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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君问:“你为何不住在下面的房子里,却来住这城楼?”
陆人贾道:“城楼上视野开阔,出门就能欣赏大漠的风光,省得爬上爬下的。”
长安君道:“看来你是喜欢上沙漠了。”
陆人贾皱眉道:“自从参军来到西域,看见的都是风沙,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呢?就像自己的老婆,总不能因为她长得丑就抛弃她吧?”
二人说说笑笑,回忆往日时光,不觉士兵已经摆好了一桌宴席。
长安君看去,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当下感叹道:“想不到大漠深处还能置办如此丰盛的菜肴,真是难得。”
陆人贾得意道:“天马关是我的管地,这里的东西我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今天没有准备什么好东西,过两天请你吃连皇帝老子都吃不上的美味。”
长安君满面愁云,叹了口气道:“我哪里还吃得进去美味。”
陆人贾问:“你一向喜食美味,今天流落在此,更应该好好享受,为何唉声叹气?”
长安君眼圈一红道:“我的妻子被人抢走了。”
陆人贾拍案而起:“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抢走了大嫂?只要你一句话,千里万里都要抓来砍下他的脑袋当夜壶。”
长安君道:“是血雾城堡的血月狂刀,我身上的伤就是拜他所赐。”
陆人贾顿时蔫了半截,喃喃道:“是血月狂刀啊,你如何惹上他的?”
长安君道:“我没有惹他,是他看上了我的妻子。”
接着把自己在疏勒碰到血月狂刀的经过说了一遍。
陆人贾道:“怪不得你会躺在沙漠里,要不是我从破虏城回来看见你,只怕你已经死在沙漠里了。”
长安君并不言谢,低头不语。
陆人贾道:“看你如此担心大嫂,想来她是个美人了?”
长安君点点头。
陆人贾叹气道:“我真是羡慕你啊,在长安城当了个不小的官,还娶了个美貌夫人,每天都可以回家享受天伦,不像我在大漠里风吹日晒,时刻有性命之虞,还不知道要在天马关守多少个日夜。”
又问:“对了,你不在长安好好呆着,带着妻子跑到西域做什么?”
长安君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啊——”
原来长安君是长安城的官吏,只因多娇长得漂亮,屡屡遭到上司的骚扰。后来一天,上司命令长安君在衙门处理公务,自己却溜到长安君家中调戏多娇,想要奸污她。幸亏长安君察觉有诈,风急火燎地赶回去,正看见上司对多娇非礼,一怒之下便杀了上司。为了躲避官府搜捕,只得带着多娇逃到西域大漠中来。
陆人贾听罢一拳砸在桌子上怒骂道:“肮脏禽兽,畜生不如。”
长安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老弟可知道血雾城堡在哪里?”
陆人贾摇头道:“我看你还是别去找了,妻子丢了可以再找一个。血雾城堡的两个头领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老大名叫万里大披风,是个匈奴人,使的是泼风夺命刀,老二是波斯人,名叫血月狂刀,使的是两把月牙形弯刀,他们二人纵横西域各国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你去找他们肯定凶多吉少。”
长安君一拳捶在桌子上怒喝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岂能不报!”
陆人贾喝彩道:“好男子,常言道:为女死、为女亡,为女来当**郎。大哥不愧是大汉朝的痴情男子,我来敬你一杯。”
长安君哭笑不得。鹿儿和铃儿从外面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他们脖子上都挂着长命锁,手腕脚脖上戴着和田玉做的翠玉铃铛,走动起来,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而且,长安君才发现他们两个都长着酒窝。鹿儿的酒窝在左边,铃儿的酒窝的在右边。
鹿儿和铃儿扑进陆人贾的怀里连声叫爹。
长安君问:“你什么时候生的孩子?你的老婆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陆人贾黯然神伤道:“他们的母亲已经遭到不测,”
长安君心里一紧道:“怎么死的?”
陆人贾道:“就是被血雾城堡里的人杀死的。”
长安君大怒道:“又是这两个狗贼。”手中的玉杯碎裂。
陆人贾哈哈笑道:“你别激动,他们其实是我在沙漠里捡到的,你还是改不了爱激动的老毛病。”
长安君怒道:“你居然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说罢愤愤地站起来就走。
陆人贾抓住他道:“他们虽然不是我的孩子,可是他们的父母确实是被血雾城堡的人杀死的。我是从沙漠里把他们救回来抚养大的。”
长安君无语,转身坐下,边喝酒边逗鹿儿和铃儿,两个小家伙毫不客气,抓起桌子上的美味就往嘴里塞。
“你为何在此地守城?”
陆人贾喝光一杯酒凄然笑道:“我一不会巴结上司,二不会笼络人心欺骗部下,当然只有守城的份了。”
二人都沉默,只顾把酒往肚子里灌。
喝到太阳落山,陆人贾喷着酒气道:“当初我也是一腔热血报效国家,想凭一刀一枪搏杀出个封侯拜将,想不到军营里还是和外面一样,靠的是溜须拍马、裙带关系,叫人好不凄凉。”
突然道:“你知道朝廷让士兵把蚕叫做什么?”
长安君道:“什么?”
陆人贾笑道:“是丝虫,而且是吃葡萄才能吐丝的丝虫。”
两个人纵声大笑,陆人贾的眼角笑出了泪水,可是笑声却很让人辛酸。
铃儿仰起碧绿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长安君:“为什么你长得比爹爹好看,爹爹不是常说自己是世界上最英俊好看的男人么?”
长安君一乐,知道陆人贾又在孩子们面前吹嘘。
陆人贾抱过铃儿在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宝贝得什么似的。说道:“爹爹本来是长安城的第一美男子,可是来西域被风沙吹出满脸的疙疙瘩瘩,不免显得老些。”
鹿儿道:“我看爹爹不是风沙吹老的。”
长安君问:“那是怎么变老的?”
鹿儿道:“是吹牛吹老的。”
长安君噗嗤一声,把口里的葡萄酒喷出来。
陆人贾大窘,去追逐鹿儿:“看我打烂你的**。”
第六章 恶狼
在沙漠里寻找了四天,累死了两匹马,一无所获。
陆人贾道:“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去找个识路的人做向导才行。”
长安君道:“你不是说自己是沙漠里的活地图么?”
陆人贾尴尬道:“那是指天山以东地区,大月氏我从来没来过。”
长安君焦急道:“万里大披风限定我一个月拿到一千两黄金,现在都过去五六天了。再找不到骆驼旅店,只好另想办法。”
陆人贾道:“什么办法?”
长安君道:“先回天马关去,到你的官邸借个千百两黄金救救急。”
陆人贾怒道:“放屁,我的府库中都是朝廷的军饷,你想让我抄家灭族啊?再说,我小小天马关,哪来的千百黄金,你休要痴心妄想!”
长安君道:“要不然你在天马关里横征暴敛一番,凑足一千两黄金给我去救人,就算我借天马关老百姓的。”
陆人贾道:“你说的叫人话吗?我身为大汉的校尉,打死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
长安君听罢不禁愁肠百结,仰天长叹道:“苍天呐,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让我碰到血雾城堡的两个畜生如此折磨我?”
陆人贾斜眼看着长安君道:“几天来我仔细想了想,你确实做错了一件事。”
长安君问:“什么事?”
陆人贾瞪了长安君一眼道:“你说你一个穷光蛋,凭什么娶多娇那样倾国倾城的美女,不是招蜂引蝶惹人妒忌么?我要是万里大披风也会去抢的。”
长安君大怒,扬起马鞭就朝陆人贾打去:“你居然有这样的想法,你还是我的好兄弟么?你简直是禽兽!”
二人一路向西南而行。
这天中午,远远地看见前方有一片白刺丛,陆人贾道:“也该让马松松筋骨了。”
于是二人打马来到白刺丛中停下,把六匹马放在白刺丛中,让它们啃食草叶。
陆人贾走出几步去撒尿,正在撒间,突然觉得肩膀上搭着一只手掌,以为是长安君,便道:“别闹。”
手掌还是不松开,于是回头斥道:“开玩笑也不分场合——”
却看见一只毛茸茸的狗头对着自己,大惊之下一肘打在狗头上,那狗嚎叫着溜走了。
陆人贾边系裤子边咒骂道:“也不知道是谁家养的狗,专门爱偷看男人撒尿。”
长安君道:“那不是狗是狼。”
陆人贾惊道:“狼!”
不一会,远处一片尘土扬起,陆人贾道:“难道是军队来了?”
长安君跳上马背站起来看时,只见几百只狼朝白刺丛这边奔跑过来,跳下马背喊道:“不好了,被你打的狼领着一帮弟兄来找你报仇了。”
陆人贾惊道:“不得了,碰到狼群,就是军队也得绕着走,我们快逃。”
长安君冷冷道:“逃到沙漠里,无遮无碍,会死得更快。”
陆人贾急道:“你说怎么办?”
长安君道:“把白刺砍倒,围一堵墙拦住它们。”
两个人拔出宝剑,一阵猛砍,清理出一片两三丈见方的沙地,把砍倒的白刺围在边上。这片白刺丛干枯死的很多,砍下的干白刺占了大半,光滑坚硬的白刺看上去白晃晃的,像是狼牙。
白刺墙有一丈多高,五六尺厚,二人将马牵到里面,然后封死。
狼群赶到,蹲在地上吐着猩红的舌头,冷漠地盯着长安君他们,显然把他们看做嘴边的肥肉。
为头的是一只灰黄毛的高大头狼,来回打转,想找个地方钻进来。可是白刺墙带刺又很厚,试探几下被刺得嗷嗷叫,只得作罢。
陆人贾看着外面一排排的红舌头,吓得冷汗直冒,说道:“这里的狼也太小心眼了,我只打了它一下,它就召这么多的弟兄来报仇。”
长安君道:“谁叫你在到处撒尿的?”
陆人贾顿时语塞。
被陆人贾打过的狼走到头狼面前耳语一番,似乎在出鬼主意。
头狼低吼一声,狼群便开始叠梯子,五只狼在下,再跳上去两只,长安君道:“狼要跳进来了。”
陆人贾弯弓搭箭,瞄准后面那只跃跃欲跳的狼。
说时迟那时快,后面的狼一个箭步蹿到狼梯最高处,凌空一跃,跳过白刺墙。陆人贾不等它着地,嗖的一箭过去,穿透狼眼,当场毙命。
长安君道:“好箭法。”
陆人贾道:“那是,我可是西域出名的射雕英雄。”
头狼见状低吼一声,包围的狼群开始在白刺墙的周围到处叠梯子。
陆人贾喊道:“愣着做什么?拿箭去射啊。”
长安君从背上取下弓来,箭不虚发,射死了五六只企图跃进来的恶狼。
然而狼实在是太多,无法射死那么多,而且沙漠狼特别凶狠,一箭不死,就跳进来,带箭扑向马匹和人。
长安君挥剑上去,劈死了三只狼。
恶狼还是接二连三地跳进来。
长安君的手臂腿脚都被咬伤,便对陆人贾喊道:“这样不是办法,我来杀狼,你专门射狼,射死搭梯子的狼,它们就跳不进来了。”
陆人贾依计射死了几只,可是白刺墙挡住了箭矢,收效甚微。
长安君一剑劈死一只咬住裤脚的狼,喊道:“把头狼射死。”
陆人贾瞄准头狼,一箭射出,箭穿过白刺缝隙,头狼变成独眼狼。
头狼大怒,狂吼一声,立刻有狼上前叼住箭杆拔出头狼眼中箭。
头狼血淋淋的眼珠连同箭矢拔出来,这下可捅了蚂蜂,头狼仰天狂吼一阵,白刺墙外的几百只狼便不顾一切地向白刺墙冲去。长安君见狼如潮水般飞进来,马已经咬死两匹,于是对陆人贾高喊道:“别**,快用剑杀死它们。”
二人使出浑身解数,和狼群展开血拼。一时间狼嗥声,马嘶声,人的吼叫声响成一片。
恶狼越杀越多,眼看两个人都要丧命,长安君猛然瞥见头狼正得意洋洋地蹲在墙外观战,于是叫道:“我出去一下,你给我顶住。”
陆人贾怒道:“他妈的老子为了你就要命丧狼嘴,你居然要临阵脱逃!”
长安君不回答,一跃出了白刺墙,人还未落地,一剑下去,把头狼脑袋砍下,然后提起狼头对白刺墙外的狼群吼道:“你们的头领已经死了,还留着做什么?”
群狼看见,神情大沮,对长安君哀嚎几声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跑了。
可是白刺墙里的几十头恶狼还围住陆人贾狂咬不止。
剩下的四匹马却学乖了,**向外围成一圈,等恶狼扑上来,便用蹄子蹬飞。
长安君看见陆人贾危在旦夕,赶紧拿出火种把白刺烧着。大漠干燥,白刺一点便着,烈火毕毕驳驳团团烧了起来。
狼群被烈火包围,吓得魂飞魄散,刚才无比凶狠的气势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都缩尾伏地哀嚎不已,完全失去斗志。
狼怕火是万年生成的习惯,陆人贾想想刚才差点就被恶狼吃掉,心悸之余,怒火腾升,抡起宝剑把恶狼挨个砍过去。
狼并不敢动弹分毫,低低哀叫着等着陆人贾来斩首,长安君大为奇怪。
火墙越烧越旺,升起数丈高的烈焰,狼毛的焦糊味飘散出来。
长安君向后跑出十几步大喊道:“陆人贾快出来,再不出来就要烧死了。”
陆人贾此时被烘烤得汗流浃背,听见长安君的喊声,方才醒悟过来,想要出去时,四周都是数丈高的火墙,哪里出得去?
于是吼道:“我没有长翅膀,难不成还飞出去?你这个该死的,竟想出些馊主意。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长安君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边捧起沙土朝火焰扔去一边高喊道:“快用水袋里的水来我这边浇。”
陆人贾急忙去马背上取下仅有的两袋水,走到长安君对面,用剑把一袋水划破一个口子,朝火墙奋力扔了过去。只听“呲呲”的响声,浓浓的灰烟滚滚升起,他们面前的火墙熄灭了一些。长安君不敢停歇,顾不得灼热,走过去背对火墙,张开两腿弯下腰,把**对准火墙,双手不停地挖起沙子扔向火墙,火焰又减弱不少。
此时陆人贾划开最后一个水袋,扔到火墙上,终于有一道五六尺长的火墙只剩下微弱的火苗。长安君站起身大喊道:“快去把马赶出来。”
陆人贾转身去鞭打四匹晕头转向的马,从缺口一跃而出,每匹马的鬃毛都冒着烟,朝沙漠里狂奔而去。
火墙里的几十头狼也从火墙逃得性命,陆人贾大怒,举剑去追砍后面的狼,长安君拉住他道:“算了,得饶狼处且饶狼。”
陆人贾瞪着长安君怒道:“为何先前不去杀死头狼,我都快送命才去杀?”
长安君道:“先前狼群防备甚严,没有机会下手。后来头狼以为大功告成,没有了戒心,才能轻松得手。”
陆人贾还要说什么,突然看见长安君的**冒起烟来,于是喊道:“你的**着火了。”
长安君回头一看,**上的衣服已经窜起火苗,大惊之下,连忙用手去扑打,可是如何打得熄?
于是把**往沙地上一坐,扭动**想要将火蹭灭,没蹭几下,一下子就蹦起来。原来大漠里的沙子都如同刚炒出来的豆子一般滚烫,长安君一蹭之下,更是燃起来,把**上的肉烧得焦臭。
长安君向陆人贾求救道:“快来救我,快来救我。”边喊边猴子般上蹿下跳。陆人贾赶用剑紧破开一头狼的肚子,把长安君按坐在狼肚子上面,火才熄灭。
两个人都变成了黑脸小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