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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书记,毕竟是省领导打过招呼的,不管有多大的毛病,咱们也别太让人下不来台,还是送一送吧……”谈判没成,严宁依然风轻云淡,赵明珠再笨也知道严宁这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搁这谈判纯属逗弄这个刘副总在开心寻乐子呢,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过,赵明珠为人八面玲珑,心思周全,不论是出于工作,还是出于对严宁的维护,都不想严宁把事情做的太绝。
“这个刘总,也不知道怎么爬起来的,一门心思的往自己口袋里划拉钱,在这个进区管理费的返点上做文章,说好听点是要减轻企业税赋负担,说不好听点就是个人回扣,这招现在都用烂了,亏得他还抓着不放,这想贪污也得想个有点技术含量的招子,整的这么直白,真当大家都是傻瓜吗……”想想这个刘副总的丑恶嘴脸,严宁都觉得好笑。在谈判的过程中,自己虽然不同意减免入区管理费,但几次提及了税收分成,其中的意思就是地方税收部分会作为奖励返回给企业,这属于营业外的收入,怎么用怎么花,都由企业来决定,可他硬是没听明白话里是什么意思,还跟傻小子似的,一个劲的要管理费折减当回扣,严宁都想不出来,西北重工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二货来当副总。
不过,对于赵明珠的提议,严宁也不好一口回绝,充分考虑一下副手的脸面问题是一方面,赵明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买卖不成情谊在,太过让对方下不来台,好像自己有多刻苛似的。而且,赵明珠也明确说了,王省长很关注开发区与西北重工的合作事谊,眼下这个谈判谈崩了,若这个刘副总不知好歹,跑去打小报告,凭他的能量,指不定会在王省长面前说什么,而王省长不好评说自己,却少不了要批评赵明珠一番,最起码这个助手的作用没有发挥好。
“严书记,国有企业不像机关,讲究利润利益,刘副总以前是主管原料采购的,人脉很广,拿回扣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偏偏到您这没看到东西,这心里自然是不舒服,呵呵……”谈判之初,赵明珠就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西北重工集团的一切情况,作为谈判的首席代表刘副总更是被赵明珠追根溯源,稍稍地一动手,就把刘副总以往的工作经历给挖出来了。
“到开发区来投资建厂,双方是在平等的基础上的谋求发展,彼此互利互惠,合作共赢,跟他以往的采购原料可不一样,他找我要回扣,我找谁要去,这个原则必须得讲……”西北人口稠密,市场巨大,只要开发区这个发展的平台搭起来了,不难吸引到国内外知名企业来合作。而入区管理费的收取,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一种象征意义,本身就不高,若是在这上面开了口子,那么有一就有二,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一纸空文。所以,严宁根本不可能在这上面开口子。
“哎,刘总,您这性子咋这么急呢,这买卖不成还仁义在呢,你远来是客,怎么也得吃过饭再走啊……”出了办公室,刘副总的一只脚已经登上了车,赵明珠给了严宁一个白眼球后,一溜小跑的追了上去,一把将刘副总又从车上拉了下来。
“赵主任,你们这个开发区门槛子太高,我们西北重工迈不过去,回去以后,我会原原本本地向集团董事会汇报,这合作还是免了……”刘副总还是那副德性,晃着脑袋撇了严宁一眼,对严宁的假清高是一脸的不屑,其意不言而喻,门槛子高的原因都在严宁身上呢。
“赵主任,来日方长,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个开发区到底会火到什么程度,再会……”话说到这个程度,在刘副总的想像中严宁应该一把冲上前来,拉着自己的手可劲的赔礼道歉,然后再主动地提出回扣的问题,兴高采烈的把自己重新请进屋去。那么自己才会半推半就,勉为其难的给赵主任一个面子,重新坐下来谈判。可是,等了半晌,严宁仍然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哪一动不动,连句话都没有,反倒透着一脸的坏笑,笑中还带着嘲讽,这让刘副总顿时恼羞成怒,重重的一甩手,顿时将赵明珠的手甩了开来,冲着严宁一声冷哼后即钻进了车。显然已经在心里把严宁划到了不懂规矩,不识实务的蠢货行列,跟严宁这样的蠢货,实在是没有谈下去的意义了。
“哎呀,严书记,您看看您,这都出来了,就说句软乎话不行吗,这面子上也得说的过去,偏得把脸都撕破了,大家才好看还是怎么着……”赵明珠对严宁可是有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恼,嗔怪着数落起严宁来,四十多岁的人了,嗔怒起来倒有一种小女生的娇气样,直让严宁一阵的无语,却没想到赵明珠一把年纪了居然会有这样另类的风情。
“没事,有些人,你给他脸,他不知道你是在捧他,反倒认为你是孙子。所以,你就得往死里打他,打的越狠,他越记得你的好,刘总就是这种不知好歹的贱皮子,你就不能给他脸……”看着汽车呼啸而去,带起了一溜的灰尘,严宁的眼中满是不屑,轻轻地摆了摆手,打断了李明珠的牢骚话。像刘总这样的国企领导,根本不考虑企业的生存和发展,一门心思的往自己口袋里捞钱,有道是欲壑难填,你迁让他一回,势必就要有第二回,第三回,永无止境,莫不如一下子断了他的念想,也省得之后麻烦不断。
“严书记,赵主任,太好了,你们都在,快点帮我想个办法吧,工人都走了,开发区可建不下去了……”正要转身回办公室,UE集团派驻到开发区的项目经理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操着一口有如鸟语一样的普通话,急的有如火上房似的,却是开发区出现了用工荒。
143、阴魂不散高家集
143、阴魂不散高家集
西北土地贫瘠,干旱少雨,老百姓土里刨食,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穷则思变,有不少人想着出门打工,可是故土难离不说,就是到外面打工,没个好亲戚,好乡亲牵线搭桥做指引也不行,有多少乡亲,冒然的出了门,一年到头辛苦不说,钱却剩不了几个,不是花销太大,就是被黑心老板苛刻了去,倒不比守在家里苦捱着要强多少。所以,西宁地区的老百姓,任可在家里穷守着,也少有出门打工的。
这一次西宁筹建经济开发区,一期工程规划十平方公里,分成四个工段一起开工,一举提供了两千多个就业岗位。除了必要的规划设计、技术指导、工程监理,施工管理等专业性极强的岗位是UE集团下派员工在主持以外,像挖掘土方,铺设管线等技术含量低的粗活都是交给地方上的小施工队,或者干脆是招募本地民工来做,纯卖力气的小工每天五十块,有点技术含量的大工每天七十块,纯技术工种价格以协商为主,这个价钱说不上高,也说不上低。从劳动力市场供求的角度来看,还是比较符合农民工的心理价位的。
“陈经理,施工方有没有克扣工人工资的情况,工资结算是否及时,没有没拖欠的事情……”在家门口打工,每天管一顿午饭,工资每七天一结,在严宁看来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管理方式,别说是两千人,就是招来两万人都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工程刚刚开始两个月,地下基础设施还没铺就完成呢,就出现了用工荒,工人走了大半,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严先生啊,没有,绝对没有,我们集团资本雄厚,预算做的很充足,资金都是有保障的,既使有拖欠一天半天的现象,也是银行暂时提不出款来,我们都会向工人加以解释的。而且,我们集团很讲诚信的,根本不允许有损害集团声誉的事情发生……”听到严宁怀疑项目方拖欠工人工资,陈经理立刻叫起屈来,能被派到西宁来主持这个工程,可是陈经理多年来老成持重,严谨认真的结果,干好了可是要纳入集团人事管理中层的权限,相比于集团中层干部每年近百万的优厚福利待遇,陈经理还真犯不上在工人身上扒皮。
“那有没有打骂工人的现象发生,我可知道,你们香港人都有着心理优越感,瞧不起内地的农民工……”不是工钱的问题,那么不用说就是管理太严格,严宁知道,许多资本家拼了命的剥削工作的剩余价值,给工人压的担子很重,劳动强度太大,收入和付出不成比例,工人受不了这份苦,自然不愿意做了。
“哎呀,严先生,我们在管理上要求很严格,但那是技术质量层面上的问题,可是对工人的工作强度可不高,我们考虑到工人的身体承受能力,施工都是实行两班倒的,白天的工作和晚上的工作都是不同工人做的,以八小时为一个班次计算工资……”陈经理的鸟语普通话,说的越发的流利了,脸上更是配合着话语不停地做出各种表情,肚子里却是对严宁诽议不已。
严宁和UE集团的高层关系很好,这在UE集团内部不是什以秘密,而从严宁指到哪,UE集团的投资就跟到哪上,就更加印证了这个事实。早在来之前,有了解一些内幕的朋友就曾郑重的告诉陈经理,在工作中一定要多听听严宁的意见,更要表现出对严宁的足够尊重。这也使得陈经理在主持开发区项目上处处谨小慎微,不敢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可就是这样,还会接二连三的出现问题,陈经理自然要心情不畅快。
“严书记,这段日子天气渐渐转暖了,已经到了春播的季度,春播一粒种,秋收万亩粮,工人在这个时候辞工不做,可能都回家种备耕生产了……”赵明珠也是揣测不已,待看到路边的柳树抽出了新绿,立刻联想到当前正是春耕生产的季节,若是农民工都回家种地了,多少也说得过去。
“哼哼,十里八村,人均不到两亩地,备春耕?走吧,到工地上看看去……”不是工资问题,不是工作强度问题,严宁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老百姓有工不做,有钱不赚。至于赵明珠所说的农民都回家备耕了,严宁是连想都没想的就直接否决了。前来打工的都是十里八村的农民不假,但平川口这个地方,土地本来就少,人均不足两亩地,就是准备春耕也不可能一下子走的如此干净。
“孙师父,这么大的一条沟,咋就你一个人挖呢……”走进园区,原本数千人热火朝天的热闹景像不见了,入眼之处只有县里的十几支小工程队,总共不足四五百人分散在各处,正在抓紧着时间作业,怎么看都有些潇条的感觉。要想了解到事实的真相,就必须从这些民工内部着手。别说,严宁工地里转了一小圈,还真找到了一个熟人,甜水井村村长老孙头的本家侄子孙南河正倦着身子在一条地沟里掘土,那天在甜水井村喝酒的时候,还跟严宁撞了一大碗,挺豪爽的一个汉子。
“哎哟,严书记来了,哪个,察看?视察?对,视察来了?”及胸高的一条沟,孙南河手一撑就窜了出来,想要和严宁亲近亲近握握手,可看到满手尽是脏兮兮的泥土,又感到不好意思,在身上擦拭了两下,小心地藏到了衣服后面,满脸尽是一片憨厚。
自打严宁在甜水井村跟老孙头盘上了道,老汪头的养父和老孙头的父亲是正经的同门师兄弟,同出于形意拳宗师马孝天。严宁因缘巧合,把这份香火续上,延续马派形意拳传承,对老孙头来说恩同再造,立刻杀牛摆酒,哪怕严宁根本不是形意门徒,也拉着严宁要认亲。老孙头不傻,抛开形意拳的传承不说,就是严宁这个市委副书记的身份就能够给甜水井村带来数不清的好处,这样的亲戚不认,那才是服袋缺弦了呢。
“视察个啥啊,就是随便走走。孙师父,听说各村的工人都回去备耕了,你咋没回去呢?”甩给了孙师父一根烟,严宁就蹲在地沟旁跟孙师父一边吞云吐雾唠着家常,一边旁敲侧击的打探起虚实来。
“备个啥耕啊,咱家就两亩七分地,都不够俺婆娘一个舞支的,我回去凑个啥热闹,还不如在这多挖两方土,就这种鸡脖子地沟,挖掘机使不上劲,就得靠人工,一条沟给二百,我加上一把劲,一天就能挖一条,一个月下来五六千,比种地实惠多了。嘿嘿,严书记,要不是您来,咱们可找不到这趟活,就为这,咱甜水井可都念着您的好呢……”孙师父是个庄稼人,有着一把子力气,但心眼明显比不上严宁多,以为严宁就是来视察的,憨笑着算着每天做工的收入帐,不停地对严宁表示感谢,在他的心里,没有严宁就没有开发区,没有开发区就没有他做工挣钱。
“咱甜水井村的人都留下了?那备耕的人手够不,资金宽绰不,你回去跟老孙村长说,缺啥少啥的,让他来找我啊,千万别客气。要不,回头我调拔批化肥给都村里送去……”虽说各村的条件不一样,但在平川口这种贫困县,大体上都差不多,只要把甜水井村的情况摸准了,其他周边几个村的情况也就清楚了,严宁一点一点的向深入了解着。
“不缺,不缺,啥也不缺了,村里的人都在这打工呢,工钱给的公道、及时,咱甜水井家家户户的手里都有了余钱,买种子花肥啥的都够了,不好再麻烦严书记了……”听到严宁要帮衬着准备春耕物资,孙师父莆扇般的大手连连晃着,说什么也不肯再受严宁的恩惠了。
“孙师父,我向你打听个事,你说这村里种地用不了几个人,在这工地打工又赚到不少的收入,这账很简单啊,为啥各村的汉子就放着钱不赚,人都跑了呢,难道这钱扎手……”既然工钱不少,工作强度也说不上有多累,甜水井村能留下大部分人,那其他村子的人也没理由都走光了。事情真如自己想像的一般,有些不太对劲儿,严宁看向孙师父的脸充满了期待。
“为啥,还不是高家集那帮子生儿子没**的犊子玩意,也不知道这工地哪得罪他了,用半道岭上的水库不放水为威胁,逼着各村的汉子不许到这来打工。咱甜水井自己有深水井,用不着看他脸色,根本就不鸟他……”孙师父的话,让严宁的眉头紧皱,脸上阴沉的有如要滴下水一般。居然又是高家集在背后搞事,上次给了他们机会却不知道珍惜,这回居然变本加厉起来了,先有高远挑事在先,又有高家集断水胁迫村民在后,看来这个高家集还真是阴魂不散了呢。
144、回击的切入点
144、回击的切入点
西北干旱少雨,所种植的作物也大多是耐旱的高梁和豆稞,农业生产不兴。而高家是西宁地区的大户,耕读传家,学风很盛,悉心培育之下,涌现出不少的人才,这些跳出农田的子弟慢慢地走上了领导岗位,自然要对乡亲乡土关照一二,半道岭水库就是这些高姓出身的领导干部给予高家集谋划的利民实事之一,虽然主要是照顾高家集的人畜用水,却也连带着半道岭下方圆数十公里的农户都因此受益。
自从高潜带着纪委一干干部威风凛凛的杀进平川口,六亲不认的大肆调查在开发区征地谋取私利的高姓干部,有力的震慑了高家集村民的贪念,最后还抓了两个反面典型,又是警告,又是行政记过的,算是给严宁交了差。严宁的目的就是敦促高潜去做高家集的思想工作,完成土地征收,只要达到了目的就行,对于高潜的工作倒没太多的关注。
不过,严宁没当回事,高家集的村老们可不这么认为,到嘴的肥肉被严宁抢了去,这亏吃的可大了。更重要的是以往无论是谁到平川口执政,都得先拜会一下高家集,这是态度问题,搁在古代就叫做拜乡绅,体现的是互相尊重。可严宁的到来完全不讲规矩,丝毫不给高家集面子,还狠狠的打压高家集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