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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後悔:“要是早些碰上你,也不必受此无谓的煎熬了”
小邪睨眼而笑:“真是相见恨晚了对不对?”
王振哈哈小笑:“没错要是你能留在我身边,本官必定不会亏待你。”他问,“你可愿意?”
“当然愿意,不过”小邪笑道,“要是能来个里应外合,不就更好?公公别忘了我可是江湖人,生意作得很大的”
“随你你爱如何就如何”王振高兴笑道,“只要你有困难就来找我,保证万事迎刃而解;这是本官对你的一份补偿”
“谢公公”小邪神秘笑道,“以後就不能叫您‘公公’了”
“哈哈”王振笑得更是狂妄。
小邪暗骂:“‘公公’当不成,当‘母母’也是差不多?笑?你以为我是你妈?可以改造你?”
陪笑一阵,他道:“公公,我可要开始喽”
说着已褪去淡青衣衫,带有伤口之肌肉已一条条清楚结实呈现眼前,一条短黑水靠永远不身,搂得他修长身材更形出色。
王振犹豫道:“你当真要跳下滚烫的药水?”
小邪颔首道:“不下去,怎能‘再生’,我走啦小心火势,别熄了,那我可就前功尽弃了”
王振频频点头:“我自会小心,此炉引用煤油,不易熄灭,你放心吧不会有差错”
小邪邪笑一声,双手一合,已然跃入水中,只听吓隆隆一声,人已没入滚烫开水中。
王振不敢相信的趋前,只见水泡咕噜噜直冒,小邪当真沉入药水中?前所未见,傻愣了眼,又怎能不相信此事属实妮?
醒过来,他已情不自禁,想抓、想捶、想咬、想吞,想找出任何发泄心情悦的情绪。
“他妈的”他已学小邪骂出口,登时如小孩般蹦起,“我成了”
几十岁老头已如此失态,可想而知压抑其心灵年年岁岁之耻辱,是何等痛苦?
发泄过後,他已热泪盈眶,期待之一刻,竟让人如此无法接受和相信。
这叁天
小邪寸步未此秘室,王振则除了觐见皇上祁镇以外,也都呆在秘室,一天天看着小邪身上伤口逐渐密合,已快痊愈。
这叁天
祁钰不知找了小邪多少次,总是不得其门而入,失望而返,他甚至以为小邪已经遇害,若再找不着,他准备和王振翻脸,以寻小邪下落。
小公主祁倩也听着小邪开释之消息,千方百计想偷瞧小邪现在模样又已变成如何?结果一样甚为失望,躲在红楼,也不知该如何发泄情绪,作啥都没兴趣,和宫女绿柳光发呆。
不但是她,连皇太后都想见见小邪。如此一来可就急坏了皇上,已下令要找出小邪,然而王振一手遮天,想找他,谈何容易?
这叁天
王山磔和子王峰也四处打探小邪下落,一方面想窃取更多秘密,另一方面则想知道王振如何处置小邪,尤其是玉峰,更对丹药之追求,不择手段,然仍不能从王振身上探知一丝半缕,只有空着急。
叁天很快就过去。
小邪已从药桶中掠出,全身毛细孔张得针头宽,热白直冒,红润肌肤找不出一丝疤痕,仿佛一块透明红水晶,闪闪照人。他仍双手合十,马步横跨,闭目调息,作最後之散功工作。
王振精神大振,急叫:“凉鞋啊你可出来了,成功了没?”
情不自禁,已趋前去检查小邪是否“长出东西”来?因小邪仍在散功,并未注意他会使出此着,被摸个正着,而且空空如也。
王振大骇:“凉鞋你你”急得说不出话来。
被他一搅,小邪也醒,愕然道:“公公你想干什麽?”
王振骇然直往小邪下腹比去:“你你没有”
小邪登时明白,轻轻一笑,道:“这不是来了吗?喃呒喃呒嘿”一声大喝,腹部一用力,笑道:“成了就像母鸡下蛋一样。”
王振急忙又验身,这才放心激动直叫:“果然有效果然有效”
“当然有效,我还敢拿公公来开玩笑?要掉头的啊”,小邪轻笑,“该换你啦愈早煮,愈快亨受成果”
“不行了皇上已找了叁天先见见他再说”王振抓起挂在壁上一套太监服装,道,“快穿上”
小邪皱眉:“干嘛还要穿这衣服?我已不是太监了”
王振道:“见过皇上、皇太后再说这事,一时也和他们扯不清,你就将就些,几小时就成了。”
小邪无奈道:“好吧当一天太监,娘的一辈子都脱不了衣服。”
勉强穿上衣服,两人已步向出口,王振心事已定,早将小邪视为心腹,对他更如对亲生儿般亲切,此着倒使小邪大感吃不消。
假山剑般嶙峋古石已裂出两人宽缝隙、王振和小邪已步出。冬阳艳丽洒向小邪眼中,自有一阵醒眼,景色感到特别清晰。
王振道:“传令下去,说已找着凉鞋”
卫兵马上传下命令。
王振边走向右前方楼阁,边道:“我已替你想好藉口,就说你出宫找神秘大夫疗伤,切此一来,则可阻止所有人的追问。”
小邪装傻道:“神秘大夫又是谁?”
王振黠笑道:“随便说一个,反正他们也不知江湖事,而且你又有神奇丹药,皇上必定不会疑。”他奸笑,“疑也没关系我当替你解说。”
小邪心想此行已达到目的,不须再在此鬼混,太原城弟兄可急得很,也不罗嗦,找会脱身方为上策。已随着王振走往东方“仁寿宫”。
第四章
仁寿宫早就坐满不少人。www。wenXuemi。
皇上及太后同坐於宫中正中决铺有软红狐皮,背雕龙凤图之古檀木巨椅上。
太后头条金质缀王凤钗,衬着芙蓉般脸眸,配上淡蓝丝袍,自有一般雍容息谈淡泛出。神态甚为祥和,只是举手笑颦之间,较
五名妙龄而颇具姿色宫女,默然立於左右两侧。
祁钰则坐於左侧太师椅,目光全然摆向门外。
众人脸上皆浮现一丝期待神情,希望小邪快些到来。但除了软罗帐幔轻拂外,何来人影?
厅中一片静肃,落叶可闻。
终於声音传来:“司礼监王振、御膳监凉鞋晋见”
皇上已露喜色,含笑道:“宣”
一阵宣声扬起,王振和小邪已拱手揖身,从厅外踩着红底绣编金黄凤凰地毯直往内走。
不安份的小邪,总想瞥起眼角窃瞄皇太后。那模样真有如做错事之小孩在愉瞄他娘般,甚为逗人。
也只有小邪此流里流之人,才敢瞥眼“瞄”皇太后。
此举本是大不敬皇太后,但他那动作,任何人见着皆会发出会心一笑,心头再如何想他瞥眼含意,也不会或不愿想及小邪是在蔑视皇太后。
祁镇和祁钰见着小邪如此模样,已暗笑的憋红了脸。
皇太后则已笑得弯下了柳月眉梢。
小邪见她眉毛不停撇动,已幻想成老鼠尾巴在沾油般蠕动,禁不住已“呵呵”暴出笑声。然後声音方出口,他已知又出了毛病,忙以手掩口,如此一来,动作就更明显了。
谁敢观见皇上、太后而乱摆手势?
没人指责他,只是笑意更浓。
王振走前,已下跪,小邪也跟着下跪。
“奴才王振即见皇上、太后、王爷”
小邪也照喊不误。心头已嘀咕小太监不好干,才不到几天,光下跪就让人吃不消。
皇上含笑:“平身”
再次谢过,王振和小邪已站起。
王振道:“禀太后,凉鞋已带到。”
“嗯”皇太后含笑频频点头,审宝物般盯着小邪怪而又讨人喜爱的脸:“你就是凉鞋?”
小邪对其如此“紧迫盯人”,心头甚为别扭而带点迷惑:“皇太后您找我,就是为了要这样子看我?”
他那句“这样子”吊得特别高,似在奇怪皇太后小题大作。语调已惹得祁镇和祁钰两人禁不住而憋笑出声。
皇太后顿觉已失态,嫩白柔细脸肤已泛起淡淡红云。
不等太后回答。小邪已轻轻一笑,道:“皇太后您如果想看,那天我送张大画像让你看,省得我跑来跑去”
皇上忍不住,哂笑一声:“凉鞋不得无礼。”
皇太后浅颦一笑:“皇上,由他去吧他这模样甚为真诚。”
皇上微微轻笑,也不再开口,且看小邪能耍出何等人之事?
小邪见太后笑得如此专注,似对自己现状甚满意,已皱起眉头:“太后你不能太容易满足,我的画像要比现在的我好看最少十倍以上。”
他仍嫌自己一身太监服饰,潇洒不到那儿去,而力推荐自己画像。
而那句“太容易满足”说的如此认真,倒有些似要太后“小心别受骗”之意,又逗得在场诸人轻笑不已。
皇太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望着小邪,稍带困窘笑着,内心早已疼煞小邪。笑了半晌,她才道:“好,哪天你可要送张画像到宫中,可别黄牛了。”“黄牛是不会啦”小邪轻轻笑道,“不过我最近生意做得很大,可能没那麽多闲时间,久一点可好?我尽量挪时间给你就是。”
皇太后眼中的小邪,和七岁小孩并无两样,也搞不清他有何生意要做?问道:“你不留在宫中?”
小邪道:“不行啦我是老板,如果不回去,他们就没薪水了,会流落街头,我於心不忍”
祁镇道:“太后,凉鞋他在太原城开有式馆,此次前来宫中,全是为了洗刷罪名,如今事情已澄清,他可能必须再回太原。”
皇太后若有所失道:“回去也好在宫中当奴仆,一辈子就这样定了”
祁钰道:“凉鞋还不快谢太后”
他之所以要小邪开,无非是想帮他脱王振和祁镇掌握,另一方面,自己也可以微服出宫,到太原去学武功。
“谢太后”小邪正想拱手下跪之际,已发现公主躲在椅後面帐幔里,正向厅中偷窃。突然大叫:“不好啦有刺客”
众人皆惶失色,祁钰急往皇太后冲去,急叫:“刺客在何处?”
小邪往椅後比去:“在那里”人已纵身而起,掠过几名婢女头顶,罩向真以为有刺客而躲得更小心的公主。右手扯下帐幔,一个旋转,如裹粽子般包住公主。又大喊:“在这里,快来人啊”
公主惶挣扎,急叫,可惜声音已被厅外冲入侍卫此喝声给压过去,注定要倒霉。
小邪趁踢她几脚屁股以泄恨,方自笑嘻嘻退向祁钰,笑道:“这刺客,好像是女的”
祁钰闻言,霎时明自这是怎麽回事,急问道,“是公主”
小邪道:“不晓得,不过听声音,倒有点像。”
侍卫已将公主抓至中央,皇太后以及见到刺客已被逮宫女方嘘口,大呼“好险”。纷纷走回原位,馀悸犹存地盯着这“包”刺客。
公主全身被裹,连叫声都吱吱晤晤,只分得出是女音。
王振怒道:“大胆刺客,也敢行刺皇太后?将她押入地牢等候问斩”
“是”侍卫扛着人就要去。
祁钰喝道:“等等”
卫兵闻言止步,公主更百般挣扎,狡蛇般扭着。
皇上道:“王,你这是”
祁钰拱手道:“皇上,她可能是公主”
皇太后闻言惶道:“是倩儿?真的是你”
祁倩悲恸而泣,叫声“太后”已扑向皇太后中,哭得伤心欲绝。老太后已去逝多年,皇太后在她心目中,无疑已取代了亲娘之地位。
王振瞄向小邪,眉头一皱,道:“怎会是公主?”
小邪装迷糊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公主出厅,是这比法?这很容易引起误会像老鼠”
“你才像老鼠”祁倩泪流满面转向小邪,嗔叱道,“你故意的你明明有见着我你还当我是刺客鸣太后您一定要替倩儿报仇他欺负人”
皇太后安慰道:“倩儿别哭别哭待太后问问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邪轻轻一笑,道:“如果屁股是红色的就算是公主,那我是瞧见了?”
皇上化道:“凉鞋不准胡言”
小邪虽闭了嘴,脸容却更谐谑。
祁倩泣道:“他不是看到我屁股,是看到我的脸,他乱说乱说他欺负人”
小邪迷惑道:“奇怪啦在我的印象中,你的两个部位怎麽都一样?否则我怎会分不清?”
王振道:“禀太后,这可能是个误会。”
祁倩泪流不止道:“不他故意要整我他明明是见着我我”
“哭什麽?”小邪突然火冒叁丈,大吼起来,不但吓住祁倩,连在场所有人都被吓着,愕然望着小邪,脑际已被抽成空自。小邪见效果良好,眼角已笑起,表情却仍道,“对不起,皇太后我娘说,若小孩哭不停,这个方法很有效”
他道,“所以我不得不如此喊;因为公主若哭不停,我连解释的会都没有;你们想想,身为公主,怎会缩头缩脑的躲躲藏藏?我想都没想过,当时情况又紧急,不错杀公主已算她走运,何况只是用布条包着?你们要是认为公主对,就处罚我了”
他一副正凛然,从容就义之状,立时又将众人慑住,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事实上,小邪早已算好王振一定会帮自己说话,所以才敢如此吼叫。
果然王振已开口:“禀太后,奴才不得不言,公主尊贵身份,自无须如此躲藏,尤其又在太后及皇上起居室,更能引起误会,轻则如方才,重则杀无赦,国有国法,自不可轻易犯凉鞋忠心耿耿,虽不能说救驾有功,个也不可因此事为公主所引起责罪;至於方才他忍不住而吼声,完全是他一介平民,纯真无邪,不懂宫中礼数。而他的吼声全对公主而发,并非有意辱渎皇室,太后、皇上英明”
被他这麽一说,连公主都开始担心,若弄个不好,今天她闯的祸可就大了。
皇上叹道:“也罢祁倩”
“臣在”祁倩不敢再哭泣,立时下跪。无助眼神已瞧向皇帝哥哥,希望他从轻发落。
皇上森然道:“你无故潜入仁寿宫,又躲於暗处,以致让人误为刺客,动太后,乱宫中秩序,姑念你年幼无知,责付西席梁昆,叁月不得出宫一步以省过失”
“谢皇上”祁倩不敢多言,默立太后身旁,心中早已骂得小邪百孔千疮。
“凉鞋”皇上冷道。
“奴才在”小邪也学样下跪,为了大赦令,他跪得心甘情愿。
皇上道:“你武功过人,灵巧非常,得以即时发现刺客,虽刺客乃为公主所引起之误会,但论功,你仍缉捕有功,本该重赏,然而你却江湖息过重,当庭吆喝,动太后,罪不可恕,功过相抵,朕责你二十大板,以能警惕交由刑部执行,你可心服?”
莫说二十大板,就是打上千百板,小邪也无关痛痒,已显得意道:“谢皇上”一字字铿锵有力,真的不知死活,又道,“奴才不服”
皇上以为他又有歪理解释,自己也可趁饶过他。他心知小邪歪理总令人难以反驳,已目露喜色,但语仍冷冰冰道:“有何不服?”
可惜他这次又猜错了。小邪沉重道:“奴才以为当场执行,打给公主看,她会好过些。”
众人为之吃,尤其是公主,睁大眼睛直往小邪瞪来,心头杂乱如绞丝,一股根意又添了喜味,所想的是他真的在想让我好过麽?
皇上愕然之馀,实在亦想整整小邪,道:“好朕就依你来人”
侍卫马上应“在”,一排七名,列於皇上面前。
皇上道,“以长矛代刑二十大板”
“是”侍卫已退向小邪,左四、右叁,长矛倒提,准备行刑。
小邪也十分合作,扒在地上,双手撑额,目露笑容瞄向前方公主,见她脸色变得苍白,更形得意。
皇上和祁钰都已回座,一颗心也悬在口里,不知小邪挨了二十板子,结果会如何?该不会皮开肉裂吧
那群俏宫女都已闭上眼睛,不忍见着如此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