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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战了?”
井望天心中明白,江玉南替伍明珠解窘,结果是愈闹愈僵,话说太满了,彼此都转不过弯子,既然决心一战,江玉南的办法很好,如能一战制服了绝情谷主,那就算是掌握了胜券,否则,绝情谷中高手云集,一阵一阵地打下去,很难打出一个结果来。
不论江玉南的内功如何精深,剑术造诣如何之高,也无法经受住艳情谷高手绵连的搏杀、缠战。
如是高泰等同意,就目下处境而言?绝情谷主想摆脱,确不容易。
只听江玉南冷厉地说道:“在下无意多在此地停留,也不想和贵谷主多所交往,咱们赌一场,在下取到阴阳刀诀,立刻离去。”
紫衣女道:“如是我败了交不出阴阳刀诀呢?”
江玉南道:“老实说,到目前为止,在下也不敢肯定阴阳刀诀就在贵谷之中,在下要求的只是姑娘合作,真心真意的合作。”
这时,阎五和高泰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语不发,其实,两人心中,也都在暗暗思忖这江玉南的来路,也担心绝情谷主一旦答应了这件事,而江玉南又落败在她的手中,事情就麻烦了,影响所及,只怕高泰和阎五也脱不了关系。
紫衣女道:“江玉南,绝情谷中的规矩,我本来应该遵守,千金之躯,坐不垂堂,但听你口气,却好像赢定了我,要你先经过三姥、二圣,对你确是一种不公平的负担,她们五位,个个武功高强,经过了几阵之后,你必然疲态横生,我就是能胜你,也是胜之不武。”
江玉南道:“那很好,姑娘究竟具一谷之主的风度。”
紫衣女道:“不用夸奖我,你准备和我比什么?”
江玉南道:“这一点,强宾不压主,请姑娘自己决定。”
紫衣少女道:“咱们比三阵,二胜为赢。”
江玉南道:“好!第一阵比什么?”
紫衣女道:“拳掌。”
江玉南道:“第二阵呢?”
紫衣女道:“轻功。”
江玉南哦了一声,道:“第三阵是兵刃了。”
紫衣女道:“不!兵刃太凶险,我想第三阵,咱们各自施用一种奇技,由在场三人评判优劣。”
江玉南道:“这个,只怕难有一个定论。”
紫衣女道:“不妨事,我相信小花龙和阎五,也相信这位井二堡主。”
江玉南道:“怎么?贵谷不派公证人?”
紫衣女道:“如若敝谷中人出任公证人,那就绝对公证不了。”
江玉南道:“都是我们来的人,你姑娘难道就完全放心吗?”
紫衣少女道:“敝谷中人,很少在外面走动,见识不多,行为难免偏激,而且,对她们的谷主,绝对忠诚,叫她作公证人,她们立刻出手和你拼命。”
江玉南道:“哦!难道她们不作证人,就不会拼命了?”
紫衣女道:“会!但如不让她们知道,她们就没法子了,我这个小小谷主,还有一点权威,没有令谕宣召,她们还不敢擅入禁地。”
江玉南回顾了玄衣仙子一眼,道:“这位仙子……”
紫衣女接道:“她是个能辨是非的人,不会擅越……”语声一顿,接道:“苏仙子,我这些决定,希望不要说出去……”
玄衣仙子一欠身,道:“属下遵命。”
紫衣女道:“如不答应江玉南的挑战,只怕他们会认为我真的怕了他。”
玄衣仙子回顾了江玉南一眼,欲言又止。
江玉南却笑一笑,道:“在下的想法,倒非如此,我不愿阴阳刀诀流落江湖,使这种疯狂的刀法再一次为武林带来一场杀劫,所以,我需要以最直接,最快速的方法,取得这本刀诀。”
玄衣仙子冷冷说道:“江兄苦追不休,真以为我们拿了你阴阳刀诀,其实,如若是本谷中派人取得,决不会让你瞧出内情。”
江玉南道:“我也想了这件事,因此,在下才请谷主相助。”
玄衣仙子道:“你不是让我们谷生相助,而是逼我们就范。”
江玉南道:“殊途同归,在下第一目的,是要尽早查出阴阳刀诀的下落,唉!这件事对我个人而言,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必需要尽早完成,对整个江湖而言,也是一桩非常重大的劫难……”
目光转到紫衣女的身上,接道:“姑娘,咱们怎么样开始?”
紫衣女道:“现在就开始,咱们到演武厅去。”
所谓演武厅,是用竹子搭成的一个大棚,高约三丈,长五丈,横宽三丈六尺。外来的生人,决无法由外面看出来,这是一个庞大的厅堂。
原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利用自然建筑而成,这个广大的演武厅,也是利用天然生成的巨竹,编织而成,整个大厅,都是活的竹子,竹枝加上藤罗,编织成顶,在顶上又开了数十个天窗,光线透入,照得大厅中很明亮。
这也许不算什么艰巨的大工程,但却要灵巧的手法,和匠心[设计,耐心工作,多方的合作。
这是一座别出心裁的房舍。由外面看去,是一片苍翠的竹林。无人会想到翠竹掩遮下,竟是这样一座广大的厅房。
伍明珠留心观察,发觉这绝情谷中的建筑,都尽量利用自然,表面上红花翠树,都可能是住人的房子,绝情谷利用了自然,又不伤害自然。
四个绿衣少女,突然出现奉上了香茗。
她们穿着绿色的衣服,和那绿竹的颜色完全一样,不知她们是早已恭候在这儿呢,还是悄然的行过来。
紫衣女说话算话,除了玄衣仙子跟进来之外,连她的六个剑婢都未跟随。
四个侍候客人的绿衣少女,搬过了七个木椅。
紫衣少女笑一笑,道:“请坐吧!”
当先在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
江玉南四顾了一眼,道:“这地方很宽敞,姑娘准备先比什法?”
紫衣少女道:“不吃一杯茶吗?”
江玉南道:‘不用了,在下心急如焚,希望早些作一个决定。”
紫衣女道:“好吧!江兄既存此心,小妹恭敬不如从命了。”
站起身子,缓步行到场中,回头对阎五等一抱拳,道:“阎前辈、小花龙、井二堡主、伍姑娘、苏仙子,五位算我们这一声比试的公证人,胜负之分,凭五位一言决定。”
江玉南道:“姑娘如此安排,似乎是必有胜我的信心了?”
紫衣女道:“那倒不是,只是小妹觉着,他们几位都是公正的人士。”
阎五道:“谷主不怕咱们有所偏袒吗?”
第 四 回 千年白鳝
小蛇女道:“办法倒有一个,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下手?”
田荣道:“说说着。”
小蛇女道:“抢,等他们到手之后,想法子把它抢过来。”
田荣道:“好吧!你说说看,怎么一个抢法?”
小蛇女道:“咱们不能冒险,因为咱们没有准备抓那白鳝的东西,但只要在金老头到手之后,咱们抢过来。”
田荣摇摇头道:“这等事,在下做不出来。”
小蛇女道:“为什么?”
田荣道:“总要找一个理由出来,掩饰一下,强词夺理也可以说得过去,但若没有一点理由,硬去抢人家的东西,在下实在没有办法。”
小蛇女道:“你如不敢抢,由我出手,不过你要保护我。”
田荣道:“这个吗?在下倒是可以考虑。”
这时,魔手齐四步行了过来,道:“两位是一见如故,说得很投机啊!”
小蛇女回过头,妩媚一笑,道:“人家是新起江湖的三剑之一,我不过是个玩长虫的毛丫头,人家怎么会和我很投机?”
齐四道:“蛇姥姥的门下,在江湖上也有一席之地,姑娘这话说得太谦虚了。”
目光转到田荣的身上,道:“田少兄,金老请你过去一下。”
田荣缓缓站起身子,道:“什么事?”
齐四脸上泛起了一抹诡秘的笑意,道:“这个吗?在下就不清楚了。”
田荣哦了一声,道:“好!我去见他。”
转过身子,缓缓行向那高脚坐椅。
小蛇女低声道:“齐爷,金老找田荣干什么?”
齐四微微一笑,道:“小蛇女,你想知道,何不过去瞧瞧?”
小蛇女道:“是啊!我也该过去瞧瞧。”原来,小蛇女和田荣两个人已在不自觉间行出来了两丈多远。
田荣大步行到了高脚椅前,抬头望了那黑衣人一眼,道:“金老叫我?”
黑衣人嗯了一声,道:“田少兄,老夫近年之中,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仍然听到了少兄的大名。”
田荣道:“金老夸奖。”
黑衣人道:“少兄,那位玩长虫的小姑娘,和你谈得很投机吧?”
田荣道:“不错,我们谈得很愉快。”
黑衣人道:“老夫金长久,少兄听人说过没有?”
田荣道:“一品刀金大爷,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金长久突然取下面上黑纱,露出来十字刀痕睑,笑一笑,道:“好!江湖上还没有把老夫忘记。”
他脸上纵横交错,四条刀疤,和少了一半的鼻子,给人一种凄厉、恐怖的感受。
田荣望了那张脸一眼,心头微微一震。
金长久道:“田少兄,老夫这张脸,是不是有些可怕?”
田荣道:“英雄论胆识,金老这张脸,正是豪杰标识。”
金长久道:“说得好,老夫这张睑,就是为一品刀三个字付出的代价,四十年前,泰山论刀大会,十八个天下快刀手,比刀叙级,老夫连胜九阵,夺得一品叙级,但我也中了五刀,刀刀都在脸上。”
田荣仰首轻啸,似有无限神往,道:“可惜在下晚生了四十年,不能目睹那次叙级盛会,实在是一件憾事……”
语声一顿,接道:“十八家快刀叙级,但不知留下几个活人?”
金长久道:“快哉!快哉!由少兄身上,可在下昔日的气概……”凄伤似是给了他无限的感触,轻轻吁一口气,接道:“十八个比刀叙级的人,十一个伤重而死,七个人幸保性命,但无一能够全身而退,老夫身中五刀,叙级一品,算是夺得魁元……”
田荣接道:“另外的六位,就是二至七品刀了?”
金长久道:“是!我们七人,经历生死之战,彼此相惜,义结金兰,聚居一处,也就是现在的七刀塘了。”
田荣道:“金老六位兄弟,都还健在吧?”
金长道:“托福,托福,都还粗壮。”
田荣微微一笑道:“有一句话,晚辈本不该问……”
金长久接道:“不妨事,你尽管说。”
田荣道:“金老比刀叙级,连中五刀,都在脸上,实在使人费解。”
金长久道:“那是因为老夫刀法中破绽,只有上盘,留下了使人可乘的空隙,这数十年来,我们七人,相互切磋,老夫相信,那个破绽已经堵塞了。”
田荣道:“这么说来,金老的刀法,已到了至善至美的境界了?”
金长久道:“天下没有完美无缺的武功,老夫只能说,刀法稍有进境罢了。”
田荣道:“想来,他们六位的武功,也全都有了很大的进境了?”
金长久道:“水涨船高,刀法比过去都熟练了一些,不过,年事亦高,体能也非昔年可比了。”
田荣道:“金老内功精深,怎还受岁月限制?”
全长久道:“世无不死之人,仙道何凭,所以代有人才出。”
田荣微微一笑道:“金老,以你目下的成就而言,就算不能长生不老,但求一些助寿药物,定然是办得到的。”
金长久道:“灵药难求,老夫虽然有点积蓄,也无法买到助寿之药。”
田荣本想套问他钓取千年白鳝的事,但想了想,又忍了下去。
金长久哈哈一笑,接道:“田少兄,此间事了,老夫想请少见同往在下的住处一叙,不知少兄意下如何?”
田荣心中暗道:我和小蛇女略作议定,准备抢他的千年白鳝,怎还能到他的七刀塘去作客?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这个容在下想一想,再行回话。”
金长久道:“好!不过,老夫还是希望少兄能暂息江湖数日,老夫有一味益寿延年,千古难求的名药,不愿独享,希望与少兄共谋一醉。”
田荣心中一动,付道:“他讲的可能就是这一条千年白鳝了,果真是叫人惭愧,我在这里计划着抢人家的东西,人家却要把我当贵宾看待。”轻轻吁一口气,道:“盛情迫人,在下自当尽力算计一下,如能抽空,自当到七刀塘去开开眼界。”
金长久道:“少兄,老夫是一片诚心,而且,此行也不会误你太多的时间。”
这时,小蛇女莲步款款的行了过来,道:“金老,你好偏心啊!”
金长久道:“哦!”
小蛇女道:“我替你向湖中放蛇,你就不肯请我到七刀塘中去玩玩。”
金长久笑一笑,道:“你不过是奉你师父之命而来,如若是老夫要承你们之情,也要请蛇婆婆,去七刀塘中饮杯水酒,至于你小蛇女么?似乎是不必了。”
小蛇女道:“金老,你这是有些不对……”
金长久哼一声,接道:“胆大丫头,敢对老夫如此无礼。”
小蛇女道:“田荣兄不过是你的新识,我师父却和你是多年的朋友,为什么你约那姓田的小子去,不肯带我同去?”
金长久道:“人家是第一流的剑手,你呢?你小蛇女是什么?不过是一个玩长虫的小丫头罢了。”
田荣这一次表现出极好的修养,对小蛇女加诸在身上的屈辱,竟似完全的不放在心上。
小蛇女撇撇嘴巴道:“那有什么稀奇,再利害的剑手,也无法受毒蛇咬上一口。”
金长久哈哈一笑,道:“小蛇女,问题是你那条毒蛇,如何能咬上别人。”
小蛇女还要接言,金长久却突然伸手抓起了一根长竿。
抖手一挥,长竿上一道丝索,直向湖心飞去_田荣凝目望去,只见湖水之中,跃起了一条长过三尺的白色长鱼,其形如蛇,盘空一转,突然卷成了一个圆盘,横向南面飞去。这是人间奇景,田荣只看得双目发直,暗道:原来,这白鳝是会飞的。
金长久手中丝索,带一股啸风之声,飞了过去,但却没有击中那白鳝。金长久厉声喝道:“哪里走!”
人已从高脚椅上,飞腾而起,直扑湖中。
两个抬软兜的黑衣人,配合的极为佳妙,四手齐挥,四面木头作成的圆盘,一齐投向湖中。
四只手,用着不同的力道,所以,四面圆盘,飞得也有近有远。
第二只木盘落在水面,正是金长久力尽下落的时刻。
只见他右脚一踏木盘,身子突然又飞了起来,向前扑去。
四个木盘,金长久只用了三只借力换气,人已到了南岸。
估算这跃渡的水面,约有十四五丈左右。
那盘飞的白鳝,因为旋抖而飞,看上去速度不怎么快,实则其速加矢,疾快非常。金长久腾跃飞追,竟没有追得上它。
不过,金长久也够快的,双足踏上实地,距离那白鳝不过一丈多远。金长久一提气,身子向前一窜,平飞而出,弃去手中的约竿,五指疾伸,直向白鳝抓去。
这一招登萍渡水,飞越湖面十余丈,只看得隐身在松树上的井望天和伍明珠心头震动不已,此人的功力,实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了。
金长久去势如箭,跟着五指就要抓到白鳝,那白鳝身子突然一折,翻身向一侧飞去。
这时,湖畔两株松树之上,突然飞下来两条人影,疾如流星一般,直向白鳝飞去。两个人似是早已蓄势,动如闪电,直扑白鳝,人还未到,四只手都已经张了开来。
因那白鳝突然间转了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