不禁有点动心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最后通碟
转念又一想,老子干嘛要卖你方绍的帐啊。WWw。
如果老子把你挡在这里,吴懿他们大事成功了,老子照样居功至伟,可以堂而皇之的以秦益集团头脑之一的身份当上大司马。
而若是帮了你方绍,就等于背叛了秦益集团,至于你许下的那个什么右大司马的好处,到时候能不能给予还要看你的脸色。
如此算来的话,投向你的话似乎还划不来啊。
孟达眼珠子转来转去,神色亦是一会一个变,邓芝自然猜得出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下官在想,晋阳发生的那些事,未必是所有人都赞成的吧,孟将军也该有自己的主见才是,何必事事都任别人摆布,倘若事有不济,岂非自己受到牵连。”
邓芝的意思是,尽管吴懿黄权等是秦益士人的领导层人物,但如今法正已亡,秦益士人集团其实已然分裂,吴黄二人的所作所为,并不能代表所有秦益士人的心意与利益,他孟达的转向,同样也并不代表着他就背叛了秦益士人。
邓芝的话打动了孟达,其实就他个人而论,对于吴黄二人的所为,打心眼里还是有一层不满的。
因为这样大的事情,吴黄二人竟然根本没有与自己商量就擅自做主,事后演变到这般局面时,仍没有及时的听取自己的意见与主张,而单只是修书一封,以一种命令式的语气命自己守住井陉关,不放方绍等人关,俨然自己只是秦益士人中的一个小角色而已,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只需听凭他们的决断行事就行了。
如果是换作法正这样指使自己也就罢了,但换成吴黄二人,孟达心里就有着不服之心。
“晋阳那二人,原本就是刘璋的1日部,是为益州士人,当年孟将军与法司马共迎陛下入蜀之时,那二人一直都持反对态度。而陛下入蜀之后,那二人见木已成舟,为了本身的利益,方才假意的孟将军等站在一起。孟将军想想看,如果身为益州士人的他们得了势之后,真的会诚心诚意的与孟将军分享这胜利的果实吗?”
邓芝见孟达表情有所变化,便知他心里边已经在徘徊,于是便不失时机的继续挑拨他与黄吴二人的关系。
抛开立场,凭心而论,邓芝所言之词倒并不是没有道理。
孟达思了片刻,忽然间呵呵一笑:“伯苗所说的这些,我都听不太懂啊,我只知道如今陛下身在晋阳,对那二人是言听计从,如今晋阳已俨然成了大汉国的中纽,何况,马孟起将军已在从幽州到晋阳的路上,一旦他的大军抵达晋阳,嘿嘿,大局已定啊。”
“哈哈一一”邓芝忽然也大笑起来,笑得比孟达还要高吭,笑声中还带有几分讽意。
孟达的脸色微微一沉,不悦道:“不知伯苗你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得不是事实吗?”
邓芝敛容道:“下官只是觉得,孟将军现下谈大局已定,是不是为时尚早了吧。”
孟达一怔:”此话怎讲?”
邓芝抚须得意道:“晋阳的局势,其实早就有方司马的掌握之中,孟将军不要忘了,马幼常的两万兵马已在井陉以西,孟将军难道以为,方司马安排下的这颗棋子会无所作为吗?”
邓芝之词陡然间提醒了孟达,如今在晋阳,黄吴二人手中所掌握的兵马不过四千,可以说,马谡的两万兵马,在整个并州都将是一支拥有着绝对优势的兵马,如果马谡有所行动的话,黄吴二人以四千兵马究竟能否应对得了,还确是一个未知数。
孟达心中的天平,这个时候越发的开始倾斜了,心中暗暗抱怨:“这个黄权和吴懿果然是平庸之辈,做事这般不细心,如果早些与我商议的话,我必不会放马谡的兵马过境,现下可好,看来局面有些棘手啊!”
几番叫苦之后,孟达忽然想起什么,神态又变得自若起来,微微笑道:“诚然方司马算计深远,不过,我也反问一句,就算那个马幼常手握两万兵马,可是他敢擅自用强吗?莫非他就不怕背上一个谋逆的罪名吗?”
孟达的心思还是很细的,要知道,尽管刘备极有可能对吴黄二人是言听计从,但究竟是被迫挟从,还是因其身患重病,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被那二人忽悠。
但无论是哪一条原因,如果马谡擅自发兵攻打吴黄二人,那便有可能危及天子的安危,若是稍有个差池,不但马谡要背负罪名,就连本来是占有大义的荆州集团,也要失去义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