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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如果真如能你所说,能相守到老,就好了。即使不能,我宁愿减去十年、二十年的寿命,只要我能与他相守十年二十年的,我也知足了!只怕是也许连这十年二十年的也不能够瞧!”银素突然有些悲伤地道。
裳萝心中一怔。难道说,银素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不,不可能的!凌霄说过,他是不会告诉她的。他不能那么残忍!不会的。这也许只是银素由于自己久病在床而由心底发出的感叹罢了。可是,她向来是那样的乐观,怎么突然间会说出如此悲伤的话语呢?
“裳萝!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银素见她久久地低头不语,不禁奇怪地问道。
“哦!没想什么。银素,你只是一点小病而已,不久就会康复的。那时候你就可以快快乐乐地让凌霄接你出院回家了。你怎么能生出那么悲观的想法呢?你和凌霄,恩恩爱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和凌霄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你们还即将有你们自己的宝宝了,不是吗?当妈的滋味说起来幸福,做起来可没那么简单。宝宝要吃奶,会哇哇大哭,会笑,还会尿床,到时候就够你和凌霄受的了!长大了,你要供他(她)念书,还要悉心地教育他(她)。养大一个孩子可不容易!等到孩子长大成人了,离开了父母,有了自己的家庭时,你和凌霄虽然省心了不少,却又会感到孤单的。那时候,就只有你们老夫老妻的,满头白发,牙齿也掉得差不多了,所剩无几。走起路来也踉踉跄跄的,还得拄着拐杖,互相你扶着我,我扶着你,在夕阳西下的黄昏漫步,共同回忆年轻时的一些美好的往事!”裳萝娓娓地叙说着,眼中泪光莹莹。
银素沉浸在裳萝描绘的美好中渐渐地睡去了。
裳萝站起来,替她盖好薄被,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门口,遇到了刚刚从家里匆匆匆忙忙赶来的凌霄。只见他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一包银素的换洗衣服和他替她煮的食物。
“银素睡着了?”他急切地问道。
“刚刚睡着的。凌霄,你过来一下。”裳萝说着,朝病房外走去。
凌霄放下东西,随裳萝一起来到病房外的走廊。
“凌霄,银素现在的病情到底怎样了?”裳萝担忧地问道。
凌霄一脸的疲惫。“唉!不,不太好。她现在怀了孩子。很多药不能吃。医生说,得把孩子做掉。否则,很多治疗都不能够进行。而且,即使不做掉孩子,她肚子里的胎儿恐怕也很难能保得住。可是,我该怎么对她说?她又怎么会同意?”凌霄哀伤地说道。
眼前的男人满脸的疲惫与哀愁,却还不能在妻子面前表现出来。这样的男人,恐怕除了欧阳凌霄,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是不是该告诉银素她真实的病情?”裳萝胆怯地问道,其实她的心中也是万分不忍。她知道,银素一旦知道了自己得了绝症,将不久于人世并且无法保住她腹中的胎儿,那将意味着什么?她能承受得了这个打击吗?她是那样深爱着自己的丈夫,热切地盼望着自己不久即将出世的孩子。她是那样地热爱生命!热爱生活!如果她知道这一切都将离她而去。她将失去她的生命和孩子。她能受得了吗?天哪,上苍为什么这么残酷?这么残忍?
“我也这样想过。可是我不忍,也不敢。我实在不忍心。我不能这样做!那样对银素太残忍!”凌霄悲痛地说道。
从医院回来,裳萝的心中一直久久地沉浸在悲伤中。银素突然说的那段忧伤的话语,凌霄悲戚忧愁的面容,不断地回响和浮现在她的脑海。
这样一对恩爱的伴侣,上天却怎么忍心要拆散他们?银素这样善良温婉的一个女子,上天又怎么能够忍心夺去她热爱的生命?裳萝唉声叹气,唏嚅不已!
又想起自己与哲轩已缘尽人散,裳萝的心中泛起层层的涟漪与忧伤!为什么?为什么?幸福的人儿总是这样的少,总是要经受重重的折磨与苦难?老天好容易成全了有情人,却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地拆散他们?
第七十六章 暴风骤雨
夜晚,刚刚下过一场暴风骤雨,天气凉爽了许多。
裳萝刚刚哄女儿云若睡下。拿起一本小说便随意地翻阅起来。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裳萝只觉得郁闷难抑,身心交瘁。
她正看的一本小说是英国十九世纪英国著名诗人和小说作家艾米莉&;#8226;;;勃朗特的《呼啸山庄》(“WutheringHeights”)。艾米莉性格内向,娴静文雅,从童年时代起就酷爱写诗。《呼啸山庄》是她唯一的一部小说,发表于1847年12月。她们三姐妹的三部小说——夏洛蒂的《简·;爱》、艾米莉的《呼啸山庄》和小妹妹安妮的《艾格尼斯·;格雷》是同一年问世的。除《呼啸山庄》外,艾米莉还创作了193首诗,被认为是英国一位天才的女作家。
小说中的吉普赛弃儿希斯克列夫为“呼啸山庄”所收养,在庄主恩肖去世后,他被少爷辛德雷欺凌和虐待,可辛德雷的妹妹凯瑟琳却迷上了他。凯瑟琳在林登家“画眉山庄”休养时,碰到体面而有教养的埃德加,并最终接受了他的求婚。多年后,希斯克利夫回来复仇,诱骗致使辛德雷破产,购山庄以辱辛德雷,娶林登小姐并无情折磨以伤凯瑟琳和林登先生。凯瑟琳难捱重挫,弥留之际与希斯克利夫诀别。希斯克列夫成为两大庄园之主,恩怨已了,情仇已报,在百无聊赖中走向自我毁灭。
希斯克利夫的爱一恨一复仇一人性的复苏,既是小说的精髓,又是贯穿始终的一条红线。作者依此脉络,谋篇布局,把场景安排得变幻莫测,有时在阴云密布、鬼哭狼嚎的旷野,有时又是风狂雨骤、阴森惨暗的庭院,故事始终笼罩在一种神秘和恐怖的气氛之中。
在小说中,作者的全部心血凝聚在希斯克利夫形象的刻画上,她在这里寄托了自己的全部愤慨、同情和理想。
希斯克利夫进行了丧心病狂、惨无人道的报复。然而最终,他并未能从报复中得到丝毫的快乐!多么可悲可怜的爱情!希斯克利夫对凯瑟琳的暴风骤雨般疯狂的强烈的爱情,以及对她和从小虐待折磨他的辛德雷的暴风骤雨般强烈的憎恨与报复,最终把他深爱的凯瑟琳推向了死亡。而他也在实施了残酷无情的报复后,他并未能得到快乐,却在日渐衰老与心灵的折磨中死去。
多么悲惨而又震撼人心的爱情!艾米莉把这种近乎疯狂而扭曲的爱情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憎恨与报复渲染得淋漓尽致!令人同情!令人悲伤!令人震撼!令人扼腕长叹!
在这宁静而凉爽的夜晚,裳萝的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波涛汹涌!
突然,耳边响起了再熟悉不过的电话铃声。
她拿起电话,电话那头却沉默不语,也许是谁打错了吧?她正要放下,电话那头却传来低低的呼唤,“裳萝!是我。”这声音对裳萝来说,是刻骨铭心,至死都不会忘记的。但此刻,她听到那声音,心中却是生出无限的厌恶与恨意。她想放下电话。
“裳萝!求求你!不要挂断电话,好吗?”哲轩在电话那头乞求道。
裳萝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放下电话。她伤心地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呢?纪哲轩,我哪点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对我?你要这样折磨我?”
“裳萝!对不起!真得对不起!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我!你都不会再原谅我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冷静地想一想。裳萝!我是爱你的!真心地爱你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以后绝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裳萝,我们的孩子云若才三个多月,难道你就忍心让她失去爸爸或妈妈吗?”哲轼声音哽咽了。
裳萝的心中不禁一动。但她美丽的脸孔上很快就又结上了一层霜。声音冷得令人打颤,“以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说得多好听啊!难道你还想有第二次吗?你发起誓,许起诺来比唱歌还要好听!我想问你,你说起那些好听的甜言蜜语的时候可曾经过心坎儿?你说你爱我,真心爱我。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爱’吗?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你爱我?你不觉得你的话很滑稽吗?你一边在用刀捅一颗由于爱情而受伤的心,一边却在对她说你爱她。多么可笑!多么滑稽!世上恐怕没有比这更滑稽更有趣更可笑的谎言了!纪哲轩,你连撒谎都不会,都不能自圆其说!”裳萝冷冷地笑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那当然不是发自内心的快乐的笑,却是心碎之后的绝望。泪水染湿了她整个的脸庞。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纪哲轩!我们的爱情已经死了。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我不想我们的孩子云若在还没学会叫爸爸妈妈的时候就失去她的爸爸。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不会把女儿交给你的。她是我辛辛苦苦怀了十个月才生下来的。我会把她抚养成人。我会尽我所能地给矛她我所有的母爱!来弥补她从小失去的父爱!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尽管哲轩在电话那头不停地喊着裳萝,说着哀求的话语,可她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哭着挂断了电话。倒在床上嚎啕大哭。白天,在外人与家人面前,她强颜欢笑,忍住心中的忧伤。只有在这寂静的夜晚,倒在自己的床上,才可以如决堤的河水一样肆无忌惮地尽情地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第七十七章 狐假虎威
裳萝单位的上司叫贾虎威。这是一位大腹便便,经常喝得脸红耳赤,醉醺醺,满脸酒气的无德无才的酒囊饭袋。单位里的同事们在背后都称他老狐狸和狐假虎威。
这个贾虎威对下属,不知怎么就是左看右看都不舒服,动辄就破口大骂。别看他在他的下属面前这样趾高气扬,高昂着头颅,阴沉着脸孔。如果哪个上面的领导头头来了,他可就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副面孔。立时就是春风满面,笑容可掬,点头哈腰,比哈巴狗还要哈巴狗。
说他无德,这确实一点都不过分。因为纵观他的全身上下,除了一幅凶神恶煞的面孔外,似乎找不到丝毫的善良、崇高或正直!他不会是一条变色龙而已。表面上装得似乎正直而又大公无私,其实虚伪、龌龊而又卑鄙!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所以,说他无德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但是,说他无才,倒却不是很恰切。虽然他腹中空空,没有什么墨水,也没进过什么很正规的学院。但他却极擅长于玩弄权术。靠着这一点,他一步步地爬到今天这个地位。他仰首看天,那是他上头的领导,奴颜婢膝,无所不尽其极;低头视地,那是他的属下,他可不屑于俯首,他会高高地昂起他的头,冷漠着脸孔,哪个下属要敢太岁头上动土,他整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的!但他又是一只纸老虎,对于略微凶恶蛮横些的,他也不敢在老虎头上搔痒。对于善良可欺的,所谓善良可欺,有时是出于软弱,但有时只是出于修养。可他却认为这些人可欺,便极尽欺凌之能事,不仅冷嘲热讽,指桑骂槐,讽刺挖苦,而且得寸进尺,愈加肆无忌惮。他仿佛奴隶社会的暴君,奴隶主,把下属当成他的奴隶,任意地奴役;他又仿佛清代四大谴责小说之一《老残游记》里的酷吏。那个酷吏为了加快他升官进爵的步伐,不惜以百姓的生命安危作砝码,他自以为抓住了很多强盗,可事实上那些所谓的强盗不过几乎都是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而已,真正的强盗他却一个也抓不住。可他却自鸣得意,沾沾自喜,以残酷的刑罚残害生命为乐事!而就是这样的一个酷吏,却声名大振,上司还以为他清廉而有才干,能令百姓目不侧视,路不拾遗。可事实上,百姓稍不慎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却会招来杀身之祸!以至人心惶惶。所以,老残说,这样的一个酷吏,就是把他千刀万剐,也赎不回他犯下的滔天大罪!
而这位贾虎威,不过是现代版的一个暴君,奴隶主以及《老残游记》里的酷吏而已。
由于裳萝不擅溜须拍马,从不知也不屑于在他面前献殷勤,又不是那种泼辣的女子。贾虎威便认为她人善可欺。又由于裳萝胸无城府,禀性单纯,也许无意中便得罪了贾虎威。贾虎威原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伪君子,又认定了裳萝软弱可欺,便不时地耍手段整治她。
裳萝心中抑郁不已。她其实并非那种软弱无能、胆小怕事的女子,却是外柔内刚。只是她实在鄙视眼前的这位欺善怕恶、欺弱怕强的所谓的领导,实在不屑于去讨好他。因此贾虎威处处给她穿小鞋。裳萝真是苦不堪言。虽然她总是竭力忍耐,控制自己,要忍耐忍耐。可心中的抑郁、忧伤与愤怒却不经意中总是难以控制,仿佛一座活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第七十八章 奈何?奈何?
严银素的病情已日渐加重。而银素自己也在偶然中知道了自己真实的病情。她既没有象火山爆发,也没有如大河决堤一样嚎啕大哭。只是怔怔地发呆,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吐。欧阳凌霄紧紧握住妻子的双手,心痛不已。“银素!你哭出来好不好?你哭出来啊!求求你,哭出来吧!”
望着丈夫原本年轻的脸上如今却布满了忧愁、疲惫与心痛。银素终于倒在丈夫的怀里,但她没有大哭大闹,只是无力地对他说道:“凌霄!这段日子,苦了你了!”
凌霄紧紧地抱住妻子。妻子柔软的身体是那样的无力而又冰凉。曾经她是那样热爱生命,乐观、活泼而又充满活力的一个女子。此时在病魔的摧残下,却是那样的柔弱而不堪一击!银素的泪沾湿了丈夫胸前的衣襟。虽然凌霄一直瞒着她,不忍告诉她,她患了不治之症。但其实聪慧的她早已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她的病不是那么简单。之所以一直未曾开口问丈夫,只是不忍再增添他的忧愁。但无论银素怎样猜测,她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患上白血病这种不治之症!而且已是晚期。眼见自己的生命即将消逝,银素的心中虽然悲痛万分,但更多的却是对生命的留恋与挚爱的丈夫的不舍!
由于要进行治疗,一些药物与手术必将威胁到她腹中的胎儿的生命与健康!医生已多次建议要拿掉银素腹中的胎儿,这样才能对她进行积极的治疗。可是,凌霄如何能向妻子开口?他知道银素热爱她即将出世的孩子胜过她自己的生命。眼看她的生命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消失。她会同意现在又要夺去她腹中的胎儿的生命吗?
银素靠在丈夫的胸前,用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抚摩丈夫满是哀伤与疲惫的脸,“凌霄!我真舍不得你!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多么希望能陪你一起走到我们满头白发,步履蹒跚,再出走不动的时候!我多么想能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没想到,我却患上了这样可怕的不治之症!!我不能陪你走到老了。”她终于忍不住伤心地啜泣。
凌霄虽说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此刻却也忍不住流泪了。他声音哽咽地道:“银素!会的!我们会相携走到老,走到地老天荒!走到永远的!我们会的,只要好好地治疗,你的病相信总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他不停地安慰着妻子。心中却是万分凄凉与悲伤!他知道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象银素这样的白血病,且已到晚期,治好的希望是非常渺茫的,可以说几乎是零。
银素抬起泪眼,痴痴地望着丈夫,似乎要把他刻入心底。她悲哀地问道:“凌霄!我治病要吃很多药,说不定还要进行手术吧?对不对?”
凌霄只顾流泪,他不忍面对妻子忧伤的眼睛,他点点头。“药物与手术会伤害到我肚子里的胎儿的生命与健康。对不对?”银素焦灼地问道。
凌霄愕然,他不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