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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这个乞丐你见过么?”
“回禀女施主,此人在我寺中出现不过三五日光景。方丈差人问过,却是个哑巴,什么也问不出来。”
“这个人伤成这样,你们佛家弟子有好生之德,怎么也不帮他治治伤?”
方浅晴说着就有点火大,这群和尚看到自己殷勤招待,却对个满身伤痕的乞丐置之不理。
小和尚早就白了脸,却嗫嚅着解释道:“不是的,我们每天都会给他送饭,也叫人帮他裹伤,他不让人近身。”
“算了,这样吧,你叫几个人来,抬进房间找大夫给他瞧瞧。”
小和尚领命刚想转身走时,那人的眼睛却忽然睁开了。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方浅晴,口中咿呀做声,却是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方浅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如能听到他的心声一样,忽然就改变了主意:“小和尚你先慢着,你去帮我把我手下人带来,这个乞丐我带走。呃,你跟方丈说一声,就说此人是我带去王府了。”
“是。”
那乞丐听她这样吩咐,像是终于安心,期待的眼睛微微闭上,也不知是睡了还是了。
一顶轿子,加上一个用树枝扎成的简易担架,一行人匆匆忙忙回到了王府。
花允烈正在园中和方泓羽对弈,倒不意方浅晴这么快就回来了。一眼看到她还带回一个脏污不堪****腥臭的乞丐来,对视一眼,都吃了一惊。
“晴儿,这是谁?”
两人异口同声,问出同一句话来。
第九十章 竟是他
方浅晴面色沉沉,口中回了一句:“快叫洛玄来,这个人受伤很重!”
自从朝中大变之后,风清道长不是在忘尘谷中静修就是去师弟那边参详医道,一副不闻世事的闲散样。而洛玄则大多时间留在方泓羽的军中,也大部分原因是为了陪着方浅晴,免她心情不畅。
所以花允烈和方泓羽常常拍着他的肩头叹息,说还是他比较幸运,没把晴儿给惹毛了。
不多时,洛玄带着随身医箱来了,一看病人的形态,也大大吃了一惊。稍微审视了一下伤
势,先吩咐人打水进来,给那人粗略地擦洗了一下。这湿湿的布巾到处,伤口越发狰狞可怕,却也露出了他原先洁白细嫩的肌肤。
方浅晴没料到那人黑乎乎的污垢下,竟是这样细洁的肤质,也是有点发愣。
洛玄见到她木呆呆的样子,不觉苦笑,这个晴儿,难道对这样一个伤痕交错的人也要发发花痴才甘心么?
“呃,”他干咳了两下,“晴儿,我要把他衣服都卸去了,你不妨去外头避避。”
方浅晴如梦初醒,看到洛玄似笑非笑的表情,脸上一红,嘴里却强硬道:“有什么好避的,我在军中治伤的时候,什么没看到过?”
话虽然是这么说,终究还是推门而出,不再留在房中。扬声对房中地洛玄叫道:“我去那边凉亭坐一会。喝杯茶,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差人来找我。**JunZitang。**”
在八角凉亭里凳子都没坐热,下人也刚刚替她沏上茶来,端了茶碗正在那里吹着凉气,却见洛玄像剁了尾巴似的跑了过来,脸色变得异常紧张。
“晴儿,晴儿不好了!”
方浅晴手一抖,热茶泼了一点出来,把手背烫红了一片。耳中听他直叫唤什么“晴儿不好了”不由恼了,娇斥一声:“什么我不好了?你该不是把人给治死了吧?”
洛玄不理会她语中的恼意。犹自急赤白脸地对着她眨眼睛做手势。平日里,洛玄向来内向而镇定,从未失态成这样。方浅晴也料想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屏退了左右人等,叫洛玄坐在身边。
“现在没外人了,你不在那里帮人家疗伤,跑来杀鸡抹脖子的干嘛?”
“晴儿你看,这个是什么?”
洛玄修洁的掌心中,躺着一件残缺的饰物,那是一个断裂了的项圈。而这件饰物的材质是独一无二的。正是当初方浅晴用忘尘谷中的树叶和花瓣精心请人打造而成,送给了花蕊公主地那一个项圈。
项圈已经不再完整,只剩下几片翠叶,半朵晶莹的花,仿佛在哭泣着主人命运的悲惨。“这个是哪里来的?你快告诉我!”
方浅晴整个人都站了起来,脸色一片惨白,身体颤抖得像是风中的一片叶子。**JunZitang。**
“你先别着急,就是你弄回来的那个人身上,贴肉藏着这个。我一帮他换衣服,就掉了下来。我知道此事不同寻常。所以马上来找你了。”
“你快带我去,最好是把那人弄醒了,能问出些什么来。哦。对了,我忘记此人是个哑巴,不知道他会不会写字,能不能告诉我们些什么。”
洛玄见她滔滔不绝地说着,知道她心中激动,也不敢去打断她。只是轻轻携了她的手。用坚定温暖的手掌给她镇定。
客房内,经过洛玄简单治疗在伤口上涂满了最好伤药的神秘乞丐已经醒了,失神的眼看着门口,眼中似有泪意。
当他看到方浅晴和洛玄进来地时候,眼睛又似乎灵动了起来,有了几分暖意。方浅晴一看到这样的眼神,又是没来由的觉得那么熟悉。人一时惘然失措。
定一定神。方浅晴走到他的床边,柔声道:“我想问你一些事情。你能听到我说的么?”
那人不语,却缓缓点了点头。
方浅晴心中一喜,从袖中取出那半个项圈,那人看了项圈,终于落下泪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急速而下,把他长长的睫毛也沾得透湿。
看着这个伤心的人,方浅晴只觉得自己心也酸楚不已。就像是天底下所有的伤痛都兜上心来,只想陪着他大哭一场。
还是洛玄清醒些,在旁问道:“先生能不能写字?”
那人眼开一线,又是点了点头。
“来人,取笔墨纸砚!”
方浅晴擦擦眼角欲滴的泪,急忙吩咐手下。
那人地手也曾受过伤,好在并不很严重。洛玄将他扶了起来,在身后垫上厚厚的枕头,让他靠着床头坐起半边身子。见他执起笔来,用颤抖的笔锋写下一个歪歪扭扭地“炽”字。
字写得毫无力道,可说难看之极,可方浅晴看在眼中却不啻是当头一个炸雷。
她猛然扑上前来,不顾洛玄诧异的目光,刷地拉开了那乞丐刚刚换好的干净衣衫。
那人脖颈处也有多处伤口,喉头有个较深的伤及声带,不能说话想来便是因此。可诸多伤口也掩盖不住他颈子下方靠近肩窝处有一个朱红色胎记,那特殊的形状恰似一朵红莲。
这个胎记方浅晴曾经见过,而且印象深刻。去年中秋,宫中温馨家宴,方浅晴和柳飞的一曲蝴蝶恋舞罢,众人皆是如醉如痴。稍后花蕊因二嫂难得来宫中相聚,硬拉着她在自己宫里倾谈过夜。当夜在花蕊倦极而眠后,身为皇上地花允炽竟按捺不住对她的思念而前来夜探。
那夜的他很激动,他们裸裎相对,几乎就要合为一体了,可惜就在那时候天色将要亮起,宫中太监呼唤声惊醒了他们的迷梦,二人就此分手。
可是,那一夜的所有细节都就此深深镌刻在了方浅晴的心中,包括他的一切。他凌乱散开地衣中,就曾有一朵绽放地红莲对着她微笑,她知道那是他的记号。
世界上什么都可能改变,声音、相貌、性格,可是身上地胎记,手上的指纹,那些是不会变的,永远都不会。
晶莹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落下,方浅晴的声音都岔调了,她小心翼翼地指着那个莲状胎记问他:“你是炽,你是花允炽是不是?”
见她终于认出了自己,花允炽再也不想隐瞒什么,只见他悲凄的目中闪着难以割舍的情意,深深注视着方浅晴点了点头。
她急切地坐在床边,急切地去握着他的手,恨不得把全身的力量都送给他,心里疼痛得无以复加。那个丰神俊朗,高雅出尘的年轻帝王,如今却已被折磨成了如此摸样。
“炽,,你没死就好。”
虽然有着千言万语要问,可是说出口的,却是心底里最渴切的盼望。不论如何,只要他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洛玄也被这个意外弄晕了,半天总算认可了这个事实,皇上虽然遭到暗算,却是尚在人世。
他走前两步,在方浅晴耳边轻轻道:“去请烈王吧,这事得从长计议。“
方浅晴感谢地看了他一眼,点头不语。
洛玄知道她的心情很难平静,知趣地悄然退了出去。
第九十一章 过关
两匹枣红色骏马,拉着一辆外形甚大的马车。车身用深蓝色织锦围着,庄重而低调,看来就似普通富贵人家的款式。
洛玄和方浅晴相对而坐,车****放着一张软榻,重伤未愈的花允炽服了药后昏昏然陷入了睡梦中。
方浅晴时不时看一眼他破损不堪的脸庞,想起他以往的风姿神采,心中伤痛不已。但愿如洛玄所说的那般,师叔纳兰宵翔可以治好他。
那天花允烈确认了皇兄真的还活着,出现在自己面前后,也是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可是纵有千言万语,花允炽也是口不能言,许多关节一时之间怎么都问不出来。
面对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洛玄却最终黯然摇头。倒并非花允炽有生命危险,只是以洛玄的医术,只能治疗他的那些普通的刀伤剑痕,而无法接续他断了的筋脉和损伤的声带。而对方浅晴提出的,要恢复他原先的容貌,更是束手无策。
还是洛玄提出的,这样疑难复杂的病例,当今世上恐怕只有师叔幽谷医隐纳兰宵翔才能救治。可是由于纳兰宵翔隐居的山谷如今是在新皇管辖的境内,送花允炽前去还真是有几分冒险。
本来众人都很犹豫,不敢下决心将他送走。可是方浅晴看着花允炽那日渐暗淡的眼神,对今后的日子了无生趣的样子,终于还是主张给他一个重生的机会。^^宝书子阁首发^^他是如此傲气的一个人,又曾是那样的身份,如果就这样以残障之躯苟活,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
虽然此去穿越花允翊的城池,不说花允炽有危险。就连她这个王妃也是担了风险地。一旦被对方认了出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地大祸。但是恢复花允炽的决心既然下了,她也不想再有什么反复。
花允烈和方泓羽心头是十分不舍她去冒险,可是难耐她的坚持,再加上洛玄提议的改装而行,由他保护好花方二人,他们也只能顺从了。
一日半的山路和平原越过,洛玄抓着方浅晴的手道:“晴儿,过去马上就是新华城了,是花允翊他们境内的第一个关卡。你要小心了。”
方浅晴自从出来,就和洛玄扮作一对夫妻的模样,洛玄粘了一点小胡子,而她也扮老了几年,如同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听了洛玄地话,方浅晴迅速取出一张人皮面具,覆盖在花允炽的脸上。仔细贴合好后。又涂上使脸色蜡黄的药水,再将厚厚的被子拉上来,遮住了他的半边脸庞。
花允炽此时看来,像是一个重病人,了无生气的样子。
花允炽是失踪的,所以新皇花允翊并没有放弃对他地搜寻,而且新华是面朝着花允烈封地的第一个城,他下令严查进城的所有人。**JunZitang。**对于这个,洛玄也是早早打听清楚了的。
马车前行。终于在城门前被拦了下来。
外面传来花允烈侍卫装扮成的车夫在和守城兵士交涉的声音,那些兵士吵嚷着要他们打开车门接受检查。
“军爷,那是我们大少爷,得了怪病,大夫都说是传染的呢。”
“什么怪病,还查不得你们了?我们上头有吩咐。只要是从北边来的一律仔细检查。”
方浅晴知道那些人不会轻易放他们过关,对着洛玄一使眼色,洛玄便掀了车门帘跳了下去。
“军爷军爷,实在是我舅兄的病麻烦,怕对各位军爷不利,并非不让检查。你看,这个病情又延误不得。求各位高抬贵手。行个方便吧。”
洛玄一边赔笑招呼,一边将袖中银票向那为首地兵士递了过去。
那人展开银票一看。却是花盛最大银号一张五百两的票子,怎么都足够众弟兄乐上一段的了。喜笑颜开道:“看不出你个乡下人还有点子灵活劲儿,算你懂规矩,这个我就先收下了。”
洛玄暗喜,打躬作揖地谢着,又忙问:“那这城,我们可以进了吧?”“慢着!”那人收起银票,面上却忽然沉了一沉,厉声道:“城可以进,规矩也不能破啊!”
别说洛玄原先的笑意僵住,就连车里的方浅晴都起了一身白毛汗。怎么,难道他们看出什么不对了吗?
那人吩咐:“掀开车门帘,我瞅瞅是什么样的病人?”
洛玄欲再阻止,那人却翻了个白眼道:“我不怕传染,你干嘛还阻止我啊?”
方浅晴一听,那人是铁了心要查,反正大家都是易容过地,也未必能看出什么来。索性大方一次,主动在里面掀了帘子,打开车门笑道:“哎呀军爷,实在是我娘家哥哥病得怪异,怕给各位添麻烦。军爷若不见怪,进来看看也好。”
那为首的听得一个女声柔脆动人,还道是个大美人。不由抬头细看,却是一个容貌平平的三十岁女子,轻轻道了声晦气:我说这么好听的声音,却是满脸蜡黄还点点雀斑。
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跨上了车,弯下腰来打量着平躺着的病人。被子遮到了嘴巴上方,微微露出鼻孔透气,面色比那女子更为枯黄,眼窝深陷,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洛玄一脚踏在车上,一边朝着那人道:“军爷可小心了,内子照顾舅兄,都已经有染上的征兆,您看她那脸色,怕是不太好呢。此人看了看洛玄,再看看方浅晴和花允炽,心里忽然一寒,心道自己不过是个小小兵头,犯不着那么认真,万一真地染上点什么怪病,谁去照顾家人老母。
一转身跳下车来,如送瘟神般挥着手示意他们快走。
车夫跳上马背,一声长啸,双马拉着载了花允炽地马车,终于顺利闯过了第一道关卡。
车子安然进城,方浅晴和洛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两人相视一笑,将手握在了一起。虽然前头还有很多需要盘查的守兵,不过这最严格地第一关过了,后面会松散得多。
“玄子,我可真没想到,你这个老实人也会做戏。”
洛玄抹了抹额头的细微汗珠,给她看湿了的袖子,“你看,我汗都下来了,要不是为了他,我哪里会演什么戏。”说着嘴向花允炽一努。
“我何尝不是,那人说要上来检查的时候,我也是一身的汗。唉,这样多几次盘查,我非得心脏病不可。”
这一路有惊无险,这日车马终于来到了纳兰宵翔隐居的山谷之中,护送的那三人才真正把心放回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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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怪医纳兰
谷为幽谷,医是怪医。
方浅晴瞪着眼前的那个人,不禁久久说不出话来。这就是所谓的幽谷医隐纳兰宵翔吗?这个满脸拽样,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的人,竟是他们的师叔?
是,她也听洛玄介绍过了,从十年前开始,纳兰宵翔已经不再救治普通病人,如非有挑战性的病例,即便能来到谷中,他也不会救治一下。
可他们不同啊,她好歹也是风清的关门弟子,这个破医生的师侄女,他也不能六亲不认,死活不肯救人吧!
洛玄的好话已经说掉了一大箩筐,可是这个穿着一件怪异银色衣衫,下巴削论外表倒有几分可看性的怪医一滴水都不漏,硬说这样的病例不过是外伤,不好玩。
也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