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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恢复平静后,我们依旧相拥而眠,可电话刺耳的响声在这么寂静的夜里把我们俩都吓了个半死。那声音我知道是他的短消息。他转过身故意回避我,看了一眼就关机了。我很不是滋味的转过身去了。
“你又想什么呢!不是他!我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呢!”他有些无奈。
“那你干嘛不给看,还一副紧张西西的样子!”我更无奈。
“你又开始怀疑我了?”他开始真的不高兴了,我能感觉到。
“好好,我又错了,睡觉吧。”我赶快转过身抱着他哄着他入睡了。
我很想睡着,可就是刚刚的那一条短信,总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迟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乱轰轰的。
听着他均匀的喘息声,我知道他睡着了,我小心翼翼的从枕头下面摸到了他的手机,起身去了卫生间,这样做好象很卑鄙,可我就是想知道答案,不管那么多了,我只想让自己过的塌实一些。
始终是做亏心事,心里有些紧张,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被他发现了。手机半天才开机,我直接进入收件箱。
一条很短的短信,也就是那么简单的几个字:“老婆,我染头发了。”
这一声“老婆”看得我痛,心痛。可更让我心痛的是,发件人的名字和号码都是陌生的,而不是辛……
那一夜,他睡得很甜美,而我,彻夜未眠。
第十章
那条简单的短信彻底让我迷茫了,我越来越看不清楚枫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了。每次当我很肯定他的时候,总是会又一些料想的不到的事情发生…… 我很想问个究竟,可却不知怎么开口,同时我也害怕误会他,或者仅仅是朋友之间的一句玩笑话呢?是不是又是我想多了?
枫在我家的那些天,我始终没有将这件事情讲出来,我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我不敢确定我是否将这些东西写在自己脸上了。不管怎么说,直到他走那天,我们之间依旧风平浪静。我一个人送他到学校宿舍,然后收拾东西,然后到车站。看着他进站了,给了他一个微笑,几句叮咛我才回的家。
之后的两天两夜他都将在火车上度过,我们只能短信联系了。每到一个站他都会和我汇报,然后一路上总是不停的发着那些暧昧的信息。
第二天再给他发信息的时候,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有件事情我觉得很有必要和你说一下,那天晚上,你睡着了,我偷看了你的短信,我很想知道那个给你发信息的叫做鱼的人是谁……”
之间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收到他的信息:“你为什么偷看我的隐私,不为什么总喜欢偷看别人隐私。”他显然是在转移话题。
“我知道偷看是我的不对,可我现在问你那人是谁?”我口气有些强硬。
“一个朋友。”他好象很无奈。
“什么朋友?朋友为什么叫你老婆?”
“朋友开句玩笑不可以吗?”他也强硬起来。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言的,火越烧越旺,最终我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他也不想向我解释什么。他最后给我的话是:“我们之间需要冷静,需要安静,需要思考。我们趁这个假期的机会好好的冷静吧,不要联系了。”
这句话本应该是我说的,可却居然从他口里出来了。我除了忍受他的无理和孩子气我能怎么?!
一直到除夕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信息,虽然我内心在恨他,烦他,但我还是很思念他。晚上一家人正在边吃年夜饭边看春节晚会的时候,他直接把电话打到我爸的手机上了——给我爸妈拜年。看着他们聊了一半天,也没有提到我,也没有说让我接电话,就把电话挂了。我有些很不是滋味。
过了年没几天,情人节就到了。我说过,我是个对节日向来都不敏感和关注的人,可这个情人节对我可不一样。至少现在我也算是有情人的人吧,只是吵架了而已,这可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情人节。也就是那天中午我终于收到了学校邮寄回来的成绩单了,拿在手中怎么也不敢打开。生怕看到不好的结果。可不管怎么,现在已经成定局了,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不可能改变的了。看过之后,虽然没有想象的差,可还是有些失落——我有两科挂了。这就以为着我得花一个学期的时间重修。这就是爱情惨重的代价!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一整天,都陆续收到朋友们发来的情人节祝福短信,可始终没有收到他的。掐指一算,快有两个星期我们没有联系了,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想我?
眼看就到午夜十二点了,过了这个点就不再是情人节了。算了,他的脾气是不可能主动给我的电话的,还是我主动拨过去吧。
拨第一个的时候他居然没有接,第二个拨过去响了一半天他才接起来,而且没有说话,只能听到他的气息声。
沉默了几秒,我先说的话:“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还是打算怎么的?”
“想说什么就快说……”他声音很低沉而且有些无奈。
“今天情人节啊,你就不打算好好说吗?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情人节,你就这么对我啊?”我看着窗外黑黑的夜。
“你不是怀疑我吗?那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我还说什么?”不知道怎么的,他这一句话一说出来,我一下子就火了,接下来又是一场唇枪舌战,我现在已经记不得所有的经过了,但我记得最后哭的人是我,最后没话说的人是我。
这就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情人节。
在家郁闷的几天,开学的日子终于到了,我提前了三天回的学校。就在我回到学校的第二天上午,我收到了他的信息:“我下午就到了,东西太多了,能来车站接我吗?”
可能是分开的时间太久了,虽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闹了那么多的矛盾,生了那么多的气,可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有想就往车站冲了。尽管离他到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
车站的人很多很多,可我还是在他出车箱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他。什么都没变,只是头发长长了一些。站在他面前,他还上那种想笑又忍住的表情。依旧还是我先开的口:“路上累不?”
“还好,习惯了,就是有些无聊……”
把东西送回他宿舍,我们就去逛街了,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回学校……
第二天拖这疲惫的身体出了小旅馆,不知道该去哪?
“要不我们租房子住吧?”他很认真的看着我。
“啊?可拿什么付房租啊?”我有点吃惊。
“可我们总不能老是这样啊,有了房子才有家的感觉啊,那才是二人世界啊,而且不用总是发愁没住的地方了”,他一脸的憧憬:“再说了,周末我们可以做兼职啊!那不是更有养家糊口的感觉?”
“哦,那好吧,你养我!”我盯着他。
“算了,养你我可养不了,一天吃的是我的好几份。”
“谁是谁的好几份啊,真是!”我反驳到:“不养算,还是靠自己吧,哎,这年头啊……”
他既然在一旁大笑了起来,停都停不住了。
不过,他这么一说,我真的有些赞同他,我们是该找个住所,虽然生活会过得窘迫一些,但那种有家的感觉一定会很美好的,我还是很向往。
由于春节刚过,很多回乡的人还没有来城里,所以房子比较好找,我们在离学校不远处找到了一间单间,很简陋,几乎什么都没有,而且空间很小,光线也不是很好,但价格是我们能承受的。如果再置办一些东西,比如窗帘,桌子之类的应该还是很不错的。于是,我们将半个月的生活费还有平时的积累完全用来交房租了,以后的生活将会很挑战。不过,当我们在这个屋子度过第一个夜晚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是个有家的人了。
第十一章
因为父亲是军人,所以从小对我的教育就比较的苛刻,虽然我的家庭不是万贯家财,可生活还算不错,但父亲是个很节约的人,从来不主张我乱花钱,因此,每个月我只有500块钱的生活费。 所以,从有了那个小小的家之后,我们都开始找兼职了——家教。生活越来越象生活了。
当然,我们并不是一周七天都在一起,因为我们的学校离的有些远,为了生活方便,就把房子租到了他学校附近,我只有到周五才能来找他,周一一大早我又赶回去上课,看起来似乎很辛苦,不过很有生活的味道。
那时候觉得最开心的日子就是拿到工资的时候,虽然只是几百块钱,可对于我们来说意义非凡。然后我们总会去好好吃一顿,或者就是好好的购物一次
可是所谓的大吃,也仅仅就是去吃一次肯德基,或者麦当劳之类的,而且也就是每人一个套餐,或者就是去几家名小吃店了,吃小吃,当然可以多加一些配料,或者是上点档次的套餐,当然,如果以一个工作中的人来说,或者是家庭条件好一点的学生来说。那其实根本就是最普通的一顿饭而已,可对于我们来说,不是那么普通。从有了这个家,我几乎很少买衣服了,也很少吃肉了,不过挺好,既省了钱,还保持了身材。呵呵,算是两全其美了。不过,最开心的是,我们一人拿了一部分钱,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银链子,挂在身上时刻惦记着对方和思念着对方,那是我们最珍贵的信物。
我们住的楼下是一个大大的网吧,我们也会经常去光顾,我很不喜欢电脑游戏,可能是比较笨的缘故,去到网吧也就是看看电影,看看网页,有老同学在线就聊下天。他也不喜欢玩游戏,不过偶尔也会玩一下红警,好几次他就叫我陪他玩,可是一进去我就完全没有玩的欲望,然后很无奈的退出来,惹他一脸的不高兴。不过后来渐渐的会了一些,每次去网吧他都要和挑战几局,当然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赢我输,然后他就高兴得象个小孩子一样又蹦又跳的回家去。
因为经常一起去网吧,所以有的时候中途他去上卫生间或者去买东西,我总会忍不住偷看他的QQ,而且我找到了辛和鱼的QQ,同时我自己申请了一个新的号码加了他们为好友。这样做似乎是很卑鄙,可没办法,我只能这么做……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我们就这样无比幸福的过着……
知道了那两人的QQ,我又经常往学校的电脑房跑,以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和这两个人聊天,不过辛是个很奇怪的人,每次我给他打招呼他都是答应一声就再也没有下文了。所以后来我的QQ上一直有这个人,但是再也没有聊过什么。
到是鱼,一开始给他问候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性格很豪爽的人,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还是个高三的学生。家离我们这座城市还是有些远,需要坐一夜的车。第一次聊天其实很开心,但我为了伪装的更象一个陌生人,我不好去打听关于他和枫之间的事情。所以就这样一直聊了好几天。因为一开始我就把他定位于一个情敌,而且,那次看到他发的信息,知道他染头发,所以我就始终没有把这个人往好的方面想。不过,渐渐的我开始发现,其实鱼是一个很有思想的男生,很多想法居然和我的很象,关于未来,关于人生,关于爱情……所以我们总是又聊的很带劲。甚至到后面我都忘记他是我的情敌了,更想是一个知心的朋友。
突然有一天,他打开了视频,可我在学校电脑房,没有摄象头,所以他看不到我。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十分精致的面孔,我真的呆住了,觉得那完全就是一张超级明星的脸。而且剪了一个寸头,短短的头发更显得精神和干净。尤其喜欢他深邃的眼睛,有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是混血儿,所以还忍不住问了他,他腼腆的笑了笑说不是。
那随便的一笑,我都觉得很美。那一刻,我突然理解为什么枫会喜欢上他了,因为那似乎是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于是,那一天,我们又聊了好半天。
和他的每一次聊天,我都会刻意的问他一些感情上的问题,而且到后来他也完全的信任了我,把我当好朋友,所以,渐渐的,事情真相终于大白。
鱼是去年的时候在网络上认识了枫,而那时候,我还在上高三,而枫那时候正在和辛处在热恋中。鱼和枫并没有谁追的谁,而是聊天日久生情就自然网恋上了,而且一恋就是近一年,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其实辛并不知道。鱼也不知道他们两之间的事,更不可能知道我是谁。突然之间我觉得这部戏越来越精彩了,可我越来越失望了……虽然这仅仅是网恋,是虚拟的,可不管怎么说,枫的心里还是有一个他。而不全是我。可我的心里除了他还是他,我想单纯的鱼也是一样的,或许辛也是。然后我开始在想,是不是明天或者后天,或者未来的某一天,会有另外的人被我,和另外的故事被我一点点的发现呢?然后我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最后死亡,消逝?
我不知道是我太爱他了,还是我太包容了?还是我太善良?还是我根本不懂得爱?反正当我知道这一切真相的时候,我在枫面前要装做什么都没发生,在鱼面前要装做和枫不认识,我不知道干嘛把自己弄的那么累?
枫的是生日很快就到了,之前我们谁都没有提到过他的生日,但当他第一次告诉我他生日的时候,我就一直牢牢的记在心里了,所以那个周五我早早的就去逛街了,直到下午我才找到一件我比较满意的礼物——一件粉色的条纹的短袖衫,准备送给他,他的皮肤很白,穿这个颜色应该是很好看的。下午的时候我又跑去蛋糕店定了一个蛋糕,然后还准备了一些玫瑰花。看起来听起来好象很俗气,不过我就只能想到那么多了,而且做这几件事情还累的我够戗。回到家,我好好的布置了一下房间,几乎在每个角落都插上了玫瑰花,还特意买了一块桌布,将蛋糕好好的放在上面,一切显得十分的温馨。我想如果再把蜡烛点上,那就很完美了。
在我忙这些事情的整个过程中,他不断的发信息给我,不过就是些不关的话题,其实我知道他是在可以的提醒我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我就是故意装做不知道,气他一下,这样的话,我为他准备的这些东西才会更有价值才会更惊喜。
那天刚好他晚上有课,所以只有等到十点了,我就那样饿着肚子,独自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从认识他那天一直想到今天,虽然只是半年的时间,但其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得那么清晰,仿佛就在昨天。我觉得我一直在做一个爱人应该做好的一切,在认识他之前,在网络上看了不少的文章和故事,多少知道一些同志之间爱情的艰难。所以,我知道,两个人,尤其是两个男人,如果真的想要在一起一辈子,那真的需要理解和包容,我们没有婚姻,家庭和孩子来约束我们的爱情,所以显得十分的没有安全感,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一份爱情需要婚姻,家庭和孩子来做约束,那也许就不是爱情了,真正的爱情应该就是纯粹的你情我愿的陪着对方到海苦,到石烂,看天荒,看地老,不过中途发生什么,永远不离不弃。所以,虽然枫看起来是个完全不懂得真爱的人,但我总认为,我做的这一切他是看在眼里的,我也相信我能用这些实际的东西去感化他,让他真正的知道我对他的用心良苦。而且我相信他会明白的。
他进家门的那一刻,我已经睡的完全没有知觉了,还是被他的一阵亲吻把我从梦里拉了出来,蒙蒙笼笼的看到桌上星星点点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