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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说动无德来让他放手。
沈青画在别人眼里,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即便是不知道沈青画和阿黄的事情的人,也会觉得,沈青画这个后宫之主,进宫第一天就顶撞了太后,仗着皇上的宠爱,将太后赶出后宫。在御花园里,帝后公然吵架,实在不是个合格的皇后。幸好,沈青画对后宫的事情,裁度得颇为公允,所以也不算是坏人。
廉王是已经叛变,投进无德的怀抱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廉王更怕阿黄,坐在无德右手边,避让着阿黄,不肯放人。
今天之前,沈青画也不知道,无德和阿黄的关系,其实算是不错,现在这个情形,无德为了帮沈青画,把廉王都叫到府上来了。沈青画颇为不好意思,便说不放人也没关系。
“不放人?等着明天裴相弹劾本王御下不严,把事情闹大?”
沈青画一噎,缩了缩脖子。
廉王不明白。
“你嫂子,准备明天让皇上,把本王贬到苦寒之地去。”
廉王听了,突然就冷下脸来,手里的银筷子,“咻”地朝沈青画的太阳穴飞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阿黄劈手劫下。沈青画吓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廉王,比无德还要残暴?她这条小命差点就归西了!沈青画筷子上的排骨,“嗒”地一声落回盘子里。
无德想也不想,不等阿黄发难,一脚将廉王屁股下的凳子踹飞:“廉王,你什么时候能稳重点!”
“大哥!她想害你!你跟六哥都被这女人给骗了!”
沈青画重新把排骨夹回来,看着暴跳如雷的廉王,幽幽地来了一句:“难怪人长孙家未来媳妇看不上你,蠢笨如猪。”
“你!”廉王气得脸色发青,就要绕过桌子过来掐沈青画,被无德喝住。
“坐下。”
“大哥!”
“那是你嫂子,坐下。”
沈青画望着碗里的排骨,想着,武家的人,见了几个都是人精,怎么就偏偏出了一个这么不知好歹的廉王呢?这也太笨了吧?
阿黄对廉王直来直去的脑袋也颇为无奈,开口劝道:“青画是为了无德,你先坐下。”
“六哥!”
沈青画抬脚勾了个圆凳给廉王:“坐着吧,吃完饭说也行。”
廉王瞧着沈青画嘴角得意的笑,气得更是火冒三丈,当即就甩了袖子,踹门出去了。
阿黄对沈青画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比对廉王那臭脾气还无奈。
廉王走了,沈青画夹了块青菜,大声叹了口气:“唉,吃点青菜败败火。”
外面就传来“砰”的一声,以及管家的声音:“廉王,您要不去凉亭里歇歇脚?”
“本王不累!”
无德看着沈青画那副偷腥猫儿的表情,突然觉得,廉王和沈青画,以后关系应该会不错。
桌上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你们在查私盐的事情?”
无德在京城这么大势力,知道也不奇怪,说不定无德还掺了一脚。
阿黄听无德这么说的时候,眼神闪了闪。
“放心,本王跟这事没关系,只是提醒你们,小心点,那些人已经察觉到了。”
“那些人?你知道是谁?”等问完,沈青画就觉得,无德可真是够卑鄙的。如果廉王同意放人,那无德也不可能拿私盐的事情做交换条件。
阿黄自然是偏向廉王的,也不管沈青画,当即就应下。
沈青画不清不愿地拨弄面前盘子的菜,“叮铛”地戳了几下:“无德,你去种地,不也挺好?”
桌上就安静下来了,无德没做声。
阿黄拍了拍沈青画的脑袋:“身不由己。”
沈青画抿了抿嘴,拿筷子狠狠叉上盘子里的鲍鱼,塞进嘴里,咬得汁水横流。
第106章 再见云瑶
沈青画本来和无德就不太对付,这次想让无德去养老,也是因为阿黄挺在乎这个大哥的,没想到阿黄和无德两人都不领情,早知道就下狠手算了。
廉王在外面听见了,火气更大,恨不得冲进来剁了沈青画——无德是谁?翼王!翼王又是谁?是南国的战神!沈青画这女人,居然想让南国的战神去种地!沈青画这就是在找死!如果不是牵扯到无德,廉王真想把沈青画的想法,在军中散播开来,让军中的三十万弟兄,见着沈青画就砍!
因为私盐的事情,阿黄和无德一起商量着,沈青画就先回去。
廉王见沈青画出了门,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就要跟着离开,被阿黄叫住:“拿出来。”
廉王假意不知道,打着哈哈:“什么?我没拿什么东西。”笑了半天,阿黄也没松口,这才不清不愿地从袖笼里拿出弹弓来。
阿黄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廉王就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走回翼王府的院子,摆好架势,蹲马步。
沈青画刚到路口,就碰到了冯玉。
冯玉靠着马车,嘴里叼着根甘草,抱着胳膊望着天,摆明了是在等人。对面茶楼里,有不少闺秀,痴痴地望着冯玉。看着架势,冯玉在这里等人有一段时间了。
冯玉这人,虽然有一点缺陷,但貌比潘安,手下也会几招功夫,笑起来如春风拂面,对姑娘家那叫一个招蜂惹蝶,所以也有不少姑娘家喜欢的。而且,曾经还有个姑娘说过,“玉公子不娶,我便不嫁”。真真的情深意重,豪情万丈。沈青画那时候就觉得,冯玉娶了那个姑娘,也是极好的。只可惜,一腔情深,偏偏对上冯玉,什么都是白瞎。冯玉拿这事情,到处说“真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弄得人姑娘在京城里待不下去了,远远地嫁了。后来便再也没有人敢说冯玉婚嫁的事情了。
要沈青画说,冯玉这人,若是想成亲,便是官家的女子,也是配得上的。反正那些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很好骗,等成了亲,还怎么反悔?
冯玉见着沈青画,吐了甘草迎上来:“等你好久了,快点上马车,韩锐他们被翼王的人送回来了。”
冯玉这么说着的时候,很自然地托了沈青画的胳膊肘,稍一用力,扶着沈青画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进去。沈青画又闻到冯玉身上的花香,觉得嗓子有点痒。
冯玉睨着沈青画揉着脖子,问怎么了。顺手就探上了沈青画的下颚,在那里轻轻揉了一下,蹙眉问道:“是不是受凉了?没肿啊……”
沈青画的脖子略有些凉,冯玉的长指,烫得沈青画一个哆嗦。
冯玉以为沈青画冷,就要将身上的夹袄脱下:“真是,出宫都不知道穿好衣服。”说话间,已经一个近身,将夹袄抖开,就要披在沈青画身上。
沈青画慌得按住冯玉的手:“我、我没事,呛着口水了。”沈青画说这话的时候,恨不得跳马车。
果然,冯玉眉眼一弯,恍然大悟,眼角风情流露:“是不是方才,见本公子如此玉树临风,小娘子把持不住了?”
方才的感动,瞬间被毁得荡然无存,沈青画没好气地一甩头:“把持你个大头鬼!”
冯玉换了一边座位,挤到沈青画旁边,和沈青画勾肩搭背:“诶,好歹咱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若是觊觎本公子的美色,本公子可以友情让你,嗯,嗯?”那般挑着眉梢,勾着媚意的样子,让沈青画想到了拉客的老鸨。
沈青画叹口气——为什么冯玉总是能够快、狠、准地破灭掉一切幻想呢?
韩锐他们几个都不知道沈青画的计划,被放出来之后,对沈青画是千恩万谢,说沈青画救了他们两次。
“从此以后,我们任沈姑娘差遣!”
沈青画咧嘴笑了:无德,你这人情,就送我了,嚎!
沈青画刻意忽略一旁立着的苏三,和其他人说说笑笑,直到临出门,马葭送沈青画出门,顺带捎上苏三。
苏三的头发已经能束起来,簪着一根镶金白玉簪,美得很。
苏三也不看沈青画,犟着头,一路目不斜视,马葭夹在两人中间,颇为无奈,一直到两人分别上马车,也没互相说一句话。
沈青画闭上眼睛想了想,想起之前,苏三送的那根八宝黄玉步摇,也不知道该不该……
一睁眼,就见冯玉放大的脸,沈青画吓得一抖,撞向马车车壁,“咚”的一声响!沈青画捂着后脑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冯玉,你搞什么鬼?”
“什么?我?是你吧!你那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沈青画支吾着说不出来:“我,我想去黑窑看看。”
冯玉立刻让车夫掉头,去城外。
放下帘子,冯玉才跟沈青画说起卢安生:“想安生了?安生当官了之后,就忙得整天脚不沾地的,东云还能跟我们喝几杯,安生他啊,成天的都不知道睡在哪里!”
“诶,东云他们家的事情怎么样了?”孟东云家屋顶上的落地草的事情,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呢。
说到孟东云,冯玉就有点来火:“东云那人!让他去找人对质,他不肯,只搬了家,和那些个亲戚断了来往。不过那些人,说东云高中了,就嫌弃他们那群穷亲戚……名声不太好。”
做得出那种事情的,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断了来往也好。
刚到城门口,天就飘起了小雨,沈青画拨开窗帘,看着外面行人匆匆的脚步,心中若有所感。不经意一转眸,看见所在城墙外的乞丐堆里,似乎有个熟人。沈青画看过去,见那人正是之前从法场上被劫走的云瑶!
云瑶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坐在墙根底下,尽力地躲着雨丝。
冯玉见了,说:“她在法场被劫走之后,被那些人废了手脚,还被喂了人血”。
南国的圣女禁食荤腥,否则力量全无。
此前沈青画污蔑云瑶的那张药方,确实是云瑶扔掉的,实际上云瑶并没有吃人肉。为了防止云瑶发现,沈青画让人在云瑶衣服上画了压制圣女力量的符咒。
可那些人劫走云瑶之后,让云瑶预言,云瑶在尝试使用圣女力量的时候,发现没用。劫法场的那些人一恼,觉得白白冒险,索性就把云瑶的手筋脚筋全都挑断,给云瑶喂了人血,将云瑶扔进乞丐窝里,任那些个乞丐凌辱。
“劫走她的是什么人?”
“叶氏的人。”
第107章 不能判决
冯玉见沈青画盯着云瑶看,便开口问了:“要不要安顿她?”
沈青画淡淡摇头:“不用,她以前,应该能看到今天。”
冯玉心里揪了一下,忍不住抬手拉住沈青画的手腕:“你也能看见自己的?”
沈青画龇牙一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冯玉的肩膀:“那是!我还知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吧?”
沈青画这么说,冯玉原本如敷粉一般莹白的脸庞,突然渐染桃色,看得沈青画心中满满都是惊艳。到嘴边那句“开花无果,早放下早超升”的话,突然变成苦味。
沈青画嘴里的苦味还没有下去,冯玉一掌落到沈青画后心,拍得沈青画差点呕出一口心头血!
“小子,跟本公子故弄玄虚!”
卢安生自然是不在黑窑的。如今黑窑空着,卢安生看了一半的书还翻开着。沈青画叹了口气,心中颇多感慨。
……
隔天早朝,原兵部尚书陆风行家三小姐的案子,又被牵扯出来了,说是三小姐没死,被行刑的,是个替死鬼。
登时满朝堂沸沸扬扬,无德明哲保身,要求严惩陆风行:“欺君罔上,罪当满门抄斩。”
无德这么做,在外人看来,便是自断一臂,以求自保。而真正的理由,只有无德自己知道。
无德的朝廷上的一只胳膊,到底算是彻底废了。
可是本来是站在叶氏那边的礼亲王屁都不敢放一个,缩着袖子装哑巴;而裴相这边,也没有对无德死缠烂打,甚至没有弹劾。
小黑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几次三番落在裴相身上,裴相只埋头,只当没发现,堂而皇之地提起谁出任兵部尚书一职。
“如今的兵部尚书,是兵部侍郎调任上来的权宜之策,现在三小姐的案子已经有定论,就应该再找合适的人担任,因此兵部尚书一职,由卢安生暂代。”
沈青画得了消息的时候,正在喝蜂蜜水,一口气没缓过来,呛了,咳得狼狈!现在的兵部尚书是叶氏的人,怎么被说成是无德的人?不过不管是无德的人,还是叶氏的人,兵部尚书一职,小黑是决计不肯让这两边的势力沾上的。现在的兵部侍郎是盛司南,让卢安生暂代兵部尚书,不就是要和盛司南正面交锋,卢安生还能活着吗?而且,卢安生是今年刚中的探花,这资历什么的,都不足以担任六部里的尚书一职吧?
可出乎沈青画的意料,反对卢安生上任兵部尚书的,没人!
沈青画心里打了个突——卢安生,现在是谁的人?
这个问题扰得沈青画有些心烦,起身就想回宫。却见重华宫里,急急走出如妃来。
知道早朝上陆风行家要被满门抄斩的事情,如妃当即花容失色,刚出门,就见到远远站着的沈青画。
如妃是个藏不住肚子的,才三个多月,就能隐约瞧出不复窈窕的腰身。
沈青画收拾怀里的点心,让浅黛站到一边去,乐呵呵地上前:“如妃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
如妃呼吸一滞,低眉顺首地给沈青画行了个十足的宫礼。
沈青画也不是矫情人,让如妃赶紧起来:“如妃你肚子里有着龙种,莫要有个什么闪失,本宫可担不住。”说完就要走。
意料之中的,如妃一把拉住沈青画的袖子,连肚子都顾及不上:“皇后娘娘!”再抬头,已经急红了眼眶。
沈青画手下稍一用力,撑住如妃下滑的身子:“如妃这样,本宫可担待不起。”
如妃挣脱沈青画的手,“噗通”一跪,声泪俱下:“皇后娘娘!求您,给臣妾预言!”
虽然沈青画是好美人,如妃哭得这般梨花带雨惹人怜爱,沈青画却依旧无动于衷:“本宫可不做赔本生意,如妃可有什么值得本宫换的?”
如妃拽着沈青画的凤袍不放:“皇后娘娘!太史公贩卖私盐的账目,就在臣妾宫中!”
沈青画挑挑眉——这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娘家无事。”
“无事?”如妃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全身卸了力,反复地重复这个词,“无事?无事?”只要如妃的娘家不倒,如妃便不会因为娘家的罪责,被打入冷宫,腹中的皇子,才不会遭遗弃。
早朝过后,三小姐的罪责,被定为活剐。刚要下旨抄斩陆家,国师圣叹求见圣上:“陆家的案子,不宜在如妃诞下龙胎之前判决。否则,会惊扰龙胎。”
国师这么说,朝臣再说什么,可不就是想对龙胎不利?三小姐的事情,也被暂时搁置。
国师刚走,钦天监就急着求见皇上。钦天监说了和国师同样的话,小黑蹙起的眉心,这才渐渐舒展开来,随后又想到什么,摆驾去了承德宫。
承德宫里,沈青画百无聊赖,哼着不成腔调的曲子,蹲在檐廊下数琉璃瓦。见了小黑的銮驾,一路迎出来:“皇上,臣妾正想去找你!”
“什么事?”小黑心想,莫不是又是三小姐的事情。
沈青画将手里的抹布往后面小安子手里一塞:“吏部侍郎的独子冯玉,您不是见过么?他很会唱小曲,这几天臣妾想听听以前的几首曲子,可臣妾自己总也唱不好,能不能封他个乐官做做?”
小黑就稀奇了:“你跟他那么熟,他能不给你唱?”
沈青画泄气了:“就是因为熟啊,他说他也没拿俸禄,不肯呢。”
“朕准了。”
“那,皇上,您过来是为什么?”
小黑看着沈青画,巴掌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地直转,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方才国师说,不宜处置三小姐。”
沈青画登时就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三小姐毒害仕子诶!仕子可是天子门生!”
“你作为圣女怎么不知道?”
“圣女?”沈青画听说是跟圣女有关,想必又是预言啊什么的,面露尴尬,扣了扣脸,“臣妾不是忙么……国师怎么说的?”
沈青画没想到,国师居然编排出“惊扰龙胎”的理由,瞠目结舌了老半天,也没法反驳。
怎么反驳?说没关系?那不得被人指着说皇后心胸狭隘,心思恶毒,意欲谋害皇子?
沈青画梗了老半天的脖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就这么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