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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男修士嗤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被少年先一步道破。
“可别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话,那只会令我觉得可笑。这是提醒他人的警言,而非强盗脱罪的借口。今日你抢夺弱者,明日自有强者来抢夺你。恶因种恶果,恶行只会令你证道之路障碍重重。”
“哼,这等恶心的正义辞令就省省吧,去忽悠小孩子还差不多。我此时若不抢夺,连证道之路都看不见,哪还顾虑什么障碍重重!”
“非是只有增长修为才能证道,修为是手段,不是目的,证道靠的是心,而不是看功力几何。”
老者哈哈一笑,道:“阁下暂停长篇大论吧,不必将时间耗在口舌之争上。既是如此,你我各退一步,这九华皇苑的经文也算你一份。”
少年摇头叹息:“世人愚昧,难破迷障,大道就在这老生常谈之中,却偏偏视若累赘。不过老者久经世故,已消初心,身陷泥沼之中,既不自求又质疑他人救助,可悲可叹。”
“任凭你巧舌如簧,老夫也不会相信世上会有替毫无关系的人冒险的笨人。告诉你,只要老夫大喊一声,将其他人引来,就谁也别想独占宝物。”
“信不信是你的本心,做不做却是我的修行。”
话音一落,道袍少年猛然出手,身形一跃,缩地成寸,瞬间跨过十丈距离,动手向着男女修士而去。
两人大惊,没想到对方会抛下老者,先向他俩动手,慌忙驱动法诀,指挥护体剑光攻敌。
然而少年只是一挥袖,也不见运用任何术法,只是一拂,两柄灵剑就失去控制,乖乖落入他的手中。
没想到会有这番变化,惊慌失措下两人来不及应变,瞬间被拿住脉门,纯正的道家真气涌入,瞬间封住窍穴,全身无法动弹。
另一边,老者在道袍少年动手时就向着骑马少女冲去,他早看出少女的修为不高,寻思着要拿下作为人质要挟。这时便见少女微微一笑,顿时心中警钟打响,却是来不及后撤。
只见少女怀中飞出一道符箓,刹那间光芒大作,引动浑浑天地之力,一股难以想象的威能压下来,老者连反抗都做不到,一接触就被压趴在地上,四肢伏地,好似被压扁的蛤蟆一般。
“你们三人心术不正,做人都不会,还妄想修仙,今日略施小惩,以后需自省其身。”
道袍少年在三人丹田处各拍一掌,毁去各自八成功力,然后布下阵法将三人困在其中,以避免引来麻烦。
麻烦已除,少女来到那名小乞丐身前,关心的问:“你没受伤吧?一切都结束了哦。”
乞丐少年却是没有放松戒备,静静捂住手中玉珠:“你们也要抢我的珠子。”
“怎么会,刚刚我哥哥不是说了,是想帮你不被抢而已。”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少女歪了歪脑袋,大眼睛闪了闪,奇怪的反问:“因为你有困难,所以我们就帮忙,帮忙有困难的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面对这种正确无比的回答,乞丐少年一时呆住了,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童年遭难,历尽艰辛,受尽旁人冷眼,却是早早失去了无垢之心,染上了市侩人情。
少女的兄长走过来,递给他一块牌子,道:“你拿着这块牌去镇上的虎门镖局,他们会护送你到九华皇苑。”
乞丐少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铁牌,虚弱的问:“你帮我有什么好处呢?”
道袍少年笑了笑,没有回答,牵着马离开了竹林。
骑在马上的少女以清洗人心灵的童真之音催道:“哥哥,再不赶紧去玄宗,可就来不及了。”
“放心吧,我早就飞鸽传书,拜托小茹姨来接我们。”
乞丐少年目视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眼中流露出憧憬的神色,双手不自主的捏紧手中的铁牌和玉珠……
第四章 玄门论道(上)
玄门正宗,是上古时期,两大神通者建立的修仙门派,以三部无上经文镇压气运,历经万年不倒,是为天下第一道藏圣地。
两名神通者一者名“玄”,一者名“正”。
“玄”的神通法术继承于万道之祖“鸿”,后证得太上忘情之道,成就圣人,故有“玄门都领秀,一气化鸿钧”的说法。
“正”没有证道成圣,但他却是玄门正宗的第一任教主,定下了从收徒到学法到传教的所有规矩,挑选洞天福地,布置护教大阵,留下五部镇教经文,并帮助“玄”创立了六法之一的“道”。可以说玄宗就是他一手创立了,在上面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以及大半个人生。
相比之下,反而是“玄”对玄宗的付出不大,他只是将毕生的武道精髓归结为一本《太上道德经》,顺带留下了一本据说是万道之祖“鸿”所著,却至今没人能看懂的《太圣玄经》,之后便飞升彼岸。
谁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明明是他先提出要创建门派,明明玄宗是以他的名字命名,偏偏他做的事情却好像一个挂名长老,态度冷淡,没有归属感。
有人说这是因为他修炼太上忘情的影响,也有人说创立玄宗不是他的本意,总之众说纷纭,无以定论,也算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一大不解之谜。
玄宗作为六大武道圣地之一,与其他武道圣地不同之处在于,玄宗的人很少。
修仙门派按规模大小可分为武道圣地、大门派、中门派、小门派。小门派从几十人到几百人;中门派从上千人到几万人;大门派从数万人到数十万甚至上百万;而武道圣地,则是六法的起源地,与人数无关,与势力无关,成为圣地的两个必要条件,一是要有镇道经文,二是要出过圣人。
惟独其中的诸子天下算是例外,暂且不提。
虽说如此,但武道圣地本身代表的就是实力雄厚、超凡入圣,要不然如何将本门道统发扬光大?而名望有了,天下之人自然会云集而影从,纷纷前来投奔。
其余武道圣地的门下弟子都有近千万人,偏偏玄宗人数不过千,差了万倍,这还是算上了历代尚存于世,隐居不理世事的长老,光论当代的弟子人数,只是小门派的水准。
尽管如此,依旧无人敢挑衅玄宗的威名,这得益于第一任教主“正”的高瞻远瞩,他在修仙门派尚在萌芽的阶段,就已经看穿了修仙界的一项铁律——修仙界是上层决定下层的。
他所定下的规矩,为玄宗能传承万年而不灭奠定了基础。
上古时期与玄宗一同建立道统的有不少门派,甚至一些还比玄宗更早,但他们或是被仇家灭门,或是被大军剿灭,落得个身死道灭消的下场,只有玄宗能一直延续至今,这绝大部分要归功于“正”的功劳。
玄宗位于神洲的心脏位置,所在的大州也因为它的缘故而起名为玄州,不过玄宗的影响不仅仅在玄州,还有邻边的几个大州,也是人人信道,香火鼎盛。
在玄州的中央位置,是云雾缭绕,风景如画,堪称人间仙界的大罗山脉,纵横沟壑,一如巨龙盘踞,气势非凡。各处山峰以周天之数排布,聚集四方天地灵气,灵泉灵脉随处可见,磅礴浓郁的灵气甚至在山脉的上空形成了一道绿红黄白黑的五行彩虹,鲜艳欲滴,引人注目。
大罗山脉是玄宗的教门基地,整座山脉都属于他的名下,这是第一任圣皇做出的承诺,历代天子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违背圣皇的决定,这是攸关大义跟名分的事情,何况玄宗也不是能任人揉捏的。
玄宗基地虽然设置在大罗山脉,但寻常人能见到的只是外殿,也少有弟子居住,玄宗的人毕竟很少,大多数的地都是租赁给附近的百姓,种植一些灵谷灵果。玄宗弟子真正修炼的核心地点是在一处异空间,名唤太虚界。
太虚界,是“玄”和“正”以无上神通而开辟出来的中千世界,存乎真实与虚幻之间,藏匿于空间与空间的缝隙之中,不说寻常人,便是法力通天之辈也难以找到真实的位置。
今日,就在玄宗内殿的试剑坪上,一男一女两条人影在以肉眼难及的速度腾挪身形,如穿花蛱蝶般切磋剑招。
其中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却是英姿勃发、器宇轩昂,一双明眸充满了智慧与灵动。
另一名女子看上去年纪要稍大一些,但也不超过双十,身着纤云霓裳,腰缠七彩玄绫,一柄翡翠色的长剑疾攻如雨。
女子为攻,少年为守,面对疾风骤雨的攻势,少年守得滴水不漏,虽然不曾进行反击,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胜利的天平已经向着他倾倒,守而不攻,只是为了蓄力待发,抓住机会一击制胜。
女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苦于想不到其他方法,只能将手中的剑舞得更快,可惜快中出乱,剑招承接中闪现的破绽越来越多。
“一剑化三清!”
翡翠长剑气势一聚,瞬间斩出三剑,分别从左右前三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动攻击,完美的攻击,封锁了任何躲避的余地。奇妙的是剑锋携带连绵剑气,能发动一
波又一波的持续攻击,而非短暂的一时接触。更奇妙的是这三剑完全是同时斩出,根本没有前后快慢的时间差,全然超出速度的领域。
但少年却是怡然不惧,反而嘴角轻扬,一如等到斩大龙时机的棋手,眼中精光一闪,反击便在此时!
他反手一剑,挡住来比右侧的攻击,使得原本无可逃避的境地出现了缺口,当然持续不断的剑气也令他无法分力抵挡来自另外两侧的剑气。这时,他的身体竟像狂风呼啸中的芦苇般,左右狂摇抖动。
飓风可以摧毁壁垒,拔起参天大树,却偏偏不能奈何小小一杆柔弱的芦苇。
少年在如飓风汹涌的剑气攻势下,身子向着右后方倾倒,衣襟飞扬,被撕裂成出一条又一条缺口,看似随时都可能被凌厉的剑气斩断,却偏偏能躲开连绵的剑气,就是不会倒下。
剑气毕竟消耗内劲巨大,僵持几息,女子渐感不支,就在她旧力刚消,新力未生的刹那,少年抓住攻势停歇尚来不及变招的机会,剑身回荡,立即展开致命反击。
唰唰唰!上中下三剑同时斩出,竟然是跟刚才一样的剑招“一剑化三清”!
不过相较方才女子的剑招,少年的剑招显然有些气势不足,没有那连绵不绝的剑气作为后续助力,威力上不可同日而语。明明相对弱小,可结果却是——
第一剑振荡女子的格挡,破去她的劲力,第二剑挑飞手中的翡翠剑,第三剑则无需费力,轻轻搭在了洁白娇嫩的脖颈前。
胜负落定!
切磋落败,女子像是沮丧又像是习以为常的叹了一口气。
“唉,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太玄剑法是玄机剑法的进阶,居然还是输给你,实在太没道理了!难道,难道宗师兄传我的太玄剑法是假的?”
“这个……我觉得这样就怀疑掌教的品行有些过于轻率。”
白庸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他刚从江湖上游历回来,就被对方拉着到试剑坪过招,料到必然别有居心,原来是想仗着新学的太玄剑法取胜,只是结果没有合对方的心意。
女子仿佛小孩子耍性子般愤愤的将剑甩在地上道:“不是剑法的原因,那你说是什么问题呀?”
“这个么……”白庸犹豫地挠了挠鼻尖,欲言又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只是不方便说。虽然对方只比自己大上四五岁,但辈分上却是比自己高上一辈,无论如何,面子上都要顾及一下。更何况,就算自己不说,旁边也有人会代言。
“既然不是剑法的问题,自然是人的问题,这么一目了然的事情,还用得着问吗?用膝盖都能想明白,只不过有人要学鸵鸟,埋头逃避事实罢了。”
在旁边观战的另一名黑衣少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虽然不是明显的嘲讽,但也很容易令人想到那方面。
“上官婵!我可不记得有邀请过你,谁准许你在旁边观看的?你这样的家伙,一定是偷偷藏在旁边,等有结果了,就出来冷嘲热讽,你不觉得这样的习惯很恶劣吗?”
“哎呀,你也把我想得太坏了,我只是恰好路过,听到打斗的声音,顺带起了一点点好奇心而已。更何况……六十五战五十一败十四平,这样的战绩我都不好意思再落井下石。”
“可恶!你已经说出来了呀!居然把我最忌讳的事……白庸也好,聆月也好,稍微学点对长辈的尊敬吧。”
白庸满脸无辜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为什么每次都不肯放水?装作输给我一回就那么难吗?”
“因为你从没跟我说过……”
“当然不会说啊!我可是你长辈,这种丢脸的话我怎么好说出口。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心领神会主动配合,以不被人发现的方式偷偷输给我才对。”
“……”白庸为之语塞,对眼前这位名叫张小茹的女子是毫无办法,谁叫人家辈分比自己高呢,就算胡搅蛮缠也只有忍耐的份。
不过白庸不会介意,另外一人就没有这样的气度了。
“是长辈的话就拿出点长辈的气度和实力来!不要一输剑就在那边发牢骚,而且一个要晚辈放水的长辈,我实在很难拿出超过指甲大小的尊敬。哎呀呀,”上官婵惊讶的用扇子遮住嘴,仿佛为自己出言不敬感到后悔,“真是抱歉,一不小心说了实话,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身为修道之人,是不可以违背本心的。”
张小茹双手叉腰生气道:“我对你把长辈当傻子看的态度真是越来越不满了!”
上官婵一阵轻笑:“真失礼呢,要知道我可是玄宗里公认的品行优良、才貌双全的好弟子,连掌教都称赞说:本门未来的道术就要靠你来发扬光大!还特意在讲玄堂上当众表扬,鼓励众弟子要以我为榜样。”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窝里横!蒙古大夫!呜——真想把你的真面目公布于众,告诉那些可怜的上当者何为残酷的现实。”
“那就要看众人心中是你的信誉好,还是我的魅力更胜一筹。”
上官婵一副任凭尊便的自信表情,更加刺激了张小茹的神经,哼了一声后,发着闷气离开了。
虽然惹得人冤,不过上官婵并不在意,白庸也不放在心上,他们对于张小茹的脾气实在太清楚了,估计晚饭后就把所有事情都忘光光。
“半年没见,你的武道修炼进步神速啊,筋骨都已经修炼完毕,炼腑也有相当火候,剑术更是由死转生,渐入极境,看来江湖历练的确能让人脱胎换骨,我要不要也到门派外游历一番呢?”
“哈,修行方式不同罢了,我这一脉讲的是入世修行,你的却是出世,不能相提并论,强行附会只会邯郸学步。更何况论修炼哪比得上聆月你,如果没看错,你的七魄都已凝练,三魂中也凝练了双魂,光论修为在我之上。”
上官婵,字聆月,所以白庸才会这么称呼。他自己还未过十六周岁成人礼,因此并没有字。
当然神洲之民也并非人人取字,会取字的往往是一些遵循古制,有长久家族史的名门望族,以及一些敬慕古人习俗的文人骚客,如今大多数人都没有取字的讲究了。
“不说这些,时刻将至,掌教要在讲玄堂开课出题,你若准备在宗内呆久一些,还是去一下比较好。”上官婵提醒道。
“出课题吗?自然要去,这可是我强项。”
“哦,信心十足的样子,看来一趟游历让你增添了不少自信。”
“哈,是故弄玄虚还是胸有成竹,待会不就知道了。”
……
讲玄堂,坐落于太虚界中心部分的求是峰上,每日都会有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