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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将少了几人的五百御林军,安排在了关内的军营之中,吩咐手下端上一些酒食以供这些吃惯了娘**饭的主食用,至于他们吃不吃的惯,那就不是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反正徐晃刚才对王允说自己已经狠狠地斥责过程远志的话,根本就是胡扯,他在心里可是对程远志给的这个下马威高兴地紧。
刘虞陪同王允登上了箕关的主楼,站在高大的关头举目四望,正好可以把关内关外的景色尽收眼底,王允内心原本还有些郁积的闷气,终于在沁人心脾的凉风中化解消散。
“牵黄擎苍人疯癫,新雨清泉濯足眠。若个少年莫等闲,意气风发出箕关!”王允自言自语地吟诵着早年赵兴南下洛阳时的即兴诗作,不由得被诗中刻画的那位意气风发、豪情满怀的少年形象所感染,似对自己说,又似对身边的刘虞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刘虞闻弦歌而知雅意,似乎心中也有无限感慨一般附和着说道:“赵国昌乃吾平生仅见过的天纵之才,能有今日这番作为,当真令人扼腕称道。”
王允与刘虞虽然私下里交往很少,但二人都是有操守的文士,交谈起来自然有许多共同的话题,不知不觉竟然在关上呆到了掌灯时分。刘虞于是让人摆上一桌可口的酒菜,将酒桌置于已经雨歇月升的关头之上,二人对月把酒,倒是难得的风雅别致。
三月十一,高悬在箕关至上的月亮,已经有多半个圆盘大小,微冷的清辉洒向静谧的太行山麓与王屋山岳,映照出人世间起起伏伏的多少悲喜与感慨。
轻饮慢啄,已经喝下一壶长河大曲的王允,举起手中酒杯向刘虞敬酒:“伯安,汝身为汉室刘姓之后,为官并州已有八年之久,为何坐视赵兴独大而不束缚之?”
“不瞒子师兄(王允字)知道,吾初到并州时,确实有暗中削弱赵兴权柄的心思。可是经过了这八年的耳濡目染和亲身所为,便渐渐看淡了、看开了许多的事情。”刘虞换了一副口吻与王允交谈,显然是被王允的一番话触动了内心深处。
饮下杯中美酒之后,刘虞继续说道:“赵国昌曾有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语,说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初闻此言,吾心中自然不甚畅快。可仔细琢磨一番,汉家刘姓得天下于三秦嬴氏,嬴氏得天下于六国,六国之始得天下于周天子,周灭商于朝歌……”刘虞说道这里,自斟自饮了一杯,然后继续往下说。
“往事沉浮,成王败寇,假如昔日先祖刘邦败于项羽,岂有大汉国姓刘氏?英雄出世日,百姓遭殃时。如今吾对天下姓甚名谁已不留意,吾只在乎治下百姓能否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不为外族入侵、官吏残暴、饥饿瘟疫所祸,其他的,不过如这月下浮云,稍纵即逝而已。”刘虞一脸感慨地将心中的话语说了出来。
王允听完刘虞的这番话之后,久久不能言语,只是举头看着悬于清空之上的明月。
第二日,在刘虞的陪同下,王允踏上了箕关通往长子、长子通往晋阳的高速公路,去见证一页新的历史翻开篇章……
事后不久,刘虞月下感怀的这一席话,被有心人四处传播开来。身居洛阳皇宫之中的皇帝听了之后,大骂刘虞是个吃里扒外的。身处卧虎城将军府的赵兴听了却说:“原来‘浮云’一词的意境竟然这么深邃高远!要是能跟神马联系上就真是超前脱俗了……”
正被他老子看着练书法的赵振邦,听了这话之后,随口说道:“爹爹,你骑着赤兔马儿,在月亮下面跟几位娘亲嬉戏,不就是一副神马浮云的景象吗?”
赵兴听了儿子这话,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爹的寂寥,你个碎娃别乱猜!”
第九卷 攘外安内 第四零四章 借尸还魂十四计
王允从箕关前往晋阳,路途之中必须要经过长子县城,而长子县距离卧虎城不过是数十里而已。看着王允的车队已经从卧虎城旁边擦肩而过,说明晋王受封的日程也就越发的近了。
既然是受封,作为猪脚的刘镕,就不能再赖在卧虎城里缠着赵振邦继续胡闹了。作为二号男主角的赵兴,也得动身前往晋阳应对刘镕受封之后的诸事。远的不说,众人分析的结果是,朝廷虽然不能拿赵兴咋样,但他头上顶着多年的镇北将军这顶大帽子是要被收回去了。毕竟,作为晋王的属官,按照礼制,赵兴今后的官职只能是由晋王进行加封,而朝廷的官职只分给听命于朝廷的武将。
赵兴听完大家的分析之后,心里还真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毕竟他对镇北将军这个称号还是很有感情地,而且并州的百姓也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带着亲切地称呼。并州的老百姓现在如果需要发誓的时候,不是指天指地,而是这么说的:“我以镇北将军的名义起誓,如果……,就让镇北将军把我堆成景观!”由此可见,镇北将军在并州是多么的深入人心,或者说“赵剃头”是多么的厉害。
按照当时的礼制,朝廷分封给诸侯王的郡称国,其行政级别与郡相等。像这次直接分封出一个州来的情形,还真是第一回。不管是一个郡也好,还是一个州也罢,但按照规矩,王国的官属只能分成两个系统:一是类似于郡官的民政系统,有相(相当太守)、长史(相当都尉),其属官亦与郡大体相同;一个是管理诸侯王生活、禁卫的官属,如郎中令(相当光禄勋)、仆(相当太仆)、治书(相当尚书)等。此外,王国还可设类似于太傅的傅,负责辅导诸侯王,级别等同于王冠相。
不知道大家看明白了没有?今后只要并州改为晋国,则所有人的官职都要比朝廷的官职设定至少低上一级。没有了镇北将军称号的赵兴,最多也就是被任命为长史兼郎中令,或者再狠一点,再多加一个傅。可这三个称呼,哪一个都无法与响当当地镇北将军相提并论。
别说赵兴心里不愿意,就算喊管了镇北将军的贾诩、田丰、郭嘉等人,那也是觉得不爽的很,所以众人开始绞尽脑汁帮着赵兴想主意。经过一番琢磨,还真让贾诩想出个令人苦笑不得的办法来。
贾诩的办法就是,干脆今后什么称号都不要了,做个“太上王”!这个称呼自然是贾诩发明的,其实贾诩的主意是,从赵兴的女儿当中选择一个年纪合适的,许配给刘镕做王后,那么赵兴今后就是刘镕的岳父,这个招牌在晋国之内,甚至是大汉之内,可以管很长的时间。
贾诩一提出这个意见,郭嘉便立即跳出来反对。郭嘉的理由是,如果赵兴成了晋王的岳父,今后如何从晋王手里夺权?岂不是把赵兴当皇帝的路给堵死了?
一旁的田丰却是笑着说道:“岳父自然不能从女婿手里夺王权,可若要是别人招惹了自己的宝贝女婿,做岳父的是不是该捋起袖子帮女婿出气呢?”
郭嘉听完田丰这话,眼睛一亮,然后说道:“元皓先生的意思是,我们采用借尸还魂的计谋?”
“正是!换代之际,纷立亡国之后者,固借尸还魂之意也。凡一切寄兵于人,而代其攻守者,皆用此也。当年项羽拥立牧童熊心为楚怀王,岂非此计?”田丰笑着说道。
田丰的这段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每当改朝换代的动荡时期,很多势力纷纷将某个已被推倒的王朝君主的后代暂时捧为新君的做法,原来就是借尸还魂的计谋。凡是将兵权寄托在某人的名义下,而以代理之名实际掌管征伐大权的人,也是用的“借尸还魂”的谋略。
当年,有人假冒“张楚王”陈胜的名号撺掇项梁和项羽叔侄俩揭竿起义,并且拜项梁为张楚政权的上柱国。后来陈胜被车夫汪贾所杀,消息传来之后,项梁的不少部下怂恿项梁自立为楚王,但投奔项梁而来的谋士范增,却建议项梁拥立秦灭楚之前的楚王后人为王,以此笼络楚地的人心。项梁听从了范增的建议,于是找到楚王后人牧童熊心,并且拥立为楚怀王。随即,楚项军在楚地的人数迅速扩充至了十万之巨。
郭嘉听完田丰的解释之后,也觉得这条计谋不错,于是不再反对。赵兴当然也听明白了众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今后以晋王的名义,经常找点冠冕堂皇的理由,对并州周边不肯臣服的势力进行清理。这样可以占着大义的名分,既让朝廷无话可说,又能减轻所到之处老百姓的反抗力度。
只是有一条,赵兴还没有想明白,就算打着晋王的旗号将天下各方势力都横扫了一遍,到了最后这皇位又如何转到自己手里呢?当时也没有外人在场,赵兴于是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结果几位谋士听完之后都开心地笑了。看他们笑的那副表情,赵兴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很傻很天真的问题。
果然,郭嘉说了一句话,让赵兴在心里头将自己骂了半天。郭嘉说:“待到来日水到渠成之时,可效仿古法,逼迫天子禅让即可……”
郭嘉的这个说法,跟历史上曹丕称帝的做法何其相似!而且郭嘉没有说完的是,这样做的好处,还在于给汉家保留了最后一丝颜面。因为晋王是他赵兴的女婿,也就是刘姓跟赵兴有姻亲,将来赵兴即使为了皇权稳固,也可以不用举起屠刀,将姓刘的杀个一干二净。这样做,无形之中,还化解掉了许多刘姓世家的阻力,可以避免到处树敌的局面形成。
赵兴内心最讨厌地做法,就是每当王权更替的时候,得势的一方,总是想方设法地要把前朝能杀的人都杀干净,能烧的东西烧干净,然后将许多真实的历史彻底湮没,造成一次又一次文明传承的断裂。君不见,泱泱大中华、上下五千年,值得推敲和令人信服的史料记载有几何?
既然可以采用一种比较温和的手段,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抱负,“争霸岂在多杀伤?”想明白了的赵兴,高高兴兴地带着大儿子赵兴和大女婿刘镕,在王允离开长子县的第三天,浩浩荡荡地带着一大票文臣武将,也向着晋阳城方向进发。
第九卷 攘外安内 第四零五章 翁婿两个做买卖
朝廷特使王允,在三月二十日抵达并州治所晋阳城,随他而来的不仅有数量将近五百的御林郎,还有当今天子册封三弟刘镕为晋王的诏书、国玺、印信、王冕、王袍等象征着正统和皇权的物事。
名义上的并州最高长官刘虞,作为东道主,自从王允进入并州的地界之后,便陪同着司徒大人,也算是给足了王允面子。尽管王允从卧虎城擦肩而过,并未入城见赵兴一面,但俩人终究还是要在晋阳城内,当面锣对面鼓地来一场无声的较量。王允发力,是要维护朝廷的颜面和正统;赵兴斗法,是要争取今后的生存空间和政治地位。
尽管赵兴做足了见王允时的思想准备,不过真的见面的时候,还是有些吃不消这个有些瘦削和倔强的老头。在刘虞的州牧府里,府吏魏攸向正在陪王允弈棋的刘虞报告说,镇北将军已经到了府上,正在前厅等候拜见司徒大人。王允听完之后,鼻子哼了一声,压根没搭理魏攸,继续低头跟刘虞下棋。
见到主宾王允不愿理睬小霸王,刘虞心内不免焦急,但也不好发作,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陪着王允下棋。刘虞心里也想得明白,反正王允跟赵兴还有一层翁婿关系,他这个外人又急个毛线。内堂之中,王允与刘虞只顾着下棋,俩人自然是谈笑风生,好不快活。外厅之中,带着儿子前来的赵兴也没闲着,这父子俩个早料到了吃闭门羹的结果,所以来时竟然随手带着一沓厚厚的白纸和炭笔,在外面玩起了五子棋的游戏。
王允和刘虞的一盘棋下了好几个时辰还没个完,赵兴和赵振邦父子俩也把厚厚的一沓白纸上下都画满了圈圈叉叉。没法玩下去的赵兴,只好又让刘虞府中首席谋士齐周前去传话。这一次赵兴换了个说法,他告诉齐周,就说赵振邦前来拜见外祖父。
齐周于是硬着头皮前去通报,结果王允一听自己的干外孙在外厅求见,赶紧丢下手中棋子,一溜烟地出去见人了。被丢在一边的刘虞跟齐周对视一眼,双双流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走进外厅的王允,看到了一大一小俩人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厅中等候,大人自然是有多年未见的女婿赵兴,小孩就是从未谋面的外孙赵振邦。
赵振邦外貌长得像貂蝉多些,可性子更像赵兴,也是个古灵精怪地家伙。一见到进来了个颇有官威的皱巴老头之后,不等赵兴示意,便满脸堆笑地冲过去,向着王允跪地就拜,一边磕头还一边说:“孙儿振邦拜见外祖大人!”
王允一见赵振邦如此乖巧,心头感慰,赶紧双手扶起外孙,口中还不住地说:“好、好!果然长得像极了红昌。”
有了这个不太冰冷的开场,赵兴与王允的会面总算能够正常地持续下去。王允将朝廷的要求转告赵兴,并且提出了自己临时加上去的几个条件,比如:箕关的驻军权原本就属于司隶地区的河内郡,现在既然并州要改为晋王封地,则箕关应该归还于司隶地区;虽然并州今后改称为晋国,但仍然是大汉疆土,所以晋国有义务向朝廷纳贡,而王允要求晋国向朝廷缴纳的是出自卧虎城的百锻钢和战马。
赵兴一听王允提出的这几个条件,当时就想翻脸走人。并州这次之所以能够硬扛东、南、西三路朝廷联军的围攻,箕关的存在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要是将城坚墙高的箕关交还给朝廷,就好比原来借了别人一把水果刀,现在还回去了一柄青龙偃月,花钱多少倒是其次,关键是授人以柄,今后晋国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证。至于王允提出让晋国向朝廷进贡百锻钢和战马,居心也是叵测,还是要自己出资武装朝廷,跟交出箕关的性质差不了多少。
既然王允来了个漫天要价,赵兴这个善于做生意的家伙,也就开始不动声色地坐地还钱。赵兴首先是语言婉转,但态度坚决地回绝了王允提出晋国交出箕关的要求。王允本来对这一条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所以也就不再坚持,但他却主动向后退了一步,说不交箕关也可以,但晋国每年向朝廷进贡的百锻钢和战马的数量要增加。
赵兴在心里都要喊出“王允,你个老贼,我什么时候同意向朝廷进贡百锻钢和战马了?”但口里却是说道:“晋国自然是大汉疆土,向朝廷进贡亦是义务。然晋国之义务,又何止如此。异日若是有谁冒犯了大汉天颜,晋国也有义务帮着朝廷出力讨伐!”
赵兴这话说的漂亮,但实际上却是将义务和权利混为了一谈。向朝廷进贡是义务,可不经朝廷点头就帮忙打架,那就不是尽义务了。赵兴这么说也是在为下一步的某个军事行动做准备。从暗影刺探得到的情报,渔阳人张纯和张举,正在聚众密谋造反,这跟历史上记载的时间和地点几乎差不多,赵兴觉得这正是出兵幽州的最好借口。当然了,这件事情也只有赵兴看出了端倪,朝廷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王允一听赵兴说要帮着朝廷打架,心里就一阵揪得慌。就赵兴这副德行,从来都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朝廷要是让他帮忙,还不一定被他捞回去多少好处。于是王允又说:如果朝廷觉得有必要请晋国出兵讨伐某个地方势力时,自然会开口,没有朝廷的命令,则晋国不能轻举妄动。
赵兴听王允这么说,也就随口答应下来,反正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扯皮,也不在乎这个口头上的君子协定。赵兴本以为王允讲价还价到了这里也就该收敛了,没想到这位便宜岳父,后面还有一堆大大小小的条件,等着跟赵兴谈判。
王允又提出晋国将造纸术和印刷术传授给朝廷的匠作府,赵兴当然不干,于是还价说可以帮着朝廷印刷书籍,条件是允许天下士人到晋国做官。王允又说如果赵兴将制作轰天雷的技术共享,则这一条朝廷可以答应。赵兴又不肯答应,于是还价说轰天雷的技术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