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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同样心态的元越泽与机灵古怪的婠婠开始计划着如何进一步捉弄师妃暄来。
“冤家,师尊将你伤得重不?”说笑半晌,婠婠突然问道,小脸上的担忧之色绝不是装出来的。
“阴后说我惹到了你,她要替徒儿报复,你看我现在的样子伤得重不重?”元越泽表情痛苦地道。
压抑气血后的身体如真的受了重伤一般,婠婠释放气机下,自然也探测地到。
“奴家又没有法子!打也打不过你,只有求师尊出手!”婠婠委屈地撅起小嘴儿。
“我知道,定是你爱上了我,为求进步,必须要杀我以断情丝,对不对?”元越泽长吁一口气道。
“谁会爱上你?自大!人家只是总被你欺负,有些委屈罢了!”婠婠话语中底气稍显不足地道。说完立即用眼角扫了元越泽一眼,见元越泽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问题,婠婠当即松了口气。
见元越泽脸色越来越古怪,婠婠想起他刚刚受了师妃暄一剑,立即叫道:“冤家,你是不是被那一剑引发伤势了?”
元越泽苦笑一声,面色已转苍白,对婠婠点了点头。
“你当时为何不服软?一定是牛脾气惹师尊大怒,下了狠手!师尊修为几乎可与宋缺,傅采林相提并论了。”婠婠有些语无伦次地道。责怪元越泽不知难而退,否则也不至于伤成这个样子。
天下习武者,大都以已破空而去的宋缺与傅采林为偶像。因为二人当着上千人的面破碎虚空而去!元越泽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实力高超,却仍无法与宋缺,傅采林相比。否则他为何不破碎虚空而去?
婠婠脑中亦是如是想法。
“我……我好像不行了……那一剑我想挡,却没力气,慈航静斋的尼姑们好狠呐,为支持李世民,毫不留情地击杀我这个绊脚石!”元越泽语气急促,嘴角渗血,浑身无力地倒在婠婠身上。
“冤家,你……你别吓婠儿啊!”婠婠抱着神情颓废的元越泽,手足无措地失声道。
“我……死前,有一个心愿未了。”元越泽强装无碍,气若游丝地对婠婠道。
“是什么?奴家为你去做。”婠婠见他似乎要断气了,登时心乱如麻,美眸含泪地道。
“给我一个香吻,告别这人世吧……”元越泽双眼紧闭,如同即将死去之人一般。
“啊!?”婠婠目瞪口呆,这人都要死了,最后一个心愿竟然是这事儿?
来不及再多想,婠婠小脸蛋儿羞得通红,紧紧抱着元越泽,闭上双目,将软玉温香,吐气如兰的樱桃小嘴缓缓印到元越泽的大嘴上。湿滑柔腻的丁香笨拙地探入元越泽大嘴里,与他纠缠起来。元越泽的怪手更是放肆地开始侵占前凸后翘的两处‘高地’。婠婠默许了他的一切行为,只知将自己沉浸在热吻中。
魔女初吻,本该是温馨旖旎,柔情蜜意。此时却只有魂断神伤,哀愁无限。
处子春…情一经挑起,婠婠呼吸渐重,鼻腔中哼喘出芬芳湿滑的气息尽数打在元越泽脸上。
“他死了我该高兴才是,斩了情缘就可以修得更高深的武功,实现圣门大计。可为何心中疼痛感如此强烈?”婠婠心中凄苦地暗道。
再次捉弄婠婠成功,又可一亲芳泽的元越泽美得飘飘欲仙,不知人间为何物。只将自己沉浸在温软的樱唇,生涩的丁香中。
湿咸的液体滑入口中,元越泽睁开双眼,眼前的女子再也不是那个机灵古怪,刁钻泼辣的小魔女,只见她凄苦的神色,梨花带雨,美眸紧闭,瑟瑟发抖。
元越泽心头泛起一股愧疚感。
随即将大嘴贴上吹弹可破的娇嫩脸庞,爱怜地逐一吻去两行泪水。
“冤家,奴家好舍不得你……”婠婠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地轻声道。
“不用舍不得了,得此一吻,我又不想死了!”元越泽突然大笑道。
“啊?”婠婠睁开双眼,见元越泽满面红光,神采飞扬。登时喜出望外,颤抖的娇躯紧紧贴在元越泽身上。
再次亲密接触,元越泽一脸陶醉地沉迷于其中。
突然,婠婠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用力推开元越泽,表情说不出来该是高兴还是恼怒,娇喝道:“你……你竟敢骗奴家!”
“嘿……”元越泽干笑一声。
“砰!”
婠婠玉足运劲,一脚将元越泽踢飞,落在丈许外,怒嗔道:“你这个混蛋,奴家恨死你了!”
语毕,不顾仍坐在一旁捂嘴回味傻笑的元越泽,扭头飞身而去。
疾奔中,婠婠心思急转,既高兴又无奈,高兴的是元越泽并未死,无奈的是又被他给捉弄了一回。旋即又暗啐一口自己居然失去了平日的冷静,被元越泽那么低级的手法就引得芳心大乱,心里话差点都说了出去。不过那与那家伙亲嘴儿还真的很舒服呢!
想着想着,婠婠俏脸再度染起两片红霞,心中暗自哼道:“小冤家,奴家下次一定好好惩罚你!”
可他不死,就斩不了情缘,完成不了师门大计,岂不是对不起师尊?咦!师尊早已失去处子之身,却依然修成了天魔大法的大圆满境界,也许是另辟蹊径?回去向师尊讨教一下吧!
婠婠打定主意,速度加快,拖曳着夜色下一道长长的白影,如电射去。
※※※※※
翌日,辰时之初。
元越泽站立窗前。
“夫君在想什么?”单美仙那柔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不多休息一下吗?”元越泽转过身形,坐在小几旁,开口笑道。
想到昨晚的韵事,单美仙粉面微红:“又来取笑妾身。今日可能还会有人来拜访,和氏璧之争在这两天内就要打响了。”
元越泽点了点头。
“夫君和姐姐起来啦?外面来了两位客人,要见夫君。”商秀珣门都不敲就奔了进来。
“是哪两位?”单美仙问道。
“沈落雁与秀宁。”
“我一人怎么见他们两个?再说她们根本就不属于一个势力,也不会同意一同见我吧!”元越泽皱眉道。
“秀宁是来见人家的!沈落雁才是要见你呢。”商秀珣笑道。
元越泽默默地点了点头,交代单美仙几句,与商秀珣走出房门。
※※※※※
进入沈落雁等候的客厅,元越泽见到了那个说不上熟悉,却也不陌生的窈窕身影。
“元公子,别来无恙。”沈落雁听到动静,回身嫣然一笑道。
“沈军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元越泽坐下后,一脸微笑地问。
“落雁听闻前日阴后当街将公子重创,所以前来探望。”沈落雁答道。
元越泽道了声谢,嘴角泛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沈落雁如是只为来探望才怪。
“阴后修为的确已臻化境,《天魔大法》第十八层强大到无法形容。元某虽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承认其强大。”元越泽叹道。
“公子伤势可有大碍?”沈落雁闻听后一怔,旋即脸色复杂地问道。
“沈军师是真的担心元某还是心中另有所谋?”元越泽并不答她,没来由地问道。
“我……”沈落雁被元越泽直白的一句打了个措手不及,登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元某玩笑话,沈军师勿要放在心上,听闻我家夫人的义子,也就是寇仲那两个小子曾偷袭过沈军师,瓦岗军亦颁下‘蒲山公令’缉拿那两个小子,请问沈军师可否为元某解释一下他二人偷袭你的经过?”元越泽笑道。
“他二人本事非凡,竟然骗过了落雁宅内的守卫,潜伏在落雁身侧。但他们二人出手时,江湖上的另外一个高手‘影子刺客’杨虚彦竟然也开始偷袭落雁,还好落雁大难不死。事后回想起来,可能与寇仲二人有些误会了吧。”沈落雁答道。
元越泽听后陷入沉思中。
岭南大婚时,元越泽隐讳传言告诉沈落雁有许多人可能会偷袭暗算她,叫她多加小心。当时话语没说清楚,是因为元越泽知道沈落雁对李密的忠诚度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沈落雁这等女子死了固然可惜,如平白的便宜李密,那就是失策了。按双龙的说法,他们二人是在杨虚彦出手后才现身,并且是要帮助沈落雁的。沈落雁的话语中却透露着误会之念,而无理解之意。以沈落雁这般心思机敏的女子又岂会有什么误会?她刚刚的话语很可能就是在麻痹元越泽的思维。
前日闻听双龙说杨虚彦偷袭沈落雁,更让元越泽有些迷糊,因为去年在岭南时,元越泽与沈落雁对话,她说杨虚彦已经偷袭过她一次了,怎么今年还会搞偷袭,不知是被哪方势力驱使的。
双龙身负两大奇宝,且不说四大奇书的《长生诀》,只说‘杨公宝库’,就是让天下有实力的枭雄为之瞩目。风头正盛的瓦岗军当然也不会放过这等至宝。沈落雁作为李密手下头号军师,一切计谋必定出自她手。误会双龙的偷袭,怂恿李密发动‘蒲山公令’都该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很可能在发布‘蒲山公令’之前,李密都不知晓沈落雁利用双龙一事。有人敢偷袭瓦岗军的军师,李密自然不会放过。
再往深一想,沈落雁今日前来,很可能就与拉拢元越泽或者确定元越泽居住在洛阳的目的有关。而且定是已谋划详细后才有所行动。
“沈军师既然已看到元某无碍,那便请回吧,元某谢过你的好意。”元越泽心思电转下,为确定沈落雁此行目的,当即开口道。
“公子客气了,落雁此行更为感谢公子当日提醒落雁,否则落雁今日绝不会坐在这里。”沈落雁玉容不变色地道。
“元某当日即说过,沈军师这等有才华与大志的女子,死了就太可惜了。元某只有爱才之心,没有其他意思。”元越泽想到杨虚彦第二次偷袭间接因为自己提点沈落雁而失败,心感好笑,随即笑道。
“不知公子为何居住在洛阳呢?落雁本以为岭南与江都才是最适合公子这般不喜俗世之人。”沈落雁见元越泽已下逐客令,只有硬着头皮问道。
元越泽心中暗叹果然!
沈落雁的计划大概已经可以想像地到,先利用双龙,进而引起各方势力注意,更是通过双龙来引起元越泽的注意,今日前来先行感谢元越泽大恩,以一种弱者的姿态面对元越泽,博取同情与理解,进而解释与双龙的误会,勾起元越泽的思绪,须知这种尔虞我诈的场合里,一旦露出真性情,必定落于下风。沈落雁正好把握住这一点,完美的把握这一时机问出最关键性的一个问题。
元越泽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沈落雁内心似是有所依仗,她认为元越泽不会伤害她,故而前来拜会,将自己推上前线这个计谋很可能也是沈落雁亲自向李密提出的!沈落雁自负才华,老谋深算的李密亦不下于她,李密只是将计就计地利用沈落雁也说不定!
但沈落雁绝对是高估了元越泽,元越泽从无怜香惜玉的想法,怜香惜玉只是对自己家的妻子。对外人,无论男女,元越泽皆可不眨一下眼地亲手击杀。
沈落雁却错有错着,因为不论她是否触怒了元越泽,元越泽都不会杀她。
“沈军师好计谋,不顾自身安危,亲上‘战场’这一招,果然让元某佩服,巾帼红颜呐!”元越泽神色复杂地盯着沈落雁缓缓道。
被那双如星空一般深邃清澈的眼睛一盯,沈落雁没来由地内心慌乱起来。想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次计谋酝酿许久,一环扣一环,她没有想到元越泽只一个照面,只凭借几句话便可推知一切。
“落雁还是小看了公子。”沈落雁猛地瞪大美目,樱唇微张,目光中夹杂着震惊,恐惧还有一些复杂的感情,目光定格在元越泽脸上。忽而又神色一颓,垂下目光,苦涩道。
“沈军师常年处于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场合,只需一句否认的话便可,为何要承认?”元越泽好奇地道。
“不是不欲,而是不能。”沈落雁只一息后再次恢复英姿飒爽之风,抬眼大胆对上元越泽的双眸。
“此话怎讲?”元越泽轻笑一声,继续问。
“皆因公子的一双眼神,使人无法开口说出谎言。”沈落雁干脆答道。
元越泽亦是尴尬一笑:“如按沈军师所讲,那元某岂不是可以控制别人的心神了?没有你所说那么玄吧!”
沈落雁一愕,元越泽说得确实对,但为何自己对上他的眼神却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元越泽见沈落雁低头沉思,便也不打搅她。今日沈落雁的言行,元越泽并不怪罪她。因为目前彼此站在不同的立场上。
男尊女卑的思想延续上千年,即便后世女权主义者不断涌现,却依旧改变不了许多人的观念。在这个时代,男性为主导地位更是不可动摇。沈落雁有今日的成就,全靠她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这时代不落于她才华的女子绝对不少,随便说曾经的‘国母’萧琲就绝不比沈落雁差,但她二人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一个是完全认命,一个是努力争取,绝不认输。世间虚伪之人多得数不胜数。只说在瓦岗军中,轻视女子的伪君子们定是心中看不起沈落雁。之所以推崇沈落雁,主要还是因为她是个美女吧!
想着想着,元越泽对这巾帼红颜的敬佩更深了一层。凝视沈落雁的眼神中也没有了丝毫的恼怒,只有理解与怜惜。
沈落雁思绪万千,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抬眼正对上元越泽的双目,却没来由地芳心剧颤,这种理解的神色,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由一个男人的眼神中看到。男人的怜惜之色倒是见过不少,沈落雁一直都是嗤之以鼻,认为虚伪。今日却明显可以察觉到元越泽的怜惜神态是发自内心。
“公子,落雁已有婚约了……”不敢再正视元越泽灼灼的眼神,沈落雁鬼使神差地低声道。
言罢,二人皆一愕。
沈落雁再不复英姿飒爽的模样,而是粉面羞得通红,深垂下去,仿佛要埋入的双…峰间一般。
眼见沈落雁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一句,再看她玉颈与晶莹的小耳都染得通红,元越泽一阵失神后也开口叹道:“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沈落雁本来还为刚才莫名其妙就脱口而出的言语而羞涩,突闻这一句赞美的话语,芳心欣喜,却又窘迫得无以复加。
“公子为何不招揽落雁入宋阀呢?”暧昧气氛持续了良久,沈落雁强行压下如小鹿乱撞的芳心,开口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非是我小瞧沈军师的才能,而是宋阀之事元某并无心去理会。”元越泽淡淡道。
“落雁也不会自大到以为自己多么出色,但也知自己有多少能耐。”沈落雁不再羞涩,紧盯元越泽开口道。
“为何会有此一问?你会舍得放弃你的密公吗?”元越泽笑道。
“讨厌!”沈落雁听得元越泽话语中似带嘲讽之意,娇嗔道。旋即回过神儿来,又害羞起来,暗忖: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能用如此语气说话呢?如被他误会成yin荡女子,那该如何是好?
抬要偷偷望去,只觉元越泽一双清澈的眼眸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沈落雁更不敢再抬头与他对视。
“你少自作多情了,你都有婚约了,眼前这男子的确有魅力,可他的妻子哪个不比你强?”沈落雁心中暗自警告道,随后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可他的眼神的确不似做假,其中的确有情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沈落雁低头胡思乱想间,元越泽亦是神思转动:从沈落雁刚刚的问题来看,便知她的心思机敏,她的问题正是许多人的疑惑,元越泽到底是真的不理宋阀之事,还是在与宋阀做戏,前来图谋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