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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感觉这样虚弱过，也许，是因为从未对任何人露出过我虚弱时的一面。难道，我变得软弱了？望着不顾一切，起身离开的梨子，我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吧。
艾米莉定定地坐着，眼里闪电在狂暴的乱串，还不适应突然间拥有这样的力量。我轻声对艾米莉说：“好好体会怎么使用它，妹妹。力量没有相等的心得来推动，就会失去它应有的威力。我去走走。”
“马修斯，我感觉太热，去码头吹风去了。”
马修斯脸上堆出要我拒绝的神态，说：“要不我们一起去，我也觉得热。”
“别，应该还有赠送的纪念品，我还指望你帮我拿呢。”
马修斯一拍胸口，坚定地说：“放心吧，赴汤蹈火，我也会交到你手上的。”
我吁出一口气，神官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当的，任何事情，由他们做立刻就变得神圣起来，加上了正义的色彩，感人泪下，就不知道他们去厕所时，还会不会有这么强大的感染力。
出了栖木台，脚步渐渐变得沉重，道路也开始慢慢悠悠地晃着，空气仿佛一下难闻起来，路上的行人比宴会前少了很多，稀稀疏疏的，但老挡在我面前，让人心烦。
码头上，我远远就看见梨子站在那人群散去的沙滩边，心灵感应刚告诉她：“别挨我，我身上有诅咒，会吸取你的力量，甚至生命。”可那个笨女生照样跑了过来，紧紧搂着我，“色狼，你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啊！快松手。”我无力地说，空洞已经开始吸收力量了，心念一动间，火元素精灵涌出，想把梨子隔开，可她居然硬是不松手，这无异于对她正面一击，大惊之下，我全力收回魔力，空洞感应，立刻增大，现在，连我自己的魔力都被大量的吞没。我正苦笑，这样下去，两个人都得完蛋了。梨子及时地松开了手，退后一步，却发着抖。
我再也站立不住，干脆顺势躺在沙滩上，“幸亏还有思琳在你体内。不然，就让魔界白拣个大便宜！”
“妹妹，我会给你解释的。”思琳伏在我身旁问道：“夫君，是什么东西通过你吸收力量？”
讲完后，我看看梨子一幅沉思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
“怎么，”梨子愁眉不展地说，“人家与姐姐正在想办法，你还有心情乐？”
“不是！”
“那你笑什么啊？”
“梨子，你知道吗？我开始还想你听了后，只会象以前那样傻傻地哭呢。”我看着梨子，开心地笑：“我的笨女孩终于变聪明了，知道需要思考了。”
海风更大，身体觉得有些发冷，但看着她，心里却不时涌出暖流，将海风带来的寒意消去。
“夫君，你觉察到了吗？只要你不调用魔力，那吸收就很缓慢，你从外界的补充，都远远超过损耗。”
我一怔，对我而言，确是如此，那又能怎样呢？
“夫君，试着把体内的魔力慢慢送进空洞，试试那个空洞还能不能吸收我的。”
我试着，思琳将手摸在我脸上，没有吸收她的魔力，我夸张地笑着：“好老婆，怎么奖励你？”
梨子的玉颊，在月光下，也能看见微微有些发红，“什么色狼啊！这可是沙滩啊！乖，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好休息一下。”
梨子跪坐着，把我拥进她怀里，我享受着这世上最柔软温暖的背椅，摸着胸前环着的柔荑，看着月光如水，轻洒在泛着白沫冲上沙滩的海浪上，倦意袭来，渐渐进入了梦乡。
※※※
梨子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梦非常的美好，当红日以磅礴的气势跃出海平面，我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体内再没有半分的不适，魔力又奇迹地流回了我体内，送给艾米莉的电元素精灵虽然还没恢复，但火元素精灵却非常的活跃，云达杜加尔的诅咒产生的空洞，居然被它围成了一个球，一个永不停息燃烧着的火球包着里面的空洞。太阳好象在呼唤我，我直接抬头，痴迷地凝视着它，与它最近的光芒也变成了火焰，真是奇怪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片刻，或许是几十分钟，我才注意到梨子将头垂在我肩上，我的心突的跌了下去。梨子不象甜睡中的样子。
我不敢相信，我，当时，睡着了？那，空洞，没我控制，就开始吸收她的魔力和生命力？
我的手第一次出现了颤抖，抱着仅有的希望，我希望，我只是睡了片刻，梨子，只是晕了过去。我伸手探向梨子的胸，一样的柔软温暖，却没有了心跳。
我猛地将梨子抱起，身形还没展开，就听见梨子娇慵地声音，“让人家再睡一会儿嘛。”
终于知道心提起又放下，纠紧又松开的滋味了。那就象小时候骑着马从陡峭的山坡冲下；光过程就能谋杀掉虚弱的人，事后的欣喜可以让人发狂。
梨子睁开眼，眨了眨，懒懒地说：“色狼你好坏，天还没亮，就叫醒人家。”
我拍上梨子弹性十足的臀部，“什么啊！太阳都出来了。”
“色狼~！”梨子白了我一眼，“月亮还在那儿呢！”
“什么？”我吃惊的看看海面上越来越灼热的太阳，合不拢口，指着太阳：“你说的月亮是那个？”
梨子狐疑地看看太阳，噗嗤一笑，狠狠地捏了一下我：“阿狼，你表情好逼真哦！人家差点被你骗了呢！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在你怀里**，让人家再睡会嘛。”
我赶忙问：“思琳，你感觉到异样没有？”
梨子悠然地说：“姐姐还在睡，她好幸福。可以不被狼搔扰。”
不管梨子的撒娇和抗议，我放下她，哄着她站开，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点着梨子，用魔力探向她体内。
她体内已经没有了我熟悉的火元素精灵，一种无法测量的魔力象凝固的物体一样占据她的身体，这魔力不冷也不热，与摸上木头山石一样，毫无生命的气息。
当我试图用魔力探进里面时，梨子的眼睛射出陌生的惨白的光，那凝固的东西瞬间伸进了我体内，却没有引起我魔力应有的抵抗，一种从未体会到的冰冷的感觉也随之传遍全身，象一张网突然罩住了我，又突然缩回去，只有途经那燃烧的火球时被切开了一个口子。冰冷的网离开时，我眼前的视线突然变化，竟看到了自己惊讶的表情。
地上的物体，颜色淡淡的，白白的，看上去真象梨子说的一样，是在月光下，太阳与月亮竟然一模一样，冷冷的，还能发现上面有不少黑色的斑点。
正当我惊讶时，感到一种吞噬的力量在身边蠕动，我又回到了体内。我将手移开，梨子眼中的陌生消去，好奇地看着我。
我装出一幅哭丧着脸的样子，梨子立刻摇着我的手，追问：“喂，有什么异样吗？”
我摇头苦笑：“呜，我很失落！”
看梨子吃惊地瞪大眼睛，我捶胸顿足，仰天长叹：“完了，以后要欺负你，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了，呜~~。人生至此，有何乐趣？”
当梨子不解的看着我，撒着娇要我说清楚，我敲敲她的头，大笑着转身，想跑开引她追来，却看见极目所望的海面上，飘浮着各式各样，无穷无尽的尸体。海里的生物，仿佛一夜间，就都已经死去。
虽然知道梨子现在的能力来源于灵魂，看着海泼的起伏时带动的尸体，我还是定住了。这才意识到一将成名万骨枯，要唤醒死神聚灵器的力量，那需要多少生命来献祭？
轻易报复成功后的梨子凑到我耳边大声说：“喂，色狼，你呆呆的看着海面干什么？”
“你没看见海面上有什么异常？”
梨子轻皱娥眉，仔细地看了看，娇嗔地敲我：“什么嘛！色狼，又来骗人家，都说了人家不苯了，还老是把人家当笨蛋！你说话不算啊？”
“你真没看见？”
梨子摇头，拉长声音说：“没~看~见~啦！”
我一怔，也好！在梨子现在的眼中，可能看不见死去的生物吧。
梨子幽幽地问：“在你心中，人家真那么苯么？”不过说完后，还是不自信地，怕被我看见，飞快地偷偷扫了海面一眼。
“啊~~~！”梨子突然扑进我怀里，惊慌地说，“阿狼，快摸摸，人家没有心跳了！也没有呼吸！”
我抱着梨子，在能让普通人窒息的长吻后，她终于安定了下来，我将梨子的手合在掌心中，安慰她：“等思琳醒来，你就知道了。”
※※※
辛甲回到官邸，几把扯下墙上的字画，连着两脚踢破那对青花古釉彩瓶，横手拍碎雕龙玉屏风，才走过去一整衣服，拉开一个器皿：“主人，……，我的两个儿子死了……，我没有妄动，出动它们。……”
那边一个孩童般纯真柔和的声音回道：“我看到了，你做得不错。对方有一条小龙族，还有两三个都比你强。没有胜利的把握，就不要暴露自己的实力。”
“可，我的两个儿子死了！”
“幼崽之类，都是外面软弱的身体留下的东西。死掉就证明它们都是废物，除去废物，是非常值得观赏的事。真是遗憾，没看到你‘儿子’死的过程。其他的，我都知道了。我的宠物还乖吧？喂了它们没有？”孩童的声音轻柔地说：“不按时喂它们的话，它们会先吃了你。”
在辛甲脸色突变中，声音突得尖锐怪异起来：“我们不能让人心动摇，等到了海上再好好的**他们。”
第十九章 魔界
“是的。”
“叔叔，你们与谁交锋？”封小月追问道：“谁能在你握着的蛮斧上留下如此痕迹，可黑暗祭师不是你们的对手！如果不是它们多的话，我们早攻进魔界了！”
木那朵道：“月儿，你不了解魔界，在与云达杜加尔一战前，在没进入魔界前，我甚至还想，就算用我们的鲜血和尸体铺一条路出来，我们也要把魔界的统治者全部清除掉。”
我问：“我少年时很奇怪，为什么我们的祖先每次都只能和魔界战平。史书和传说中，次次都是魔界挑起战争，初期它们总能占据上风，但到大战后期，我们的祖先总是有较大的优势。但永远无法推进至魔界百里之中。传说，很奇怪的没有关于魔界的描述；史书，总是记载我们胜利的消息，最多加上艰难的过程。现在想来，木大叔，魔界的地形可能很奇特吧？”
木那朵神色凝重：“是的。月儿，以前红阳没给你说，是你还没有这个能力，现在你可以知道了。罗宾，奘儿，郭剑，你们需要了解魔界。魔界的地势，固然是阻止盟军进入的最大力量，但经过与云达杜加尔的一战，就算没有那些地形，也是无法攻入！统治魔界的黑暗祭师，它们的最高首领是祭祀长，然后是祭祀侍礼。祭祀长和祭祀侍礼就是统治魔界的核心。这些核心与普通黑暗祭师的区别极大。”
“从灭绝上古文明的灭世大战，迄今已过五万四千年。魔界的族群，地形等等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统治它们的核心始终不变。”
“四万七千年前，魔界的祭祀长梅菲托和最强的祭祀侍礼潘多拉去寻找在灭世大战中失落的次元定位器。通过次元定位器，毁灭神可以把它的力量直接传送到这个宇宙。没有它，毁灭神就只能让分体带着力量穿越次元界。但以那样的方式进入这一次元，会损失大量的力量，让它的分体受损。因而，次元定位器对魔界无比重要。”
“梅菲托和潘多拉遵命去宇宙深处寻找次元定位器。它们离开后，祭祀侍礼伦多布接任第二任祭祀长。在它统治魔界的四万六千年间，与我们发生了大大小小三十一场战斗。一千多年前，伦多布强行破开次元界，导引毁灭神的分体前来。神遣出大天使露茜蒂雅，在次元界中与毁灭神的分体战斗，两边都失去了绝大部分力量。大天使的生命烙印被次元界绞散，其中最大的一片与一块毁灭神的分体碎片在次元界的巨大力量强压下，融为了一体，二十一年前落到了祭祀毁灭神的神坛上。”
“暗夜？”
“是的。当时，残存在那个混合的生命烙印上的露茜蒂雅大天使的力量比毁灭神分体的力量要强。祭祀长云达杜加尔已经离开魔界，五个祭祀侍礼和黑暗祭师们把自己的力量奉献了大半给毁灭神分体。这样，才渐渐让毁灭神分体占据了上风。我们进入魔界的时间，就是它们一次刚刚输送完力量的时刻。收到龙飞长老和欧雅娜教廷传来神的示喻，聚集五个龙殿武士，十一个大魔导士，文特，我，格拿，二个魔法尊者，上次与魔界大战的主要强手和精灵族千载传奇的法米特拉瑞，在魔界力量最弱的时刻，我们进入魔界。”
“魔界地形对除魔族之外的任何生命，都是一种巨大的敌对力量。魔界与大陆相连接的数千里宽的地带，越往内走，可调用的外界魔力越稀少。魔法师在没有体外魔力呼应下，任何魔法都威力骤减；只能消耗体内的魔力，用一分，则少一分。这个地带，居住着千奇百怪的魔族，半魔族，魔兽，数量之多，几乎无穷无尽。它们中很多没有思维，不参与进攻盟国，但当你进入它们的栖息地，就面临着疯狂的进攻。
有些实力虽然不强，但对魔法的天生防御力却强；有些对魔法的抵御能力弱小，但却有特殊的能力。这宽过四千里的魔界外围，对所有魔法师，要独自穿越，都是艰难的。在这片区域，大魔法师进去就难以出来，魔导士无力穿越。”
“在那片地带，战士虽然还不会有须节省使用力量的烦恼。但之后，前方是一望无边的火山群，火焰不时从地下喷出，通红的天空一直飘落着火雨，半融化的石头伴着火雨砸落下来，地面密布流动的熔岩，口中呼吸进去的尽是毒气。必须一直用斗气护住身体，还得将毒气逼出体外。斗气时刻处于大量消耗中，而魔法师可以借用的只有火元素精灵。这里，除了特别擅长火系的魔法师能用火元素精灵来略微补充其他的元素精灵外，只能使用对魔族不能造成伤害的火系魔法。这个地带的魔族大多是有意识的火元素精灵和火魔兽。火魔兽虽强，对我们战士来说，到好应付。对那些有意识的火元素精灵，除了用斗气将它彻底熄灭外，没有消灭它们的办法。它们只要一粘上身边的火焰，就能恢复如初。这里，战士与魔法师，都会消耗大量的力量才能跨越。没有龙殿武士和大魔导士的实力，不要起能跨越它的的念头。”
“再往里走，是宽过千里的黑色沼泽，到处流淌着黑色的江河，在这片区域，每迈出一步，你都得将自己的斗气完全内敛，只要逸出体外，就再也无法收回来，魔力更是如此。要用飞行术飞越这片地带，是不可能的。这里的魔族数目稀少，但极强。与它们作战，每一仗，斗气都得大量的消耗。即要应付魔族，又要让斗气内敛，还得用所剩无几的斗气使它在体内恢复，自然艰难无比。魔法师虽然能对其中一些魔族造成较大的伤害，但它们只要站在黑水中，其恢复速度，比我们用复活还强。
没有一种古怪的器皿带我们跨越了后半程沼泽，伤亡势必出现。”
“最后，我们在器皿上看到，下面是一块漆黑的盆地，它深过千里，直达大地的深处。我有一种宇宙的尽头出现在眼前的感觉。那盆地中有山有水，与世间的地形一样，但都模糊不清。刚进入盆地，带我们飞翔的器皿就坠地了。盆地地面光滑无比，这里，只有黑暗祭师和一种头上有角，密布鳞片，能自由变化形体的怪物生存。
那些怪物，个个实力强大，让我们都难以应付。幸好它们彼此间也在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