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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狗-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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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该死的是前妻和女儿之间也不忘偶尔来几段泼妇骂街的插曲,更要命的是魏端公的女人一个个精明得像女狐狸,绝非花瓶,吃饱了没事干就净想着互相拆台落井下石的手段,他地四个小到六岁大到二十三岁的种也都继承了父亲的心狠手辣和翻脸不认人,没少干往对方房间砸蛇丢毒蜘蛛的缺德事情,但手心手背都是肉,魏端公不好偏袒着谁,加上女儿长成这样也有他的责任,所以魏端公干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你们只要不动刀子由你们闹腾去,反正最后他掏腰包花钱消灾,再者魏端公觉得这种生活环境比起南京一些高干和富裕家庭的温室来得有趣和实在,对他来说,糖罐里泡大的孩子除了长大让人糟践让社会碾压,还能有啥人生。
    “爸,我想一个人去丽江玩,妈不让,你给评评理。”魏端公才十三岁的女儿跳上沙发朝准备溜上楼的某个父亲喊道。
    “去可以,但我还是那句话,十六岁之前你要是敢跟男孩上床,对,我是不敢把你怎么样,我也就只能打断那家伙的手脚然后喂狗。”魏端公耸耸肩道,望着才13岁就发育很好地女儿,涂抹着烟熏妆,胸部鼓鼓,屁股翘翘,咋看都像是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魏端公虽然喜欢玩弄黄花闺女,但可不意味着能容忍别的牲口作贱他女儿。
    “爸,一个大伯是司法局副巡视员地贱货跟我抢男朋友,我要你帮我出面揍她,卖去做鸡也行。”高中刚毕业的女儿哭诉道。
    “自己揍去。别一天到晚给我丢人现眼。”
    魏端公怒道。兴许是被激起了火气。朝一楼客厅一大堆女人瞥了眼。挤出一张陈二狗断然没见识过地阴阳怪气脸庞。当他露出这表情。原本闹哄哄地房子顿时鸦雀无声。魏端公十指交缠。笑眯眯。语气却尖酸刻薄。像个老太监。“一群没鸡吧地货。就是没出息。除了给男人操。还能有什么本事。今天是我地生日。不跟你发火。要不然早耳光赏过来。滚。滚回你们自己地家去。”
    一大群女人立即鸟兽散。
    魏端公来到二楼书房坐下。心境祥和。从楼梯走到书房。足够让他将心态摆平。但他不后悔让那一堆称得上亲人地女人滚出别墅。对他来说女人当然只有漂亮女人。唯一地功能就是替男人传宗接代。魏端公只想要个儿子。第一个老婆贤惠。家境也好。最不喜欢争权夺利。但生了两个女孩。于是离了。第二个老婆一身风尘味。漂亮到堪称尤物。只是屁股再大再翘也没用。还是生了一个女儿。再离。第三个老婆看相地说准生男孩。但事与愿违。还是离。魏端公不亏待她们。离婚后钱大笔大笔照给。要房子给房子要珠宝给珠宝。他就当养了一堆比较昂贵一点地母狗。最近刚找到个中意地年轻女孩。前段时间每晚都在她肚皮上耕耘。魏端公巴望着这一次能生出个裤裆里带把地崽子。苏南苏北加上上海整个苏沪圈都诅咒他生孩子没屁眼。他偏不信这个邪。拿起一本线装版《资治通鉴》。魏端公拿起钢笔抄录了一句话“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默念了几遍。
    看《资治通鉴》足足花了一个多钟头。魏端公这才拿起关于陈二狗一伙人地资料。陈二狗资料最稀少。王虎剩和王解放占了大头。但魏端公却独对陈二狗小篇幅概括感兴趣。资料上有关于他捅伤赵鲲鹏后流窜南京地解说。不过真正入了魏端公法眼地还不是这段。而是“陈浮生”和“陈富贵”两个名字。以及关于张家寨和陈二狗身世寥寥四五十个字地介绍。魏端公放下资料后。起身凝望着堆满线装古书地巨大书柜。最后抽出一本江西派风水祖师杨筠松撰写地《黑囊经》。朝站在门口地年轻司机道:“割虏。再查一查陈富贵现在地情况。再让人拿摄像机去趟资料上所写地张家寨。我很久没看脉寻龙点穴了。看这次能不能给我个惊喜。晚上你去市区。盯着乔八指那边。一有风吹草动就通知我。我今天打算留在这边一个人睡个清静觉。有可能地话还要去吃顿小鸿门宴。”
    傍晚时分。陈二狗、王虎剩和王解放刚围着小桌子准备吃张三千简陋煤气灶上捣鼓出来地晚饭。发现来了个不速之客。魏端公。手里拎着瓶白酒。绝对正宗地茅台。张三千正忙着炒最后一个菜。梅菜扣肉。手足无措地陈二狗真是被大吃了一惊。只好把原本属于张三千地小板凳让给这不按常理出牌地大人物。魏端公丝毫不觉得局促尴尬。也不觉得跟一群民工拼桌有什么丢脸。开了茅台就给王虎剩他们一人一碗。刚准备喝。抬头瞧见到了把菜端上来地张三千。饶是他见多了大场面大世面。也愣了一下。小声问陈二狗道:“男孩女孩?”
    张三千天不怕地不怕,可不关心这个拎瓶酒进来就敢吃白饭的魏端公是何方神圣,他最忌讳别人问这种弱智问题,一急之下就把王虎剩的口头禅脱口而出,端着那碗梅菜扣肉不肯放到桌上,怒道:“操你大爷,我是地道的大老爷们,你他娘才是女人。”
 第七章 半壶虎跑老茶
    虽然被江浙沪***一致认作是心眼比针孔还小的洪水猛兽,但魏端公自认为是个很大度的男人,到了今天,出道以来共计修心养性了三十多年,哪怕有人当面诅咒他一辈子只能生女儿让人糟蹋,魏端公也没说一定要把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大卸八块,但说魏端公是个女人,这是公认的大忌讳,是逆鳞。所以魏端公十指交缠于腹部,不动筷子,不喝酒,笑眯眯盯着还端着一盘梅菜扣肉的张三千,如狼似豺。
    陈二狗举起一碗酒,圆场道:“魏先生,那孩子妈一生下来就死了,过了四年爹也喝酒死了,有娘生没爹教的小地方犊子,能有啥教养,你别放心上。这碗酒我先干为敬,就当替张三千这孩子给你赔不是。”
    “三叔,太爷爷说你越好的酒越不能多喝。这酒我喝就是了。”
    张三千一把放下那盘菜,抢过那一碗茅台,一口喝光,原本如临大敌的王虎剩和王解放松了口气,看到张三千吞酒时候苦大仇深就跟灌毒药一样的神情,平时吃了张三千不少苦头的表兄弟俩笑翻了,魏端公愣了一下,还真没想到这模样半男半女气质阴柔脾气倔强的小孩还有这气魄,一碗茅台不说一口气咽下去不简单,后劲也足够把一般人掀翻,滴酒不漏的张三千把酒喝光后先是小脸唰一下绯红如海棠,然后狠狠瞪着魏端公,只是那股狠劲在酒的晕染下,成了类似《封神榜》里醉酒后的狐狸精,眼神涟漪,那一抹醉意,就像狐狸尾巴,魏端公笑望着这个颇有趣的孩子。伸出大拇指,道:“有种。”
    “三叔,我睡会儿,扛不住了。”
    然后张三千就晃悠悠上床去睡觉,都没爬上铺。直接在陈二狗下铺晕晕沉沉睡去,估计是爬不上去了。陈二狗和魏端公相视大笑,张三千做菜的手艺不错,对付陈二狗王虎剩这种人是绰绰有余,魏端公虽然仅仅是偶尔动筷,但也极为难得,要知道这位南京出了名的头号老饕对食物要求比女人还高,上他餐桌的菜也肯定比上他床的女人来得稀罕,这位养了藏獒养了山东细条也养了外国名犬地大人物小夹了一块扣肉。细嚼慢咽,用一口地道的江淮官话淮西片道:“我其实能算半个广东人,外人看我们都说带毛儿的不吃掸子。带腿儿的不吃板凳,带膀儿的不吃苍蝇,剩下地全吃,这是讲我们敢吃,来江浙后,才知道那在京城老饕眼中跟生吞活剥,茹毛饮血本没有太大的差别,虽然生猛海鲜原汁原味,但跟孔圣人讲的食不厌精烩不厌细差远了。所以到现在,满嘴最地道的南京话,讲吴方言太高小片也难不倒我,吃东西,更是讲究门道,谁都想不到我会是广东云浮出来的人。”
    魏端公不理会一堆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的光膀子碰完喝酒的爷们,环视一周,十三四个平米的小房间,一张上下铺的床。煤气灶加煤气瓶,一张铺有报纸整齐摆放书籍地老旧书桌,然后加上这张十几公分高的小餐桌,搭上四条小板凳,真没有半点多余的空间,墙角落还自制了一个竹制餐柜摆放锅碗瓢盆,看到这些,魏端公很有感触,哪怕他今天能养十来条名犬。光别墅就有六七套。玩过地女人有明星有名媛有富婆有校花,但就像他有一句话没说出口。他不管多像一个南京人,却始终“把根留在了广州最穷的云浮”,穷地方煎熬出来的人,除非良心全被狗吃了,否则断然不会狗眼看人低,这也是魏端公肯坐下来吃这顿饭的很大原因。
    王虎剩知道他是魏端公,所以愈发不冷不热,不敬酒不攀附,当然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只不过不是每个权贵都会带来显赫,商人都讲利润,没利益谁会平白无故让你占便宜,陈二狗才来南京来这山水华门没多久,好事太快上门往往不是好事,王虎剩很懂福祸相依的道理,看到陈二狗没被一瓶茅台冲昏头脑,放心不少,而且魏端公似乎到目前为止也没露出什么狐狸尾巴,没要进行何种交易的端倪,王虎剩酒一碗一碗喝,没半点客气,也暗中给魏端公看相,光看脸相,王虎剩只能确定这家伙福禄颇大,只不过阴气极盛,是福是祸还说不定,只不过随后兴许是酒喝到六七分醉话都放开了说的缘故,一不小心就跑题到风水,然后魏端公跟王虎剩就像找到知己一般侃侃而谈,魏端公学问驳杂,加上那股谈吐淡定的风范,像极了精通易学的教授,喝了口碗中酒,魏端公畅快道:“大概从南北朝开始到清朝,地学名师其实不少,但学术谈不上丰富,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被当朝限制,视作禁脔,拿了俸禄便不准于民间葬地,因为恐与民间点出禁地,怕出帝王。杨公《天玉经》劝诫后人多观各县城池学宫行署,祠堂则关系一族,私宅则关系合家,摸透了各省府厅州县城池地方位坐卦,算明了地理之学的大半。所以我小有成就后,手里有了闲钱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遍全国省市,尤其是像西安这类老城,还得呆上个星期,这一跑,就花了将近三年时间。”
    王虎剩深有感触道:“确实得多看多走,我当年也是跟着师傅对照着书边看边学,书上的东西说死也不死,关键还是看读书的那个人脑子开不开窍,三年找脉,十年点穴,理气峦头这一块就足够让人几辈子钻研不透,到了如今,我还真没见过敢说自己精通青乌之术的牛人。”
    魏端公笑道:“我倒马马虎虎认识两个,一个出身风水世家,年纪轻轻就看破红尘跑去武当山做了牛鼻子老道,一呆就是三十年,不过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还真看不透他是高人,事实上那人在武当山没半点名气,就跟《天龙八部》里那个扫地僧一样与世无争。还有个呢,在杭州吴山之巅做一个守寺人,很有故事,吴山就是那个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的吴山,你们有机会去杭州,就说是魏端公的酒友,他一定会拿好茶好酒招待你们。”
    陈二狗一脸艳羡地轻声道:“杭州是个好地方,山好水好,我也想去吴山,我家老人就说过吴山有人欠他半壶虎跑老茶,当年老头子没走的时候就唠叨着欠了三十三年,每年都要唠叨,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到今天,如果还活着,肯定还要继续说。”
    魏端公手一抖,刚倒地一碗酒洒了半碗,这位被畏称作死太监魏千岁的大人物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这个时候,恰巧张三千突然冒出一句梦话,出自《出师表》,“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
 第八章 孩子与蛇,金石气
    接下来一两个星期魏端公没少往陈二狗这小窝跑,每次都不会空手,烟肯定是黄鹤楼1916,酒最差也是五粮液,不会带多,恰好够一顿饭,跟他讲话一样,点到即止,用王虎剩的话说就是这龟儿子哪怕是放个屁都恰到好处,是成了精的人物,魏端公三天两头吃张三千捣腾出来的小酒小菜,吃相谈吐都云淡风轻,让人觉着这位腰缠万贯的大款爷纯粹是来体验民间疾苦,但信奉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王虎剩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这些天没少琢磨魏端公的心思意图,只是最终也没个说得过去的结果,只能作罢,有好酒喝,有好烟抽,还有环肥燕瘦的娘们一饱眼福,王虎剩实在想不出比这更滋润的日子,顺带着瞧魏端公也顺眼许多。
    这一天魏端公带着六条狗逛小区南麓的时候,两条比特犬第一时间朝山坡嘶吼,其余四条狗立即狂哮不止,树丛间作响,魏端公心生警惕,身后的年轻司机塔前几步,护在主子身前,然后魏端公就看到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一个小屁孩翻滚下坡,身上缠绕着一条两米多的斑斓大蛇,一蛇一人同时滚到路上,那孩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站起身,成功逮住那条蛇,两根手指掐住蛇头,另一只手抓住蛇尾,抖了几抖,立即把那根原本想要纠缠住他手腕的遒劲黄蛇抖成身躯酥绵,再没有半点戾气,算是彻底降伏了那蛇,可见那孩子手劲不小,追这条蛇追了大半个山坡树丛的孩子咧开嘴,朝着那颗蛇头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灿烂笑脸。
    魏端公愣了半天,望着那条比成年人还长出一截的蛇,再看那一身灰尘泥土的孩子,轻喝一声让那六条狗安静下来,笑问道:“三千,这蛇有毒吗?”
    本来打算转身去向三叔邀功的张三千漫不经心瞥了眼魏端公。道:“有毒咋了,怕蛇就别进山。你们这种城里人懂个啥子草药,咬死活该。”
    张三千是个闲不住的主,拉了一早上二胡吃完午饭正好半个钟头的空闲时间,就跑出来透气,摸上了山。本来是想掏点鸟窝捣鼓些鸟蛋做菜,结果撞上了这条蛇,就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一直就对魏端公带着一堆狗逛小区的行径很不屑,双手摇晃着那条蛇老气横秋道:“六条狗了不起啊,我三叔一条狗就能逮黑瞎子,这些畜生吃得比人好,有屁用,进了山还不是给野猪拱翻。”
    魏端公也不生气这孩子地冷嘲热讽。他也有自知之明,在张三千眼中他就是个死皮赖脸蹭白饭的家伙,孩子嘛。还很难理解他每次去蹭饭手里烟酒的潜台词,但魏端公还真就偏偏喜欢这孩子对着他耍横,灵气有了,却不世故。他饶有兴趣望着那根应该叫做黄腹锦蛇的大蛇,这蛇长到两米就挺稀罕了,真不知道怎么就折在了三千手里,魏端公打趣道:“三千,要不你把蛇卖给我,随你开价格。”
    张三千懒得理睬这个暴发户。甚至没答话,直接扭头就跑路。留下哭笑不得的魏端公和轻轻摇头的司机,叫割虏地贴身保镖望着张三千的消瘦背影笑道:“魏爷,这孩子长得秀气,骨子里野得很。您似乎也很久没看到上眼的人了,说实话,看到张三千,我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倒不是说他长得碍眼。唉,魏爷,我表达能力不行,一时半会跟您解释不清楚。”
    魏端公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感受,像干你这行的,对一个人太放松了,都会本能地不舒服,那孩子,跟他三叔陈二狗不一样。是两种人。陈二狗再过四五年也差不多三十岁了。晚了点,我寻思着再过几年就要退出这个***。所以不想花太大心思心血到一个性格脾性差不多完全定势的家伙身上。所以我对三千这孩子的兴趣比较大,年纪小,调教培养起来会水到渠成。不说这个,这事等张家寨的地图出来后再做定论,我先去瞅瞅那条蛇怎么个处置法,估摸着今天有口福了,真正地野味,你把狗牵回去。”
    魏端公来到陈二狗住处,这家伙刚将那黄腹锦蛇去鳞扒皮,王虎剩和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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