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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穿越者,赵兴当然知道长城是中华民族坚韧不屈的民族象征,但此时显然还没有上升到那种高度,也无需上升的这种高度。
“中华”一词,是公元300年魏晋时期钟信“天人合一”观念的哲人从“中国”和“华夏”两个名称中各取一字复合而成的。而“中华民族”这个概念,则是梁启超在1902年《中国学术思想之变迁之大势》中才提出,是对生活在中华大地上所有民族及海外华人的统称。
中华民族这个充满了上下五千年历史沧桑感的称呼,实际上,从提出再到后来被国人认可,只有区区一百余年的时间。既然在汉代时尚无中华民族的概念,那么长城便只是一道保守的防御工事,并没有承载起更多人为赋予的精神内涵。
汉人的民族主义形成或者说是觉醒,是在后世南北宋时期被北方各族屡屡侵略欺凌之后才真正开始。在秦汉时代,并没有纯粹的民族主义,许多异族只要表示服从王化,愿意接受中原地区的先进思想文化,他们便可以被帝国吸纳进来,成为正式的国民。
金日(mì)磾(dī),字翁叔,是汉武帝十分喜爱的一位大臣。他却是地道的驻牧武威的匈奴休屠王太子,汉武帝因获休屠王的祭天金人,故赐其姓为金。汉武帝病重时,托霍光与金日磾辅佐太子刘弗陵,并遗诏封其为秺(dú)侯。
姑且不论金日磾在维护国家统一和社会安定方面建立的不朽功绩,单就他能够获得汉武大帝的重托与信任而言,若是刘彻和朝中大臣们大汉民族主义思想泛滥的话,又怎么会让一位异族之人成为大汉帝国的顾命大臣呢?
想到了金日磾,赵兴转头问一直陪伴护卫在自己身旁的赵钢说道:“前两年,你曾亲自抓到过朝廷派驻于河东郡的统兵大将金旋,据说此人的先祖便是汉武重臣金日磾?”
赵钢仔细回忆片刻,然后点头说道:“此人单从外貌言语和服饰上看,已经难以区分汉匈,却与洛阳城内那些养尊处优的大老爷们并无二致。不过司徒黄琬倒是亲口说过,此人确实是金日磾的后人,否则也不会官至中郎将,在洛阳城内混得人模狗样。”
一路说笑,赵兴终于来到了大青山脚下。以前这里是匈奴人和鲜卑人祭天的地方,被其称为弹汗山,如今却成为一处风景名胜,供长城内外各族百姓在夏日里避暑游玩。赵兴之所以在巡游的线路上将大青山也包含进来,是为了看一看此处如今是否还存在民族矛盾。
按照赵兴定下的规矩,以大青山为界,山的东面直至大兴安岭的区域便是尧兴族的畜牧区,而山的西面直至受降城则为炎晟族的畜牧区。至于两族牧民偶尔越界去了对方的区域放牧,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自有专门负责管理草原畜牧的官吏前来进行调停,总之一句话,吵架可以,但决不允许相互之间动手。
畜牧区的问题还好解决,大青山的归属却十分敏感,因为匈奴人和鲜卑人都曾占据过这个山头,倒是难以判定谁是谁非。关于这个问题,早几年的时候,便引起赵兴的注意,他干脆便从乌兰手中将大青山给收了回来,直接将此山置于自己的名下,免得大家争来争去的引发民族矛盾。
这一日,就在大青山下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旁边,赵兴让人在这里筹办了一场篝火晚会,邀请附近的尧兴和炎晟两族牧民前来一起聚会。
受邀的人群当中,有几位专司负责草原牧民管理的小官吏,一位名叫杨长贵,是专门负责调停炎晟、尧兴两族争议的;一位名叫巴扎都,是大青山东面尧兴族人,平日里负责向牧民传达上级官署的通知,收购牧民养大的牛羊,并向牧民发放钱款;另外一位名叫吉旺,是大青山西面炎晟族人,和巴扎都的工作基本相似。
杨长贵、巴扎都和吉旺三人平日里也经常在今天平西王举办篝火晚会的河边相遇,大家还时常隔着河水相互问候几句,倒也十分熟悉。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可以与大青山上那座神一样地雕塑的“活人版”围坐在篝火堆边,吃着烤羊腿、喝着长河大曲,谈天说地。
赵兴问杨长贵:“这一年中,经你调停的纠纷有几起?都是因何而起?”
杨长贵回答说:“一个月大概有那么两三桩,多数由牛羊乱跑越界而致,还有少数则是因为争抢水源。”
赵兴又问:“可曾出现过不经调停便直接动手的事情,是否闹出过人命?”
杨长贵本来就是个耿直人,在赵兴面前虽然心里惶恐,但还是实话实说:“曾经出过一次事情,两家人为了争夺牛羊饮水的河沟,不等我去调停便动手打起来了,但没有闹出人命,就是伤了皮肉。打架的两家,被大青山地区的巡法官狠狠地处罚了一顿,如今已经消弭了怨恨。”
赵兴又问巴扎都和吉旺两位“土地爷”,说:“既然屡有两族牧民为了争夺水源而起争执,为何不组织大家兴修水利,改善牲畜的饮水条件?”
巴扎都和吉旺有些难为情地回答说:“也不是不想修,只因为如今青壮劳力缺少,而修建水渠所需的石料又十分巨大,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赵兴沉思片刻,转头对身后的李儒说道:“向各地发去通告,就说从即日起,凡是长城附近因修建水利工程缺少石料的,皆可将从境内长城段上拆取砖石以为民用!”
李儒当时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位主公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竟然打算将长城给拆了!
第十八卷 益州攻略 第八五一章 烟消云散山海关
没错,一路走来,赵兴的确打算将这座后世有可能会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烙印的标志性建筑给扒掉!
因为他觉得留给后世一座象征着退缩和忍让的精神之墙,将汉人向北进取的脚步生生地卡在长城之内,还不如彻底从地球上抹除这样的懦弱印记,而将他本人“跃马挥枪”的雕塑陈列于各个疆域!
事实证明,反复被后人修修补补并赖以为安全线的长城,从来就没有真正抵挡得住北方的豺狼虎豹,它存在的最大价值就是为当政者提供一丝心里的安慰罢了。这就好似一位没有了“老二”的阉人,见了所有软掉的棍状物体,都会觉得有些亲切和熟悉的味道在里面一般。
赵兴一直在扪心自问,为什么要教育子孙后代们做那安分守己、守疆卫土的“孝子贤孙”,却不可以教育子孙后代们做那飞扬进取、开疆拓土的有为之辈?
归根到底,还是当爷爷和当老子的人们想要将自己的基业千秋万代地遗传下去,想要大包大揽地将所有规矩和制度都定下来不做改变!而这种保守、自私、专横,外加无限自宫的可怕思想,始终成为阻碍华夏神州走向辉煌和巅峰的绊脚石!
赵兴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拆掉长城,从此让北方大漠成为大汉帝国的后花园和养马场,让自己的后人世代都以曾经镇守和巡牧过北方大漠为荣耀!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以后在北方会兴起一个更加强盛的国家,可能会挑战南方落后而不思进取的国家时,没有了这道人为的墙塞,也可以让南方的国家少些抵抗的时间,早日结束动乱不堪的年代。
在赵兴看来,只要不是异文化占领和统治了神州大地,无论是从南方打到北面,还是从北方打到南面,那都不是问题。被消灭的那一方,自有被灭亡的道理,而无辜的老百姓何必要为昏聩无能的当政者充当马前卒和炮灰呢?
翻开两宋的历史,处处充满着屈辱与不甘,屡见生产力落后的北方游牧民族部落兴盛起来,将大宋王朝打得鼻青脸肿。辽人、西夏人、金人、元人,契丹人、党项人、女真人、蒙古人,论及文化传承远不如源远流长的大宋王朝,论及经济实力更是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但他们却可以一个接一个地蹂躏宋王朝,一次又一次地逼迫宋王朝签订城下之盟,一次又一次地迫使宋王朝割地求和,以儿皇帝自居!
再翻开大明王朝兴起的历史,处处充满了抗争与不屈,屡见汉军步兵将成吉思汗的子孙们打得抱头鼠窜,就算撵进了北方大漠还不够彻底,明成祖朱棣更是隔三岔五地便要率军进入北方巡猎一番,动不动找个理由和借口跟蒙古人开战,最后更是死在第六次北征班师回京的道路上!
后来,朱棣的后人们再次开始修筑长城,也就是后世之人看到到明长城,然而可悲的是,这一次长城依然没有阻挡得了生产力和社会关系相对落后的满人马踏中原!
这是为什么呢?
赵兴一路沿着长城向北而行,苦苦思索却不能确定最终的答案。而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想从根源上解除这种潜在的危机。
既然危机屡屡都从北方来,那我便把北方的所有异民族消灭和汉化好了!这就是赵兴最不讲道理的一个想法。
老子让人带兵一路打到北极圈,将北方的坚昆、丁零、肃慎等原始古老的异民族统统收拾干净,让人带着北极熊回来搁动物园里头观赏,让人世代前往北极之地探险巡视,看你还从哪里冒出一群可以亡我华夏的野人和杂毛出来!
赵兴的队伍终于离开了大青山,继续向东而行,第三次从长城的关隘中横跨而过,来到了幽州首府渔阳城。
看到已经年过六旬,因为辛苦操劳而须发皆白的幽州牧司马直老先生,赵兴的心里感触良多。
眼前的这位老人,属于典型的士大夫中的良心和脊梁,他虽然接受的是传统的儒家思想,但却恪守做人做事的底线,始终把老百姓的福祉和冷暖放在心间。当年,若不是赵兴及时出手相助,司马直可能真会被昏聩的朝廷所迫,因为无钱买官而上吊自杀。但就算如此,司马直也不会像其他贪官污吏一般转过头来向自己治下的百姓伸出脏手。
正因为如此,赵兴始终关注和留意着司马直的身体健康问题,每年都要华佗或者张机为老先生亲自进行诊病和调理,生怕这位为民做主的好官“好人不命长”。
在司马直的府中,精神矍铄的老先生有些不解地询问赵兴说道:“国昌,近日得到通报,说你亲自要求将北方的长城尽数拆除,并将拆下来的石料用作水利建设?”
赵兴点头,答曰:“确有此事!老先生且听我慢慢将原委道来。”
随着赵兴仔细将自己的民族战略向司马直进行解说,司马直终于露出理解和支持的表情。老州牧毕竟从政几十年,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眼光和判断力,他知道赵兴的办法比起躲进要塞之中消极防御要来得坚决彻底很多。若是赵兴能够活到七、八十岁,则在未来的三到四十年内,大汉便可以有两代深受赵兴影响的接班人涌进北方大漠之中,那时候,北方大漠就真的成为了汉人的后花园。
幽州的政策基本上与晋国保持着同步,盖因两地紧密相邻,无论是从政令下达、消息传播还是官员调换方面,都十分及时的缘故,所以赵兴并没有在渔阳多呆,过了两日便又启程向东而行,直奔已经改了名称的山海关(原来被公孙度命名为临渝关)而来。
等到大家被前来接应的苍狼军吕翔一部在山海关以西迎住后,赵兴和其他几人看着远处已经烟消云散的山海关,不由得愣住了。
众人在一路上常听赵兴谈及山海关是多么的雄壮无匹,本来心中充满了向往和好奇,可是真的来了山海关前,却发现这里人潮涌动,正在拆除山海关上的条石和城砖,准备运往正阳城外的大辽水边修筑大码头呢!
赵兴有些纳闷地问吕翔说:“这是闹的哪一出?怎么连山海关都拆了?”
吕翔到底跟着赵兴日子久,也不担心说了实话会让赵兴觉得面子难堪。他嘿嘿一笑,然后说道:“主公您莫非忘了,这拆除山海关的命令可是您亲自下达的!”
赵兴顿时明悟,感情山海关本来就属于长城防守体系中的一环,他让李儒通报各地拆除长城以做他用,自己那宝贝儿子就在东北,肯定是第一时间就会积极响应,还不手脚麻利地将山海关也给拆了!
赵兴深吸一口气,冲着远处已经只剩下基座的山海关大声说道:“拆得好哇!从此东北之地再无关内关外的说法,不分彼此远近,统统皆我大汉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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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益州攻略 第八五六章 大笔一挥三百万
赵兴一行在山海关前辞别了一直护卫身边的卧虎军骑兵师,在苍狼军重骑师吕翔的护卫之下继续向东而行,而赵钢则率领本部人马返回上党。
此时已是五月中旬,原本萧条冷清的东北地区开始山花烂漫,绿意盎然。一年之中最好的光景便是现在,赵兴在路途中经常可以看到一脸急色的商旅正在发足赶路,似乎都想尽快冲进如火如荼的东北地区狠狠地赚上一大票。
从去年“东北大开发”的战略实施以来,赵兴和贾诩两只狐狸不仅一唱一和地从关中拐往东北近百万人口,还充分调动了各地商人前往东北淘金的巨大热情。随着赵兴在东北新设辽、长、延、余四州的消息传遍天下,一向嗅觉灵敏的各地商贩立即从中发现了巨大的致富良机,纷纷派出得力的人手赶往东北发展。
赵兴此次巡游,东北地区便是他关注的重点。他带着秦谊禄一同前来,就是让秦谊禄尽快在正阳城内将农兵商金行东北分行给开办起来,以便于前来东北发展的商家们运作资金方便,同时也可以让金行的贷款业务走上快车道。
试想一下,如今的东北正是一座巨大的吸金窟,再多的民间投资进来,也会被瞬间消化吸收。虽然东北的形势日益安全,但商家们如果是从老家携带大量的金银财富前来东北投资,不仅徒增了运费和心力,也会消耗许多的时间。
如果东北分行能够早日开张的话,商人们只需要怀揣几张硬扎扎地兑票,便可以来东北进行投资,而一旦他们用完了手中的资金,便会不由自主地就近向金行进行借贷,这可是一笔可以预期的优质信贷客源,在未来能够为农兵商金行赚取很多利润!
看着沿途已经安置下来的关中百姓,正在基层官吏的指导下进行垦荒和种植,赵兴的心里十分欣慰。
作为后来人,赵兴十分清楚,东北地区就是聚宝盆和大粮仓,如果不能善加利用,那会遭雷劈的。在没有全面实现工业化之前,大汉帝国要始终以农业生产作为第一要务,解决了几千万人的吃饭问题,就最大程度地减少了国家从内部破裂和消亡的可能。如果再把外围的潜在威胁及早铲除,那么可以预期的是新生的大汉帝国必将长久地存在于世界东方。
来到已经初步成形的正阳城外时,赵兴首次见到了诸葛瑾。
前来迎接平西王大驾的除了辽州牧诸葛瑾之外,其余的人赵兴一个也不认识。按理说,平西王来了东北,那该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像张绣、徐庶、李恢、臧霸等重要将领都该来亲自迎接才是,怎么一个人都不见?
实际上,不怪这些将领失礼,只因为大家听说平西王要来东北了,都被赵振邦吼到了剿灭高句丽、秽貊和三韩残余势力的第一线,如今的战事正好进入到了最为关键的阶段,谁也抽不出时间返回正阳城来。
陪同诸葛瑾前来“接驾”的人中有公孙康、阳仪和王烈等辽东旧人,现在皆在辽州牧府中任职。对于大儿子赵振邦这一手安排,赵兴十分满意。他就怕孩子因为有自己撑腰,一到东北就想彻底打碎这里的一切“坛坛罐罐”,建立全新的秩序,那样很可能造成辽东军民的逆反,甚至会暗中埋下祸根。
好在赵振邦虽然年轻,但却学到了赵兴能听得进去建议的好品德,而且具备了分辨建议优劣的独到眼光。他听从了徐庶和诸葛瑾等人的建议,妥善安置了公孙度的两个儿子和原来的一帮旧人,使得投降过来的辽东士卒心中有了底,不再担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