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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饿死。留守城地郭图又不是什么忠心死士,若袁谭救兵不至,他肯定会开城投降以求自保的。”
荀攸道:“那你认为袁谭的救兵何时能至?”
郭嘉笑道:“三日之内。袁谭救兵必至!”
“那袁谭复与袁尚勾结又当如何应对?”
郭嘉奇道:“初时袁谭、袁尚便各怀鬼胎,都欲致对方于死地好独霸河北。如今袁尚得袁熙之助,又有乌丸蹋顿借兵相助,自思羽翼已成,哪里会容得下袁谭?而且主公引兵攻,袁谭腹背受敌,对袁尚而言正是除去袁谭的最好时机。袁谭若死,我军虽可速取城,却也一时间无力北顾,南皮、平原就是袁尚的囊中之物,介时自然就有了能与主公一争长短的本钱,此等良机袁尚又岂会放过,哪里会去与袁谭联合?公达兄乃是高明之士,难道会看不出来?”
荀攸笑而不语,翻过手又给自己的小竹杯倒满了一杯酒。
“啊!奸猾,奸猾!虚问几句让我应答,口中无暇,你却在这里……细流不断!还我!”
郭嘉急忙伸手抢回葫芦,荀攸颇有些自得地笑道:“难得有机会能让你郭大浪子中一次计。你也别那么吝啬,事不过三,再给我一杯吧。”
郭嘉大摇其头道:“不行不行,这可是义浩那臭小子特地冒险跑去许都送给我的至宝三鞭酒,全部加起来也才不过十二斤。我平常都舍不得喝,你一下子就两杯!亏大了亏大了!”
荀攸道:“你这浪子,记得还是在颖川书院就读的时候就属你最会偷藏好东西,也最能得好东西。这酒浓香醇厚,隐约间还有几分滋补药味,实为上品。咱们那位昔日的陆仆射谁都不送,就偏偏送你一个,我还真是心有不甘啊……嗯?你说陆仁自己冒险偷回许都?可文若信上不是说他人在夷州,此番是遣使来许都为甘宁求夷州太守一职的吗?”
郭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骗谁啊他?以文若处事之谨慎,单单是几个使节与一些贡物就会相信那是臭小子派去的人了?而且夷州素来是蛮荒之地,突然间冒出个求官之人,信中那些利弊又陈说的那么细,若不是他亲自跑去向文若细说,文若断然不会急着写信报知主公。混蛋一个,挑中主公人在河北无暇分身的时候去许都,找地又是文若……比以前可精明多了。”
荀攸道:“奉孝,陆仁在夷州立府治一事你如何去看?”
郭嘉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又是一声闷哼:“哼,这小子跑去夷州是想做大事了。公达,搞不好这小子日后地成就会在我们众人之上啊。行事总是出乎我等意料,胸中才干又十分过人,更有一点令我看不透,那就是他把官职让给其他人,自己却是躲在幕后,这种情况往往是最可怕的。时至今日我也猜不出他到底是想干什么了。”
荀攸沉吟道:“不管他想干什么,应该对我等无害吧?上回写信献策,这回又来信提醒袁尚的身边有沮授、田丰,或许他是在为日后重归主公帐下作打算?”
郭嘉想起了那离别那一夜地情形,还有陆氏镇外婉儿的衣假墓,默然摇头道:“自小子外柔内刚,而且做事绝不回头。他不会再回来的了。”
荀攸道:“可惜啊,少有的怪才。哎,他在信中说让你在攻下城之后留在此间休养身体,主公似乎颇有些意动啊,看来你在城被攻下后可以逍遥一段时间了。而且传闻城中有很多绝色女子,你有福了。”
郭嘉摆了摆手道:“别听他瞎扯,我没事!再说主公攻下城之后,要面对的袁尚远比袁谭棘手,沮授、田丰更是难缠的角色,我怕我不在主公身边主公会吃大亏……主公的脾气公达你也知道,败定思过,胜却会失态。真要是在那个时候,除了我,你们又有谁能劝得住主公?”
荀攸微微摇头道:“你这话若是入他人之耳,只会认为你是狂傲无比,但我却知道你所说确属实情。而且主公心中之意也只有你理会得最深,你看人看得太透了。世间之人又有谁会是你看不透的?”
郭嘉叹道:“有一个,就是那个臭小子。”
正在这时,帐外士卒高声报道:“二位大人,主公已经回营,请二位大人去大帐议事。另据探马回报,袁谭兵马自大路而归,今晚当至。”
帐中二人同时站起身来,荀攸先道:“哦,终于等来了!看来今晚上有大仗要打。我先去大帐,奉孝你漱漱口也马上过去,一口的酒气让人闻到可不太好。”
郭嘉点点头,藏好葫芦便端起水正要漱口,胸口突然一阵剧痛传来,痛得他几乎就要晕过去。吃力的靠在帐篷中柱上,剧痛下的大片冷汗浸湿了
“XXX,怎么这个时候来!不行,不能被人看出来,不然我真会被主公留在城的!我还没有和沮授、田丰过过招那!”
第二卷 第一百九十五回
更新时间:2008…10…4 23:08:10 本章字数:4507
营中军大帐,曹操与一众谋士武将议事。
郭嘉这会儿才刚刚走到帐门前,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在胸口用力的揉按了几下,脸上再摆出一惯的那份嬉笑,这才快步入帐向曹操深行一礼。
曹操见郭嘉进帐礼罢,微微的摇头笑道:“奉孝这回又是何故来迟啊?”
郭嘉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嬉笑道:“懒惰成性,春睡不醒。请主公恕罪,也请各位同僚恕罪!”
帐中的人似乎对郭嘉的迟到早已司空见惯,全都不以为意。
曹操示意郭嘉入座,面色一正,沉声道:“各位幕僚,我军伪攻城半月,意在引袁谭自南皮回军救应,就半道而袭杀之。方才探马回报,袁谭大军依着大道,在离我军百里之处扎下营寨。孤欲遣一将领军趁夜劫营,各位意下如何?”
夏候渊反应快,最先站起来想抢这个任务,郭嘉却在曹操的身边笑道:“主公,依嘉所见此举大可不必。不用我们去,袁谭他自己会来。”
曹操一扬眉毛:“哦,奉孝有何高见?”
郭嘉怀抱起双手,看似有些吊儿郎当,实际上却是借用宽大的袖口掩饰住正在揉按仍在隐隐作痛的胸口,脸上却依旧是几分嬉笑的道:“依着大道下寨,却又离我们只有百里,这点路程若是快马加鞭要不了多少时间。袁谭为人性刚且急,城又是其根本所在。一但有失则袁谭大势去矣,所以他一定会趁夜强攻我寨,打通归城之路,而不是立下营寨将息。依嘉之见,他这个寨应该是空寨,目的就是引我军分兵劫寨,他好另取他路归还城。若容其归城,城兵马不总计下五万。与我军旗鼓相当。再据城坚守我军便胜望渺茫。”
曹操点头称是。荀攸在一旁接上话道:“奉孝之言甚合吾意。城中有军兵两万,袁谭兵马亦有三万余人,单就兵力而言并不比我军差上多少。若是两方相互接应,袁谭要带兵归城并不难,立下这营寨实属多余。最多也只可能是稍作歇息便趁夜突袭,主公当早作准备。”
曹操笑道:“那依二位之见,孤当如何去做?”
郭嘉道:“袁谭立下这营寨只不过是想混淆视听。作欲与城两下呼应之势,另外也想引主公带兵前去劫寨而自分其势。其计本妙,但他不应该依着土山。我料其必引大队回绕小道,欲从小道归城。主公当速遣妙才将军领军赶赴小道埋伏,就半道劫杀。”
曹操点头,下令道:“妙才,速去!”
夏候渊领下将令,急急地奔出帐去。时间上很紧。也只有让夏候渊这个擅长打闪电战奔袭战的人才赶得上了。
郭嘉又沉思了一会儿。笑道:“主公,嘉有一计,计若成则城城破就在今夜。袁谭亦当授首。”
曹操大喜。让郭嘉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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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袁谭引领大军走在归还城的小道上。忽然旁边的偏将道:“大将军,探马来报,我军大道上的营寨火光冲天,应是曹贼杀入寨中了。”
袁谭冷笑道:“烧!让他烧!我在那寨中只留了一千人虚张声势,为的就是要他去劫寨,我好趁机从小道回城。”
偏将道:“大将军神机妙算,小人佩服!”
袁谭颇为自得的道:“曹贼真以为我不会用兵了?XX的,我这三万人马要不是一连赶了那么多天地路下来疲惫不堪,我大可直接杀奔曹贼大营,城中兵马亦可出城助我,定能将曹贼杀个大败!可惜了!兵无战意啊!等入了城先让大家休息一下,我们再一力破曹。”
偏将点头称是,却不知袁谭心里是另一番打算。其实真正强攻曹操地营寨又没什么不可以地,袁谭哪里会管什么兵士疲惫不疲惫?他想做的是尽早回到城,再凭借城坚城固守,尽可能的减少兵力损失。他的背后还有一个袁尚要打,而与曹操硬拼的话袁谭知道自己这些人马绝对讨不了好。另外他也打探到曹操这半个月并没有全力攻城,似乎是不进行损失太大的强攻,也有可能就是想引他回来扁他。
“呸!当老子笨蛋啊?你不想打攻城战,转而同我打野战,我才不会给你捡这个便宜!”
想到这里袁谭一扬马鞭,下令道:“传我将令,全军加速行军!后队分出三千人马,多备弓弩择一隐密之处埋伏,以防曹贼追击我军!”
三万人在夜色中加快了行军速度,眼看着离城只有不到五十里,袁谭自思得计,在马上不停的冷笑。
突然间小道两侧金鼓大作,夏候渊亲自领着三千骑兵冲突而出,拦腰斩断袁谭地后队人马。伴随而来的是漫天火箭雨和狂涛一般的喊杀声。
“杀啊——不要放跑了袁谭啊!”
“主公有令,生擒袁谭者食邑千户,得其首者赏金千两!”
刚刚还自得满满的袁谭这会儿脸色大变,黑夜中不知曹军多少,自己又清楚手下的军兵早已疲惫不堪,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硬拼肯定没好果子吃。慌忙下令道:“且战且走!此间离城不远,前队人马随我突至城边抢入城中即可!”
一翻混战,刀光火影交织在一处,几乎每一秒都有人倒下。袁谭领着近卫人马率先向城城门冲过去,夏候渊的骑兵追了一段,可能是人马少了点,看看离城只有数里的时候就退了回去。而城守将郭图闻知城外小道火起也早就赶了过来,在城门楼上远远观望。
袁谭赶到城城门时身边仅有千余骑,看看身后的夏候渊已经退回去急忙赶到城门前大叫道:“我是大将军袁谭。城中士卒火速开门接我入城!”
就着火
看清楚确是袁谭,急命人打开城门接袁谭入城。不多兵也渐渐跟上,袁谭却不敢打开城门,怕有曹军混入其中,只是在城门楼上叫嚷着要这些军兵在城外列阵迎敌。城外地袁军敢怒不敢言,只好在将领的带领下重新列好军阵,紧张的望着仍是一片火光地小道。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后继的袁军也一点点的靠过来。曹兵却一个也没看见。袁谭与郭图心中生疑。命人用吊篮拉了几个最后退回来地士卒细问。这才知道夏候渊地人马并不多,所以只是劫杀放火,却不敢追击。
袁谭松了口气,下令道:“既如此,打开城门放城外士卒入城!”
郭图眼珠一转便开口劝道:“主公不可!曹贼极善用兵,既已料出主公不取大道而从小道归城,并在路间设下埋伏。断然不会只有这几千人马。以吾料之。城外必定还有伏兵,只等我们开城放士卒入城便杀将过来,好趁机夺门。”
袁谭想起刚才地劫杀,心有余的道:“那该如何?城外的军兵可是我最后的本钱。”
郭图道:“若曹贼趁夜突袭最是难防。依我看只需让城外士卒严阵以待,让曹贼无机可乘即可。候至天明曹兵亦倦,主公再让城外士卒徐徐退入城中。”
“就依你之计!”
将令自城门楼上大声传下,城外的袁军士卒只能强打精神,盯紧每个方向不敢松懈。
离城门约数里的一个井栏之上。曹操与郭嘉并肩而立。曹操有些惬意靠在栏架上闭目养神。口中问道:“奉孝,何时下令出击?”
郭嘉正拿着陆仁当初被曹操“没收”的望远镜观望城外袁军地状态,听见曹操问话也不放下镜子就直接应道:“现在还早了点。看情况再过半个时辰最好。”
曹操干脆就在井栏上坐了下来:“哦,那奉孝你受点累,孤先小睡一会儿养精蓄锐。”
郭嘉道:“主公你最好不要贪图这一会儿的小睡,这个时辰一睡下去再想有精神就很难。”
曹操笑道:“好好好,孤闭目养成神便是。奉孝啊,你和孤聊点什么吧?”
郭嘉收回望远镜,接着伸手揉揉双眼道:“主公有兴,嘉自当从命……嗯,这千里眼着实好用,数里之外清析可见。却不知主公是从何处得来此宝?”
曹操道:“奉孝你这是明知故问,此物孤借于你把玩也不是一次两次,你会不知道是谁做出来的?是你的那个至交陆义浩亲手所制,说起来还是早在官渡白马一役时我从义浩手中得来的。这几年孤也曾命人依样仿制却不得要领,镜中的三块水晶晶片怎么也打磨不好。”
郭嘉道:“这臭小子宝贝还真多。”
曹操道:“是啊,可惜他现在人在夷州,当年留下的书卷又都毁于一旦,不然孤也许能从其收藏的典籍之中获此千里眼制做之法……奉孝,你地葫芦带在身上吧?给孤喝上两口稍解乏意。”
郭嘉依言将葫芦递给曹操,曹操打开盖后先是用力地闻了下酒香才小饮一口,叹道:“好酒!好酒!这酒是义浩上次去许都的时候特意带给你的吧?此酒与他以前那三种酒不尽相同,却是何名?”
郭嘉道:“至宝三鞭酒。据他给我地信中所言,乃是以烈火为基酒,辅以杞、当归等数味草药,再以牛鞭、鹿鞭、虎鞭浸泡年余而成。此酒滋补阴阳、舒筋活络……”
曹操打断郭嘉的话道:“牛鞭?鹿鞭?虎鞭?所指何物?”
郭嘉歪着头笑了笑,伏到曹操的耳边悄声解释了一下。曹操当场就把刚灌入口中的酒给喷了出来,咳嗽了好一会儿才道:“亏他想得出来!用这东西入酒!的确够壮阳的!哦,是了!义浩的身边从来就不缺绝色女子,他的身子骨也不怎么好,纵欲之下也是该补上一补。哈哈哈……”
郭嘉见曹操大笑出声,急得差点就没去捂曹操的嘴了,忙劝道:“主公,主公,请轻声!如此大笑恐会惊到袁军!”
曹操依旧大笑道:“无妨,此间离袁军足有数里之遥,孤就是笑得再大声他们也未必能听得见。而且就算听见又能如何?他们早已是惊弓之鸟,难道还敢举兵攻过来吗?”
“早已是惊弓之鸟?不敢举兵来攻?”
这两句话令郭嘉若有所思,马上又抽出望远镜看了袁军军阵好一会儿,忽然笑道:“对,吓死他们!主公,请令五百人潜至暗处对袁军大声笑骂不停,最好是再调一队军乐队过去。既然袁军已是惊弓之鸟,那就干脆吓得他们心惊胆兢!”
曹操笑道:“妙计,妙计!夏候恩何在?速依奉孝之计去做!记住只许惊吓,不得出击!”
井栏下的夏候恩听领命而去,不多时一阵阵的笑骂声传向袁军军阵。黑夜中袁军不敢有所举动,只是愈发紧强的睁大双眼。但,每个人也都越来越疲惫,甚至有几个胆大点的直接就躺在了地上偷懒。
半个时辰过去,郭嘉又望了一阵后沉声道:“主公,夜已四更,是时候了!”
曹操一直在闭目养神,这会儿听到郭嘉的话猛然睁开双眼,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竟然闪烁着精光:“好!传令下去!三军击鼓出击!”
喊杀声四起,已经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