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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暂时没什么要事了,你应该相信胡子和宜生兄他们的能力……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校长有新指示?”安毅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陈诚摇了摇头:“没事就好,我这么问是想你多留几天,很多事情要和你商量。昨天到现在,校长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你也知道,校长的兄长上月底刚去世,昨天我们和校长去拜祭,今早一到溪口就看到刚赶过来的子文兄,校长和子文兄谈了一会儿,两人还是说不到一块儿。子文兄似乎心里有事,我来接你之前,他问我你何时到来,估计有什么事要找你。”
“他能有什么事?陈济棠下台后,广州的货币改革不是完成得很好了吗?小弟那边做得可比广东好多了,他能有什么事啊?要说喝酒或者共同发财倒是可以,说借钱就免谈了,咱不侍候。”安毅笑答。
陈诚不由莞尔一笑:“你啊,还是这么乐观,不错!哎,对了,我问你啊,你是不是想长期霸占汉中?”
安毅微微吃惊:“怎么?小弟的一个师因为要制止教导总队和东北军的同室操戈,不得不暂时驻扎那里,到现在花掉小弟大笔军费不说,还得安抚地方民众,为当地父老修桥铺路,做到这个份儿上,竟然还有人不舒服?是不是大哥也觉得小弟的一个师驻扎汉中欠妥啊?”
“没有,我自己瞎猜的,告诉你个机密,委座想设立汉中行营,以牵制驻扎西北的东北军和杨虎城所部,不能让他们胡作非为了,书迷们还喜欢看:。更为严重的是,**对这两部的渗透腐蚀变本加厉,已经到了中央忍无可忍的地步,你知道吗?”陈诚严肃回答。
安毅明白了:“这么说来,小弟留下的一个师还是有功的了?”
陈诚点点头:“不错,特别是牢牢控制汉中机场一事,深得校长心意,昨天校长还赞你眼光敏锐呢。别的不说,以目前形势来看,很可能让此次勤王有功的樊嵩甫兼任行营主任,可此人立场模糊,有勇无谋,愚兄并不看好他,校长也在犹豫。我想问你,要是设立汉中行营,你觉得谁当这个行营主任合适?”
安毅望着陈诚的眼睛:“大哥,有什么话直说吧,只要大哥一句话,小弟绝对鼎力支持!”
陈诚心里感动,脸上却是责怪的微笑:“小毅,你想哪儿去了?不是愚兄想当这个主任,你也知道愚兄如今身兼的职务太多,山西和陕甘宁那边的事务可比这个重要多了,我忙得脚不沾地的,哪里还想当这个行营主任啊?但是,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关系着川陕抗日大局,我可不愿意让和咱们不是同一条心的人去坐镇,否则今后极有可能会给咱们增添麻烦。所以啊,愚兄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希望你推荐个人出来,明白吗?”
安毅心中千回百转,沉思很久,才低声问道:“大哥直说吧,你看上谁了?”
“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的保定师弟,你的左膀右臂,杨斌如何啊?”陈诚笑着问道。
安毅这回真的是大吃一惊:“大哥,你这不是为难小弟吗?你也知道,小弟的滇南全靠杨斌统领坐镇,要是……”
“知道,我都知道,书迷们还喜欢看:!”
陈诚打断了安毅的话:“但是你可别忘了,除了巩固发展川南滇南,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全局的运筹离不开你,如果把汉中拿下来,对全局的促进作用姑且不说,仅仅是对躁动不安的川军而言,就是最佳的抑制和威慑,你明白了吗?而且校长非常器重杨斌,几次提起要重用这种满腹才华却踏踏实实做实事的人,你能理解其中蕴含的意思吗?”
安毅愣了一下,长嘘口气,非常感叹:“明白了!杨斌能更上一层楼,小弟高兴还来不及呢,要是他知道大哥这么提携他,定会深怀感激,铭记心底的。”
陈诚摆摆手:“我不要他感激铭记,而是为党国举荐人才。好了,这个话题不说了,等会儿到慈庵见面之后,我们要和校长一起上山拜祭。记住,你和校长说话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儿,别大大咧咧的,估计……估计校长会有很多话要问你,你得谨而慎之,小心回答,明白吗?”
安毅无奈地苦笑:“小弟知道了,这不是特意负荆请罪来了吗?没事的,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校长问什么,小弟就答什么,实实在在绝不隐瞒。大哥,你也知道,在校长面前,谁敢说假话啊?”
陈诚忍不住哈哈一笑,指着安毅道:“你这家伙,怪不得夫人那么喜欢你。不说了,晚上咱们哥儿俩再好好聊聊,很多事情我都需要听取你的意见,特别是在军事上,没有你的参与,愚兄真的很不放心。”
安毅没有客气,而是选择了沉默,望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致,心思却飞到了无边无际的下一刻。汽车在下马亭停下,安毅钻出车门,迅速整理仪表,在陈诚和陈布雷的陪伴下,大步走向慈庵,沿途的侍从室内卫都向安毅敬礼微笑,安毅也和以往一样,微笑回礼。
慈庵大门外,俞济时和王世和大步迎上,与安毅见礼完毕,拉着安毅的手进入正堂。
正堂两旁,坐着低声聊天的十余名蒋介石心腹爱将看到安毅到来,纷纷站起,围上来热情地打招呼。
寒暄片刻,宋美龄从左侧过道走来,众人随即后退,让出了一个空间。
安毅连忙立正敬礼:“师母好!”
“好、好!”
宋美龄一脸欣喜,秀眼湿润,上前细细端详安毅的脸,爱护地抬起手,拂去安毅肩头的雪花,随手替安毅整理微微翘起的大衣翻领:“来了就好,一路上还顺利吗?”
安毅感动得鼻子微微发酸,一种特有的亲情让他心里暖洋洋的:“谢谢师母,一路上很顺利,学生从保定直飞过来,两个多小时就到了,感觉很轻松。”
“这就好,来,我陪你去见见你的校长,我们回到南京听说你返回华北了,伤感了很久……”
宋美龄无比自然地拉着安毅的手臂进入左侧会客厅,让正堂中的数十文武大员既羡慕又嫉妒,不少人从宋美龄对待安毅的态度中,清醒地看到安毅迅速上升、不可动摇的巍然地位。
蒋介石已经听到正堂里的动静,知道安毅来了,提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安毅在宋美龄的陪伴下进来,还和以前那样笔直地站立在自己面前,端正敬礼,蒋介石激动之下,眼中涌起一阵潮红。他从书桌后面一步步走上来,站在安毅面前,频频点头:“好,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校长……”
安毅看到疲倦消瘦的蒋介石动了真情,心里也非常激动,恍惚间,泪水湿润了双眼,不管在政治上彼此存在多大分歧,此时的蒋介石在安毅眼里,就像个爱护晚辈的尊长,比任何时候都显得真挚可亲。
宋美龄擦去眼角的泪花,笑了起来:“总算见面了,都坐下来吧,慢慢聊。小毅,我给你沏杯茶,我们好多事情想要问你呢,书迷们还喜欢看:。”
安毅刚要去给自己泡茶,蒋介石摆摆手,示意安毅走向沙发,坐定之后,蒋介石和蔼地问道:
“你在锡林郭勒盟搞的‘斩首行动’非常精彩,也令人极为震惊。我离开南京之前,顾问团长福根豪森找到我,对这一行动的评价很高,再三要求获得整个行动的详细报告和行动总结,我很自豪啊!说说吧,电报里面只有个大概,我想知道整个过程。”
宋美龄把热茶递给站起来的安毅,示意安毅不要拘束,走到蒋介石身边坐下,感兴趣地等待安毅回答。
安毅放下杯子,把整个行动从策划到实施的全部过程详细汇报,并把自己与胡家林等人对行动的分析总结简要说出来,最后非常谦逊地解释:
“……这次行动之所以如此顺利,得益于空军数月来对绥察外蒙地区的侦查和航空拍摄,得益于傅作义将军和第十七军将士的协同,得益于参谋总部第四厅数年来坚持不懈的情报收集和敌后策反,这才使得‘蓝狐大队’特种官兵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施展舞台。遗憾的是,没有抓住那个德王和大汉义军司令王守信,没能除掉日军派驻伪蒙军队的特务机关长盛岛角芳,留下不少遗憾啊。”
蒋介石和宋美龄哪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宋美龄紧张得捂住心口的手儿仍然没有放下,兴奋得连声称赞安毅的准备工作和“蓝狐大队”将士们的神勇,夸得安毅都不好意思了。
蒋介石非常满意:“干得好、干得漂亮!可见,你的特种战理论和实践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更丰富更全面,威力也更大了!一个出其不意深入虎穴的斩首行动,令人眼界大开,深有感触,特别是空降和飞机接应,组织严密极具创意,非常了不起啊!”
安毅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禀报:“校长,有件事学生不敢隐瞒,参加此次行动的二十九人中,有四名是德国陆军的交流学员,他们求战心切,学生斗胆批准了,为此也做了预案,要是行动失败或者遇险,他们的身份就会变成学生军中的白俄教官,其他书友正常看:。行动之前,这四个人都签订了生死状,所以……”
宋美龄惊讶地望向蒋介石,蒋介石郑重地点了点头,思考片刻,和声安慰:
“没事的,军人嘛,没那么多顾忌,我的儿子经国在苏联一待就是十三年,期间不也照样在苏联军队的远东军区服役吗?苏联远东军区三次与侵占我们东北的日本关东军发生局部战争,经国不也同样上战场,经历了枪林弹雨吗?何况这一次你准备得很充分,又是德国人强烈要求参与的,还签下生死状,哪怕出事了也有个交代。
“不过我想,恐怕这四名德国人获得了他们上峰的首肯,抱着经历实战、检验训练成果的想法,这才坚决要求参加的。春节后,军委要给百灵庙大捷的各级将校,以及锡林郭勒行动的所有特种队员、行动策划和指挥人员、参与行动的空军飞行员举行颁奖授勋仪式,优秀部队将获得嘉奖和授旗,只不过,为了避免外交上的麻烦,这四名德国人不能露面,只能让你给他们颁发五等宝鼎勋章了。”
安毅听说是宝鼎勋章,非常惊讶。这种勋章无比尊贵,等级很高,象征国家珍视如鼎,荣誉之光四射,颁赠对象为海陆空军军人中捍御外侮或镇慑内乱,立下显赫战功者,条件要求很高,至今全军将官以下获得者不超过两百人,这次所有参加行动的空军将士和“蓝狐大队”二十九名官兵尽数获得,可见这一行动在蒋介石和军委同仁眼里非常重要,远远超过了安毅之前的预期。
安毅没能开口,门外蒋孝镇的报告声响起,蒋介石叫了声“进来”,得知祭祀仪式基本准备完毕,便站起来吩咐宋美龄先上墓地看看,最后对安毅嘱咐:
“你跟着我,喝完茶我们再上去,辞修有些事拿不定主意,我也需要听听你的意见。”
“是!”
安毅站起送走宋美龄,在蒋介石的示意下再次坐下,端起热茶大口喝了起来。
第一一九七章 考验
第一一九七章考验
群山皑皑,银装素裹,万树枝头的绿意早已被洁白冰雪所取代,只有一棵棵古柏苍松,在雪花中傲然挺立,书迷们还喜欢看:。
宋美龄等人在俞济时的陪伴下,先与蒋家族人前往墓地,蒋介石与安毅并肩行走,拾级而上,两人边走边低声交谈,让紧紧跟随在后面的陈诚、钱大钧等数十名文武大员羡慕不已。
卵石铺就的台阶,清扫得非常干净,清除的积雪,堆放在台阶两边的树根底下,蒋介石的手杖总是先一步稳稳落在前一级台阶上,“笃笃”的敲击声不疾不徐,无形中引领所有人的步点,手杖发出的每一声敲击,似乎都在传递着身为上位者的威严。
蒋母墓地的宽阔祭台上,聚集了二十余人,安毅放眼一看,无一不是深受蒋介石信任器重的心腹文武。
宋美龄和张群几个聚在一起,亲切交谈,提前上山欣赏风景的宋子文和孔祥熙并肩踱步,两人身上都穿着名贵精致的毛领呢子大衣,看到蒋介石和安毅并肩而来,众人随即停止交谈,含笑迎上。
相互见礼完毕,蒋介石在两名侄子搀扶下,走向墓碑,安毅看到祭祀仪式还在有条不紊地准备,便与宋子文、孔祥熙一起,来到祭台左侧的苍松下低声交谈,祭台中央的蒋家族人和十余名校长心腹在麻利地布置着。
数分钟后,祭祀正式开始,数十名文武依次排列,蒋介石夫妇率先焚香祷告,分外虔诚,接着是蒋氏亲属拜祭,再下来轮到因受西安事变谈判条件约束而黯然下台的外交部长张群、宋子文这些文官,安毅、陈诚、钱大钧这些武将排到了最后,并不奢华的祭祀仅用半小时便进行完毕,虽然这只是短短的一个过程,但足以让所有获准参与者深感荣耀。
祭祀完毕,众人看到蒋介石夫妇没有立即离开的迹象,伫留片刻,都知趣地先行下山,被告知留下的安毅在沈凤道耳边低语几句,沈凤道点点头默默走向祭台另一侧的侍卫长王世和,两人沿着祭台边沿,信步游走,低声交流,看似欣赏雪景,实为严密警戒。
宋美龄对安毅吩咐几句,便在俞济时和蒋孝镇的陪同下离开。安毅把宋美龄送到台阶口恭敬目送,最后来到伫立在墓前,仍在无限追思的蒋介石身边。
良久,蒋介石呼出一口长长的热雾,缓缓转向安毅,示意随便走走:“你还记得第一次来拜祭的景象吗?”
“记得,转眼间五年过去了,学生不时想起那次祭祀后校长的谆谆教诲,铭刻在心。”安毅想起当年的情景,颇为感慨。
蒋介石满意地点了点头:“难得你还记得我的教导,不错!五年来,你也做得很好,特别是这次西安事变引发的危机处置,你反应神速,出手不凡,坚决果断地把中央那帮痴心妄想的人震慑住了,如今每每想起,仍然让我无比动容你成熟了,目光敏锐,顾全大局,知道怎么使用自己的权力和实力,做得好,我很欣慰!”
安毅连忙致歉:“对不起,校长,学生妄动干戈挥师入京,触犯军法理应受罚,学生请求校长处分。”
蒋介石摆摆手:“这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纠缠起来谁的面子都不好看,大家心照不宣,睁只眼闭只眼就算完事了,无需再提,倒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校长请说,学生知无不言。”
安毅心中一凛,知道考验来了。
蒋介石停下脚步,静静凝视安毅的眼睛:“要是这次我在西安被人暗害了,你会怎么办……别皱眉头,说实话!”
安毅咬咬牙,低声回答:“如果真那样,定会内战爆发遍地战火,各路诸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野心,肯定会相互征伐,大打出手。率先蒙难的将是陕西民众,悖逆犯上的东北军和杨虎城的西北军,将会在我黄埔同袍愤怒的讨伐下,血流成河,我中央军也将会落得个元气大伤、无力再战的下场,届时,日寇将会大举入侵,华北沦陷,山西动摇,上海被占,国将不国!
“真成了那样,总体崩塌的局面就不是学生能够阻挡的了。学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也绝不会受人摆布,给人当枪使,定会下令第十七军八万将士迅速撤离华北,南下武汉,与湘西四十九军南北呼应,抢占两湖,联合滇军、黔军结盟自守,稳控西南,再分化川军,消灭异己,先立于不败之地再说。
“至于抗击日寇入侵,谁有本事让谁去,等他们都打光了,学生再上去拼命,未来如何,谁也看不见,但是学生只要一息尚在,就绝对不会当汉奸,谁当汉奸学生就收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