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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适量而饮。酒过必伤身你也知道的。”
郭嘉伸手为曹操满上一盏,笑道:“主公又几时见我喝醉过?”
曹操道:“那到是很少见到。奉孝,你身体当真无恙?”
郭嘉道:“无恙无恙!”
曹操捋了捋胡须,微微点头道:“如此孤就安心了。袁谭虽除,袁尚仍在,且其人身边有沮授、田丰为辅,实不可小视。正需奉孝你为孤出谋画策。本担心你身体在奔波劳累之下引发旧疾。不决。而奉孝既以言明。孤自然就放下心来了。先在城休整数日,奉孝再随孤去会一会袁尚。”
郭嘉暗中松下口气,拱手道:“主公有令,嘉万死不辞。”
曹操听见郭嘉说出个“死”字,微微有些不快地道:“适才言病,奉孝又为何要言出个死字?”
郭嘉无所谓的笑了笑,问道:“主公往日有所言及。与沮、田二士素识已久,那主公觉得此二人才智如何?”
曹操闭目沉思道:“此二人之才,不亚于良、平。前番官渡一役,若本初取用二人之谋,只怕孤早已败亡多时。”
郭嘉道:“非也非也!古语亦有所云‘君有张良计,吾有过墙梯’,行策如何却要交过手才能知其胜负之分。再者沮、田二人虽为袁尚所用,此二人刚而犯上之短定不会有所改变。反观袁尚也并未能尽用此二人之谋。”
曹操道:“哦。何以见得?”
郭嘉饮下一杯酒,只是嘿嘿偷笑,外带着还闭上双眼摇头晃脑的。而曹操对郭嘉的这些个举动早就见怪不怪。只是负起双手摇头微笑,等郭嘉开口。
晃了一会儿脑袋,郭嘉睁开双眼正色道:“主公,袁谭留守在南皮的吕旷、吕翔二将并不是什么多智之人,袁谭自己虽有小智却无大用,这数人加起来又怎么会是沮、田的对手?不错,袁谭与袁尚在南皮交锋时是在南皮驻有军兵五万,但袁尚与袁熙联合之下军力亦不会差,若袁尚真有尽从沮、田二人之计,只怕南皮早就已经被攻下来了,而不是拖到现在。若嘉所料不差,沮、田二人一定是有劝过袁尚不可与袁谭相争,当兄弟齐心和睦,同拒主公。但以袁尚为人又如何会听得进去?二人因此与袁尚失和,所以南皮至今仍未被袁尚攻下。”
曹操微微点头,轻叹道:“河北义士如此之多,若袁氏能尽用,孤又安敢窥视此间?”
郭嘉忽然笑道:“主公此言差矣!纵然袁氏能尽用诸人良谋,嘉虽不才,但自问与主公帐下的一众谋士猛将又岂会输给他们?”
曹操亦大笑道:“好好好!与群雄争锋,正当有此等豪气!来,奉孝,孤敬你一杯!”
酒过数巡,二人都有了些醉意,郭嘉端着酒杯,口中忽然吟道:“酒中自有乾坤在,但求一醉忘却烦。”
曹操笑道:“怎么了奉孝,你一向不喜吟诗作对,今日却突然吟出这样的佳句出来。”
郭嘉摇了摇头道:“这是以前和臭小子饮酒作乐地时候,臭小子吟出来地。”
曹操面色一变,把酒杯放回桌上问道:“奉孝,义浩现在认认真真地问你一句,你身体果真无恙?”
郭嘉道:“主公这是第几次问了?信不过嘉吗?”
曹操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走动几步,心中盘算道:“这陆仁与奉孝一向是无话不谈,交情极深。孤虽与奉孝亦师亦友,但终究有一层君臣关系在里面,有些事奉孝绝对不会对孤明说……奉孝对孤绝无二心,但也正会因为这份忠心隐瞒起一些事来,特别是大敌当前之际,他更不会弃孤不顾……不行,先按文若的意思,让奉孝在城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再说!”
郭嘉看见曹操连着变了数次的脸色,心中大致猜出了曹操的想法。低头沉思了一下正想开口,曹操却先他一步道:“奉孝啊,孤思来想去,觉得你还是在城逍遥一段时间比较好。”
郭嘉微微一惊,急忙站起身向曹操一礼道:“主公何出此言?嘉身体无恙,又何需休养?”
曹操摆手道:“哎——是不是休养不去论他,奉孝你从征十年。却也没真正的逍遥过什么。今日用计攻破城,奉孝功
,也是该放任你一番。哦,孤有一份薄礼送于你。
说完曹操拍了两下掌,后厢中转出三个美貌少女,一齐向曹、郭行礼。
郭嘉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低头稍稍思索了一下道:“谢主公厚赐!”
曹操挥手让这三个少女退下去后向郭嘉笑道:“奉孝,美色当前。切不可纵欲过度哦!”
郭嘉正在想如何让曹操带他出征地办法。听到曹操地话只是随意一笑。
曹操又道:“只可惜名美甄不在城。早先曾听闻甄与本初次子袁熙订下亲事。后中山甄氏一族惨遭贼人屠戳,满门尽丧,甄氏五女亦香消玉殒。不过却有传闻说甄宓未死,曾在义浩的身边出现过。这个陆义浩,身边的绝色美女还真不少啊。孤有时都在想,若义浩未弃孤而去,攻下城后又得甄。到底是应该赏给你们当中的哪一人为好呢?”
郭嘉知道曹操谈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过在曹操提起陆仁的时候脑子忽然转了转,笑道:“主公一意留嘉与城,应当是被义浩那封书信给迷惑,嘉之贱体实无恙矣!纵然真如义浩信中所言地那样,嘉今年也才三十五岁,离四十之期尚有五年,何忧之有?或许会提前个一、两年病发。但那也当是在两、三年之后。主公失查啊!”
曹操楞住:“这个……”
郭嘉道:“主公但凡领兵出征,从未有置嘉于后方之事。今日如此,可是认为嘉已无用处?若真是如此。嘉便也学义浩一般辞官归隐便是。”
这回可换曹操有点急了,一把攀住郭嘉地手臂道:“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笑道:“主公对嘉关怀倍至,嘉感激不尽。但主公大可宽心,嘉贱体绝无病恙。若主公真地放心不下,不妨就以嘉三十八岁为期,将近时再遣嘉回城休养如何?”
曹操犹豫起来。事实上曹操真的很需要郭嘉留在身边,因为郭嘉是曹操唯一没有戒心的一个谋士,有很多事也只会与郭嘉暗中商议。一但郭嘉真地没在曹操身边,曹操有时也会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无助感。或许这也与曹操的权力欲有关,他不愿看到荀、程这些一流谋士在受到他器重的同时家族也渐渐坐大,对他们自然就有一种在心底深处地戒心,唯独郭嘉这个寒门士子,自始自终从没有过什么家族。虽然说行事有些放浪不羁,但也正是这一份不羁让曹操感到安心。
犹豫许久,曹操终于点头道:“好吧,孤从奉孝从征之意便是。只是奉孝你但有小病,孤就要把你送回城好生休养。”
郭嘉道:“若嘉真有病恙,自会早早的溜回城。到是在那时主公不要怪嘉临阵脱逃才是。”
二人又是一阵大笑。
小宴散去,郭嘉辞别曹操走出府来,望望天上的星斗,心中暗骂道:“你个臭小子,你求官就求官吧,干嘛非要把我儿时旧疾的事给说出来?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能和高手过招的机会,差点让你坏了我的事。”
坐上曹操特意给郭嘉准备的马车,郭嘉开始回想曹操这一路打来的对手。虽然强如袁绍,猛如吕布,韧如刘备,但郭嘉始终觉得没有碰上过一个能让他真正用心地对手。本来有一个贾诩,却在半路上投奔了曹操。现在地沮授、田丰是郭嘉心目中最好的对手,不会一会就真的太遗憾了。
还有一条,就是郭嘉心底地那份责任感不允许他临阵退缩。就像当初他为了照顾陆仁这个朋友那样,不但没有向曹操说出陆仁离去的事,在曹操知晓后还赶去求曹操放过陆仁。这种责任感是与生俱来的,不管在任何事上都是一样,哪怕是死,郭嘉也要作好自己这第一谋士的工作。这已经不仅仅是为曹操尽忠那么简单,而是郭嘉在追求自己的一个人生目标。
马车行出一段,郭嘉的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但不像昨天军议前那样猛烈。郭嘉暗中揉了几下,心胸痛渐渐平复下去,心道:“离四十岁还有五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若主公顺利的话,可能在三年之内就能平定北方。之后主公应该需要一至两年的时间来休养生息,为南下荆吴作准备,那时我再好好休养一下亦不算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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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欠——”
陆仁在书房中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几下鼻子自嘲道:“不知道又是谁在骂我了!”
蔡》。:
陆仁嘻嘻一笑:“当然了。你没听说过一想二骂三感冒吗?”
蔡》|家被你骗到的女子了。”
陆仁干笑了几声,低下头处理事务不再说话。
书房里刚刚静下来,郭弈忽然推门而入向陆仁道:“师傅,弟子有事。”
陆仁放下笔问道:“弈儿何事?”
郭弈犹豫了一下才道:“不知为何,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心口也隐隐作痛,好像有事要发生一样。”
陆仁想了想道:“你是想念父亲了吧?要不等珠崖或北平的船队回来,你就乘船回许都去看看令尊?”
郭弈点头道:“多谢师傅……”
第二卷 第一百九十七回
更新时间:2008…10…4 23:08:11 本章字数:5147
州码头上热闹非凡,因为贞前往北平支援高顺、赵刚回来。
一队队的人们从船只上走下来,既有船队本身的船工,又有手挽行李牵家带口的北方移民。特别是这些刚刚来到夷州这个对他们来说极为陌生的北地移民,他们对看到的每件事物都颇为好奇——平整的碎石道路、整齐的各类相关房屋设施,还有看上去新奇的竹楼、木板房、木制起重机、滑轮运输板、风车、喷泉蓄水池……
不单移民们如此,就连本是从夷州出发的船工们都刚一下船都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作为船队领队的贞和赵雨双双目瞪口呆,这夷州的变化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姐,我们没进错港吧?这、这里真是夷州?”u筑是多了不少,不过地方是不会变的。”
赵雨道:“我们这次去右北平打个来回,前后不过半年多些的时间,一回来这里就大变样了!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道:“好了好了,也没什么可稀奇的。你难道没听说过世人是如何传说你那个多嘴多舌、婆婆妈妈的师傅的?”
赵雨低头沉吟道:“‘许都陆义浩,三月成城廓,五月粮丰足,两年境内丰’……师傅果然名不虚传!”。心塌地的跟着他了。呃……”
这句“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一说出口贞与赵雨就同时觉得有些味道不对。贞一扭头见赵雨也正向她望过来,刚想摆手解释,却见赵雨指着她愕然的道:“哎姐,你……”:。。
赵雨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古怪的向贞作了个擦嘴的动作。:。。掩面。右手取出手帕擦拭。过了一会儿放下手来。赵雨却噗哧一声轻笑。|。。
赵雨强行收起笑,脸上勉强回复到往日一贯地平静,却还是带出几分微微地笑意道:“姐,船舱里有铜镜,你反正也不追着下船,去梳妆一下吧。”|。|声跑回舱去。剩下赵雨一个人在那里强忍想大笑一番的冲动。
早有了望塔上的人去报知陆仁,没多久陆仁就急匆匆的赶到码头与贞、赵雨相见。彼此间问候了几句,赵雨便翻开了随身的小纸本开始向陆仁汇报情况。
“师傅,宗主(正式场合赵雨称贞为宗主)与弟子此次远赴右北平为高顺、家兄运送粮米、器械,往返并在右北平逗留理事的时间共用去一百八十三天,随船的粮米留在右北平近八成,其余地两成作为回归时的口粮,如今尚余四百余石在船中。右北平一处愿意随船迁居夷州的百姓共计一千七百六十五人。”
陆仁问道:“怎么只有一千七百余人?当时不是算过一趟能运送三千人左右的吗?”
赵雨道:“船队到时。家兄与高大人在右北平立足方定。能聚起来的人丁并不多。本有两千四百余人,其中有三百青壮愿意作为部曲留下,其余的则贪恋乡土。不愿随船迁居至夷州。高大人已经将那些人安置在山寨中开地耕种或是做些其他能谋生计之事。”
陆仁点点头,心道:“贪恋故土啊,这应该是咱们中国人祖祖辈辈传留下来的通病了……不,是我们中国人心底的一份传承!”
赵雨接着道:“另外,离开夷州时是四十只船,有两只在风浪中沉没,一只在右北平靠岸时触礁沉没。因为右北平地十只船不可轻动,所以归还夷州地只有三十七只。”
“什么?又沉掉了三只?苦也!”
陆仁一阵阵的肉痛,要知道他的船只数量看上去是很多,实际上却也根本就不够用!每损失一只简直比割掉他一块肉还难受。如果说在自己身上割块肉就能换条中型以上地船只回来,陆仁到真愿意割个十块八块的下来去换船用。
叹了几口气陆仁又问道:“人员折损多少?”
赵雨答道:“随船船工因风浪沉船折去十五人,那两船的货物也一并沉入海底。所幸归还夷州时并没再受损,百姓也全部送到……就是有些人因为不惯乘船,患上了些海疾。”
陆仁抬眼望了下码头上乱七八糟的移民群,见当中有些人摇摇晃晃的步履不稳,还有些人跪在岸边干呕个不停,看上去应该只是不惯乘船的晕船症状,不会有什
。想了想唤过身旁的凌云吩咐道:“带几个人去把的人集中一下,先安置到就近的空置木仓里。记得多给他们喝点水,再让伙房去准备些稀粥给他们喝……空着肚子干呕不出来的滋味可不好过。”
凌云干笑了一下,赶紧跑去做事。说起来二凌在初至夷州的船队上就是吐得最凶的两个,之后都有些谈船变色。当然,只是海船而已。
陆仁也笑了笑,复又向赵雨问道:“这一千七百多人好像青壮男丁不是很多。”
赵雨又翻了一下纸本后道:“正是。青壮男丁只有五百四十余人,其余的都是些老弱妇人。师傅,应该没问题吧?”
陆仁摆摆手道:“没问题没问题,只要有人肯来就是好事。回头我会着人再从里面挑些人出来教习成下一批的船工。日后再让他们随队前往北平情况就会好很多。其余地一会儿交由弈儿去安置妥当。”
赵雨点头称是,接着向周围环视了几眼,问道:“弈师弟没来吗……哦,还有艾师弟。”
陆仁笑道:“别以为只有你这个大师姐能干,你的两个师弟都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弈儿现在代我主理着夷州的人员调配,常常抽不出身;艾儿虽然年纪尚幼,但码头这里的房舍、道路布局可基本上都是他助我规划的。”
赵雨哦了一声,正想开口却听见一旁悠闲了好一会儿的贞好奇的问道:“义兄。这是何物啊?”
几个人走到贞的身前。见贞指着道旁地一物不知所以。这是一根长长地竹管。一头也不知通向何处。而贞能看见地绣管部分上有六根斜向上方的细竹,连接部分很明显能看出是手工制作出来的。
陆仁见状嘿嘿一笑:“义妹,在海上漂零了那么久,水肯定喝得很少吧?你一向很少染朱唇的,现在嘴唇却像喝了鸡血一样红,多半是想盖住唇上的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