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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先生,这是去年我们的获奖广告,摄影十分精美,表现一种都市里宁静,这种意境让人有世外桃源的感觉……”
“赵小姐,你穿上这样的背心裙很斯文,正符合你的气质!”
“这里主要表现一种家居的氛围,所以着重描绘园林,发展商原来计划用热带风情的椰树,后来听了我们的建议……”
“你的头发很飘逸柔顺,用飘柔还是诗芬?”
赵紫薇再也说不下去,停下来看他。心里想笑又不敢笑,难道这男人迷上自己了,不可能啊,按道理,这种男人一定阅花无数。这样看来,他是个花言巧语的男人了,要对付他可能不太容易。
章俊定定地看着她,道:“赵小姐,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谢谢,有很多人说过了!”赵紫薇微笑回答,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避免他更加来劲,“章先生,让我们继续看吧,这边是家俱广告系列,不知章先生的公司从事什么产品呢?”
章俊一愣。“怡倩没跟你说吗?”
赵紫薇摇摇头,心里还奇怪她怎么没跟进来。是啊,陈怡倩为什么没说呢,她跟这男人是什么关系呢。他们显然是朋友,似乎又保持距离,这关系真特别,是前男友吗。赵紫薇明显感觉到,章俊看自己眼神有点特别,可这到底是兴趣还是性趣,她实在不好分。如果是刘宇那样储蓄成熟的男人,她就容易掌握一点,可这个男人……
“那也好,我们可以从空白开始交往!”章俊微笑道,“我最欣赏怡倩和你这样的白领女孩了,有修养,气质又好,无论都在什么地方,都赏心悦目!”
“章先生恐怕已经有女朋友了吧?”赵紫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故意将舌头伸出一点舔舔嘴唇,然后抿抿嘴…这是从陈怡慧那儿学来的勾引招数。
章俊果然看着发愣,可这女人并不是在勾引啊,这有意无意的动作让他心痒了。“赵小姐,你结婚了吗?”
陈怡倩缓步走过会议室,只在门口停了两秒钟,而没有进去。可是她看到的是章俊的眼睛正在发直,不看陈列品而只顾看赵紫薇,她心里又喜又恼。喜的是,终于可以将这条花心鱼钓住了,恼的是这男人居然看上赵紫薇了,将自己扔在一边,等合同拿到手,现收拾他一顿。
她走到蒋芳身边,停了下来,没有走回房间。这里可以看到写字楼,当然主要是看到会议室门口的情况,他们两个人在里面说什么呢,可能不说产品,而是聊天吧,他们说不定还聊得很开心。女人的联想就是丰富,因为不到两分钟时间,陈怡倩已经想到许多可能:章俊以后可能将花送赵紫薇桌面去了,大概连电话都不打来了,然后赵紫薇开始跟这个男人约会,甚至可能嫁入豪门……
蒋芳问:“怡倩,章俊真会跟我们签约吗?”
陈怡倩身体一震,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她定定神才道:“不知道,这个人很狡猾,没有好处的事他是不干的!”
“他想要什么好处,难道要跟陈氏企业讨价还价?”蒋芳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那表情怎么那么怪,“还是说,他还在追你,想借这个机会接近你?”
陈怡倩摇摇头,说:“不知道,我猜这个可能性不大,我想让紫薇试一试,从专业的角度说服他。”
蒋芳吃了一惊:“啊,你该不是把紫薇推给这只狼吧?”
陈怡倩身体一震,这的确是自己的想法,可是,似乎又有点不对劲,但是什么又说不上来。“芳姐,别乱猜。我只是想,紫薇比我经验丰富,我的脾气有点急,她应付男人比我强。”
“是吗?”蒋芳瞥她一眼。“章俊的历史可不太好,都是花花绿绿的,你跟紫薇说过吗?”
陈怡倩脸红了,仿佛心虚一般。“她又不是第一天来上海,应该知道章俊啊,这家伙上报纸上杂志,还上过八卦网站!”
“嗯,我看未必,紫薇不是那种八卦的人,她不一定知道章俊呢!”
“不可能吧,哪个女人不看八卦新闻……”陈怡倩静下来,看着蒋芳,才想到的确有这个可能。然后,她扭过头去看会议室方向,正好看到赵紫薇与章俊走出来,走向总监室。
赵紫薇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陈怡倩指了指,嘴巴动了两下,仿佛是在说:你真狡猾啊,原来你跟我和解是因为这个男人!
陈怡倩见她这样,脸立即红了,似乎心事都被看穿了,不由得低下头来。天,这女人真厉害啊,看来以后不能再得罪她了。可是,她心里有些不高兴。章俊这混蛋,见到漂亮女人就盯着不放,看到这次又有新目标了。
蒋芳看着她脸色在变,又看远处的赵紫薇,不明白怎么回事。“怡倩,你怎么不过去?”
陈怡倩眨眨眼睛:“我过去岂不是打扰他们了!”
“啊?你是老板啊!”
陈怡倩笑笑,刚要说话,却听到房间里的手机响了,便走了进去。那是手机短信而已,是赵紫薇发来的,只有短短三个字:“美人计?”
“不是!”陈怡倩的回复也很短。可是,她却开始害怕面对赵紫薇了,仿佛自己真的将羊推到狼嘴边了。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如果这样,她应该早就识破自己了,为什么还在纵容。
蒋芳走了进来。“怡倩,我不希望看到你利用某些手段来达到目的!”
“芳姐,我不明白你说什么!”陈怡倩眨着眼睛。
“怡倩,紫薇很精,她不可能让你利用她的!”蒋芳平静地说,“我觉得这个女人深不可测,你没发现吗,她来了才一个多月,已经慢慢地变成了主人一般。我觉得,那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达到的,她是很有本事,如果她没有人支持,做不到这样。”
陈怡倩一惊,这也正是自己的担心。“你的意思是说,她有总部的支持?甚至可能是我父亲?”
蒋芳想到以前跟赵紫薇的谈话,心头一凛。“怡倩,这个女人根本看不透,她的本事很大,不管是专业上还是管理的,都很厉害。怡倩,不是我打击你,你也比不上她。如果她真心帮你,那是你的幸运,是陈氏的幸运。如果这女人有野心,只要有半年时间,她的根基就会稳下来,即使她想炒掉张莉也很容易。怡倩,到那时候,你就无法应付了,我相信公司里的大部分都会响应她,只要她一挥手,新海的人会跟她都走掉一大半,你的麻烦大了。”
“那么可怕?”陈怡倩急了,拉着她的手。“芳姐,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快点告诉我啊,急死人!”
蒋芳脸上忽然现出一种可怕的表情,但更多的是忧虑,她摇摇头道:“怡倩,我打听过她的情况,没有人知道,仿佛这个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怡倩,你最好跟陈先生证实一下,不然的话,我能给你的建议只有一个。”
陈怡倩问:“是什么?”
“立即炒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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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各怀鬼胎(下)
“炒掉她?”陈怡倩身体一震,虽然最初那几天有过这个念头,但之后随着赵紫薇能力的显现,她早已改变了想法。wwW;甚至最近一直想的都是幻想跟她交朋友,成为知己。
蒋芳道:“怡倩,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只要认定了,你就应该果断!”
陈怡倩呆呆地望着她,这才明白,虽然做老板两年了,但经历的大场面不多。她嘴里嚅动道:“芳姐,以什么理由?因为她做得太好,所以我要炒掉她?”
“有时候不需要理由的,只需要一个结果!”蒋芳道。她本来只是秘书,可是,这一次她实在太担心陈怡倩了,所以不惜一切了。
陈怡倩却在犹豫,因为蒋芳从来不曾这样干涉她的事,甚至从事任免的事不曾道不片言只语。虽然她知道蒋芳的脾气,与张莉不同,但这一次涉及到赵紫薇却一反常态。“芳姐,我知道你最中立,和张莉不同,可是,你现在很偏激啊,你怎么证明紫薇是那样的人?”
蒋芳平静地说:“那你就必须向你父亲求证这一点,我希望她是总部派来的人。我见识过紫薇的另一个方面,她太特别了,不是常人可以猜测的!”
“你是不是从小梅那儿了解到什么?”
“不,她连小梅那么亲密的助手,都封锁得很严实,这实在不合常理。”蒋芳想到那次与赵紫薇的谈话,依然震撼,尽管她与赵紫薇没有深交,“怡倩,我跟紫薇谈过一次,这个女人的心机很深很可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我一直想了解多些情况再告诉你,可是我什么也打听不到。”
陈怡倩皱着眉头,道:“芳姐,我也打听过,也一样是没有消息!”
蒋芳道:“不过,我打听到一个情况,也许对你有用!”
“是什么?”
“紫薇曾经说过,她有一个堂弟也做广告。后来我去打听了,的确有这样一个人,他叫赵子强,已经辞职了,我还抄下他的电话号码,但我打过两天也打不通。我不敢确实这人是不是她的堂弟,如果能找到这个人,也许可以了解到赵紫薇的情况。”
陈怡倩忧郁地望着她。“芳姐,真的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吗?我宁愿直接去问紫薇,我觉得她不会骗我的!”
“怡倩,我们不会害人,但防人是应该的。首先一点,赵紫薇的简历一定有问题,当然我也不明白,她这么有本事,为什么要造假。以她的本事,到任何一家公司找个相似的职位很容易,这只能说她隐瞒了什么。怡倩,你第一步是向你父亲了解情况,或者去找人力资源部经理,如果他们都不知道,那就意味着,赵紫薇是个危险人物。”蒋芳轻轻握一下她的手,道,“我也希望紫薇是你父亲派来帮你的,那你以后就轻松了,不然我真的有点怕她!”
陈怡倩没法,蒋芳已经将事情说得那么严重,她不可能不理。“好吧,下星期一我回总部开会的时候,问一问我爸!”
“怡倩,我希望你真的认真对待,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了,我就安心了!”
“好的,芳姐!”陈怡倩心情无法平静了,她望着蒋芳无语,她明白蒋芳的担忧,尽管有时也恼她为父亲传递信息,但她对自己的爱护是真诚的。这一次,她忽然感觉到赵紫薇的恐怖,原来她被骚扰后还能忍受,并非热爱这份工作,而是有更深层的计划。
过了一会,陈怡倩来到了总监室,她忽然明白,这公司跟自己息息相关,不能任别人摆布了。可是,赵紫薇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如果她像前任陆总监那样玲珑,一直花时间跟所有人联络感情,那还说得过去。可是,赵紫薇似乎关注的,更多是技术上的事情,陈怡倩越来不明白了,不知道蒋芳到底为什么害怕。
赵紫薇正在电脑前解说,而章俊就坐在她身边,离得很近。陈怡倩有点怀疑,章俊那只手似乎要搭在赵紫薇肩膀上,不过好像又有点犹豫。
陈怡倩走近了赵紫薇,道:“章俊,怎么样,我们的总监厉害吧?”
章俊抬起头来,笑道:“当然厉害!如果你两年前有这样一个总监,大概章氏的许多广告都拿到手了!”
陈怡倩一边走近,一边追问:“这么说,你同意给新海了?”
章俊只是笑笑。“章氏不是我一个人做主的,还有董事会。而且,广告的事向来不是由我负责,我还要回去问问负责的经理!”
陈怡倩脸色变了,刚才发作,赵紫薇悄悄拉着她的手,然后说:“章先生,如果你对我们的实力有怀疑,可以先用一个小项目试一试。而且,你跟怡倩是朋友,大家合作也不可能有什么欺骗之说,对吗?”
“哈哈,赵小姐这个建议很好!”章俊看看她,又看看陈怡倩,“不过,合作是看前景的,前景好的,当然将来才有前途!”
这语双关的话,她们当然听得出。赵紫薇依然在桌子边拉着陈怡倩的手,这次倒不是继续制止她说话,而是舍不得放手了。她握着这纤细的手,都有点不舍得放了。“章先生,当你的公司还小的时候,你也希望别人给你机会吧。即使不算你与怡倩的朋友关系,新海同样值得你关注,这里人才很多,广告也有效果,刚才向你的介绍的,有些你都知道的。”
陈怡倩的手被拉了这么久,她觉得有些奇怪,看了赵紫薇一眼。“紫薇,难道你没跟他说,你做过的那些案例吗?”
“章先生不相信过去,只看将来,也许这跟他的生活原则一样吧!”赵紫薇似笑非笑地望着章俊,故意弄出似水柔情的样子,虽然她不知道能否奏效。“我想,他一定很自信,因为他们现在的签约公司知道他的口味,他大概认为新海不明白他需要什么!”
章俊笑道:“哈哈,看来,你跟怡倩一样,很自信啊!”
陈怡倩忍不住了,不骂两句真的不舒服:“章俊,你在工作就像跟生活一样欺软怕硬,需要勇气的时候,你就退缩。看到好的合作机会,偏偏要怀疑是不是会吃亏,如果没有收获怎么办。就像你在生活里一样,你见惯了投怀送抱的女孩,整天想的就是,她是不是贪我的钱,是不是真喜欢我。而一旦见到在自信的女人,即使喜欢,心里还是自卑的,不敢追也不敢说,因为你害怕碰钉子。”
赵紫薇一愣,这是鼓励这男人追求吗?她不由得松开了陈怡倩的手,但立即反应过来,笑呵呵接着道:“怡倩,别这样说人家,我相信章先生是个很有情趣的人,他目光一定很高,所以才对新海犹豫,并不是害怕,也不是自卑!”
章俊目瞪口呆,这两个女人,一个说他怕女人,另一个说他担心新海骗人。而赵紫薇后面的话,虽然表面是为他解释澄清,但实质却附和陈怡倩的说法,指他害怕又自卑。“怡倩,我只是说要考虑一下,你的话怎么像在送客啊?”
“呵呵!”赵紫薇先笑起来,装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章先生,不管你是不是我们的客户,我都欢迎你来,随时都可以!”
“真的吗?”章俊眨着眼睛,“我每天上来喝茶聊天也可以?”
“当然!”赵紫薇故意望了陈怡倩一眼,“我想怡倩应该不会反对的,她是你的朋友啊!而且,章先生是个有趣的人,我也想认识的!”
章俊问:“这么说,我们今天开始是朋友了?”
赵紫薇笑笑不语,她只想给这个男人一点想像的空间,这就够了。而陈怡倩挪了一步,一只手从赵紫薇脑后伸过去,在章俊手臂上悄悄捏了一下,似乎在警告他。而章俊回瞪她一眼,似乎要她别管。
赵紫薇看到他们有些小动作,不禁有些发愣,这才意识到,陈怡倩与章俊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看起来章俊有点怕这女孩,难道他们以前相恋过,现在依然是朋友。赵紫薇实在搞不清楚这个环境,算了,不理了,至少这个男人比刘宇勇敢多了,用他来做试验品吧,顺便让陈怡倩吃一下醋。
“啊,怡倩,一年没来,你的广告公司扩大了,人也增加了,不错啊!”章俊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似乎就是不打算跟她谈签约的事情。
赵紫薇忽然皱起眉头,因为在章俊转身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轮廓,可是,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
陈怡倩问:“章俊,要不要再到我房间坐一下?”
章俊道:“不用了,我觉得赵小姐这里不错,而且,我也可以顺便向她请教一下广告业务!”
陈怡倩扭头看了一眼,却见赵紫薇仍在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便道:“我不知道紫薇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