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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惘然若失
白雪泥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身在君家了。
这个陌生又充斥着疑问的庞大家族,为什么总让她生出阵阵寒意。君城舞坐在身边,用掌心爱抚着她的额头,双眸充斥着爱怜。
“对不起!”君城舞比雪泥先开口。
雪泥用一种追问的目光看着她,眼神里既有希望也有期待:“你怎么会去天山,你能不能肯定的告诉我,无忧他们全家被人下毒,跟你无关。”
君城舞眼眸里闪过一丝冰冷:“没错,他们中的是我君家的失心散,除了无忧,无一幸免,”这言语中带着十足的惋惜,但没想到第二句她竟然叹道,“但还是失手了!”
雪泥愤慨地问道:“你怎么能忍心害死那么多条人命?”
君城舞道:“如果这些人命能换来更多人的生命,这岂非是意见很好的事情,尚香宫必须要除掉!”
白雪泥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听说,你们君家是,也算一个钟鼎世家,为何非要做出这样与天下为敌的事情,更何况,一个仇恨需要记那么久?非要将尚香宫覆灭才行?”
君城舞深沉地点点头:“原来你知道了,那好,我也就不用费力跟你解释当中的缘由了,只说一句,舅父认定你是他和青墨夫人的女儿,让我好好待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做出违背家族的事情。”
白雪泥摇摇头:“本来,在山崖下,我以为你就此改过了,才向我通报消息,却原来……”
“什么山崖下?”君城舞一愣,“既然我们除了师姐妹的关系还有表姐妹这层关系,我不妨告诉你,蓝血沉是一定要死的,就算没有摔死他,他也从此不会在江湖上出现了,日后我会奉舅父遗命给你找个更好的武林世家,好了,你先休息吧。”
君城舞推开房门前看了她一眼,似有话要说,却又摇摇头,缓缓走出房间。
如今的白雪泥却早已打定了主意,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弄清楚君家的阴谋,拼了性命也不能让白瞬一家的惨剧再次发生。
穿梭在反覆无尽的回廊中,她才察觉,这里原本就是个巨大的迷宫。
忽然,身体被一个年纪老迈的仆妇拉了过去。角落里,那人掩着她的口,双目炯炯。
白雪泥几乎惊喜地叫出声来:“大姑姑……”猛然间一琢磨,应当是姨娘,可是想到白依的死,眼神黯淡起来。
“雪泥,”白顺拥着她,脸上的笑容立刻融开了心中的悒郁,刹那间,感觉像是娘亲怀抱般温暖,“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白雪泥点点头:“娘……”白依和白顺的两个影子重合在了一起。
其实那天在山崖下面的时候,她便想这样喊,可是终究欠缺了勇气,如今,这股感情一气发泄出来,身心俱疲。
“妹妹去的很安祥,”白顺拍拍雪泥,“当日在山崖下的人,是我,我将那丫头弄昏之后,易容成她的模样,带了人准备去寻你,说也巧了,就在转天,君无殇这个老贼居然无缘无故的中毒死了,将这件事情完全掩盖了下去。”
“只是,如今真正的白雪泥在何处,我们还是不知,”白雪泥一顿,“娘,那个白雪泥究竟有没有标记?”
白顺摇摇头:“时间仓促,当时我们连是男是女都没顾得去看,便调换了孩子。”
白雪泥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念头:“但是,我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却又一时间想不出,”她咬咬嘴唇,“娘,我虽然不知为何君无殇会将我认做他跟墨青飘的女儿,我相信他们之间或许有什么信物在我身上,可是,又想不通。”
白顺眼神烁烁,突然笑道:“这好办,我们只要去问一个人就肯定会明白。”
“问人?这可是君家,岂容我乱闯?”
白顺微微一笑:“君无殇这个老狐狸死也没有想到,我在他家潜伏了那么久,就连他的密室也摸得清清楚楚。”
“密室?”白雪泥也是眼前一亮。
白顺牵起白雪泥的手径直朝着君家北面一座跨院的跑去。似乎有一些类似凋楼一样的建筑围着一扇高墙。墙很厚,外面是山崖,似乎对内把手十分松懈。
高墙下有一壁石门,白顺见四下无人,将下颌的布蒙在脸上,用毛巾裹在头上,手在门上轻扣了两声。
门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排戒备森严的黑衣守卫,见到白顺问:“四婶,现在不是送饭的时间,你来做什么?”
白顺低着头故意咳嗽了两声:“是掌家小姐让我带这个丫头来……”说着牵过白雪泥的手移形换位,抢步到门内,一只手轻轻一合石门。
众守卫立时警觉:“什么人?擅闯禁地。”
“掌家小姐根本不知道这里!”
白顺扯下头巾一扬手卷起守卫一柄剑扔给白雪泥:“照顾好自己!”
然后用那钢筋一般的头巾翻飞在几名守卫的兵刃之中。白雪泥举起剑,拼命挥动,仍不免短兵相接,一刹那,那剑竟被打落在地。
“雪泥?”白顺微微皱眉,“你的内力呢?”
白雪泥苦笑一声拾起长剑,在刀剑中穿梭,希望能撑起一边,不至于让白顺腹背受敌。但她早已丝毫没有内力,加之墨青飘给她的药丸久未服食,效果反噬,五脏开始剧痛。
“雪泥!”
白顺虽然疑问,却丝毫未减手中凌厉。几个来回便将那守卫的兵器夺下,头巾猛冲,守卫们都昏了过去。
“快走,我在这里守着,顺着前面一直走那个屋子,快!”
白雪泥点点头,慌忙跑向前方,豁然开朗。
似乎又像是到了绝琴谷的那件茅屋,陈设布置都完全一样。
里面坐着一名素净淡雅的妇人,穿着浅紫色衣裙,正是当日在绝琴谷被虏走的君无艳。她起初在写字,看到雪泥忽然觉得很惊喜,抬眼睛望着她,甚至有些嘉许。
“君阿姨……”
她只是笑笑,张张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白雪泥狂奔了过去,跪在她座椅跟前,摸到她的双腿像是一团团棉花般柔弱,她抬起白雪泥的下巴,摇摇头,指了指腿和嘴,引着白雪泥去看她写的字,歪歪扭扭,完全失去了手的功能。
“谁做的?君无殇?”
白雪泥追问着。
君无艳笑而不语。
“你才是在尚香宫内接应凝碧夫人孩子的那个人对不对?”
君无艳点点头。
“那个孩子是谁?”白雪泥追问。
君无艳愣愣地黯然叹息。
“是瑶光?”
君无艳摇摇头。
“是双儿?”
又摇摇头。
“那孩子,是男孩儿对吗?”
君无艳点点头。
“那孩子就是黥允,对吗?”
君无艳低下头,微微一点。
白雪泥如泄气的皮球般坐在地上豁然开朗:如果不是一个特殊身份的孩子,那么他又怎能凭一介男儿身进入尚香宫宫主的宝座。她立刻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紧了,忽然想起上次在山洞里捡到的那个绣囊,掏出来一把塞进君无艳的手心,紧紧握起。
她走了,君无艳凄然将那绣囊拉进胸口,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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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滇北盲侠
白雪泥沮丧地走出来,看白顺紧张地环伺周围,她刹那间方才意识到,既然此处就连君城舞也不知,说明君无殇对城舞是有所保留的,可是,如果连这个掌家小姐都不知道的话,这帮守卫又应当听谁的命令?
君夜?她摇摇头,从上次的情形看来,君夜是绝不可能回到君家。不过转念又一想,经历了那么多尔虞我诈,不可只看表面,这怕是君家的疑兵之计,君城舞在明,君夜在暗,两人分别制约,也不是没有可能。
待将这一番思量与白顺在离开君家的路上商量过后,白顺一挑拇指,赞道:“雪泥真是长大了,能考虑如此周详,妹妹泉下有知也恐怕能够瞑目了,”又问道,“在你身上是否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何你体内丝毫内力都没有呢?”
白雪泥将谢珲自尽以及绝琴谷的遭遇等一连串的事情都具实相告,只是隐了她服用过墨青飘那种补充内力的药丸不提,听完后,白顺凝眉不语,问:“墨青飘究竟给了你什么东西?才让君无殇认为你是她的女儿,据我这几个月来潜伏在君家做仆妇探听到的消息,君无殇原是准备让君夜接近你、将你娶进君家,目的大概在于将你爹的旧好统归他的旗下,并且将剑阁重建的最后一丝希望踩在脚下,再加上三年前你被瑶光虏走,为何又是君夜最后将你送回天山,我猜,从那时开始,他们就已经串通尚香宫了,不,不能说是串通,恐怕那时的君无艳也早就已经受君无殇控制了。”
“什么控制不控制,人家本就是一家人,”一想到君夜,白雪泥的心中便无名的抽痛,“我想了半天,飘大姐当日给我的东西并不多,而又能让君无殇看到的……?”
“君无殇这人老谋深算,会不会骗你?”
白雪泥摇摇头:“我跟蓝大哥在窗外听得很仔细,他本又不欲让人听到,我怕是……”她胸口有些莫名痛苦,顺手摸了摸怀中,掏出一件物事放在掌心惊叫道,“这是什么时候多了把钥匙?”仔细一回想,就是绝琴谷墨青飘濒死前给她的,想想墨青飘最后古怪的话,又想想瑶光说她的飘飘姨根本没有中毒,再联系君无艳这件事情,她“啊”了一声,“是这样。”
白顺忙问:“你发现了什么?”
白雪泥举起手中钥匙:“您看,这就是当日青墨夫人送给我的钥匙,当时我护着瑶光,钥匙从怀里掉出来,便被君无殇看到了。”
白顺接过钥匙,除了在钥匙中间镶着一道锯齿形的印记,顶上有一小片红宝石之外,再无其他怪异,她递给雪泥,失望道:“这不过是比普通钥匙漂亮些的装饰罢了,相信这种钥匙的锁定然也平平无奇,随便撬撬就开了,君无殇没理由那么重视,你肯定忘了什么。”
白雪泥一笑:“那好,我再去一趟尚香宫外的滇北小镇,飘大姐说不定在豆腐坊里留下过什么蛛丝马迹,姨娘先去寻找一下爹爹的踪迹,然后来尚香宫外小镇的飘记豆腐坊找我,我们一起去,一起去,”白雪泥忽而有些茫然,“姨娘,我们这是为了什么?”
白顺也笑了:“是啊,江湖就是这样,往往让人在腥风血雨里打滚,忙着忙着,却忘了初衷,忘了为什么而来,为什么而去,雪泥,我只是为了我们,这次若不能打垮君家,将再无我剑阁复辟之日。”
“您想重建剑阁?”白雪泥也是第一次听到白顺的这个心意,心下立刻明白君无殇为何会下“痨神丸”给白顺—;—;现下这个生龙活虎的剑阁唯一传人必然会是君家的劲敌,那么君夜偷解药给白顺……白雪泥不敢再想下去,强迫自己尽量去想蓝血沉,一时间每个人都在她脑子里像是走马灯一般地晃动起来。
忽然,眼前惶过一个身影,健壮而高大,头戴了一顶草帽,似乎有些熟悉。
蓝血沉!
这个念头一闪,白雪泥忙追了过去,白顺只道她要马上分头行事,便没有阻拦,而是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那身影到了市集当中三两下不知所踪,白雪泥忙向人打听,待她形容完蓝血沉的状貌之后,人都摇了摇头。
“姐姐,姐姐,你是不是找一个身形很高大,头上总是戴着一定破草帽,说话很逗人,看起来比较像乞丐,实际上还是乞丐,这样的人?”一个小乞丐过来拉拉白雪泥的衣襟。
白雪泥点点头:“你知道他在哪儿?”
小乞丐笑得露出了缺少门牙的牙床,说道:“他就是滇北盲侠,专门在滇北一代活动,我师父是丐帮的,请他来这边助拳,所以我才知道。”
“滇北盲侠,他……他的眼睛?”
“师父说,盲侠叔叔是被人毒瞎的,”那小乞丐似乎很崇拜这个滇北盲侠,“如果真打,那些霄小之辈绝对打不过盲侠叔叔的。”
“助拳?他去了哪里助拳,对付谁?”
小乞丐眨眨眼睛:“姐姐也要去凑热闹?”说罢,领着她一路跑去,约跑了十多里之后,就听前面娇斥声、呼喝声大做,几名乞丐围了一男一女。
“星海?瑶光?你们?”白雪泥讶异地看着被围攻的那一对,他们怎么会跑到一起去?
就在听到她的呼唤之后,带着草帽的那名膝盖肩头一动,却不回头,手中竹棒猛攻瑶光前胸,“呼啦”一声,却被星海一剑迎面劈开。
那带着草帽的乞丐却不慌不忙,抖动披成数条的竹棒,倒变成了千万把剑,笼罩在两人周围。
白雪泥一步走近,小乞丐叫:“姐姐,别过去,很危险。”雪泥不管,还是一步步靠近,喊道:“你是不是我相公,是不是蓝大哥?”
那带草帽的乞丐丝毫不动,与其他乞丐配合着竹棒变化,眼见叶星海就要落败,瑶光挥起青雾,左右开弓,等于给了他喘息之机,皱眉道:“白雪泥,你还不过来帮忙,这人不是蓝血沉,是滇北盲侠,专门跟我尚香宫作对!”
白雪泥胡疑地走了过去,正巧一名乞丐的棒子向她面门扫来。
“呼啦”一声,那个滇北盲侠被劈成数条的竹棒迎来,狠狠夹住那根即将扫在白雪泥脸上的棒子。
瑶光挟着叶星海一冲,也就将这个竹棒阵给毁了。
“你?”乞丐们对滇北盲侠怒目而视。
瑶光不解地看着滇北盲侠,同叶星海交换了一个眼色,叶星海拉过白雪泥,一转手将那人的草帽摘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白雪泥捂住了嘴巴。
忽然,小乞丐的师父大声惊呼:“他,他是咱们以前的蓝帮主,是蓝帮主呀!”
蓝血沉站立得依旧如此伟岸,白雪泥伸出手,去摸他呆滞的眼眶,叫着蓝血沉的名字,眼泪决堤而出。
却听蓝血沉漠然转身:“我不是蓝血沉,我只是滇北一个无名的瞎子,诸位请便。”
第十节 不免狭路
“别走!”瑶光上前一把揪住蓝血沉,怒道:“你们这些恶丐,刚才凭什么围攻我们,现下想要罢手,难了?”
“哼!”另一位乞丐扬声说道,“新任武林盟主对天山派弃徒叶星海发了必杀令,江湖人见者必诛,侥幸让你漏在我们手下,说句实话,我们是绝无你阴险狠毒,更没有你身边那丫头的绝世武功,可话说明了,咱们明人不做暗事,迟早还是要追杀与你,你早些逃命,莫要纠缠滇北大侠!”他将“盲侠”的盲字隐了去,显然是对此人十分尊重。
叶星海走上前拦在蓝血沉面前,冲那些乞丐说道:“你们敢说,他不是你们前帮主蓝血沉?”
那滇北盲侠转过身子,说道:“是又怎样?非又怎样?我双目不能视,心里却明白的紧,”那股冷漠和决绝,却哪儿还有昔日谈笑诙谐的那个蓝血沉半分模样,“你们这些人都是盟主的敌人,却是留不得的!”
“盟主?”白雪泥尖叫起来,“什么盟主?谢冰蝉吗?”
“怎么会是那个女魔头,”丐帮另一人答道,“此人乃是欧冶老盟主的徒弟,燕子坞和仁义山庄的当家人,姓凤闺名漆烟的便是。”
“怎么?怎么会是凤姐姐?”白雪泥迟疑了一下,旋即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不便留难滇北大侠,只是这里麻烦各位丐帮前辈,如果碰巧遇到你们的前帮主蓝血沉,请转告他,他的妻子还活着,在等他。”
那滇北盲侠甚至连头也不回,迈开大步消失与树林深处,丐帮众人也做鸟兽散。
瑶光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凤漆烟,想要报断手之仇,就冲着我来,白什么为难一个……一个”她看向叶星海,心中似乎愧疚感、怜惜一股脑涌上来,拎住他的耳朵,“你也是,你当初干什么不杀了她,现在呢?有些人不念你的救命之恩不说,那人自己不顾当时情形而怀恨在心,你……”辟头就是一掌。
叶星海捂着耳朵哇哇大叫:“瑶光姑娘,我不是你的玩偶,我是人,武功低微,你这样整天打,会受内伤的!”
瞧两人嬉皮笑脸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