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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前面。你转头,你一个劲转头,转到我的同桌,一个特别纯情的男生都到处说他爱上你了,我仍然对你淡漠。
你在数学课上睡觉,我同桌拿笔捅你咯吱窝,想唤醒你这头沉睡的母狮子。你不醒,他借我的刀去捅。他一用力,你一配合,白刀子进去,那红刀子就拔不出了。白色的校服迅速被染红,你抿着嘴唇,目露凶光。老师都尖叫了,女同学吓哭好几个了,男同学要争着背你去医务室。
你说:“你,郑小卒,你要负责任!”
我说:“凭什么?不是我捅的!”
你说:“那刀是你的!你要背我。”
我背你,反正我有的是力气。糟糕的是,你要我给你提开水。你每天打两壶开水,我就每天给你拎两壶开水,一拎两个月。你都可以打羽毛球了,都可以玩双杠了,我还得提。你在我前面昂首挺胸,我灰头土脸,跟屁虫一样,挂着两个热水瓶,正大光明地进女生宿舍。女生们掩口失笑,你还和她们打招呼,巴不得所有人来看我笑话。
有次提完开水,你给我一个苹果,塞到我手里,不许我拒绝。我一出女生宿舍,碰到一条大狼狗,就顺手把苹果赏给了它。它闻了闻,失望地走开。去,狗都不要的东西,你拿来施舍我!
柳去棋空3
柳斋,你怎么会看上我?祝英台看上梁山伯是因为他们一起睡过觉,崔莺莺看上张生是因为她寂寞难耐,七仙女看上董永是因为这放牛的小子老实好欺负。柳斋看上郑小卒,又是为什么?
好端端的同学关系,你非要弄得不单纯,还不害臊给我写情书,还在我书本里放卡片、放玫瑰、放钢笔、放电影票。你跟踪我、纠缠我、勾引我。
学校组织看电影,无论我怎么躲,你都会在我旁边。话梅、汽水、爆米花,你不间断地递给我。
一个躲,一个追;一个男,一个女。谣言四起,蜚短流长。
你不在乎:“你说爱没有错啊,爱是多么伟大。”
那么多伟大的人在等你去爱,我那么卑微,你找我?
“好,好,好。”我只有说,“咱们做朋友了。”
你说:“也好,先做朋友,慢慢来。”
我扶着桌子,差点没休克。
柳去棋空4
是她们带坏的你。她们是两姐妹,一个叫春美,一个叫春丽。双胞胎,她们的男朋友经常睡错她们。久之,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她们什么都一样,叫床的声音都没有区别,浪得很。她们大我们两届,念初三。是我先认识她们,她们和我一个在外面混的朋友打得火热,总来我们教室找我玩。你一心以为她们是我至交,就去接近她们,寻求支援。
她们笑你,说:“女孩子绝对不能矜持,要放开,放得开。开放开放,就是要放开放开。”
我们在外面看A带,你也跟着来。春美和春丽各自带男人实战演习去了,我也自备了女人,为了你不寂寞,临时给你找个男人陪聊。那男人油嘴滑舌,一个劲往你身上蹭。我让你走,你偏不。管不了,我一撒手,你就给他干了。你的处子之身,丢得不明不白,不干不净。
你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低头看了看沙发上象征你处女身份完结的血迹,你的脸上浮着一丝笑意。我要去揍那个该死的男人,你来阻止。
你说:“我应该谢谢他。小卒,现在我们一样肮脏了,我难道不该高兴吗?”
我拿个酒瓶想砸到那男人头上,你替他挡。血水顺着你的脑门流下来,染红你的白衬衣。我横抱着你,冲到医院。你一路都在微笑,你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们一样肮脏,我们一样肮脏……”
酸楚难当的我抛洒着泪水,用手紧紧捂着你的伤口。
伤口在头发里,看不到疤痕。你痊愈之后,性情更是张扬到极点,完全没有顾虑了。
因为你失身了,你真的对外开放了。那窗口一打开,什么东西都飞进来了。阿猫阿狗、阿三阿四,统统都在你两腿之间徘徊逗留,如一堆苍蝇。鸡蛋开了条缝,它们就被引了过来。
如果非要我说这辈子有什么愧对你的,就是这件事情了。我不该认识什么春美春丽,不该允许你走进我污浊的生活。你和她们怎么会一样呢?
柳去棋空5
柳斋,是我害了你。你化成厉鬼来找我吧,你来报仇吧。你应该来折磨我,你必须要让我不得好死!
我做了个梦,在电梯里,你自杀那天通往15楼平顶的电梯里。你和我,我们,就只有我们。电梯停了,灯暗下去,我们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你抱着我,你说,一起死吧。我挣扎着,不,不,我不!
我不死,我怕死。有很多美味的食物我没有品尝过,有很多旖旎的风景我没有欣赏过,有很多漂亮的女人我没有拥有过,有很多……
有很多强烈的愿望没有实现过。比如,柳斋,我是说比如,比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远离柳城,抛弃你的高贵和我的低微。
平等地,我们从头再来。
想想这些年,我是为你打过几次架的。要是你化成厉鬼来追问我,问我这辈子为你做了些什么。我会说;“打架。”除此之外,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你可满意这样的回答?
都说上天造每个人都是有目的的,可上天难免也有疏忽。他造你来做什么?他造我来做什么?我们简直是他的败笔之作。他造我们的时候一定是糊涂了,酒喝多了,或者肉皮发紧刚被老婆给抽了,然后胡乱地把我造出来。为了弥补损失,又抽了根我的肋骨造了你,派你来修理我。你修理完我了,任务完成了,就又被他收了回去。你上了天了,归了西了!又因为你太恶心,被弄到地狱去了。
造了我们就算了,还把我们分配到柳成,简直是胡闹。
可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打架?
那次大约有20多个人,全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狼一般凶猛。我们分成两帮;虎视眈眈地对峙了片刻。不知道哪个不要命的喊了句:“冲啊!”我们就持刀向对方冲了过去;挥刀便砍,完全是疯了。
顿时;咒骂声、惨叫声、刀与刀相碰发出的声音响成一大片。围观的群众个个吓得呆若木鸡;可按捺不住好奇还是坚持观战。
几分钟后;一个“血人”向你那方向跑了过来;跑出10来米后便扑倒在地。你不解气,要去踢他。我大喊:“自己人,住手!”
可是那几个持刀追来的家伙并没有手软;而是又朝“血人”的身上猛砍几刀;挥脚朝他的脑袋踢了几下;狂嚣道:“杀了你!杀了你!”地上的“血人”不动了。你无措地退到一边,我拉了你就跑,躲进一条小巷子。你喘着粗气,指甲都扣到我肉里了。我说:“好了,好了,安全了。”
你把随身带着的水果刀拿出来,你说:“没事,我才不怕,我的刀还没有派上用场呢。你要是受了伤,我就杀了他们!”
我问:“你?就凭借这水果刀?”
你说:“不排除先用我的美色迷惑他们。他们一上勾,我就出刀。”
我笑得前俯后仰:“好了,把刀收起来吧。下次再也不带你出来打架了,多碍事!”
你哀求着:“下次你为我打一回,好吗?好不好?不是说男人为心爱的女人打架很英雄吗?”
我说:“问题是———你不是我心爱的女人。”
你扭过头说:“那你是我心爱的人啊。”
“那你为我去打架啊。”我笑着。
“那也行啊!”你把脸涨得通红。
我不想理会你,点了根烟抽着,你把烟抢过去放到自己唇间,我又点一根。
好半天,你才小心翼翼地问:“今天会死人吗?要是死了人,你要被抓进去吗?我呢,我也要被抓进去吗?”
我说:“应该死不了吧。”
你摇着脑袋说:“不死人的话也太没有意思了。”
你的心肠真不是一般地坏。
柳去棋空6
为你打架,在你15岁生日。你邀请我去参加你的生日聚会,你还非用英语说成生日“怕踢”。我拧不过你,两手空空就去了你开“怕踢”的饭店。
我从来没有送过东西给你,请你不要怨恨。因为你拥有的太多了,我送什么都是多余。
你请的都是你的朋友,坐了满满一桌子。男的比女的多,那三四个女的被挤在中间,任凭男的摸过来又揉过去。看看,你请的都是些什么人!
喝酒,划拳,说笑,挑逗,勾引,接吻,抚摩,大家都得意地忘了形。你给我夹好菜,添好酒,大献殷勤。有个男的白了我几眼,把手指头上的关节弄得“卡卡”响,如果他可以脱了鞋子,让脚趾头也来参与,那效果肯定更好。
你瞄到他那蠢样子,心下就有了主意。你靠近他,朝他嘀咕了几句,又时不时地看看我。他更了不得了,想拿酒瓶砸我。
你连忙说:“不要冲动,大家有话好好说!”
你那德行,还不是你在煽风点火吗?
我不愿意理会他,我说我要走了。
你在火上浇着油:“小卒啊,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吃醋也不要这么明显啊。”
我说:“我吃你醋!简直———”
我不再说了,越抹越黑。我走了,你来追,他在拉。三个人闹到饭店的大厅,闹出饭店的大门,闹到街上。后面追来一大帮你的朋友,气势非凡。他们个个都是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好料子,怎么肯放过这样的机会?都迫不及待要来看我们的笑话。
我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你抬着下巴,又是那高傲的姿势:“什么?你说什么?有本事你不要跑,把话给我说明白?懦夫,痞子!”
你旁边那男的在帮腔:“对,懦夫,痞子!”
你看着他,只用三秒来思索,接着你做了个决定,你决定扇他一耳光。
一个脆亮的耳光后,他捂着脸不解地冷站一边。
你说:“我可以骂小卒,其他人不可以,明白吗?”
我苦笑着,我说:“闹大了,我是要回家了,你们继续。”
那男的满肚子苦水没有地方倒,憋屈得不得了。朝我小腿狂踢,你掏出随身的水果刀,惶惶举起。
我们皆吓了一跳。那男的可没有我这么冷静,用手去够那刀,血从他指缝渗出。你还转动刀把,要把他的掌心挖烂。
我上去拉你,他又踢我。于是我们开始打架,就这样,三个人立马扭成一根麻花。
你大呼着:“小卒,救我啊!小卒,救我啊!”
你那样夸张,我却这样拼命,我只想着,那把刀不要伤到你,不要。你一定要相信,我当时并不怪你。你的虚荣和你的可悲,让我无法对你发怒,我从心底里可怜你。
柳斋,地府里可有人欺负你,你可敢去欺负别人?
要我帮忙你就吭声,我会一直在的。
可是,可是,我从没为你吃醋。
我知道,因为我知道我不需要。要是你好好活下去,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最要好的那种。我逃脱不了你的纠缠,做朋友是我对你最后的妥协。
拼死相依1
打了几次架后,你16岁了,我也17岁了。我们念初三,认识已经快三年。我摸透了你的禀性,除了和你做朋友,我别无选择。我若和你绝交,真不知道你还要做出什么。除非有天你同意这个主张,否则我还要继续充当你朋友的角色。
其实你还是个不错的朋友,至少够讲义气。上刀山下火海这种事情你也许不会为我去做,但你处处维护我,不分对错都要站在我这边。有时你也会玩忠言逆耳这一套,告诫我不要和别的女孩子过多来往。你总喜欢坦诚相对,连痛经这种事情也拿出来和我分享。在我眉头紧皱的时候,你就讲各种成人笑话给我听。
一次,我在教室里放了一个响屁,我后面的同学一下就猜到是我放的,带头笑起来,其他同学也都看着我笑开了。
你公然维护我,你说:“放屁怎么了?你们都不放吗?再说,这么有震撼力的屁你们放得出吗?你们放屁难道是到厕所去脱了裤子放的吗?真没素质,你们这群人啊,白白读了那么多年书了。小卒,你放吧,想放就放,该放就放,千万别被他们吓倒了。
他们只有笑得更厉害,只有我的脸泛着青光,活像一只干煸青椒。
还有一次,隔壁班一个女孩子给我写了封信,和我谈了一番理想和志向。你把信撕了,扔到她面前。当着她那么多同学的面,你对她说:“作为一个学生,啊,学生,任务就是学习。你平白写信来勾引我们班同学,这算什么?低级,下流,简直是破坏我们学校的名声。我要是把信拿给你的老师看,拿给你的家长看,他们该是多么地痛心啊!同学啊,你应该反省了!”
你一转身,他们班的老师正盯着你看。你朝老师摆着手,你说:“好了,你们内部解决吧。老师啊,你好好开导一下这位女同学,不要让她再来蛊惑我们班的高材生了。否则,这个后果,我们都担当不起啊!”
此后,再没有女同学主动来和我畅谈理想了。而那个可怜的女同学,远远看见我,她也要绕道而行。
多年来,我仿佛再找不出像你这样体贴入微的朋友了。
拼死相依2
临近中考,班里的气氛紧张得可以勒死一头大象。你却不分上下课的看起了琼瑶、张小娴等名家的作品,每每抬头看我,你都是泪眼迷离,双目红肿。有男生见你这般凄凉,向你推荐了金庸和古龙。你在痴男怨女和江湖厮杀里树立了人生第一个理想,当作家。你立志要写自传,声明在自传的第一页就要写上我的大名。在自传里你将融合言情小说和武侠小说的特色,向诺贝尔文学奖冲刺。
你把这特色发挥到写作文上。你笔下勤劳善良的漂亮小保姆,她终日白裙飘飘,破抹布拿来当手绢使用,挥刀宰鸡时却面不改色心不跳,颇有一代侠女的风范。她冷峻地穿梭于你们家各个角落,把卫生清洁落到实处,侠肝义胆地为你们服务。时而她却也多愁善感,泪如雨下,相思成灾。这个人物被你塑造得丰满生动,性格多变。全文800字,也算是你洋洋洒洒一气呵成的,读起来很有玄幻小说的味道。
语文老师夸了你几句想像力丰富,从此你就傲了起来,到处说自己的爱好是阅读,特长是写作,理想是作家。
你跑去参加学校的文学社,没过几天,就颠覆了文学社一贯严肃向上的文风,男社员纷纷写诗歌盛赞你才貌双全,英勇一点的女社员写评论来攻击你,懦弱一点的女社员都闹着要退社。
拼死相依3
隔壁班一个男生留下封遗书和一个书包跳了楼。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他是被一道数学题给难住了,有人说他是被老师批评了。你的说法最有渲染力,说他为情所困。你拉着我屡屡跑到隔壁班,寻访死者生前的同学好友,要为死者讨个说法。起码要找出是哪道题目,是哪个老师或者是哪个女孩子置他于死地的。
他的死带给我们的好处是,作业变少了,老师变好了,生活变妙了。各个班积极响应给学生减轻负担的号召,以不同形式丰富我们的课余生活,组织看电影,组织慰问孤寡老人,组织野炊,组织扫大街等等。我们班最有创意,组织登山。当然登山不是最奇特的,关键看我们登的是什么山。据说山上有古庙,庙里住着个老和尚,和尚能掐会算,隔着十几米就能看穿你的前途命运,前世今生,前因后果。
有同学懒得运动,更愿意呆在家里学习。家长硬逼迫他来登山,如果他不去,他们是要背了他上山的。一定要他见上老和尚一面,把他的大官之相大将之才再确认一下。
登山前老师再三交代,见老和尚的时候一定要懂礼貌,讲文明。老师将作为代表上前跟他握手,顺便咨询一下本班的升学率。
这是本校减负运动中惟一的老师提倡、家长支持、学生欢呼的课外活动。
拼死相依4
队伍浩浩荡荡地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带队老师只有一个,举着旗子在前面领路。先是一起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