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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南道:“这个,这个……”
他心中认定了对方可以伤他,而对方竟然没有出手,内心之中,有许多疑问,但二教主这一问,倒是把江玉南想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二教主整整一身白衣,低声说道:“江玉南,其实,你也不用谢我,我不杀你,事实上,只怪我自已下不了手……”
江玉南吁一口气,接道:“二教主,你手下留情,我已经知道了,在下觉着,你可以谈谈你的用心了。”
二教主道:“就算我有用心,这用心也非坏意。”
江玉南道:“那就请说吧!”
二教主道:“江兄,我们两个人真要相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论哪一个死,都不是一件好事。”
江玉南笑一笑道:“可是我们敌对相处,除了舍命一拼外,似乎是别无可想之法了。”
二教主道:“有!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们都可以不死。”
江玉南道:“哦!”
二教主笑道:“而且,你还可以占到很大的便宜。”
江玉南实在是想不明白,哦了一声,道:“有这等事,姑娘请说说看吧!”
二教主道:“你如肯放开手,不管伍家堡的事,我们可以送你一笔很丰厚的酬谢。”
江玉南道:“给我钱?”
二教主道:“对,除了钱,还有我!”
江玉南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教主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是真的不懂事呢?还是寻大姐姐我的开心?”
江玉南冷冷说道:“咱们在谈正经事,你最好要放尊重一些。”
二教主怔了一怔,道:“你……”
江玉南接道:“二教主,我不可能退出伍家堡,我也不会接受你什么酬谢。”
二教主道:“哦!可是我的人呢?”
江玉南道:“你的人?”
二教主道:“你这没有接触过女人,但该见识过很多女人吧!”
江玉南道:“见是见过不少。”
二教主道:“像我这样的美女,不算太多吧?”
江玉南道:“不多。”
二教主道:“想想看,当我浴罢出水,披上薄纱,一身白玉般的肌肤,那该是如何的动人?”
江玉南道:“想一想是非常动人。”
二教主道:“好!那你就答应我吧!别管伍家堡的事,咱们好好去喝一杯。”
江玉南道:“喝一杯?”
二教主道:“是啊!我如不喝上几杯,怎会有宽衣的勇气呢?”
江玉南沉吟一阵道:“哦!我明白了。”
二教主道:“你明白什么?”
江玉南道:“我如放手不管伍家堡的事,二教主要好好地款待我一番。”
二教主道:“嗯!不过,这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的。”
江玉南吁一口气,道:“二教主的好意,在下是心领了。”
二教主道:“什么?”
江玉南道:“可惜,区区没有这份享受的勇气。”
二教主道:“这不是拼命搏杀,不要勇气,只要你答应就行了。”
一面说话,一面飞过来一个媚眼。秋波勾魂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江玉南只觉那一眼之中,有一股十分强大的吸引力量,江玉南不自觉地被那股力量所吸住。
只觉她脸上泛起了无限风情,动人至极,不禁一呆。
就在他一怔神间,忽见寒芒闪动,一把锋利的刀光,抵在江玉南的咽喉之上。
耳际间响起了二教主的格格娇笑之声,道:“江玉南,我又一次饶了你。”缓缓收回了指在江玉南咽喉上的利刃。
江玉南轻轻吁一口气,绥缓说道:“不错,你可以杀死我的,但不知为什么两度手下留情?”
二教主道:“我只要证实一件事情,我有很多杀死你的机会,但我都没有下手。”
江玉南道:“为什么?”
二教主道:“我只是告诉你不用害怕我,我根本没有杀你的用心。”
铁一般的事实,江玉南实在无法否认,只好点点头。二教主笑一笑,道:“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
江玉南道:“相信又如何?”
二教主道:“相信了,那你就跟我走吧!”
江玉南道:“到哪里?”
二教主道:“离这里不太远,不超过百丈。”
江玉南心中暗道:“她确有几度杀死我的机会,但不肯下手,这女人不知在搞的什么鬼,倒不如跟她瞧瞧去。”
心中念转,暗自吸了两口真气,举步向前行去。
二教主笑一笑道:“看来,江兄倒是个相当通情达理的人。”
江玉南道:“教主已经两度手下留情,江某人就算要死,也该死于你的手下了。”
二教主对这附近的地理形势似是很熟。只见她曲曲折折绕过了一片树林,突然停了下来。
江玉南凝目望去,只见群树环绕之中,竟然有一幢瓦舍。
夜色幽暗,树荫掩映,就算是走到近近,如若不留心细看,也很难看得出那是一幢房子。
二教主行到了大门外,轻轻拉动门环。只听呀然一声,木门大开。
敢情,这座木门竟然是开的。
二教主一侧身,缓步向前行去。一面说道:“江玉南,进来吧!”
江玉南轻轻地吁一口气道:“你在这里没有埋伏吗?”
二教主道:“你怕?”
江玉南道:“倒是不怕,我只是觉着,咱们既是以武相会,以命相搏,似乎是用不着跑到宅院中去。”
二教主道:“江玉南,你不是已经死了两次吗?”
江玉南道:“嗯!”
二教主道:“一个人只能死一次,但你已经死了两次,还有什么顾虑的?”
江玉南皱皱眉头,未再多言,举步向前行去。
二教主带着江玉南,直行到一座房间之中。
天色黑,房间中更黑。
江玉南暗中吸一口气,低声道:“二教主,就在这里动手吗?”
忽然间,火光一闪,二教主手中,多了一个火折子。
本案上,早已经放置着一支火烛。
火光耀照,室中立时一片通明。
江玉南看清楚了事中的景物。
这是个房间,房间中有一张床。
鸳帐低垂,床上铺着粉红色的床单。
大红绸花的棉被,折叠得十分整齐。
除了那一张床,整个的房间,余下的地方就不大了。
江玉南皱皱眉,道:“二教主,这是什么地方?”
二教主道:“我的临时行宫。”
江玉南道:“你带我到这里来,用心何在?”
二教主道:“我要你见识一样东西。”
江玉南道:“什么东西?”
二教主伸手在床底下,拉出了一个描金箱子,道:“江玉南,给你开开眼界。”
江玉南道:“什么眼界?”
二教主伸手打开了描金箱盖,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江玉南凝目望去,只见箱底中,放着三支短剑。
烛光照射之下,只见剑身上露出了一条条的红丝。
吁一口气,道:“剑!短剑!”
二教主道:“对!你看,和别的剑,有何不同?”
江玉南仔细瞧了一阵,道:“在下实在看不出,它和别的剑,有什么不同之处?”
二教主笑一笑,取出一柄短剑,右手轻轻一挥,手中短剑飞了起来。
江玉南道:“会飞的剑。”
二教主嗯了一声,合上箱盖,又从床下取出一个黑色的箱子笑道:“你再看看这个。”
又打开了箱盖。只见那黑箱之中,摆着三只黑色的老虎。
看不出那是什么质料做成,通体如墨。
但这一次,江玉南注意到了那一对虎目。
血红的虎目,似是在散发着妖异的红光。
就是那一对虎目,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江玉南吁一口气,道:“这三只黑色的老虎,难道会变成活的老虎了?”
二教主道:“会!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只是让你看一看魔教中特殊之虎,有些奇术,不是一般所可思议的。”
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伸出了右手,接住了盘空飞旋的短剑。
收起了短剑,黑虎,二教主娇媚一笑,道:“江玉南,现在,你有什么感觉。”
江玉南道:“二教主,可是在威协在下了。”
二教主笑了一笑,道:“好说,好说,我再带你去见识一下魔教中另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术。”
江玉南中心暗道:“既来之,则安之,倒要瞧瞧,你们魔教中有些什么神奇事物。”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好!二教主的盛情,在下倒有些却之不恭了。”
二教主呼的一声,吹熄了室中的火烛。房间突然间黑暗下来。
耳际间,响起了二教主的娇笑之声,道:“江玉南,你的胆子大不大?”
江玉南道:“我的胆子不小了。”
二教主道:“咱们再去见识的事物,可能会使胆小的人有些害怕,不过,不要紧,你如是害怕了,那就不妨告诉我一声。”
江玉南道:“哦!”
一只滑腻的手,伸了过来,牵住了江玉南的右手,道:“江少侠,你心中是不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江玉南道:“是,在下心中确有很多不解之处,譬如说,你放弃了两次杀我的机会,带我到此,且说了贵教中不少的神奇事物?”
二教主道:“现在,不是我告诉你的时候,先去瞧瞧那夺魂四艳,咱们再好好地谈吧!”牵着江玉南,向外行去。
江玉南心中一动,道:“夺魂四艳,是不是人?”
二教主道:“当然是人,而且,还是很美的女人。”
江玉南道:“很美的女人?”
二教主道:“对!很美的女人,不过,她们睡觉时,有些可怕。”
江玉南道:“她们常常睡觉吗?”。
二教主道:“对!常常睡觉,而且,她们也很贪睡,一睡就是好几天,好几昼夜。”
江玉南心头震动了一下,道:“她们吃不吃东西?”
二教主格格一笑,道:“吃啊!人嘛,怎么会不吃东西呢?”
江玉南道:“她们总不能在睡觉时吃东西吧?”
二教主道:“那倒是不会,她们也有醒来的时候,醒来时,会吃得很多、很多,睡了,自然就不吃了。”
江玉南道:“我心中有些不明白。”
二教主道:“什么事不明白?”
江玉南道:“她们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
二教主道:“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了,你自己看看,她们算是死人,还是算活人?”谈话之间,到了一座房门前面。
二教主伸手一推木门。呀然一声,木门大开。
那是一个很长的房间,里面一片漆黑,看不到什么东西。
二教主轻吁一口气,道:“江玉南,你能不能看得到室中之物?”
江玉南道:“看不到,在下还没有练到夜间看物之能。”
二教主道:“江小弟,你要镇静一点,我点上火烛给你看。”
江玉南道:“好!”
二教主右手一挥,火光闪动,燃起了一支火烛。
烛光明亮,照的一室通明。
烛火下,江玉南看的心头突然一震。
只见四张木床,分别摆在室中四个角落。
床上罗帷低垂,里面躺着一个女人。
她们身上盖着红绫被,只露一个脑袋。
长发如云,散披在枕上。
只从轮廓上看,四个人都是属于美女,只不过,她们的脸色太苍白。苍白得不见一点血色。
照说,这四个女人并不难看,但却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怖。
二教主笑一笑,道:“江玉南,我让你去见识一下。”
行到一张木床之前,揭开了罗帏,一掌拍在那女人的后脑之上。
只见那女子伸动了一下双臂缓缓坐起了身子。
原本闭着的一双眼睛,突然睁开。
目光凝注在江玉南的脸上,忽然微微一笑。
那是很美的一笑,充满着魅力的一笑。
江玉南怔了一怔,道:“你是人是鬼?”
那女人穿着一身水红色的劲装,一双细小精巧的莲足。
一双红色的绸鞋。
只见她缓缓走下床榻,伸出精巧的玉手,理一理头上的秀发,又是一个媚笑。
江玉南疾快地向后退了两步,道:“你怎么不说话?”
那红衣少女仍然没有回答,又是一个微笑。
那本来是很美的笑容,但看在江玉南的眼中,却十分恐怖。
二教主移步如飞,迅速的走过三张木榻。
揭开罗帏,在每个人的后脑上拍了一掌。
三个人全都站了起来。
江玉南目光转动,只见四个人穿着一色的衣服,水红衣衫,水红裙,长发披肩。
江玉南一皱眉头,道:“你们要干什么?”
四个人没有一个人答话,但却露齿一笑。笑得那么阴森,四个美女,四个典型,一个燕瘦,一个环肥,一个娇媚,一个娇俏,每一个人,都有着动人的地方。
但此时此地,这四个大美人,却给人一种恐怖莫名的感觉。
江玉南轻轻吁一口气,道:“二教主,她们围起来在下,用心何在?”
二教主格格一笑道:“江兄,你说呢?她们要干什么?”
江玉南道:“在下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向二教主求教?”
二教主道:“你看看她们嘛,一个个如花似玉,而且,都充满着饥渴,她们望干什么,你应该明白了。”
江玉南道:“我还是不明白。”
二教主叹息一声,道:“江兄,你真是一块木头吗?她们是女人,你是男人,她们要你。”
江玉南道:“要我?”
二教主道:“对!她们想和你亲热亲热。”
这一句话很明白了。
二教主道:“她们天赋的美色,对你诱惑,你如到无能抗拒时,自然会作她们的裙下之臣。”
江玉南道:“就是她们四个的诱惑?”
二教主道:“别小看了她们,能够逃过她们的诱惑的,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见过。”
江玉南道:“现在,你可以见识一下了,二教主最大的一个败笔,就是你先让我看到了她的原形,那会使我提高了警觉,她们不是人,只是几具行尸走肉。”
二教主道:“现在,你再看看她们和过去有什么不同。”
江玉南凝目望去,果然发现四个人脸儿嫩红,媚眼勾魂,和初见四人时,完全变了样子,不禁心中一动,急急避开目光。
二教主笑一笑,道:“她们四个人花了我不少的工夫,但我又怕她们背弃了我,所以,不得不用一点非常的手段,以控制她们。”
江玉南道:“哦!”
二教主道:“现在,她们已经完全恢复了活力,一个个都如闺中怨妇,怀春少女,她们很需要男人。”
江玉南冷冷说道:“二教主,我看别试了……”
二教主接道:“为什么?”
江玉南道:“我如是真到了抗拒不住她们的诱惑时,恐怕会杀了她们。”
二教主道:“江玉南,你听着,我这个考验,只是想证明一下你的能力,也想把你引入本教,你如是伤了她们任何一个,你眼睛中看到的,就不再是这么温柔动人的美女了……”
江玉南接道:“她们还会变吗?”
二教主道:“怒火可以使一个人改变,改变成四只发疯的老虎。”
江玉南道:“这么说来,在下如不能为贵教所用,那就非要杀了我不可?”
二教主道:“嗯!我们不会留下你这么一个敌人。”
江玉南点点头,道:“好!二教主终于说出了肺腑之言。”
二教主道:“江玉南,别觉着我骗了你,也不要觉着自己很委屈,人怕倒回想,如是你有两次杀死我的机会,会不会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