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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想要证明你自己的清白也可以,陪我们进大漠走一趟,若我们发现杀害风蜚语的另有其人,我就相信你不是。”慕容赋说。
“看来我不去也不行了。”钟不离叹口气,装作不太情愿的样子:“全盛,替我准备一下,我要进大漠。”
丁玲珑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罗四两却有点不高兴,因为钟不离不是被他请动的,而是被慕容赋用激将法才答应的,他感到有些没面子。
钟不离已经走了过来,神情很轻松,没有半分不情愿的样子,他刚一听说风蜚语出事了,就很乐意帮忙了,不过他想逗逗慕容赋而已。
他说道:“罗兄,待会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喝上两杯。”
他转头对慕容赋说:“上次见到你,你被我和风蜚语灌了个烂醉,今天不妨试试能不能灌醉我,让我也在地上打滚。”
丁玲珑看向慕容赋:“你喝醉了会在地上打滚?”
慕容赋狠狠的看了一眼钟不离:“哼哼哼。”
酒菜很快就摆在了花园里。
罗四两说:“钟老弟,三年不见,你可已娶妻生子?临行之前要不要和弟妹小别一番,我们这几个大老粗你就不用陪了。”
钟不离笑道:“哪有女人肯嫁给我啊,大漠里讨饭吃的人,随时会把命给丢了,嫁给我随时都可能做寡妇的。”
他对吃的很斯文的丁玲珑说:“你不妨放开了的吃,进了大漠以后,想吃的这么畅快就不容易了。”
罗四两叹口气:“能活着回来都不容易。”
慕容赋说:“你们少危言耸听了,钟不离进出大漠这么多年,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等进了大漠,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听天由命了。”钟不离说。
(7)燕山月似钩(一)
第二天等慕容赋起床的时候,马车已经备好了,这次他们坐的是钟不离的马车,马车宽大舒适。
慕容赋问罗四两:“你不是说进大漠马和马车是最没用的东西,得要骆驼才行吗?”
钟不离说:“这里虽是边城,可离沙漠还有几天的路程,用骆驼赶路太慢了,我的骆驼都是养在沙漠边缘的一个小镇上的,梅胡子前辈也是先在这里付了钱,然后和老狐狸一块去那个小镇上牵骆驼的,我们赶到小镇去,说不定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驾车的是全盛,车走了两天两夜,才到钟不离所说的小镇。
小镇很小,只有一条街,两边加起来不到十户人家,十户人家都是做和沙漠有关的生意的,钟不离的骆驼店也在这里。
站在小镇上,就可以望见那无边的大沙漠了。
慕容赋站在钟不离的骆驼店里,所谓的店,也就是两间不大的屋子,前面的屋子是店面,后面的屋子是伙计的住处,骆驼就养在屋边沙漠中,在沙漠里钉了一些木桩,将骆驼系在那里。
慕容赋说:“你这里哪有什么生意。”
“谁说的,不但有生意,我的生意还很不错。”钟不离说,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袍,又宽又大,头上还学大食人绑了头巾:“从这里逃到大漠的大盗们,一年四季都能从我这里买到骆驼,还有那些吃饱了饭没事做的阔少们,寻求刺激到大漠探险,我这里也是最好的骆驼店。”
他神秘的一笑:“不过最好的骆驼还是留给我自己的,我每年总忍不住要到大漠去晃一圈,而且那些阔少们都肯出大把的银子,求我带他们去昔年石观音住过的山谷看看,领一趟路,我的收费可不便宜。”
“你别想从我这里赚到银子。”慕容赋冷笑一声。
“我的辛苦费就免了,但是你不能让我倒贴钱吧?”钟不离对骆驼店的伙计说:“给他们算便宜一点。”
他对伙计说:“我也要去,所以将最好的骆驼牵出来,我们至少需要十匹骆驼。”
“我们需要那么多吗?”慕容赋抗议,虽然银子是用丁玲珑的名字借来的。
罗四两说:“如果你打算用脚走,或者由你来背清水或食物,不妨少买几匹。”
丁玲珑也帮腔:“有些银子是不能省的。”
慕容赋从来没买过骆驼,虽然骆驼比马高大,可十匹骆驼花出去的银子,让他很是怀疑钟不离关照伙计算便宜一点,其实是来了大肥羊,能收多贵收多贵的暗号。
牵着骆驼,他们又用比买酒还贵的价钱买了十几袋清水,装水的羊皮袋倒是钟不离从家里带出来的。
他们还买了很多又干又硬的大饼,以前这种大饼慕容赋是看也不会看一眼的,可在沙漠中,这是非常耐饿又好保存的食物。
“我们还需要请几个人。”钟不离走向小镇唯一的一家客栈。
所谓的客栈,也就是用石头和土垒起来的两层高的土屋,可是这样的房子非常耐得住刺人的风沙,客栈外面的木头杆子上,挂着一面布幡,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龙门客栈”。
“这是黑店吧?”慕容赋说:“我们还要请人来做什么?”
“你会管理牲口吗?你能在沙漠中找到水源吗?你可以从风中感觉到沙尘暴将到来吗?”钟不离冷冷的说:“要想活着回来就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我不会,可是你会啊。”慕容赋说。
钟不离说:“可我也需要休息,我也可能受伤或别的原因和你们失散,所以,我们必须得请人,而且是花大价钱请有用的人,我只希望老狐狸没有把他们给带走。”
他推了慕容赋一把:“走吧,大漠本就不是个省钱的地方。”
丁玲珑也说:“慕容,我们没时间省钱了,救风蜚语要紧。”
“为了救风蜚语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慕容赋看向丁玲珑。
丁玲珑肯定的点点头:“当然了。”
“这可是你说的。”慕容赋拍拍丁玲珑的肩,从炎热的太阳底下,走进了龙门客栈。
此时有个人却站在雪地里,冷的脸色发白,身子微微发抖。
弯弯从飞花夺艳门溜了出来,等在芙蓉仙子回飞花夺艳门的必经之路上。
马车驶了过来,一片白茫茫中,穿着淡紫色披风的弯弯很显眼。
驾车的芍药拉住马:“弯弯姑娘。”
弯弯一闭眼,用冷的已经僵硬的腿跪了下去,她的手紧紧抓着披风的一角,这件披风是慕容赋送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她希望从披风上获取一些力量,支撑她面对芙蓉仙子。
芙蓉仙子从马车上下来,她已恢复了往常的打扮,一袭黑色的长裙,脸上薄纱覆面,她手上又重新抱着一只小黑猫,一切看起来一点变化都没有。
看到跪在雪地里的弯弯,芙蓉仙子走过去:“妹妹真是太多礼了,大老远的就在雪地里等我了,我可受不起啊。”
她对芍药和丁香说:“你们退下。”
芍药和丁香忙飞掠开。
(8)燕山月似钩(二)
弯弯用打颤的牙齿说:“你杀了我吧,我只求死个痛快。”
芙蓉仙子冷笑一声:“你若一心求死,早自个儿在房中服毒自尽了,干嘛这么大雪天的,跪在雪地里博同情呢?”
弯弯一时语塞,忙低下了头。
芙蓉仙子又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柳琵琶呢?”
“师父派她出去办事去了。”弯弯道:“这件事主谋是我,你杀我一个人好了。”
“你真的要我杀了你吗?我看你可是一点都不想死呢。”芙蓉仙子说。
弯弯咬着下唇,她的确不想死,虽然她心中很清楚,她不过是雷公公手中的一个工具,等她没用的时候,要么是死,要么是生不如死的弃卒。
可她不甘心,如果她能成为百花仙的心腹,再找到罗刹牌助百花仙成为魔教教主,那她也有可能成为魔教教主,到那个时候,雷公公对她而言,不再是主宰生死的人,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丑了。
“你起来吧。”芙蓉仙子冷冷的说:“我们之间也不需要这么虚情假意的演戏了。”
弯弯站起来,干脆豁了出去:“其实也不能全怪我,也怪师父太偏心,独独宠爱你一个人,我……”
“你也希望有朝一日成为飞花夺艳门的掌门,我说对了吗?”芙蓉仙子抚弄着怀中的小猫,语气中听不出情绪的变化:“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使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师父也是从诸多师叔师伯中脱颖而出的,你入门也好几年了,有见过哪个活着的师叔或师伯吗?”
弯弯揣测不出芙蓉仙子的意思:“大师姐,我再也不敢了。”
“就算你敢也没有用了,因为你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了,机会就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永不再来。”芙蓉仙子走向马车:“你这条命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给的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将来我会给你一个报答我的机会的。”
她拍了拍手,并不用力,可声音却传的很远,芍药和丁香忙飞掠回来,芍药坐上了车夫座,丁香扶着芙蓉仙子上车。
丁香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弯弯,并没有立刻关上车门,用眼神询问芙蓉仙子是否要弯弯上车。
芙蓉仙子说:“我们走吧,小师妹还想欣赏一下雪景呢。”
弯弯看着马车远去,心中有七分屈辱,却有三分庆幸。
庆幸自己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她就有可能杀了芙蓉仙子,有可能当上魔教教主,有可能摆脱雷公公的控制。
死人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慕容赋掀开门帘走进龙门客栈。
客栈的门窗关的很紧,屋中的光线有些昏暗,一个伙计拿着笤帚扫地,可桌椅和地上很快又有了一层尘土,客栈里空荡荡的。
伙计迎了上来:“哟,是钟大爷啊,里面请。”
罗四两悄声对慕容赋和丁玲珑说:“你们别多事,也别多话,一切都由钟老弟来安排。”
钟不离在一张桌子边坐下:“你们老板娘呢?”
老板娘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她走到楼梯的一半,扶着栏杆站住:“哟,这不是钟大爷吗?你身份尊贵,怎么也舍得踏进我这家小店啊?”
她身材丰满,穿了一件浅绿色的纱裙,在这炎热的天气中看起来分外顺眼,她长得并不十分美丽,年纪也不小了,可却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论哪个女人有这样一双眼睛,都不会太难看。
这里是龙门客栈,她却不是金香玉,她叫花雕。
有一种酒也叫花雕,可她的风情比酒更醉人。
罗四两看到她,好像就已经醉了:“花老板。”
“哟,是罗大侠啊,老长日子没有见到你啦,去哪儿发财了啊?”花雕从楼梯上下来,她屁股虽扭得不错,可并没有风吹杨柳那种诱人的韵味。
花雕是个很风骚的女人,可她却不像萧美美那样从骨子透出来的妩媚,她显得俗媚而粗野,就好像大酒楼和路边摊一样,却各有各的味道。
罗四两似乎就很喜欢花老板的味道:“花老板,瞧你说的,我就是回了一趟中原。”
花雕似乎对丁玲珑和慕容赋的兴趣更大一点,她眼波一转:“这两位是罗大侠的朋友?”
钟不离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快送些酒菜上来。”
花雕笑着扭着腰走进了厨房。
慕容赋和丁玲珑在桌边坐下,罗四两忙跟了过来,可他的眼睛还盯着厨房那油腻腻的门帘。
慕容赋问钟不离:“你不是说来请人吗?我怎么半个人都看不到?”
“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地窖里赌钱。”罗四两一副熟门熟路的口吻。
(9)燕山月似钩(三)
丁玲珑说:“我们需要的帮手也在地窖赌钱?”
“不错。”钟不离点点头。
丁玲珑说:“那我们还等什么,我们直接去地窖找人啊。”
“他们在钱袋输光之前,是不会离开赌桌的,你们现在去只会自讨没趣。”花雕端了一个木盘从厨房走出来,上面放着四个盘子,里面的下酒菜份量少的不够喂一只小猫,她身后的伙计抱着两小坛酒。
花雕走到桌边,并不急着将菜给端上桌:“二十两,谢谢。”
“这么贵?”慕容赋一向不是个舍不得花钱的人,对于吃也很爱好,可二十两银子在京城都够吃一桌酒席了,在这里却只有四样小菜和两小坛酒。
“嫌贵就到别家吃去。”花雕作势要将酒菜给端走。
这个地方除了龙门客栈,没有别的地方有酒卖了。
罗四两掏出二十两银子:“花老板做生意,一向公道的很,小孩子不懂就别乱说话。”
“小伙子,等你进了大漠,花两千两银子,也未必能吃到这些东西。”花雕放下木盘对钟不离说:“你上楼来,我有话和你说。”
她扭着腰走上楼去。
钟不离对慕容赋他们说:“你们在这里等等我。”
慕容赋看到罗四两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罗大侠当年在边城住了一年多,原来就是为了这位多情的老板娘啊,可我看这位花老板的情意,却不在你身上啊。”
花雕看起来似乎对钟不离颇有情意,一进屋,她便关上了门,一扭腰倒在了钟不离的怀里,钟不离顺势坐在椅子上。
花雕咬着钟不离的耳朵:“你又要进大漠?”
“老狐狸带走了哪些人?”钟不离抱着花雕,手一点也不老实。
花雕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请得动的,还不是那几个。”
她将脸贴在钟不离的胸口:“你又要进那要命的大漠?你这个狠心的冤家,你非要我提心吊胆的为你担心?你个没良心的,就让我为你怀个孩子,你要是回不来了,我也有个念想。”
钟不离将她一抛,花雕在半空中一个转身落在床上,这个老板娘的身手也不弱。
花雕伏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散开来,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媚眼如丝:“用这么大力,你想摔死我啊?”
赶在沙漠开客栈的女人,当然不会被这么轻轻一摔,就给摔死的。
钟不离坐在椅子上,并不急于扑到她身上去:“这个地方是个男人八个上过你的床,我可不想活着回来,却帮别人养野种。”
花雕一听,知道钟不离今天是不会碰她的了,她一边系衣带一边坐起来:“你别把老娘说得这么不值钱,你那个小矮子朋友罗四两,见了我口水流的三尺长,几年前还在这里守了我整整十个月,却连老娘的手指头也没碰一下,想上老娘的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罗大侠人不错,这里不是久住的地方,你不如嫁给他,跟他回中原吧。”钟不离说得很诚恳。
“你给老娘闭嘴!等着娶老娘的人能排到大漠那边去,老娘要金盆洗手也不用嫁那个矮子。”花雕气呼呼的跳下床:“你给我滚下楼去等着,我这就到地窖给你拉人去,你立刻给我滚!”
她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刚到楼梯口,她就被大堂里的情形弄得更冒火,竟然有人在她的龙门客栈打架。
打架的分两拨,一拨是钟不离带来的那两个少年,罗四两躲在一边没出手的意思,另一拨是两天前住进来的,据说是从杭州来的,是什么大刀门的弟子。
大刀门来了三个人,“长刀”崔大,“天刀”刘四和“鬼刀”唐六。
丁玲珑和唐六对峙着,两人都没有亮兵器,可两人对视的目光能擦出火来,慕容赋以一敌二大战崔大和刘四,正打得难分难解。
又一张凳子被崔大一刀给劈了。
花雕飞掠下楼梯,一招“分花掠影”将慕容赋和崔大,刘四分开,旋身落在大堂中唯一一张完好无损的桌子上:“你们给我住手!要打到外面去,这里是龙门客栈,不是让你们撒野的地方。”
她对躲在柜台后面看热闹的伙计一招手,伙计将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