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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变-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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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人在冯老领路下,沿着府道朝中心院子行去,路上一片萧条,间有仆人,亦是匆匆而过,林凡快行几步,与冯老并排而行,赞道:“冯老确是了得,能当机立断,否则大家自己人先来一场火并,多么不值哩!”
冯老毫无得色,神情凝重的道:“自老夫见到那个女人,便感到她是条祸根,突然出现那么美的女人,又诬指大王子和小兄弟对鼠王意图不轨,事情更是可疑,只恨忠言逆耳,没有人肯听老夫的话。”
“女人?”林凡与拓跋雪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已隐隐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若真是玉灵珑找上了鼠王,以玉灵珑那种美得让人心滞的玉容,只怕就是让鼠王将他老祖宗卖了,他也会心甘情愿。
想到这里,林凡一声堕后少许,把心中想法告诉了拓跋雪。
另一边的拓跋方道:“大哥,你们打算怎样对付魔灵界的那个妖女,若她来个一概不认,有鼠王为她撑腰,我们能拿她怎样呢?”
林凡微微一笑道:“文的不成便来武的,难道她肯任我们把她干掉吗?只要她一出手,便可试出她的来历!”
拓跋雪想起了独孤云抽取生人灵根一事,愤然道:“魔灵界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今趟若能把这妖女消灭,对天下有利无害,所以下手绝不须容情。”
一干手下轰然应诺。
此时冯老一马当先冲入院中大门,把门者认得是他,不敢拦阻,任各人长驱直进,浩浩荡荡的朝院中冲去。
十多名卫士从府门迎出,守在台阶顶上,带头的年青将领暴喝道:“未得鼠王之命,强闯花院者死,你们还不退下。”
冯老反喝道:“大王子千辛万苦才赶回鼠族,鼠王在情在理亦该立即亲自欢迎,现在不但屡催不应,还闭门拒纳,这是鼠王的主意,还是你马老鼠自作主张呢?”
马老鼠大怒道:“冯黑你莫要恃老卖老,鼠王既把护卫花院之责交给我马老鼠,我便要执行鼠王的严命,你们若要求见鼠王,就好好的给我留在这里,再由我报告鼠王,看他如何决定,否则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冯老后面的林凡忍不住问身旁的另一人随口问道:“这小子是什么人?”
这人不屑道:“他算什么东西,若非靠着裙带关系,何时能轮到他坐上院领的位置。”
两人说话时,拓跋雪排众而出,怒叱道:“即使方鼠王见到我拓跋雪,亦要恭恭敬敬,那里轮到你这狗奴才狂妄说话,滚开!”敢情拓跋雪名为王子,实为另一鼠族部落之长。
要不是他淡泊名利,这鼠王之位,是无论如何,也轮不等现在的鼠王坐上的,所以拓跋雪这一番话,也是有根有据。
受到拓跋雪气势所骇,马老鼠心中一怯,但见自己背后再拥出十多名手下,顿时胆气大壮。
反而把守外门的卫士却远远站着,一副袖手旁观的神态。
可知这任鼠王沉迷玉灵珑一事,早令不少人生出反感。
何况鼠族境内无人不知拓跋雪的威名与身份,这时目睹马老鼠面对拓跋雪,竟然也摆出这种目中无人的嚣张神态,心中不生出恶感才是怪事。
马老鼠横刀而立,大喝道:“我马群奉鼠王之命把守院门,谁敢叫我滚开?”
第七百九十九章联手退敌
拓跋雪负手淡然道:“来人!给我把他拿下,押到鼠王跟前再作处置。”
马老鼠未有机会说话,林凡闪电掠出,两对手掌幻出千变万化的掌影,把马老鼠罩于其中。
狂风骤起,马老鼠就像站在暴风平静的风眼里,半点都感受不到风暴的威力,而他的手下却给惊人的掌劲扫得东歪西倒,跄踉跌退。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为之动容,那想得到横看竖看都像个公子哥的林凡,竟然这么变态,只怕比起他们心止中的拓跋雪亦是不遑多让。
黑宁卫和冯老交换了个眼色,暗呼侥幸,倘若今日和林凡闹翻了,纵能擒下他,怕亦要付出若干代价,但此时摆明了林凡是已方之人,自然是精神大振,因为更有收拾魔灵界妖人的把握。
“砰!砰!”
马老鼠左右劈出的两刀,连他自己都不知劈在什么地方去时,身上早中了两掌,倒在地上。
拓跋雪、拓跋方等鼠族诸将却是看得心中难过,皆因马老鼠丢足了他们的面子。
此时众人再不理马老鼠,扑入卫士阵中,有似虎入羊群般打得众卫士前仰后翻。
在林凡和拓跋方左右伴护下,拓跋雪傲然负手,悠闲地跨进院门。
宽敞的主院空无一人。
冯老叫道:“随我来!”领头穿过后门,踏上通往后院的回廊。
迎面而来的两名婢女见他们来势汹汹,吓得花容失色,瑟缩一旁,只懂抖颤。
冯老指住其中一婢问道:“鼠王在那里?”
婢子俏脸剎白,软倒地上,颤声道:在……在怡情园里。
林凡问道:“是不是还有个女人?”
婢子答道:“是的!”
众人精神大振,空群而去。
经过了数重屋宇,放倒了十多名府卫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幽美的大花园中。
筝音隐隐从一片竹林后传来,抑扬顿挫中,说不尽的缠绵悱恻,令人魂销意软,众人的杀气亦不由得减了数分。
林凡凑到拓跋雪耳旁道:“待会叫你弟缠着鼠王,由我和你对付那妖女,其他人则守在四方,防止她逃走。”
拓跋雪点了点头。
说话时,众人掠过竹林间的小径,跟前豁然开朗,又是另一个幽深雅静的大花园。
园内不见婢仆府卫,惟只园心的一座小亭里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自是鼠王,只见他闭上双目,完全沉醉在筝音的天地中,对此之外的事一概不闻不问。
女的背对他们,双手抚筝,只是那无限优美的背影已足可扣动任何人的心弦,纵使她化了灰烬,林凡和拓跋雪都认得她是玉灵珑。
她的筝音比之青岚夜的箫音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味道。
后者总有一种似近实远,遗世独立的味道。
但玉灵珑却予人缠绵不舍,无以排遣的伤感愈听愈难舍割,心头像给千斤重石压着,令人要仰天长叫,才能渲泄一二。
“铮!”
林凡唤出了他的天剑,破空的鸣响,把鼠王惊醒过来。
鼠王双目猛睁时,除林凡、拓跋雪、拓跋方、冯老和黑宁卫五人外,其它人已鱼网般撒开,把小亭团团围着。
“铮,铮,铮!”
古筝传出几响充满杀伐味道的强音后,倏然收止。
鼠王“霍”地立起,环视众人,脸现怒容。
拓跋方冷笑道:“大哥在外拋头颅,洒热血,为鼠王探听魔灵界的消息,鼠王却在这里安享温柔,乐而忘返,不觉心中有愧吗?”
众人眼中无不露出鄙夷之色。
鼠王老脸一红,不悦道:“魔灵界的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等来教训我。”玉灵珑静如止水的安坐亭内,似对众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令人莫测高深。
林凡哈哈一笑道:“该说鼠王怎么还会有脸见我们才对,想你只凭魔灵界玉妖女的片面之词,便要置我于死地,更不管武魂大陆即将来临的风雨,只知和魔灵界的妖女调筝作乐,这种胡涂的混帐事,还敢说不劳别人教训?”
鼠王厉声道:“灵珑性情温婉,又无修为在身,怎会是魔灵界的妖女。”下到这里,瞪着林凡与拓跋雪道:“你们这两个两个干了对不起她的事,仍要含血喷人。”
冯老沉声道:“若玉灵珑小姐乃平常女子,怎能于这剑拔刀扬的时刻,仍镇定得像个没事人似的,鼠王精明一世,何会胡涂至此?”
鼠王双目闪过杀机,铁青着脸道:“冯老你是否要造反哩?别忘了,这鼠族还是由本王说了算!”
黑宁卫道:“我们只是不想陪你一起死了也落得做只胡涂鬼而已!”
拓跋方叱道:“鼠王你若仍沉迷不返,休怪我两兄弟不念旧情,另立新王。”
林凡淡淡道:“鼠王何不问灵珑小姐一声,看她如何答你。”
鼠王呆了一呆,瞧往玉灵珑,眼神立变得无比温柔,轻轻道:“他们是冤枉你的,对吗?”
众人都看得心中暗叹。
玉灵珑轻摇臻首,柔声道:“不!他们并没有冤枉我,鼠王确是条胡涂虫!”
鼠王雄躯剧震,像是不能相信所听到她吐出来的说话而致呆若木鸡时,异变已起。
“铮!”
古筝上的弦线突然崩断,然后像无数条毒蛇般弹起,闪电间贯进了鼠王胸膛去,再由背后钻了出来。
鼠王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叫,往后疾退,“砰”的一声撞在亭栏处,仰身翻跌亭外的草地上,脸上血色尽退,鲜血随弦线射出,点点滴滴地洒在亭栏与地上,可怖之极。
众人均看得头皮发麻,如此厉害得令人防不胜防的魔功,还是初次得见,一时间竟没有人敢扑上去跟她动手。
众人中自以林凡、拓跋雪的修为最是高明,但他们亦自问难以先运功震断筝弦,再从心所欲地以弦线贯胸伤人至死,更何况这人还不是个普通人,而是鼠族的王者,就算比之拓跋雪差上一线,想来也不会相差多远。
鼠王一手捧胸,另一手指着仍安坐亭上的玉灵珑骇然道:“你……你……你好狠的心!”
玉灵珑柔声道:“我从没有迫你欢喜我,更没迫你去杀任何人,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能怪得谁呢?”
鼠王气得猛喷鲜血,眼中射出悔恨莫及的神色,仰后翻倒,横死当场。
玉灵珑缓缓站起来,左手挽起乌亮的秀发,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个梳子,无限温柔地梳理起来。说不尽的软柔乏力,顾影自怜。
众人都全神戒备,呼吸摒止。
拓跋雪踏前一步,超越了林凡,手中长剑遥指玉灵珑,猛然一挥,顿时生起一股螺旋剑,朝这千娇百媚的魔女冲去。
第八百章分道扬彪
玉灵珑恰于此时像发自天然的别转娇躯,变得面向拓跋雪这一组人,并且带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气旋,竟像一下子吸干了拓跋雪的发出的剑劲。
拓跋雪尚是首次遇上如此怪异的神通,难过得差点要狂吐鲜血,尤其是那种令他的真劲无处着力的感觉,更令他锐气全消,骇然退了一步。
众人无不色变。
玉灵珑的目光落到林凡的脸上,眼睛立时亮了起来。
林凡知道拓跋雪吃了暗亏,猛地踏前一步,隔空一拳往玉灵珑轰去。
空气立即灼热起来,杀气漫空,片片虚空碎裂。
玉灵珑放下秀发,轻摇臻首,秀发扬起。
围着她的众人都生出要向前倾跌的可怕感觉,更有点觉得玉灵珑立身处似变成一个无底深洞,若掉进去的话,休想能有命再爬出来。
如此厉害的魔功,众人连在梦中也没有想过。
身在局中的林凡只觉轰出的劲气有如石沉大海,一去无回,但又不能影响敌人分毫,骇然下亦学拓跋雪般退了一步。
玉灵珑讶然瞧着林凡,皱眉道:“想不到你两个竟因祸得福,在追杀的路途中,功力大进,否则这一下已足可教你们受到内伤了!”
众人来时,本下定决心,见到玉灵珑立即痛下杀手,可是现在玉灵珑俏立眼前,连一向心高气傲的拓跋雪亦出了一剑后,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其他人更就不敢动了。
林凡深吸一口气,微笑道:“玉妖女你既不能令我们受伤,那是否表示你已恶贯满盈,命该一死呢?”
玉灵珑美得可令任何人屏息的俏脸飘出一丝笑意,旋又被伤感的神色替代了,幽幽叹道:“你们两人能得脱大难,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永远都不要给我找到,但现在偏要送上门来,我纵有惜材之意,奈何曾对人许下诺言,只好狠心取尔二人之命了。”
拓跋雪那还忍耐得住,怒叱道:“动手!”
正要闪身上前,忽让林凡扯住了,并道:“小拓且看脚下。”拓跋雪低头一瞧,不知何时,足前竟多了一层细沙,似被微风吹拂,若聚若离,神色微变,喃喃道:“界珠。”
林凡随意点了点头道:“若不是界珠,你我怎么会生出那种奇怪的感觉!”人急智生,两人已闪身后退,倒卷而回,立时全身一轻,已脱出了玉灵珑用界珠凝成的引力场。
可就在这时,一声柔美悦耳的叹息在林凡与拓跋雪的耳内同时响起,两人心知不妙时,一股若有似无的神秘力劲已紧蹑他们尾后,射了过来。
两都者是才智高绝,早猜到她有此一招,身形再次加速。
顿时身影爆闪,那股神秘的力立时给冲散了大半,但仍有一股化作像尖针般的能量在游劲,向着两人袭来,一时不甚意之间。
这时,只听拓跋雪惨哼一声,跄踉跌退,喷出了一口鲜血,咕咚一声,跌坐于地,但瞬间又跃了起来。
玉灵珑“咦”了一声,显是对全力一击下,拓跋雪仍不当场丧命,极感讶异,她正欲闪身上前。
此时林凡天剑已是攻至。
玉灵珑娇叹一声,玉手缩回袖里,行云流水的迎上林凡,左右衣袖倏地拂打,重重抽在天剑之上。
“蓬!蓬!”两声气劲交触的激响后,林凡触电般浑身剧震,跌往一旁。
如非玉灵珑分了下心神,恐怕他也要学拓跋雪般受伤喷血。
玉灵珑已打定主意先杀他们其中一人,那知受了伤的拓跋雪又攻来了,芳心也不由大为惊讶,转眼再瞧林凡,见他也扑了上来。
玉灵珑一阵娇笑,两手化出万千袖影,把二人完全笼罩其中。
一时劲气交击之声,响个不停。
接着三人同时腾空面起,面对玉灵珑排山倒海的攻击,林凡与拓跋雪无意间,终于飘离了界珠笼罩的范围,顿感压力大减,正欲反攻之际。
谁知玉灵珑已飘往天际,浮在半空中,在二人身上巡视一遍,叹道:“便让你们多活一些时日吧!待我彻底炼化界珠之后,就是你们绝命之时。”
林凡微微一笑道:“话倒说得漂亮,但刚才你用尽全力,仍不能奈何我们,却是不争的事实,那狗屁界珠,看来也不怎么样。”二人并排立在半空之中,都是披头散发,模样狼狈,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洒然之气。
玉灵珑柔声道:“是事实也好,不是事实也好,随得你们去想好了!再见!”微一晃动,人已远去,没入远际去端之中。
看到玉灵珑一走,二人都生出死里逃生的感觉,再也不用装强硬了,两人纷纷喷出了大口血后,脸色才好过些。
林凡一拭嘴角血迹,骇然道:“那界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每次动用功力,都使得全身血液暴动,若不是我们强行压下,只怕当真要暴血而亡!”
拓跋雪也摸了把冷汗,心有余悸道:“不但能限制我们的功力,而且还能影响我们的心神,使你在与她战斗时,生生种种幻像,幸好这臭婆娘还没有完全炼化界珠,不然,我们今天恐怕都要玩完了!”
“看来以后真得小心,可千万不要再误入界珠之中了,要不然,我们恐怕连自己怎么个死法都会不知道!”林凡看一躺在血泊中的鼠王一眼,心有感触道。
“幸好你发现的及时,要不然,等到我们深陷界珠之际,只怕就是玉妖女还没彻底炼化界珠,也能要了你我的命!”拓跋雪微微挥了下手,顿时上来几人,七手八脚之下,将那无用的鼠王尸体搬走了。
待众人都走后,二人并肩立在一座小石桥上,往东眺望,府中小河流蜿蜒伸展,在晴明的星月之夜下,两岸假山林立,充盈着层次丰富的静态美,如画如梦。
林凡仰天看了一会星尘,突然低声道:“小拓,你是否觉得我们过份轻视魔灵界呢?为何每次战斗时,似乎都不大把玉灵珑与独孤云之辈在心上?
照我看魂宇强者之中,这两人都算得上是顶尖之中再顶尖的高手,就算将来我们也能达到魂宇境界,也顶多与之差不多,甚或尤有弱之。”
拓跋雪点头道:“可能是我们在同期之中,还从未吃过败仗,才有以前的孤芳自赏吧,现在冒然出现几个这么强劲的对手,也难怪会让人气妥了,不过,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清楚的认识到,不能与之硬抗了。”
林凡白眼一翻道:“所谓下兵伐勇,以我们现在的修为,只有呆子才会和他们硬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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