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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知道的这么清楚?”我疑惑的看着她。
“当然”李梅看到我们三个都认真地听着,就开口说道:“那还是我七八岁的时候,记得好像是夏天发生的,八月的阴雨天,一连下了半个月,咱们屋子后边的小河都漫过街道,我们学校也停课,庄稼基本上都淹完了,人们都眼巴巴的等着上边救济粮食,可是那个时候不比现在,也没有出镇子的大路,只是一条小路也被水淹了。最后还是县里的人滑着小船给我们送粮食呢。谢玉玲的家就在河边,等县里救援队赶到的时候就剩她一个人。”
我有些默然,这是大秦国七十五年的大水,受灾的又岂是一个鹿镇,我也听老一代人讲过这样地事情。我听我妈说市里边所有的人都动员起来,做黑卷冒、馒头、高粱饼,总之把所有能够利用的粮食都弄出来支援灾区。
重新听到这样的事情,我自然多了一层感慨。
“谢玉玲还说她这条命都是乡亲们给的,所以有钱了要来回报家乡。”柳青青说着有些感慨。
“她能这样想真是难得。”我也赞叹道。
“不过谢玉玲真的很漂亮,是不是呀,阿豪?”柳青青突然转移话题。
“是……不是”我刚刚回答出口才发现这个丫头给我设置了一个语言陷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不敢回答了,开会的时候我可是看你眼睛一直往人家的身上瞟呀。”柳青青大概想到我和李静刚才做的事情,心中有几分嫉妒,根本不放过我。
“谢玉玲当然很漂亮”我理直气壮地说道:“但是……”我说着话锋一转。
“但是什么?”
“但是……和我们家小静根本没有可比性,在我心中李静比她美一千倍。”我“大义凛然”的说道。
“酸,还没有结婚就‘我们家小静’了”嫂子也娇笑道。
看着李静脸上红润的样子,眉目上流露着欢喜,肯定是对我刚才的表现满意。
“谢玉玲挺漂亮的,他丈夫……”柳青青心直口快,又开口说道。
“青青,不要乱说,人家是来办厂的……”李梅开口阻止道。
“怕什么,这屋里边都是自己人,你还害怕传出去呀,再说了我也没有说什么,就是看那个廖国忠不顺眼,刚才瞟我们的眼神都色迷迷的,谢小姐也不说说他。”
“嗯,那个廖国忠确实挺烦人的。”嫂子也点点头。
我倒是没有觉得,我跟廖国忠坐一个车,虽然觉得他有点暴发户的傲慢,但是从他的侃侃而谈中还是可以看出他知识挺渊博得,数起乌托邦几千年的历史头头是道,尤其是对近代大明国的历史更是有独到的见解。要知道这些知识从一个历史学家口中说出来很正常,但是从一个暴发户口中说出你可以想象有多大的震撼,所以我慢慢的改变了对待廖国忠的印象,这个人不简单。
“什么是烦人,长得跟猪头一样,还装模作样的不时手中那个一个黑乎乎的砖头,显示自己有钱。”
“扑哧”我顿时笑出声,猪头,这个形容挺像的:“那不是砖头,是大哥大?”我又解释道。
“廖国忠也给你说了,他向我们炫耀了半天呢。”嫂子也笑着说道。
要说更离谱的还在后边,廖国忠非常爱摆显见人就炫耀自己的大哥大,一个星期后,差不多鹿镇还在尿床的小孩子都知道他手中有一个能说话的“砖头”。
本来我们准备请谢玉玲吃饭呢,但是嫂子说人家推辞掉了,在安排住户那里随伙,听说还给住户不少钱,这更让我们有些过意不去。
中午柳青青也没有回家,我们在嫂子家一起吃了一顿饭,柳青青总是和我做对,让我郁闷了半天,吃过饭就一个人早早的到镇政府上班。
“阿豪来了呀,今天下午怎么上班这么早?”我刚走到镇政府大门前,老孙头已经探出头。
“哦,在家里边没有什么事情,就早些过来了,咱们镇不是来了两个稀客吗?万一他们要是有事,在镇政府里边找不到人怎么办?”
“说得也是,阿豪,来屋里边坐吧,我们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聊了。”
“我可不敢登你的三宝殿,万一你一会儿把我赶出来怎么办?”上次被老孙头变相赶出我心中一直不是很舒服,不就是一本破《乡志》吗,值得发那么大的火。
“嘿嘿”老孙头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接着说道:“你可是领导,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
“孙大爷,停口……”我赶忙阻止住他,“你老这不是折我的寿吗,我才多大?”
说着我也走到院子里,推开门,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
“阿豪,那个谢……什么来者?”老孙头望着我说到。
“谢玉玲,怎么你不会是……?”我看着他有些好色迹象的目光,不怀好意的推测到。
“你瞎说什么呢,我老头子多大年纪了,那跟你们这些半大的娃子一般见识。”老孙头愤怒的喝斥道。
“那你不是一样看《欢喜冤家吗?》?”我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看……我老头子没事研究研究知道吗?……对,我那本书你总该看完了吧,什么时候还给我?”老孙头突然清醒过来,盯着我说到。
“马上,马上”我打着马虎眼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那本书弄到哪里去了。
“记着早些还”好在老孙头这次并没有追究,而是继续问道:“那个谢玉玲听说以前是咱们鹿镇的?”
“对,是小河谢的。”我随口回答道。
“小河谢?”老孙头的眉头一皱。
“怎么,你认识吗?”我看他奇怪的样子,不解的问道。
“不认识,你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吗,说出来我可能认识?”他又问了一句。
“这个我倒不清楚,不过她父母早死了。”我又把嫂子给我说得那番话重新叙述出来。
“这个谢玉玲有些奇怪!”老孙头口中讷讷的说道。
“你才奇怪呢,”
“真的,”他肯定地说道:“你注意她说话的腔调没有?”
“什么腔调?”
“她说‘车’的时候发射什么音?”
“靠,这个我怎么知道?”
“我们都说‘下车’她下车的时候却说得是‘下差’。”
“那是人家普通话不标准。”
“这是北方的一个地方的方言。”老孙头肯定的说道。
“什么地方?”
“汴京城”
“哦,那说明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说明谢玉玲是汴京城人。”
“晕倒,难道就一个发音不准就能够让你想这么多东西。对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汴京城的发音呢?”
“我……我以前听过一个汴京人说过话。”
“好了,不听你胡扯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老孙头现在是满嘴喷粪,就凭一个字的发音就给人家定型。我觉得和他聊天也没有什么意思,当然我对他那本乡志比较感兴趣,可惜这个老家伙好像宝贝一样,现在我在他的桌子上已经看不到了。
080 证明
“好了,不听你胡扯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老孙头现在是满嘴喷粪,就凭一个字的发音就给人家定型。我觉得和他聊天也没有什么意思,当然我对他那本乡志比较感兴趣,可惜这个老家伙好像宝贝一样,现在我在他的桌子上已经看不到了。
“别走,我们再聊聊。”老孙头又挽留道。
“有什么好聊的,人家又不是在鹿镇待一天两天以后有你想知道的。”我说着走出门,上了办公室把风扇打开,嗖嗖的凉气灌进肌肤,让人心静下来。
没有多久嫂子和柳青青也来上班,我们三个人交谈一会儿,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下午还要安排人陪着谢玉玲夫妇到小河谢给她的父母上坟呢。
下午三点多时候,谢玉玲夫妇终于走进我们的办公室,不过两个人都换了衣服。谢玉玲一如既往地美丽妖娆,她带来的是南方沿海都市的新潮,光她这身装扮已经让嫂子她们眼中流露出羡慕的光芒,试想哪个女人不爱美呢。
倒是廖国忠站的笔直,虽然和他的大肚子不相称,不过戴上眼镜之后也不再显得那么难看,而且还透露着一股书生意气,让人产生亲切感。
“谢小姐,这里还住的习惯吗?”等几个人落座后,我开口问道。
“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生意人走南闯北,不是常说嘛‘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再苦的条件我们都有过。”
“就是,三年前我们在东北……”廖国忠突然开口。
“咳……”谢玉玲突然咳嗽了一声,廖国忠马上住口。
我们几个人都看出不对味了,一时气氛有些沉闷。
“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东北那次的皮毛生意让我亏了十几万,最后差点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我一向不喜欢人在我面前提起。”谢玉玲抱歉的解释道。
“十几万?”我们三个人都吸了一口气。
“十几万算什么,我们随便做一单生意拿出的利润都超过这个数。”廖国忠又开始吹嘘起来,不过这次谢玉玲却没有阻止。
渐渐的我们开始聊起了别的话题,说起了鹿镇的风土人情。尤其是廖国忠更是兴致勃勃。
“国忠,你不是喜欢研究历史吗,别看鹿镇小也是历史悠久呢,这个地方可是值得你研究呀。”
“对,对,王助理,你有鹿镇的乡志吗,让我看看,呵呵,我想搞些研究。”廖国忠笑呵呵的说。
“乡志?”我手突然一停。
“怎么,不方便吗,那我就不看了。”他有些失望的说道。
“没事,没事,我只是感觉到咱们心有灵犀,我也喜欢看乡志的,了解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嘛。”我赶忙回应道。
“他呀,整天抱着一本破乡志对着鹿镇的地图比划,让我们两个人都烦死了。”柳青青开口说道。
“王助理也有这样的兴趣,我还以为就国忠喜欢这些杂七杂八的玩儿呢。”谢玉玲脸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哪是有兴趣呀,来鹿镇扶贫,总要干点实事。想着这片山不利用可惜了,是不是开一个碎石厂,或者种点经济果木什么的。”
“王助理可是个好干部呀,能为老百姓考虑,这样的干部可不多。”谢玉玲赞叹道。
“他也就是瞎胡闹,这片大山谁敢弄,万一撞了客可不是闹着玩的。”嫂子刚开口就发现自己说错话,把这个地方说的凶神恶煞,万一把谢玉玲吓跑了,那可怎么办。
“撞客?”廖国忠果然抬起头来。
“不是,我是说……”嫂子有些结巴。
“呵呵,不是什么大事,我在鹿镇的时候也知道,我们不上山不就行了。”谢玉玲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给,就是这本乡志,”我说着从抽斗中拿出来,用手拍了拍说道:“鹿镇可是就两本,你看完之后快点还回来。”
“一定,一定。”廖国忠有些欣喜,而谢玉玲也微微一笑对我说道:“让王助理费心了,国忠就是这个样子,看到自己喜欢的书就不要命。”
“读书人都爱书”我做出理解的表情。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陪谢小姐一起去你父母的坟上看看,给两位老人上柱香怎么样?”
“不用不用”谢玉玲忙说道:“这几天让你们操心我已经很不好意思,给老人上香这样的事情是我做女儿应尽的职责,我和国忠一起去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呢,我们刚才都说好了,一起陪谢小姐去的,”
“这样不好吧?”谢玉玲有些为难的看着廖国忠。
最终谢玉玲也没有让我们陪同他们一起去,只是让我们把他们二人送出镇政府就没有再让送。
我看着谢玉玲的背影有些感慨,她不是很艳丽,但是天生一股优雅的气质,无论是行走坐立都别有风致。
尤其是那裹着水晶透明肉色长筒丝袜的修长美腿,线条光滑匀称,跟自己的衣服搭配起来,肌肤白皙被衬托的好像水晶般的玲珑剔透,简直让人目不暇接,这样的女人,到哪里都是焦点。
“喂,喂,再看眼珠子就要掉到地上了,赶紧捡起来。”柳青青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
“什么呀,”我这才回过神来。
“色狼!走,嫂子,我们回去!”柳青青说着拉着李梅的肩膀,重新回到办公室中。
“阿豪,等等。”果然看到她们上楼,老孙头立刻叫住我。我看得清清楚楚,自从谢玉玲出来那一刻起老孙头的眼光就没有放开过,不住地躲在传达室中看。
“出来吧,人家早就走了,”我没好气地说到。
“嘿嘿”老孙头挠了挠头,然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我问道:“他们去干什么,怎么不找个人跟上?”
“去小河谢上坟,我们本来想陪同一下呢,谁知道人家不让,想自己一个人尽孝心。”
“那岂不是他们不上坟也没有人知道。”老孙头阴阳怪气的说道。
“靠,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呀,谁到了地方不上坟?”我怪异的看着老孙头,不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们要是不是小河谢的人,上错坟也没有人知道?”
“你……”我有些无语了:“谁会无聊到给别人家的祖坟烧香,你到现在还怀疑他们?”
“其实他们选择小河谢上坟是有目的的”老孙头突然高深莫测的来了一句。
“什么目的?”我看着他的样子直想笑。
“小河谢的坟地离河滩不远,就一里多地,他们肯定是探那里的古墓去了。”
“哈哈”我笑得几乎合拢不住嘴,这个老孙头太会开玩笑了,你以为我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吗?他们两个城里人贸贸然然的进小河谢去盗墓,一个细皮嫩肉的,一个长得像猪,就凭他们?
“塞不满,填不满,金银珠宝小河滩,他们肯定是去小河滩上。”老孙头肯定的说到。
这个小河滩我知道,据说以前那里曾经有人看到过龙,而且是一条金龙,不过我认为纯属胡扯。
当然我们画降师讲究以降入画,托虚入实,甚至遣龙治水。但是我敢保证就连我师傅自己他也没有见过龙,甚至他老人家也不相信这世间有龙。龙或许更应该看成一种精神,或者带有神化色彩,就比如我们的祖先,称谓是龙的传人。
“你不相信吗?”老孙头看我的样子自然知道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会事。
“孙大爷,你就饶了我吧,我不知道你怎么对这个谢玉玲那么多怀疑,你要说谢玉玲来鲁镇有别的目的,这个我相信,但是你说他们在小河滩上找到东西,我根本就不相信。”
“为什么?!”老孙头看着我问道,一瞬间我又些恍惚,因为我发现他给我的印象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如果有的话,你给我找一点看看呀。”我拍了拍老孙头的肩膀笑着走出去,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我没有说出来,他们是空着手去的,这才是我放心的真正原因。
“真的没有吗?”他突然盯着我的背影叫道:“如果我能够证明呢?”
“证明,你开什么玩笑?”我转过身子,吃惊的看着他:“我说孙大爷,你是不是老年病犯了,这几天怎么净做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
081 翻脸
“证明,你开什么玩笑?”我转过身子,吃惊的看着他:“我说孙大爷,你是不是老年病犯了,这几天怎么净做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
“你跟我来!”他突然跺了一脚,挥挥手让我跟他进小屋中。
“《鹿镇乡志》?”果然老孙头又拿出那本《鹿镇乡志》让我看。
“刘封,又是这个刘封。”我现在看到这个名字就头疼,不知道这个大汉国郡主到底怎么搞得,在历史上无声无息,却在鹿镇名字响当当的。
“你看着这里”他说着指着一行字给我看。
“刘封被杀与藏金之谜”
上边都是一些零星的记载:
(唐)顺帝五十九年冬季,牧者于小河滩口获刀鞘一具,转报鲁州府府衙,派员赴河中打捞数日,获银万两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