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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对方的打算,那么己方的行动也就能定下来,一是阻止对方修复万邪晶炉,即便阻止不了,也要尽可能的干扰;二是趁着奇迹方舟不能飞行,停驻在地面的时候,对敌人采取进攻,尽可能削弱力量。
在进攻上又有两种方案,一是直接斩杀敌方大将与军队,消灭现有实力,二是先针对奇迹方舟,毁灭掉对方的容身之处后再来商讨消灭敌人。
白庸倾向第二种方案,这种方法较为稳妥,虽然耗时长,但神洲是他的主场,正道有着无穷无尽的后援,也不赶时间,完全耗得起。而且一旦失去了容身之所,没有奇迹方舟的保护,数万九黎大军的安危将会成为对方行动的累赘。刺杀也好,sāo扰也好,都会远比对方躲在奇迹方舟中来得简单。
本以为策无遗为了争取时间,或者单纯是想要妨碍正道,会坚持第一种方案,哪想到他也毫不犹豫选择第二种方案,甚至还提出,会让刀剑山庄原来的铸匠日夜赶工,打造一种能毁灭奇迹方舟的禁器。
最后决定,分两路行动,一路负责阻挠和牵制红世双巫的修复行动,而另一方则要在敌方人员外出寻找修复物品的时候,直接进攻奇迹方舟,不求攻下大本营,但求尽可能的斩杀大将,削弱战力。
在哪方负责阻挠,哪方负责进攻上,白庸跟策无遗争得面红耳赤。毋庸置疑,牵制要远比进攻来得简单,进攻大本营也就意味着不但要对上奇迹方舟这个乌龟壳,又要时刻注意那些外出的战将,不能被包饺子。
白庸认为己方夜袭过奇迹方舟,已经取得过杀敌战绩,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元墟教行动,并好心提醒,正面进攻能够提升元墟教弟子的士气,哀兵必胜。
策无遗认为正道的夜袭是双方合作的前提,不能作为现有的战绩,而且元墟教要负责打造破坏奇迹方舟的禁器,需要分兵照看,并要消耗大量物力,不能全力投入。
最后,双方各自退让一步,正道这边负责进攻奇迹方舟,但只在红世双巫其中之一离开的时候才会进攻,另外会提供大量材料给元墟教来制作禁器,而元墟教则要派出扇那夜迦进行援助,这实际上也是一种人质保障。有扇那夜迦在,至少元墟教在牵制敌人行动的时候不会特意放水,让红世双巫得以集中兵力来剿灭正道。除非他们有牺牲扇那夜迦的魄力,不过以元墟教目前的实力,若是敢这么做,争霸天下也就成了黄粱一梦,他们无法承受这样的损失。
策无遗自然看出所谓的援助是人质要挟,不过他没有拒绝,合作本来就是要双方共同释出诚意,单方面的诚意那是强迫,双方的合作关系还停留在最基础的那一层面,自然相互有所提防。
将大致方向决定下来后,两人就不再讨论,接下来的战术与细节安排,是各自回去后同其他人协商的事情,属于要保留的秘密,不是能够分享的内容。白庸离开前,策无遗提议干脆让正道这边的人全部移到刀剑山庄,两边在一起行动起来也较为方便。
白庸听了后哈哈一笑,没有回答,继续离开。策无遗知晓自己这番心机瞒不过对方,遗憾的一笑,也不强留。
离开刀剑山庄后,白庸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不再保持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进攻敌人大本营的任务颇为棘手,尤其是在经过上一会的偷袭之后,奇迹方舟的守卫将会变得更加严密。而正道目前的战力,只有虾米四只,东方易仍处昏mí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纵然加上外援扇那夜迦,再去也是白送。
上一回能成功,是占了对方松懈大意的破绽,而且经过一天的战斗,不少天王,包括红世双巫也是身负创伤,这才能顺利偷袭。即便是这样,最后若不是石墨羽跟她的师兄出手帮忙,恐怕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思考着这些问题,白庸回到水月居,依旧没能想出好的办法,这是实际战力问题,用上计谋也不会变多,可谓巧fù难为无米之炊。这就像战争,智谋运用得当,五千胜十万并非不可能,但若是五十对上十万,估计也就只能用用空城计了,
“唔,熟悉的佛气,有佛mén高手驰援了吗?”
“白xiǎo友,许久不见,英姿更胜往昔,修为更是判若两人。”说话者是一名féi头大耳的胖和尚,半lù着xiōng膛,腰间系着一个酒葫芦,正笑眯眯的说着。
“布施大师你怎么会在这里?”白庸一眼认出眼前人,正是在禅音寺送《娑婆释迦经》给他的布施和尚。
“洒家云游四海,恰好路经此地,听闻xiǎo友遇上困难,想来是缘分注定,就赶来尽上绵薄之力,不知是否来迟了。”
“哈哈,没有来迟,是正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白庸自然是喜不胜喜,这时候来了一名强援,对接下来的计划有莫大帮助。布施和尚的实力毋庸置疑,为了**一事,能够跟禅音寺僵持数十年,没有点本事早被打发了。当初他的修为浅,还看不出来对方的身前,此时再观,分明是七重窍xùe的境界。
“白xiǎo友现在满意还太早,我可不是一人前来,”布施哈哈一笑,对着天空大声道,“好友既然来了,不出来见上一面吗?”
“啧,拖人下水的功夫,你永远是一流的。”
又是熟悉的声音,只见一道太极印凭空出现,戏无涯发着牢sāo从中走出来。
第五十四章无涯授法
第五十四章无涯授法
戏无涯依旧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打扮,须发如银,脸上红润光滑,笑眯眯的甚是可亲,一身青布道袍干净却不齐整,唯有那三尺髯须保养得甚是油光发亮。
“唉,这怎么能说是拖你下水呢?现在撑着正道盟脸面的四名年轻人,可恰恰都是你玄宗的弟子,真论起来,应该是洒家这名外人,被你们拖下水才是。”
“正因为皆是我玄宗的弟子,所以我才要避嫌,不能出面。否则,让天下人误会玄宗有意染指正道盟的势力,岂非无妄之灾。”
“阿弥陀佛,以好友的见识,早该达到万物不萦于心的境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宠辱不惊才是。他人的目光,不过是区区清风白云,过去也就过去了。”
“少来这套”戏无涯没好气的道,三尺髯须不停飘dàng,“人活山林中,兴许能不受俗世干扰,可人活江湖中,难道能不沾水吗?这世上最恶毒的就是无知者的舆论。无知者冲动又容易受人挑拨,偏听一家之言又擅长以卫道士自诩,若这类人是少数也把,可偏偏世人多为无知,喜欢盲目跟从,若真沦落到千夫所指的地步,难道还能奢望独善其身吗?”
布施和尚哈哈笑着饮了一口酒,不在意道:“这点xiǎo事怎么可能难得到好友呢?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与世推移,借力转力,化正气于无形,这不正是好友最擅长的功夫。”
“不入江湖,自然能笑谈风云,入了江湖,与他人同游,这时候再讲什么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岂非掩耳盗铃。”
戏无涯本还想大论一回,可注意到有一道殷切的目光正一直集中在自己身上,转过头就发现白庸正用闪闪发亮的双眼,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招,真是令人讨厌的招数……罢了罢了,天降大任,这回是逃不掉了。半生闲稳今终止,一步江湖无尽期,我都看破红尘了,还要bī我走上这条不归路。误jiāo损友,歹命啊歹命。”
“哈哈,无涯道友一腔热血,造福武林之心人人皆知。”
布施和尚笑了笑,随即对白庸问道:“听闻你曾去过密宗论禅,那《梵天诸佛印》手本可是还给他们了?”
白庸点头称是。
“那便好,如此又了却洒家心头一份记挂。对了,虽然江湖上有所耳闻,但到处是谣言纷luàn,真假难辨,实际情况究竟如何并不清楚,你向我们解说一下吧,当今的敌我情况。”
白庸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挑重点说了一遍,布施和尚目瞪口呆:“一路上只听闻正道节节胜利,虽有挫折,但总是令敌人吃亏,若不是狱洲外敌横chā一军,早就将魔教灭亡,听起来离全胜也不过一步之遥,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没想到居然是如此惨烈的局面,也亏得你能力挽狂澜,做到这种地步,换成洒家,遇到这种事恐怕也只有认赌服输了。”
戏无涯听完后,也是一脸郑重的表情:“情况比预想的要严重,当务之急,先看一下东方师弟的伤势吧。”
白庸连忙将保护在九会图中的东方易放出,戏无涯细心探测之后,眉头慢慢舒展开,想来情况尚属乐观。
“虽然伤势严重,但还在可复原范围内,并没有伤到根基,最有威胁的毁灭意志被消除大半,之所以没有醒来,是为了融合剩下的那点残渣。这种蕴含星辰毁灭的意志,如果能被吸收消化,东方师弟的实力肯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种外人不好帮忙,一切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幸好也只是时间问题。”
然后他拿出一张先天太极图,将东方易收入其中:“在这里休养,应该比在你佛图中能更快恢复。”
他跟布施都认出白庸手中那张是密宗至宝金刚界曼荼罗九会图,不过有些事情与其nòng个明白,还不如装糊涂更有效,于是也就当做没有看见。这下他俩反倒是误会了,因为夺走九会图的人是东方易,而不是白庸,不过既然要同扇那夜迦合作,白庸也是打算在那之后将法宝物归原主,并没有据为其有的心思。
戏无涯将先天太极图收回后,道:“接下来是该想办法提升你们的实力,想来连番实战,又兼挑战强者,应该积蓄不少领悟。那三个臭xiǎo子呢,一块叫来,正好我最近对太极妙道有了新的体会,便宜你们了。”
布施和尚道:“法不传六耳,看来洒家要回避一下。”
戏无涯大手一挥,大度道:“没什么避不避的,这种东西又不是灵丹妙yào,吃一点少一点,愿意听就……喂,虽然我是这么讲,但仅仅是客套话,你没必要如此从善如流吧”
只见布施和尚拿出一张太师椅,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旁边的xiǎo桌子上放着一叠茴香豆,拿起几颗放入口中,再饮一口酒,当真是快活赛神仙。
戏无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倒是不在乎法传不传六耳的问题,只是对于对方看戏一般的态度觉得不满。
洛红尘三人过来,见到戏无涯后施礼,却被他挥手敷衍一句“坐下”,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师伯,心中惶惶。
“有物hún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即为大,即为太极……所谓力量,正在冥冥浩瀚,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道的本体是奥妙虚无的,道的运行是反复循环,有无相生,有反才有正,有弱才有强,一切有无而生,同是谓太极。弱能生强,柔能克刚,相生相克,此谓天下万物,也谓死而复生之力量。”
戏无涯一开篇是老生常谈的太极理论,这种东西大凡道家mén派都有涉猎,洛红尘本以为讲的是“海纳百川,有容纳大;壁立千仞,无yù则刚”那一套,一开始也是听得毫无兴趣,概因这类东西与他修行的法mén相左,虽非南辕北辙,可能够借助的地方不多,然而听着听着,他发现照理同样修行相左的冼凡心竟然听得入神,于是连忙集中jīng神。
“太极之元炁,无声无臭,动而生阳,静而生yīn,发为五行,散为万物,顺而生之,源源不绝。逆而用之,滴滴归宗。生就意味着死,死又孕育着生。死者即静,生者即动……天地这种造化相因之道,自古至今,从不改易。生死jiāo替,新陈代谢,才有万物的生生不息。如果万物有生而无死,芸芸万物充塞乾坤,天地不仅难以置容,也必难蓄生育之机。因此,消者息之,盈者虚之,才存有生之理。”
四人中,洛红尘苦苦思考,冼凡心若有所思,俞子期听得出神入mí,白庸却是恍然大悟,显示出各自对所讲道法的领悟深度。
四人在对“大道”的悟xìng上其实相差并不多,剑法刀法那不过是悟道的手段,根据各自的天赋难免有偏向差异,但在“大道”上是共同的,大凡玄宗的弟子在这方面的天赋都是人中翘楚,就算有所差距,也不过是九十与九十九的距离。
会有这样的差别,概因各自xìng格差异。前两者xìng格执拗,认准一个方向就再难换头,纵然撞到南墙也要强行将其撞破,只是洛红尘一开始没有细心听,导致接下来的内容需要百般思索才能理解。后两者xìng格温和,深懂和光同尘、圆通变化的道理,因此理解起来容易接受,而白庸能胜过众人,是因为他发现戏无涯其中所讲的,乃是生死之道与太极玄法的融合。
他自从之前在替东方易疗伤时明悟生死之道后,也有细细推论过,可惜不得其法,仍是一团mí雾,加上紧要的事情接二连三,根本没有那么多闲工夫,也就一直放着。
启动生死之道,让世界变为黑白二sè,寻找一线生机,显然这是最初级的用法。白庸目前的尴尬处境,正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能够使用,却不知为什么能有这样的效果,也不知该如何改进。
眼下戏无涯所讲的,其实是在太极的基础上,加入生死之道的衍生,而非生死之道上加入太极的衍生,不过也算是生死之道运用上的一个方向,这无疑是给他前行的路上点亮了一盏明灯。
趁着一个停顿的时机,白庸终于忍不住,问出自己一直思考的问题:“何为出生入死?”
戏无涯略带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问出这个问题,就代表把握到自己所讲妙法中的核心思想,这可不是光听别人讲就能够想到的。
“人之生犹如昼夜,昼夜循环,运行不息,犹如人的生死轮转,迭嬗不已,但其中的屈伸往来,亦是yīn阳动静的对立两面,毫无差忒。人身即是一太极,有yīn有阳,有xìng有命,是一炁合三之体,禀天地之jīng气神而生,jīng气神分离即是死。人能克制七情六yù,魂定魄定,yīn阳平衡,故为生。七情泛滥,六贼猖狂,劳心损神,yīn盛阳衰,终而气散神离,故为死。情yù之出入,皆有其机窍。排遣情yù而出者则生,引导情yù而入者则死。故曰出生入死。”
这一回白庸是听明白了,可其他人则是一头雾水,连忙表示歉意,毕竟这种公开讲道时的chā话,会影响到其他人,是不礼貌的行为。他会这么做,更多是因为四人的关系日近亲密,可以容量的程度扩大,彼此间也不会因这点事而责难。
戏无涯见其他三人面lùmí茫,解释道:“譬如每年chūn分之后,三阳开泰,风和日丽,万物则生。至秋分以后,yīn气渐盛,天气渐凉,霜雪即降,万物则死。万物之出入,在卯酉之mén,此mén是天地阖辟之机,出入之窍,卯为生之窍,酉为死之窍。”
他的双手在xiōng前如yīn阳鱼流转,相互缠绕,一股hún沌未明的气息赫然而出,随即双方分开,手掌上各自出现太极图,左边涌出生机勃勃的生之力,右边弥漫死气沉沉的死之力,而生死流转,又形成更大的太极图。
一人、双手、三太极,正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意。
“出生入死之意,是说天下万物,出则为生,入则为死。出是由无而至有,入是由有而归于无。庄子曰‘万物皆出于机,入于机。’又曰‘其出不诉,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