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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谦道:“兄弟只知三圣门中,分三党,那就是金轮、飞轮和法轮,分别统辖三圣门下大部高手,另有直属圣堂的几位使者,和三圣门弟子。小弟所知,只有这些了。”
青衫老者道:“那金轮、飞轮三位堂主,想来也是非凡人物了。”
火王彭谦道:“小弟只知那法轮党主是摘星手黄枫,因为小弟在法轮堂下听差,至于金轮、飞轮两位堂主是何许人物,小弟就不知道了。”
青衫老者道:“如若摘星手黄枫,确实是法轮党主,那两位党主,自也是武林顶尖高人了。”
火王彭谦目光转到慕容云笙的脸上,道:“慕容公子,拙荆和小女,生死受制,区区昔年积欠慕容大侠的相助情意,无法奉还公子了。”
慕容云笙道:“处此情景之下,自是难怪彭老前辈了。”
彭谦目光又转到那青衫老者身上,缓缓说道:“大哥,咱们义绪金兰,情共生死,小弟今日却无法助你,还望大哥多多原谅。”
青衫老者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们夫妇情意深重,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彭谦道:“大哥能够原谅小弟,小弟死也甘心了,大哥珍重,小弟要先走一步。”
突然举手自向顶门之上拍下。
慕容云笙右手一抬,迅快绝伦的抓了彭谦的右腕,沉声说道:";阁下苦衷,我等已经知晓,尽管离开就是。”
彭谦苦笑一下,道:“在下除了一死之外,无法救我妻女。”
慕容云笙奇道:“为什么?”
彭谦道:“如若他们都死于此地,我如一人逃生,必需要详述经过,在三个多智善言之人盘问之下;再巧妙的谎言,也无法瞒得过他们的盘结,如若被问出内情,在下不但要身受酷刑,而且,妻女也一般的要受惩罚。”
包行缓缓说道:“彭兄如肯弃暗投明,兄弟倒有一策,可使彭兄不死。”
彭谦接道:“在下生死,不足为藉,重要的是,要保全在下妻女之命,唉!堂堂七尺之躯,不足以卫妻女安全,实也无颜偷生人世。”
包行低声说道:。目下这多人中了暗算倒地,彭兄何不仿效他们呢!”
彭谦微微一怔,道:“不错。”
慕容云笙右手一松,彭谦立时倒在地上,扑人人群之中,混杂其间。
青衫老人望了包行一眼,低声说道:“世人称包兄痴癫时,区区就曾想到,包兄定是大智若愚的人物,今日证之,果然不错。”
包行淡淡一笑,道:“阁下是流星刀景中天景大侠?”
景中天微微一笑,道:“兄弟退出江湖已久,老迈了。”
包行道:“兄弟闻名已久,今日有幸得晤。”
景中天叹息一声,道:“莽莽神州,步步荆棘。兄弟无能斩荆披棘,只好独善其身,息隐于深山大泽之中了。”
包行道:“似景兄这等人才,如若不是躲在深山大泽之中,只怕早已为二圣门收罗门下了。”
慕容云笙低声说道:“雪山三怪来了。”
第三十二回 计御强敌
包行抬头看去,只见雪山三怪,骑着骏马,并髻站在店外,六只眼睛,一齐投注在店房之中。
中年妇人带着两男两女,挡在门口处。
包行低声说道:“雪山三怪,生性残忍,躁急,见人就要出手,此番竟然是有此耐心,只怕别有图谋。”
景中天道:“大约三圣门对敝上也有些顾忌,不敢轻视。”
慕容云笙道:“景老前辈也在飘花门中么?”
景中天道:“不错,除了敝上之外,武林中只怕再唯有抗拒三圣门的人了。”
突闻一声凄厉的长啸,划空而来,其声有如伤禽怒啸,刺耳至极。
厉啸声由远而近,在店门口处,停了下来。
景中天低声说道:“包兄,可听得出这声音吗?”
包行道:“难道是哨魔邱平。”
景中天道:“不错,除了哨魔邱平之外,在下还想不出什么人能叫出这么难听的声音。”
两人谈语之间虽然都尽量保持平静,但在慕容云笙仔细观察之下,却发觉了两人神色间,有些畏惧的不安。
显然,哨魔邱平不是平常人物,他的恶毒,似是尤在雪山三怪之上。
转眼看去,只见大道上一片冷清,除了雪山三怪那冷漠的眼神之外,就是焚毁的篷车,仍然不停的冒着缕缕青烟。
厉啸过后,一种出奇的寂静,使人有着大风暴即将来临的感觉。
紧张的沉寂中,突然响起了几声砰然大震,紧接一个冷森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我等也擒了你们一人,愿以交换本门中火王彭谦,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墙壁挡住了慕容云笙的视线,只闻语音传入耳际,却瞧不到讲话之人。
景中天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哨魔邱平,竟也为三圣门罗致而去。”
他似是自言自语,也不待人答语,转身直对那中年妇人行去。
包行低声对慕容云笙道:“哨魔武功,非同小可。公子不可轻易出手和他对抗。”
慕容云笙道:“老前辈见过那哨魔邱平吗?”
包行道:“没有,但我却听过他的魔哨,这魔哨已二十年未在江湖上响过了。”
慕容云笙道:“那位景老前辈似是对魔哨邱平,有些畏惧,”包行道:“不论何人,对那入耳惊心的魔哨,都有些不安之感。”
言下之意,无疑是承认自己也是一样。对那哨魔邱平,有些畏怯。
只见景中天低声和那中年妇人低言数语。缓步行到门口道:“可以交换,但我们先要证明,我们的人,是否受伤。”
只见人影一闪,一个全身黑衣的中年大汉,手中抱着那补锅老人,出现店门口处,道:
“他中了在下一掌,但伤的不重。”
景中天望望那补锅老人,道:“阁下是哨魔邱平的两个魔仆之一?”
黑衣人森冷一笑,道:“不错,兄弟是左仆刁松。”
轻轻一掌,拍在那补锅老人的背上。
只听那补锅老人轻轻咳了一声,睁开双日。景中天低声说道:“卜兄,你伤的如何?”
那补锅老人轻轻咳了一声,道:“景兄,不要管兄弟的事。”
刁松接道:“他还好好的活着,但不知那火王彭谦是否还活着呢?”
景中天道:自然是还活着了。”
刁松道:“在下也要看看。”
景中天回顾了包行一眼,道:“有劳包兄抱过火王彭谦。”
包行应了一声,伸手抱着火王彭谦,大步行到门口之处。
景中天伸手接过火王彭谦,包行顺手解开了彭谦的穴道。
那火王彭谦把几人对答之言,听得十分清楚,也就将计就计,装作晕迷状态。
景中天轻轻在彭谦背上拍了一掌,暗施传音之木,道:“兄弟睁开眼睛,我要把你交还给三圣门了。”
彭谦睁开眼晴,故意长长吁一口气,望了刁松一眼。
刁松轻轻咳了一声,道:“彭护法,你的伤势如何?”
彭谦道:“我伤的不重,只是被点了几处穴道。”
刁松道:“不要紧,邱总巡阅使,已经到了此地,在下擒了他们一人,准备挽回彭护法。”
彭谦道:“在下十分感激。”
刁松目光转投到景中天的脸上,道:“现在,咱们可以换人了吧!”
景中天道:“自然可以,不过,在未换之前,在下先要说明一件事。”
刁松道:“什么事?”
景中天道:“彼此都不能施展暗算。”
刁松道:“这个阁下可以放心,咱们此刻放了他,片刻之后,还可以生擒几位。”
景中天道:“阁下的口气很大。";故意在彭谦身上拍了几掌,放了彭谦。
刁松也拍活了那补锅老人的穴道,放在地上。
两人同时举步向前行去,那补锅老人奔入店中。彭谦却奔向刁松身侧。
刁松望了景中天一眼,道:“在下还有一事奉告。”
景中天道:“有何高论,区区洗耳恭听。”
刁松道:“贵门中第三批赶来援手,已在途中受到截击,大都死亡,只有两个逃走之人,也受了重伤。”
景中天心头震动,表面之上,却不得不装出镇静的模样,淡淡一笑,道:“多承相告,在下知道了。”
刁松阴森一笑,道:“诸位也快了,你们结伴同行,黄泉路上,也可稍解寂莫。”
景中天道:“未动手前,鹿死谁手,还难预料,阁下不用夸口过早。”
刁松冷冷说道:“就凭你这一句话,在下也该先行取你之命。”
景中天道:“就凭你一个仆从之辈,也敢如此嚣张……”
刁松厉声喝道:“老匹夫,住口。";陡然欺身而上,一掌劈下。
他扑击之势,迅快猛恶,有如一道闪电、流星。
景中天身子一挫,缅刀突然间飞旋而出,划出一道银虹。
刁松身子一仰窜出两丈多远,冷冷说道:“好刀法,在下回禀过敝东主之后,再来领教。”
景中天道:“区区随时奉陪。”
刁松转身而去,打从雪山三怪马前行过。
奇怪的是,雪山三怪和那刁松。有如互不相识一般,别说打招呼了,连看也不互望一眼。
慕容云笙低声对包行说道:“老前辈,雪山三怪和哨魔之间,似是有些不和。”
包行道:“双方都是江湖上一代魔头,自然是谁也不服谁了。”
只见那中年妇人低声对两个背刀执拐的大汉,和两位少女低言数语,四人应了一声,突然举步向室外行去,在店门外布成了一座方阵。
中年妇人低声对景中天道:“景兄,咱们把这些晕倒之人移开。
看来,只怕要有一场决战了。”
口中说话,自己抢先动手。
景中天、包行、慕容云笙一齐动手,片刻时光,把晕倒在店中之人,移入厨房。
中年妇人目光转到那补锅老人身上,低声说道:“卜兄,这些人死了吗?”
补锅老人道:“没有,不过还要晕迷上五六个时辰,才能清醒。”
中年妇人缓步行到一张大桌子旁边,坐了下去,道:“诸位请坐吧,贱妾想和诸位共商一个拒敌之查。”
景中天、补锅老人、包行、慕容云笙,一齐行了过去,围桌而坐。
那中年妇人在飘花门的身份,似是高过景中天和补锅老人,只见她目光转动,扫掠了群豪一眼,道:“强敌高手,云集于斯,咱们的处境,极是险恶,想来诸位心中都很明白吧!”
群豪微一颔首,默不作声。
那中年妇人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三圣门在这一战,似是全力对付咱们,重重埋伏,层层阻击,援手已不可恃,眼下之局,就是要凭仗咱们几人之力,应付危局,贱妾的看法,咱们如是一对一出手硬拼,胜算机会不大。”
景中天道:“夫人之意,可是想破围而出吗?”
中年妇人摇摇头,道:“三圣门高手无数,突围谈何容易,如是咱们实力分散,正好授敌以可乘之机。”
包行道:“夫人之意如何呢?”
中年妇人接道:“敝上才慧绝伦,我想只要咱们能够撑过一段时光,必有援手赶来,问题是这一段时间可能很长,也许要三四个时辰之久。”
景中天道:“我等尽力而为,生死成败,不用计较了,”中年妇人道:“如是这样简单,贱妾也不用和你们商量了,”景中天道:“夫人有什么令谕,直说了吧,”中年妇人道:“咱们要全力求生,不能逞一时豪勇而单枪匹马应人挑战,要分头守在这客栈之中,不论那冲进此店的敌手如何高强,都无法胜得过我们合击之木。”
包行道:“不错,夫人果然高见。”
中年妇人道:“诸位如若能忍一口气。不图争一时意气之快,贱妾相信,纵然是哨魔邱平亲自冲人店内,也无法使咱们落败,”长长叹一口气,接道:“适才贱妾和那文啸风硬拼了几招,才有此悟,三圣门中,确然拥有着不少高手,敌强我弱。不宜硬拼,他们大群围困住我们,我们以小群合斗他们高手,”中年妇人目光一掠那补锅老人。道:“卜兄还能和人动手吗?”
补锅老人道:“勉可助几位一臂之力。”
中年妇人道:“那很好,卜兄可否先在这店中布下使人晕迷之毒。”
补锅老人笑道:“他们收去我的药物,但却搜的不够仔细。”
口中说话,右手却从怀中摸出了一支两寸长短的黄色之物,执于手中,说道:“这是在下精心制成的断魂香,一经点燃,就有一股青烟。散布开去,凡是闻得此烟香味之人,立时就手足无力,难再和人动手。”
慕容云笙一皱眉头,暗道:这断魂香,和绿林之中一般下五门施用的薰香、鸡鸣五更返魂杳,似是极为相近,怎的杨凤吟把这等人物,也罗致于飘花门中呢?
但闻那中年妇人道:“你如燃起此香,我们岂不也要中毒吗?”
补锅老人道:“不要紧,我带有解药,诸位只要把解药塞住鼻孔,那就不致为毒所伤了。”
包行道:“阁下是毒善人卜元亮。”
补锅老人突然抹去脸上易容药物,笑道:“正是区区。”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人的外号很怪,既用毒,又称善人。”
中年妇人缓缓说道:“卜兄,是否有法对付那彭谦的毒火呢?”
卜元亮摇摇头,道:“没有法子,彭谦如若施展火攻,咱们只有离开此地一途。唉!刚才区区还未来得及在他身上施展手脚,就被他发觉有异,撵了出去。”
中年妇人目光又转到景中天的脸上,低声说道:“那火王彭谦和你有结义之情,只有你设法对付他了。”
景中天道:“在下尽力而为。”
中年妇人道:“好!咱们死中求生,各尽所能,卜兄,先把解药分给他们。”
卜元亮依言取出解药,每人一粒。
中年妇人接过解药,道:“如非情势所迫,最好不要施用,看我手势,再燃你的断魂香。”
卜元亮道:“在下听命行事就是。”
中年妇人目光转到慕容云笙的身上,道:“公子是敝上的贵宾,不能受到伤害,如非必要,公子最好不要出手。”
慕容云笙想争辩,继而一想,她说她的,该出手时,我照样出手就是,用不到和她争辩了,当下隐忍不言。
那中年妇人分指了各人停身方位,分进合击的方法,起身说道:“希望诸位能够牢牢记下,不要乱了章法。";起身向门口行去。
只见那中年妇人,行到门口之处,举手一招,说道:“你们退入店中。”
那两男两女应了一声,退回店中。
中年妇人低声吩咐四人道:“你们守住店门,如是遇上了不易对付的高手,就放他们进来。”
两个劲装大汉和两个青衣少女齐齐点头,应道:“我等遵命。”
中年妇人接道:“对敌时,尽管施下毒手,不用手下留情,未得我允准之命,不许出店对敌。”
四人又齐齐点头答应,神态之间,甚是恭敬。
慕容云笙一侧旁观,看的十分清楚,暗道:从未听那杨凤吟谈到过这中年妇人是何身份,见她之时,倒要问个明白。
这时,景中天、卜元亮,已然把店中的桌椅移开,挡在木窗口处,用作阻拒暗器之用,中间留出一片空地。
突然,一声刺耳的怪哨,传入耳际,良久始住。
站在门外的雪山三怪,待那哨声顿住后,立时抖,放马疾奔而去。
店中群豪虽听出那是哨魔的怪哨声,但却不知那哨声用意何在。
雪山三怪闻声而去,更使人难测高深。
三怪去后不久,那左仆刁松,突然大步而来,直行店门口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