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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鲁那里只知与他小妾鬼混,不过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宋鲁抱着他那小妾胡天胡地后,竟然说漏了嘴,他的原话是:‘我与二哥忍了三十多年了……’,其后他那小妾又追问,宋鲁仿佛意识到失口,就喝骂那小妾几句,便再无有用消息。”黑衣人继续答道。
“而宋智那边,属下过去时,在楼上发现有三道人影分别藏身于不同方位偷听,想来应该是其他势力派去的人。一个多时辰内,宋金刚,沈落雁,独孤策,宇文士及,伏骞,依次与宋智会面,他们谈论的内容是……”
黑衣人滔滔不绝,说了足足两刻钟。
“你能确定宋智没有察觉到有人在窃听吗?”屋内李世民外的另一人开口问道。
“回大人,属下敢肯定。因为当时每一个访问者都询问这个问题,宋智告诉他们房间内壁是用特别的隔音铁板所制。但他却忘了一山还有一山高,属下的‘隔山耳’岂是他小小铁板就能阻隔的?”黑衣人自信地答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辛苦了,回长安后领取五两黄金吧!”李世民脸色波澜不惊,对黑衣人点了点头道。
“谢秦王,属下自当以死相报!”黑衣人大喜叩头道。
“不要张口闭口说死的,我们是上下属,更是朋友,你要好好的活着,不然世民可是成了罪人了。”李世民上前扶起黑衣人,笑道。
黑衣人被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知用力的点了点头:“秦王大德,刘尚甘愿为秦王粉身碎骨,以报知遇之恩!”
李世民微笑点头,黑衣人施礼退去。
“无忌认为如何?”李世民对另一人问道。
“无忌如所猜不错,这几方人的目标皆是洛阳!其中最值得注意的当然是瓦岗军与独孤阀。他们双方一旦有了共同目标,那么就可以里应外合了。可为何与宋智的谈话中却隐隐让人觉得他们是仇家呢?”那个叫‘无忌’的人低头沉思道。
“这个还真难说,会否是他们故意摆出这个姿态?需知宋阀地处南方,虽然洛阳着口肉谁都想吃,可宋阀吃不到也没多大影响,而北方各势力一旦交战,那损失就不会是小数目……”李世民开口道。
“无忌以为宋师道与元越泽又分别会扮演什么角色?”李世民继续问道。
“从今日之事来看,恐怕元越泽与宋师道从前的亲密关系都是装出来的。‘天刀’今日竟然能‘破碎虚空’而去,宋师道被压抑着的火气终于得以释放。试想,这么大的家族,宋缺居然会想到传给一个姑爷,而不传唯一的儿子!无忌更认为宋缺根本不想传给宋师道阀主之位,俗话说‘知子莫如父’,江湖中人对宋师道都很了解,更何况‘天刀’是他亲爹呢?宋阀在宋师道领导下不会有前途的。而元越泽这人,恕无忌无知,实在看不透他,这两日来,无忌每次看他都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可他的眼神清澈透明,不像虚伪之人。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他的城府深得可怕。他与宋师道的决裂应该是早就注定的了。”另外那人分析道。
“世民亦是担心他的出现,会打乱我们所有计划。这人的存在实在太危险了,是天下的最大变数,如果他真的按其所言归隐山林,就再好不过了。”李世民叹道。
“无忌觉得那怎么可能?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而已,这个年龄正是人生最辉煌的时候,谁会傻到归隐山林?”另外那人接口道。
“世民正是担心这一点呐!唉!如果这人是我李家的姑爷该多好啊!秀宁哪一点都不比宋家小姐差!甚至能力还在其上!”李世民开口道。
“闻听秦王如此一说,无忌倒有一计!”另外那人沉思片刻后道。
“噢?无忌请说。”李世民眼神带着欣赏之色开口道。
翌日,日上三竿。
萧琲缓缓睁开双目,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觉得窗外的光亮看起来异常舒服,自己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想起可能是因为昨晚的韵事所致,萧琲俏脸上又爬起两片红晕。
转身一看,原来床榻上只有她一人,元越泽早已不知去向。
萧琲心里一酸:他是不是昨晚只为安慰我?早晨却跑去陪他的娇妻们了?
患得患失心态一开始,就刹不住车,萧琲想着想着,自怨自怜起来,泪水亦再度涌出。
“姐姐,你怎么了?”
萧琲正在抹泪时,听见元越泽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元越泽正端着一只玉盘走进房门,盘内一小盆冒着热气的粥与几碟小菜,闻味道都让人流口水。
“发什么呆?”元越泽见萧琲在抹泪水,突然见自己进来后又一脸欢喜,顿感莫名其妙,放下玉盘后,坐到榻边,揽过她,问道。
“小弟,姐姐以为你不要我了……”萧琲被元越泽一搂,眼泪闸门再度崩溃,大哭起来。
“你胡说什么呢?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这样让我如何安心啊!”元越泽见萧琲患得患失,便长叹一口气道。
“姐姐醒来见你不在,害怕你昨晚只是哄人家,所以才这样的。”萧琲见元越泽担心的神态,心头一甜,开口嗔道。
“我再说一次,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妻子,快点儿改口!如果你再敢乱想,看我不打你!”元越泽无奈的皱眉苦笑,对着萧琲的隆臀用力拍了一下。
“呜……”要害被袭,萧琲敏感异常,呻吟一声,倒在元越泽怀里。听着刚刚的话语,心头不安逐渐消去。
“来吧,你昨晚折腾得太厉害,差点儿虚脱,我起来帮你煮了点儿粥,炒了几道小菜。先穿衣服再吃。”元越泽松开萧琲,笑道。
萧琲面红耳赤地慢吞吞穿好衣衫,元越泽见她仍未完全恢复过来,便一口一口喂她。
见到元越泽如此待自己,萧琲不禁为自己怀疑元越泽而愧疚。感受着爱郎的体贴,脸上笑得灿烂无比。简简单单的幸福就这么降临在头上,萧琲有些头晕目眩。
“夫……夫君,你莫要怪妾身,妾身害怕没有了你。”萧琲终于改口了,羞答答地低头,扭捏地道。
“终于改口啦?我明白,陷入情网的人都很容易患得患失,我这人嘴笨,只好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元越泽刮了一下她的瑶鼻,大笑道。
萧琲羞红了脸蛋儿,继续喝粥。
“妾身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两人亲密无间,打情骂俏半晌后,萧琲平复下来开口道。
“姐姐有话就说,为何还要这么客气?”元越泽好奇地看着她。
“你……你还叫人家姐姐?叫妾身名字就好啦!”萧琲佯嗔道。
“那叫你琲儿?这个称呼好亲昵,我喜欢!”元越泽大笑道。
“夫君可听过‘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一说?”萧琲白了元越泽一眼,似是对这称呼异常满意,开口道。
“哎呀,你就别说这些文邹邹的了,你家夫君知道你是秀外慧中的才女,还是说简单一点儿吧。”元越泽眼神闪过一丝狡黠,开口笑道。
“妾身哪有那么好,人家意思是说,夫君追求自在逍遥,为何只是停留于‘形’,而不去追求于‘神’呢?要知那可是一举两得之事呢!”萧琲被夸得粉面再度染红,开口嗔道。
“一来在繁华的城市,人心各异的圈子中历练心性,远比‘隐于野’要高明上许多。二来既然要辅佐帝星,那么‘入世’就是必须的了,恕妾身失礼,夫君到目前为止,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入世’。由‘出世’而‘入世’,从‘入世’归‘出世’,这条路,妾身以为才是最适合夫君的。”
“对我的武道修为也有更大的帮助呢!但你可知你并不是第一个与我说起‘大隐于市’的人?”元越泽点头笑道。
“那第一个对夫君说的又是谁呢?”萧琲好奇地问。
元越泽神秘莫测地对她一笑,眼神转向窗外。
不远处的小花园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潜龙入海
北据邙山,南望伊阙,左瀍右涧,控以三河,固以四塞。
‘东都’洛阳皇城,紫微宫。
古时人重迷信,在皇族权贵之中,此风更甚。
洛阳做为千年帝都,无论长安,扬州多么的有魅力,依旧无法与洛阳相提并论。自古皇族皆重星气天象,天人合一的理念。古代将肉眼能看得到的恒星分为三垣,周围环绕着二十八宿,其中紫微垣正处中天,是所有星宿的中心。北极星是不动的,而其他星都绕着它转,就像人间百姓围绕着皇上转,因此皇宫所置之地皆被唤做‘天区’。
洛阳‘紫微城’就是天帝太一常居住的地方,位于五宫的中央,又称‘中宫’,它的南边是所谓‘南宫’,称‘太微城’。隋代洛阳宫城就称紫微宫,位于其南的皇城称太微城。洛阳城分南北两部分。
紫微宫豪华的书房内,独孤阀阀主独孤峰伫立窗前,悠然地欣赏着阁楼下的景色。
“爹,最新情报孩儿已整理完毕,请您过目。”书房外敲门声响起,在独孤峰的应允下,独孤策手执一个卷轴,走进门来。
赞赏地点了点头,独孤峰开始浏览,神色亦随卷轴的展开而数次变化。
“策儿辛苦了。”独孤峰阅览完毕,放下卷轴,轻轻地谈了口气。
“爹可是认为有什么不妥?”独孤策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
“为父的心里会有什么烦恼,你还不明白吗?”独孤峰对自己的儿子似乎一直有着一种不满,话语中带着点点冰冷。
“孩儿认为父亲应该有三个烦恼,第一个烦恼是关于家族安危,第二个关于凤儿,第三个烦恼该是关于元越泽此人。”独孤策一脸谨慎地道。
“那你细说来听听。”独孤峰轻微地点了点头。
“第一,这一年来,天下风云变幻,各方势力都在彼此为地盘,钱财而你争我夺,一些小的势力早已被蚕食掉,如今淘汰剩余的几方势力,将开始更为残酷的争夺,任何一方被淘汰后,天下大势都将被重重改写。南方暂且不说,只说北方,自古以来争夺天下的最终核心都在于黄河流域,而洛阳城便是核心中的核心。如今西有李唐,北有窦建德,东有李密,南有萧铣。更有许多暗中的江湖势力及鞭长莫及的远方势力似也在蠢蠢欲动。如洛阳风云一起,将变幻莫测,爹身为阀主,要为家族安危存亡着想,烦恼必定不少。”
“如今群狼只为一口美肉而煞费苦心,其中自是东,西两方势力最让人头疼。”
“西方的李唐拥有人称‘百胜将军’的秦王李世民,其人自是才德兼备,领导下的天策府人才济济确当得上猛将如云,谋臣如雨这两句话,可见这人很有服人魅力,能使人心归向。文的方面只说一个对他最有影响力的人。那就是房玄龄,此人不懂武功,却是识见过人。当李世民率军入关中时,房玄龄来到渭北谒儿,便被李世民任为参军,所有表章文书、军令折奏、均由他一手包办。且此人最擅于筹策作战需要的工作,凡筹措装备、粮秣器械,均井然有序,虽未能在战场上杀敌制胜,但对成败却起着关键性的作用。武的方面就更是竖尽手指脚指都说不完了,以李阀本身来说,自以李神通和李世民三兄弟最是高明。但真正的实力却来自依附李家的各方高手,其中约有十多人。比如长孙无忌,庞玉,尉迟敬德等等,如此人才鼎盛,加之手下战无不胜的‘黑甲精骑’,又暗中联络外族,的确称得上北方最大的势力。”
“东方的瓦岗军,虽然没有李唐那种世阀出身的地位,却也不容小觑。李密此人确是一代枭雄,干掉翟让后的瓦岗军只强不弱!手下更是人才无数,沈落雁,徐世绩,祖君彦,单雄信,邴元真,程知节等等文臣武将没有一个是易与的角色。李密此前着手调集粮草兵马,又命大将邴元真率军进驻洛口,程知节进驻金墉城,单雄信守河阳,乍看似是要进军偃师,实际却是李密想南面以黄河为屏障,北守太行,东连黎阳,寓守于攻,在前后皆有敌人环视的情况下依旧不敢让人轻举妄动。他也正好图谋洛阳。”
“第二,凤儿的固执。孩儿几乎可以肯定凤儿一定对那个姓元的有情,否则又怎会从岭南回来后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凤儿虽是家族内的千斤,性子也泼辣喜闹,但在大是大非之事前,她从来没有过半点含糊。孩儿绝非妒嫉元越泽,家族在孩儿面前永远是第一位的,凤儿宁可日日不出门,以沉默与爹的意志相抗衡,便可知她心里对那元越泽绝非一般。”
独孤策眼角偷瞥听得入神的独孤峰一眼,大义凛然地道。
“第三,就是那元越泽。如果孩儿所猜不错,此人将成为洛阳最终花落谁家,甚至争霸天下棋局中最大的异数。孩儿也曾苦思冥想过关于此人的一切事情,又打探过凤儿的口风,却始终看不透此人。这人自岭南'天刀'与'弈剑大师'的‘惊世一战’后;便再度消失于世人眼前。可偏偏三个月前来到洛阳,更是在城中买了所小宅院,看起来是想安家落户于此地了!此时他的到来,对城内,城外各方势力的震慑力都大得可怕!可让人看不懂的是,此人除了受王世充的邀请参加过一次宴会后,只过些平淡的生活,与百姓同乐,又乐善好施。孩儿每每想到深处时,头脑就会不由自主地混乱起来。”独孤策说起元越泽时,眼神中的狠厉之色已经掩饰不住。
“你是否仍然在为那云玉真而嫉恨恼怒?”独孤峰眼神一冷,瞥向独孤策。
“没……没有!孩儿怎会为那种女人而愤恨难平呢!孩儿是担心此人会影响到爹的大事。”独孤策被一语说中心里事,慌忙掩饰道。
当日宋缺与傅采林破空而去后,各方势力使出浑身解数打探内部空虚的宋阀。独孤策更是在山城居住了半个月之久。无意中正好遇到云玉真与元越泽。婚礼之上,十一位新娘的身份并不全被外人所知晓,众人当时所知的只有宋家小姐,傅家三姐妹,单家三女,商秀珣以及素素。
再遇云玉真时,独孤策也是为对方的巨大变化而惊讶。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嫉妒之情。嫉妒云玉真在对方滋润下变得如同仙女儿一样,嫉妒元越泽竟然可以让云玉真倾心。他从云玉真那满是柔情的眼神中便可知,云玉真的身心皆已属元越泽。
更让他恼恨的是,云玉真见到他时,眼神中所射出的那种蔑视之意,足以让任何男人的自尊心大受打击。而元越泽则是眼角都不扫他一眼,只是与独孤凤见礼问好。
对于独孤策这种只知玩弄感情,以占有对方为第一目标的人来说,自己玩过的女人身心皆给了其他男人,是自己最不能忍受的。他从前也知道与云玉真之间的关系是从交易开始的,但得到对方身体后,随之而来的那种征服欲…望却让他苦苦思索如何能得到对方的心。如今再没任何机会了。怎能不让他嫉恨恼怒?
又见随在自己身边的独孤凤一见元越泽就露出对任何男人都不曾表露的小女儿家扭捏神态,更是让独孤策火冒三丈。无形中对元越泽的嫉妒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无法想像的高度。
“为父不管你在想些什么,但元越泽于此时来到洛阳,看似是定居,个中理由绝不一般!为父担心他与王世充之间有了什么勾当,更担心他是为宋阀来抢占先机的!”独孤峰的话语打断了独孤策的胡思乱想。
“孩儿虽也看不透他,但父亲这两个担心应该是多余的。首先,元越泽去参加王世充的宴会之上,咱们的细作全程仔细探听过,他们只是谈些风花雪月之事,王世充虽然话语中不断的邀请元越泽,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