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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娄双手握着杯子,每一个字都让他一点一点明白了某种含义。他又低下头看着杯子里的棕色就像它会成为一个感觉空调似的。
“伯母,我会让唐晓幸福的——我是说如果她选择我的话。我会让她生活得绝对不比和安古屺一起生活的差。”
“也许你误会了……”唐母最怕这孩子的单纯和冲动会曲解成人的原义。她刚要再解释却又被打断了。
“不,我也希望你对我说这些。”小娄此时将足够的勇气化成执著的条件。他站起身,双眼炯炯有神就像得到某些肯定。说完这些,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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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接受了孟贤国的邀请去解决“问题”。她为今天的“节目”费了不少心,衣柜里的衣服像变戏法似的脱来换去。终于穿上了合适的衣服,她开始对着镜子涂口红。
安东看着她,觉得她像个准备上台的演员。只有她还一时弄不清楚真实的时间、空间与佯装出来的舞台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叹气,“我也一起去?”
沫沫再次点点头,感觉到自己心里出现一股莫名的躁动,一种类似忐忑的感觉。她看安东时的眼神很不自在,“你不愿意?”
“你觉得我去——会很好?”
“当然。”
“去做什么?”安东无辜的笑了,“做你的筹码?”
“不得不说……”沫沫走向他,他们之间脸贴的很近……安东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你的中国话说的越来越好了。”
沫沫说完乐了,但乐的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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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停好车,沫沫在车里愣神。安东等了好一会,才小声招呼她了一声。沫沫大梦初醒般的返回现实,又是妩媚的笑。今天,安东看见了太多这样的笑容。沫沫利落的下了车,红高跟鞋被她踏得叮当响——钉满水晶的裙摆跟着一颤一颤的。
沫沫走在前面,像个打了鸡血的士兵。安东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正好跟住。
包房门开着,孟贤国老早就看见沫沫走过来——又是那么光彩照人,铿锵有力。她身后的蓝眼睛男人虽然熟悉却不见得喜欢。沫沫看他第一眼时的眼神很玄妙,像个充满怨愤的寡妇——没有缘由的爱恨交织。看见孟贤国的沫沫看着他也这么盯着自己……想起了很多——她的心是酸的。越想越多,随之便是重创,眼中的舍不得变得遥远。然后她开始明媚的笑,明媚的过了点。
“嗨。”她柔媚的和孟贤国打招呼。她知道孟贤国的目光正在留意她身后的安东。
“我来晚了?”她有一丝报复后的快感,只是还不确定可不可以称之为报复。
“没,没有。”孟贤国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头淡淡的笑了,“至少不是最晚的。”
安东给沫沫拉开椅子,沫沫一屁股坐下。这个动作跟她修饰完美的妆容格格不入,“我朋友。”她指了指旁边的安东,“你认识。”
孟贤国点点头,没说话。
“打扰了。”安东礼貌的说。
“不打扰。”孟贤国看安东的眼神很微妙——有点挫败感掺进来了。
沫沫看着很高兴。
“点些东西吃吧。”孟贤国把菜单递过来。
沫沫没有接,像个游戏中和玩伴使拗的孩子。孟贤国也没有放下菜单的意思,就这么看着沫沫犯拧。两人中间隔着张菜单,没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突然菜单被人抽走,他们一起被吓了一跳。
“要个水煮鱼,还有青椒……”安东很开心的点着自己爱吃的中国佳肴。
服务员写好单子自动退了出去,安东重新回到两人中间的地位。看着安东,沫沫笑了,似乎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荒唐。于是,她更觉得在这个场合,上流点行为才妥当,“你约今天,有事要说?”她看着孟贤国。
“是啊。”孟贤国的肩膀垮了一小节,“你不是也有事?”
“既然这样,那我先说好了。”沫沫盯着孟贤国,好像不盯住了就会说不出话似的,“我们……我们分手吧。”
“哦。”
就这么完了?难道我提出分手就只是换来‘哦’。沫沫的肩膀硬在那,后背碰在木头椅子上“咣”的一声。她心中的“怨”少了点,“愤”更多了,而且都挤在嗓子眼里。
第九十九话 爱情圆桌会议(下)
孟贤国的眼神很微妙,有点视死如归的味道,好像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和沫沫说话很冷漠也很客气,好像变了一个人,彬彬有礼的过分。他的表现让沫沫想象中的胜利没了一大半——与“无所谓”的激战,出现什么结果都是她最滑稽。
“你……”沫沫看着孟贤国低下的头,想要骂人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你不只一次提过分手。”孟贤国说的是实话,“我没权利不让你自由。”
“你……”沫沫合了一下眼睛,抿嘴角的动作很小很用力,“好狠啊……”是,狠得不留意,狠得得让人说不出理由。沫沫看着他,瞬间觉得头疼的要死。她心里憋得抓狂,甚至想砸东西。刚刚挺起来的胸膛又凹进去一块,此刻她只想安静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哪怕只有十分钟就好,十分钟让她彻底的安静一下,然后再完成她计划中的“分手”。
这个场面很尴尬,但还能呼吸。此时,包房的门先是被拉开一条缝,沫沫以为是送茶水的没留心思过多留意。不过门外的那双眼睛还是不和适宜地往里望了望,虽然小心却让孟贤国发现了。他知道是谁,走过去把门拉开,刚好露出外面人的样子。
沫沫抬起眼,发现孟贤国看那女孩的眼神中多了很多内容。她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就是那个在想象中和自己较量到烂的人。她要比预料年轻的多,顶多只有二十岁的样子,还穿着女仔裤和T恤衫。应该是个学生,因为那双东张西望的眼睛里还留着只有在校园里才有的清澈。
女孩子先是看看孟贤国,再就看见了一直盯着自己的沫沫。沫沫的眼神狠了点,女孩明显一哆嗦。
“进来吧。”孟贤国先走进来,拉开椅子。
他现在为别人这么做肯定是理所当然的,但沫沫还是多余的气不打一处来。她不该以为孟贤国只会为她做这些小恩小惠,她已经丧失了为此小感动和小骄傲的权利。现在的她清醒了,从女孩一进门看孟贤国的第一眼开始,沫沫就后悔来这——明显,一切都晚了。
“她叫苏尔。”孟贤国指了指沫沫的,“沫沫。”
沫沫朝前面疲惫的笑了一下。
苏尔也笑了一下,更像是应付。
“看来……”沫沫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是她还是不明白现在的状况——说成是不想接受也恰当。她觉得孟贤国心里早已算好了要走的几步棋,每一步都在那等着将他的马。努力做了一次深呼吸,她很卖力气地把眼睛睁得老大,不让泪珠掉下来。
过了一会,沫沫的情绪稳定了些,她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一对男女,内心焦虑的想证实一些什么——一切不正常都在她身上酝酿着巨大的痛恨和恼怒。
“看来……是我耽误你了。”沫沫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孟贤国听了,皱起眉头看她,“如果你想这么说也可以——反正最后的结果也没什么两样。”
沫沫只是安静的听着,很意外,她没有任何表示。隔了好久,“那我们就好好吃顿饭吧,毕竟……毕竟……”沫沫挺了挺,还是没说出下面的话。
安东和苏尔像两个多余的人,但又得陪着遭罪。满桌的美食却不能轻易下筷,女孩的想法是简单而安东却是因为沉重。这是个谈判爱情的圆桌会议,不见得熄灭战争却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活轨迹。他看着沫沫每说一句就消沉一点,身上的光芒就小一点。一个脆弱的人,死命也要保住自己骄傲却是拿鲜血当燃料。她认为值得,别人却看着可惜。无论他爱不爱沫沫,但爱情毕竟是高贵的,不是凭借端着样子就能解决的。他很想马上说句什么,却……不知道找哪个时机。他也很矛盾,从法国到这里,他与沫沫纠缠了这么长时间,在这个时候成人之美——最终的结果可能是连他也要一起后悔。
沫沫学着孟贤国的表情,冷冷的,顿了很长时间,“也好……那就大家好好吃顿饭吧。”
沫沫说了这句话以后,孟贤国对这件值得悲哀的事情没有太多的伤痛,似乎是甩掉了一个枷锁。坐姿也舒展开了,他对身边的女孩笑眯眯的说:“苏尔,你再点几个你喜欢吃的。”
“可菜已经够多了。”女孩又重新浏览一遍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没事。”孟贤国又把单子拿过来,“今天我请客,你得吃舒服。”
女孩下意识的瞄了眼沫沫。沫沫一直低着头。
“够了。”女孩把菜单推回来。
“不用为我省着,我知道你觉得花钱多。”孟贤国又把单子轻轻推过来,“你再点几个。”
“真够了。”
“不够”。
……菜单在他们中间反复交换几个阵地,孟贤国很周到,女孩回答的也很细心——沫沫的情绪没失控。这样的景象,她本能的应该骂人。而现在却更应该站在一旁,默默守侯着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和自己爱的人。等待这样的结束真熬人啊……等到最后连自己也懒得坚持了,这样一颗还没来得及享受爱的心就慢慢的失去了价值……慢慢枯萎。
沫沫一直紧闭双唇,为了不让向上反的酸液直接呕出来。她的胃早在上了第一道菜的时候,就开始翻腾了。只是那时还有其他事情更重要,她只能忘了注意。现在,没了大脑控制的胃酸没从嘴里跑出来却从鼻子里找到了出路——“喔……”
第一百话 无言以对
沫沫用餐布堵着鼻子跑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孟贤国嘿嘿的笑了,感觉在开玩笑,“沫沫笑我们肉麻呢。”他的笑很浮躁,而且薄薄一层贴在脸上。笑声里面有很锐利的东西,那东西变成武器,每个都在指向安东。
安东像捆干柴火,被点燃了。他腾的一下站起来,轮圆了拳头揍在孟贤国脸上。苏尔“啊”的一声跳出老远。
安东白皙的脸胀得通红,还要落下来的拳头却停在半空颤悠。他用那对儿蓝眼珠子瞪着孟贤国,可话到了嘴边却没敢吼出来。他犹豫的时候,摔在地上的孟贤国还没爬起来就要往安东身上扑,“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安东终于怒了,躲都没躲,“无论怎样!她也是你曾爱过你的女人!”
“那又怎么!”孟贤国抓住安东的脖领子,把他按在墙上,“那也是我和她的事,你凭什么管!”
安东又把他推了回去,“你不能对一个怀了孩子的女人这么恶毒!”说完,他站在那,没接着抡胳膊,
肩膀撞到墙上的孟贤国刚要反扑,听了这句话……傻在那。他感觉周围的空气和身体里血液一起凝固了,固体要比液体传音质量好——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孩子……坏孩子?”
安东现在很生气自己没学成几句中国的国骂。可他的中文发音的确有些跑音,只是这时的理解错误没带来开怀一笑却带来无尽的急躁。他用法语骂起孟贤国,可除了他谁也听不懂,那么恶劣行为却没起到激起愤怒的作用。
无奈,“沫沫有了孩子!”他一边在自己肚子那比划,一边解释给孟贤国听。
其实孟贤国一开始就听明白了,只是不敢判断的想反复确定。‘沫沫有了孩子’难道是自己的?他不想相信,可为什么她不告诉他,甚至到了谈及分手的时刻也不告诉他!这个女人就这么好胜?可沫沫真就是个能简单到为了个心理优越和人争得你死我活的怪物。
不对,那为什么安东会知道?难道每次在沫沫身边看见的安东都是幻影的?难道自己的眼睛瞎了?自己忍不住思念跑去那么远的演出现场找她,没带来惊喜却发现——一个身影和一串情景。难道那时自己的痛是假的?那时的冰冷、那时的无措、那时的绝望、那时的悲哀……难道都是假的?不,那些都是真的,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孟贤国默然,他感到在自己刚有血色的心再次冰冷——执著的心灵中,爱是唯一可以占领和充满永恒的东西。可一旦失去温暖,他就变得倔强,不近人情。
安东已经认识到自己再讲什么都无济于事,他无法改变眼前这个人的看法……他看着孟贤国,由惋惜变成无奈——在情侣的世界里有爱的时候便没有缺憾,可爱一旦消失这个世界便千疮百孔。他没有权利去建设别人的爱情,却有自由去寻找自己的出路。
“你不要后悔。”安东坐回椅子上,“我不会给你留任何挽回的机会。”
“难道我后悔,沫沫就会回心转意?”孟贤国冷笑,“你把她想的太简单了。”
“沫沫是个脆弱的女孩。”安东静静的说:“她装出来的生硬是为了吓人。可在心理面,她是个多么希望有人疼的女人啊……”
“她从来就不在乎我。”孟贤国撇出一句话,“除了刚认识的那会儿,从交往到现在她越来越不需要我了!越来越冷漠!不仅我是她的麻烦,连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成了她自由的绊脚石。”
“你错了……”安东长叹一口气,“她一直在乎你。即使你不爱她的时候,她心里也只有你。”
孟贤国没想到能从安东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有点傻眼。
安东笑了,口中的情绪直接传染在语言上,“她是那么善良——为了我的女朋友和我的儿子,她没有丝毫犹豫的放弃了在法国继续生活的机会。她说,虽然她能理解西方人不结婚也可以有孩子的社会现实,却不能接受一个不和自己儿子母亲结婚的男人的求婚。”
孟贤国听了这些话,终于挽回一些思绪。他跟着安东的话慢慢思考,慢慢解开了很多固执的‘我认为’。
“那时候,在法国,我恳请她留在我身边,她却怎么都不肯。我知道其中更大的原因是什么——就是你!”安东盯着孟贤国,“因为她爱你!她不能骗自己!一个对爱如此坚定的女孩子,她情愿为根本看不见未来的爱情付出那么多……可你并不珍惜。”
“够了!”沫沫突然从后面跳出来,她朝安东怪叫:“住口!”她有些愤怒,甚至拿自己手里的移动电话向安东扔去,“我叫你住口!”
电话砸到墙上,摔的零件纷飞。孟贤国知道是谁总有这个习惯,他回身,一把抓住沫沫的胳膊,“你怀孕了?”他严肃的看着沫沫,问得冷静,“是我的孩子?”
“你管不上!”沫沫使劲往外扯自己的胳膊,“是不是你的,你都管不上!”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还爱我!”孟贤国吼出来,声音大到让沫沫惊在那。
沫沫的心似乎被狠狠撞了一拳,一股悲愤冲向她的大脑。她双拳攥得紧紧的,转过身不去看孟贤国悲切的眼睛,“我没傻到用一个孩子拴住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这个孩子我会处理掉!”
人生总会有人喊累的,沫沫只是不想再用苦闷和遥遥无期的梦想耗尽自己剩下的时间罢了。
“你说什么……”孟贤国不敢相信的、愣愣的看着沫沫……好像他只是在看见一个表面上熟悉的人,而表面里的灵魂和灵魂深处的每一句话,自己都不曾想象,“你竟然说——要处理掉我们的孩子?”
第一百零一话 他出大事了
沫沫双眼仍旧定在前方,然后一滴晶莹的泪滑落烫在她心上。孟贤国知道自己正在面对的是什么,他连同心灵一起窥视到沫沫坚定表情后的伤神和疲惫。他无奈的笑着,这招来沫沫痛苦的脸色。他垂下头,走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