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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绍他们这一次又不是去打仗,只是迎接马超而已,故而军行至武都治所下辨城南百余里的威县之时,便将兵马屯于此,静候马超的到来。
三天之后,仍不见马超的影子,方绍等得就有点不耐烦,这日一早便找到法正商议。
“孝直,听闻那孟起早先就进入了武都,按照脚程来算,现下别说是威县,就算汉中也该到了,怎的你我等了这许久,却一点音信都不见,莫不是他半路变卦了不成。”
法正倒是一派的悠闲,面对方绍的质问,只是淡淡而笑,道:“中正莫急,你有所不知,孟起和武都不少氏帅都是故1日,也许他一路与那些氐帅叙1日,耽搁了脚程也说不定。”
法正这话听起来,怎么就感觉有点引以为傲的味道。
方绍正琢磨之时,城头忽然来报,言北边烟尘大起,似乎有一彪人马正向这边杀来。
他二入神色均是微微一变,法正奇道:
“主公自得益州之后,与武都、阴平的氐人一向通好,此番我们暂住威县,也是经过那些氐帅们默许了的,莫不是他们忽然反悔了不威。”
方绍眉头紧锁,遒:“胡人终究竟是胡人,反复无常是他们的本性,咱们不可不提防呀。”
法正也以为然,便命士卒登城备战,同时与方绍飞马赶往了北城。
上得城头,果然见城北烟尘大作,方绍隐约感到地面在微微颤动,仿佛狭窄的道路上,似有万千铁骑正向这边杀来。
待得近时,果然见一队骑兵从尘雾之中撞出,衣甲装束,皆乃氏人之样。
方绍眉头一皱,道:“这帮氏人,果然是要攻城,拿了钱还翻脸,真是不厚道。”
法正也一脸疑色,道:“氏人一向与我们交好,如今突然来攻,于理说不通呀。“方绍沉声道:“事实摆在眼前,先别管那么多了,速速准备迎敌吧。”
于是,方绍便下令将威县吊桥拉起,城门紧闭,刀手登城就位,弓弩手拉弦准备,城头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万分紧张。
敌骑来之甚快,但近了之时细数,却只不到百骑。
方绍精神遂轻松了几分,笑讽道:“贼众气势倒是挺凶的,不过想以百人不到的骑兵攻打城池,是不是脑子抽筋了。“不过,就在他们这边令弓弩手就位,准备敌人稍近,便将这百余号入射成蜂窝之时,敌骑的汹汹之势忽然止歇。接着,一员敌将驱马徐徐向着,冲着城头喊道:“守城者可是刘使君部下?”
贼众忽然间的变化令众人为之一怔,方绍与法正相视一眼,遂是高声回道:“我等正是奉刘使君之命,前来迎接西凉马孟起,我家主公向来待尔氏族不薄,还请你们不要为难我等。”
方绍这话还算客气,虽说这帮氏人来者不善,但出于大局考虑,还是要尽量保持友好关系为上计。
而那员敌将听后,却是呵呵一笑,高声道:“在下正是马将军之弟马岱是也,奉吾兄之命先来一步,请打开城门放我等人城吧。”
马岱?他就是马岱?
听起自报家门,方绍才细细打量,发现此人装束,果然与氐人不同,倒是一副汉家健将打扮。
只是,那马超要来便来,何必先派个弟弟先来,来就来吧,还一副要攻城的气势汹汹之状,却不知他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方绍回头与法正商议,道:“孝直,这马岱此来甚为何疑,我们要不要将他们放入城中呢。”
法正也是凝眉道:“西凉人行事素来不徇常理,有些古怪只怕也是难免,我们先做好布署,再将他们放入城中,料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法正是此番迎接马超的头头,他这么说了,方绍也只好听从。于是,法正便调了五百多军兵布于城内两侧,然后才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
不过,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那马岱并未率众人内,而是只身进入了威县。方绍二人却才放心的下得城头来与之相见。
“久仰马将军之名,今日一见,实乃荣幸之致啊。”
他二人一番客套之后,又自报了姓名。
马岱一闻法正之名,粗旷的脸庞间不禁洋溢起欣喜的笑容,拱手一礼,兴奋道:“早就听说我们扶风有一位同乡法孝直,乃智谋卓绝之士,更是刘使君帐下的栋梁之柱,我马岱早就盼着能一睹同乡你的风采啦,现今能在这里相见,真是缘分啊。”
法正亦是兴奋的说道:“正在益州之时,便早闻孟起和瑾之你们在西凉的威风,实为我们扶风人争光添色,我也早盼着能与你们早点相见,好好叙叙乡邻之谊呀。”
原来,马岱家族出于扶风茂陵,而法正家乡则在扶风鄢县,俩人可是原滋原昧,最正宗的老乡。这个时代极是看重乡宗关系,也难怪他二人是一见如故,乐呵呵的便聊起了故乡之事,反倒把方绍撇在了一边。
“嗯,扶风集团中加入了马氏这棵大树,势力必然是大增呀,看来法正刚刚压下去的风头,又要起来了。”
方绍正自感慨之时,那边马岱才注意到了他,跟着微微一拱手,道:“久闻方将军之名,幸会幸会。”
马岱这话就要平淡许多,那口气和表情显然都远不如对法正是那般热情,方绍也不以为然,随意的回了一礼,问道:“但不知马孟起将军何时会到?”
话音未落,忽然城头士卒惊报,言北面道路,又有一片烟尘大作,似乎又有人马杀到。
“莫不是马孟起将军到了不威?”
他二人急是又上了城头,而那马岱则也一脸带笑的跟了上去。
站在城头再次远眺北方,果然又有一队人马奔来,这一次的数量与声势上,比先前马岱来时要更盛。
如此之势,哪里像是来归附的样子,简直是要来攻城。
方绍当即眉头一皱,道:“看样子,这一次必是氐人来攻了,马将军,叫你那一百人马赶紧进吧,咱们一起并力守城。
马岱却是呵呵一笑,道:“方将军莫要紧张,来的不是敌人,也是我兄长的人马。”
听此一言,方绍才松了口气,便心中却疑惑更重。
过不多时,只见千余人马奔到城前,又和马岱来时一样,骤然停下了杀气腾腾的脚步,而当先一将,竟然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
那女将拍马上前,冲着城头高声叫道:
“阿岱哥哥,快叫他们打开城门放我进去。”
马岱便向法正道:“孝直,城下那位是我的堂妹云禄,请开城让她进来吧。”
“原来是马小姐到了,来人啊,赶紧把吊桥放下,把城门打开,迎接马小姐入城。”
于是,他几人刚刚上得城头,这会又巴巴的下了去。
“云禄,云禄,马云禄?我靠!”
方绍心里所想,自是无人能知,便是云里雾里的随着他二人一齐下城。
城门大开,过不多时,那马云禄骑着白马,昂首徐徐进入城中。
此时近了,方绍举目细观,却见这马云禄生得异域秀色,身着紫胭锦袍,头戴翎羽凤冠,手握一柄银枪,端得是巾帼之貌。
眼前这女子,不禁让方绍想起了孙尚香,虽然二人都是巾帼女子,但这马云禄却似汉人与胡人的混血儿,天生一副异域妖媚之色,同为巾帼,却另有一番风味。
那马云禄一跃跳下马来,锦袍一拂,带着一股浓浓的异域之风便走上前来,向着自家兄长拱了拱手,马岱便将方绍等介绍道:“妹子,这位是我们的同乡法孝直,这位是方中正方将军,他二人是奉刘使君之命前来迎接我们的。”
马云禄瞧了那二人一眼,道:“大哥是何等人物,那刘使君为何不亲自来迎接?”
此言一出,方绍不禁眉头一皱。
第二百零八章 摆谱
以败军的身份来投,架子还如此之大,竟然还想让刘备来亲自迎接!
作为刘备集团的参股者,方绍有理由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维护集团总裁的威严。WWw。
于是,方绍淡淡道:“主公他坐拥两州之地,统率数十万大军,掌管数百万百姓,有无数的军国大事要操心,自然抽不出空来,所以便委派我等前来代为迎接马孟起将军。“方绍这话虽然没有直接点明,但也说得明白,我家主公刘备那可是大老板,忙着呢,哪有闲功夫来的搭理你们这些已然申请破产保护,巴巴的想入股的破落户。
若是换成孙尚香那样生于政治斗争激烈环境之中,虽然好武,但也听得明白方绍言下之意。而马家以武称雄,家庭教育中严重缺乏文教,这一点从马腾父子在西凉折腾了这么多年,身边一直都不曾有个像样的谋土便可看出,这一家人都是靠拳头说话的,根本不屑于玩政治。
所以,马云禄也没听明白方绍这话有啥子深意,微蓝色的眼眸眨了一眨,道:“刘使君既脱不开身,也当派个像样的大将来才是,怎的只派了两个书生前来,莫不是不把我家大哥放在眼里。”
马云禄自幼长于西凉,受羌人习性所染,心里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全然不顾及面子上的问题,这话说得,当场令法正这个老乡都觉得有点不自在。
“两位不要介意,我家妹子向来心直口快。”马岱虽亦一介武夫,但见多识广,显然要比他妹子更懂几分礼教,接着又道:“小妹呀,这位法孝直官任扬武将军,还是蜀郡太守,乃是刘使君帐下要臣。至于这位方将军,官职也不小。刘使君派他们前来迎接,正显了对咱们大哥的重视呀。”
这俩西凉人还真是够直白的,当着人家的面就大大咧咧的讨论起了别人的官职。
马云禄听兄长这么一解释,心里边就痛快了,脸上便洋溢起了满意的笑容,一双限眸便尽是媚色,笑盈盈道:“原来如此,两位将军,云禄这里有礼了。”
也不知她是天生如此,还是有意而为之,总之那火辣辣的眼光,肆意的在他二人身上扫来扫去,就连~向自诩沉稳的法正也觉得不自在,不好正限面对她,只拱手还了一礼,道:
“马小姐不愧是将门之后,幸会幸会。“方绍可不似法正这般受过圣人之言熏陶,他来自于现代,什么样开放的女人没见过,当下便坦然面对着马云禄,淡淡道:“马小姐,但不知令兄何时可到威县?”
马云禄自小与羌人厮混,知道中原那些人,总是受什么礼法拘束,那些中原男子,明明见她美艳动人,心中不怀好意,但却非要表现出什么“非礼勿视”之类的扭捏之态。于是她见着这二人,见他们又都是文人打扮,便有意耍了几分妖媚之色,想要戏弄一个他们,而那个法正则果不如她所料,马上一副尴尬之色。
只是,这个姓方的男人,却为何能够这么淡定,于她火辣肆意的目光全然无视,这不禁令马云禄对他大感好奇。
好奇之下,她也不回答,反问道:“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方绍怔了一下,道:“在下姓方名绍字中正。“接着她又问:“那不知方将军你使得什么兵器?”
她的问题越扯越远,方绍就有点小郁闷,只好暂时隐忍,耐着性子答道:“绍除了会舞两下剑之外,什么都兵器都不会使,让小姐见笑了。”
马云禄不知哪来的兴致,马上又道:“既是方将军喜欢舞剑,那改天我们就好好切磋一下。”
方绍有点不耐烦了,道:“绍这点不入流的剑艺,岂敢与小姐切磋。”
马云禄呵呵一笑,道:“不人流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嘛。”
方绍快要疯了,这个马云禄只顾随着自己的性子问一些无聊的问题,而她那兄长马岱好似习以为常似的,乐呵呵的瞧着自己妹子跟一个初见面的同僚扯这些没用的话题,却一点出言制止的意思也没有。
方绍回头看了法正一眼,法正那里也一脸无可奈何,似乎在说:你别看我,我也没辙Ⅱ阿,可能马家人跟羌人混多了,都是这副古怪的性情。
方绍可没心情跟她闲扯,便咳了几声,道:“我说马小姐,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好不好。我等奉主公之命前来恭候马将军,但不知马将军本人何时会到,我们也好尽早回南邦交差。”
马岱拍着方绍的肩道:“方将军不要心急,我大哥跟那些氏帅多年不见,多聊了几句,路上多半是耽搁了些时辰,可能….话音末说,城上士卒又来报,言北门大道上,又有一彪人马杀到。
马岱嘿嘿一笑,道:“看,我说不用急吧,这定是我大哥到了。”
方绍与法正,不得不第三次登上了城楼。
远远望去,只见树林遮掩之处,人影撺动,旗帜招展,来的人马沿盘山大道而行,竟是一眼望不到尽头,隐隐约约估算,竟有上万之众。
马岱指着浩浩荡荡而来的人马,得意道:
“是我大哥到了。”
方绍记得据情报所报,那马超于冀城兵败之时,所部几没,只带着千余残部逃往了武都,而今来时,却忽然间带了万余之众,而且还声势这般浩大,他这哪里是来归附的,倒像是来寻衅一般。
当马超的大队人马渐渐接近之时,方绍忽然发现了其间的破绽,无论是马岱、马云禄,还是马超的大队人马,当先为首之众,皆是汉家儿郎的装束,而其后跟随的大多数,却皆是氐人之相。
忽然之间,方绍恍然大悟。
“原来马超这小子是借了氐人的兵马给他壮声势呢,架子还摆得挺大,而且不自己先来,却派兄弟和妹妹两波人马先行,不就是怕我们看轻你么,弄这么大的排场出来,亏你也想得出来。”
看穿了马超的用意之后,方绍一颗心便定了,城外那看似浩大的氏人军队,在他眼里也成了浮云。只是,手底下的这些士兵们,却必然会被马超这虚张声势的伎俩给震住,回去以后自会广为传播,如此一来,马超的威势便会轻易传入益州。
凭心而论,马超的这出戏还算演得成功了。
马超的万余大军开至威县,便于城北下寨,而马超本人却并不亲自入城相见,反而是派人来招他们前去寨中会面。
看来这马超也真是心高气傲辈,败军来归,现下却反客为主,不仅如此,还不把刘备帐下这两个地处显要的谋士放在眼里,公然以上级的身份召见。
“中正,那咱们就去见见传说中的神威天将军吧。”
一向自恃甚高的法正,这个时候竟然全然不介意,自己放下身段不说,还要拉着方绍前去。
方绍当然知道,法正这般表现,还不是因为与马超是同乡的缘故,看来法正对马超如此热心,必是对其寄于厚望啊。
“孝直,马孟起可是来归附主公的,你我只是奉了主公之命前来迎接他,主公却未命我们听他号令随意召唤。”
作为迎接马超的荆襄士人的代表,方绍当然必须捍卫自己集团的面子,所以他果断的予以拒绝。
法正却是一脸不以为然,道:“话虽如此,但马孟起纵横关陇,连曹操都畏他三分,况且他身有朝廷所封的都亭侯爵,以他这等身份地位,我等屈身去见一见他也无妨吧。”
这话他还真说得出口,当年他法正不就是因为在刘璋手下“屈身”太久,所以才一怒之下将益州给卖了,身居显要之后更是何等的嚣然,自主公刘备一下,就算是诸葛亮等人对他的锋芒明地里也避让三分。以他这种性子,如今却主动要求再度“届身”,哼哼,他心里打得什么盘算,方绍当然不会猜不透。
“想拉哥哥我下水,想让我丢了荆襄士人的面子,可没那么容易的喔。”
方绍打定主意不肯屈身,遂是叹了一声,无奈道:“马孟起一代雄烈,我自然也是久慕其名,早想一睹其风采。只是那些氏人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