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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如扣在了香笼里一样,嗅得满腹的兰香,清奇宁人,惹人心醉,可除此之外又有一层淡淡的女儿家处子香气,幽幽淡淡如扯不断的丝线一样牵动了少年心房,仿佛只需要鬼母轻轻一提,张入云一颗心便能为其摘走一样。
张入云知道这是鬼母暗中在禁止自己,身为对方围困之下实做不得一些挣扎,心思转动,以进为退,一掌托起鬼母俏首,轻抚妖女脸颊,笑声道:“难不成你是被困在这里了吗?看你脸上被光伤成这样,一定是很痛苦吧!”
被张入云道出自己短处,鬼母脸上为之一红,便横了他一眼笑骂道:“胡说什么?我可并没有被困在这里,但要你帮忙却是真的,怎么说你也是我座下授使,帮我一点小忙总是可以的吧!”
少年人笑道:“那也得看要我做什么?要是害人的事可别来找我!”
鬼母乐道:“这你倒不用担心,再说这‘光明界’本就没一个人,我就是想那么做也没有机会呢!至于让你做些什么事,你且回头看一看,我先替你引荐了对方再和告诉你!”说着鬼母将张入云身子扳过,少年人眼前一亮,就见身后也正立了一女子,周身金光灿灿与鬼母缠身的黑气完全不同。
那女子身量好长,与鬼母几乎不相上下,只露出一半的面孔也是娇艳无比,但是五官又过于端正,美虽然是美了,可总叫人觉得冰冷冷的毫无一些女子气息。相较之下鬼母虽然身披长毛,一副妖形,却比她柔媚可人的。那女子也是和鬼母一样,一身上下遮拦的极少,仅是在胸腹间披了金光闪闪坚固异常的铠甲,将个一副玲珑凸凹修长玉躯暴露无疑。张入云见得美女无数,眼光极高,可仍是谁人也没有眼前女子这般骄人的体态,尤其足弓胁下肌健坚韧有力,更有着寻常女子不具备英气。掌中一支青龙戟,新月样的刀刃如同沁淬了水银样的流着宝石样的蓝光。肩头露出一角碧玉弩,乌沉沉的只隐约泛着些青光。
张入云见对方如此娇艳,但为女子眼底冷光,心底却起不出一些欲念。自己的眼睛和对方相较只如瞎子一般的无光,一时间心下生寒,险些将脸背过一旁不敢与女子对睹,可他也是天性的刚强,略一接触便知对方想用目光将自己气息压下。心头恼处,再将对方仔细打量,这时才发觉女子竟是个断了一足一臂的残废,手臂齐肘断了套了一只黑沉沉的钢爪,胯下皮开肉绽,一条玉腿齐根没了,张入云眼光不俗,略一展望便查觉女子腰腹间也带了伤痕。一时明白对方是腰胯间也受了重创,眉头一皱,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些同情痛惜的神色来。
不想他这里变了脸色,却将女子触怒,当时目光一凝,两眼竟如明星样的一耀,还不待张入云反应但觉一道如山岳样的沉重气压倒了过来,因先被女子瞪视,少年心神一阵散乱,加之又在鬼母臂弯下,张入云避无可避眼睁睁的看着要被女子气势压死。正在这时鬼母圈搂在他身前的一臂抽了出来,反掌一挡,就听得一声金杵撞钟也似的轰鸣声,张入云一条性命已被妖女救了下来。
在将女子一击挡下后,鬼母却皱了眉变了脸色,再将玉掌提起,只见手骨已然迸碎,瘫软作了一团,不由于护痛之下娇声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大的脾气,自己穿的这般少还怕被人看吗?想遮羞的话便将衣量裁多些,力气大的和牛一样,打的我痛死了!整天无事自找,我看你就是没事故意装模作样,想寻人打架玩!”又骂张入云道:“你也是的!没事尽看人家短处做什么!有我一个还不尽够你看的吗?”说着故意迎面将自己缠身的长发扯开一线,露出内里颤微微玉乳与少年人争闹作耍。
铠装女子不理鬼母嬉闹,张口沉了声音道:“食香!你一番作彰作致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让我看你新收的这个废物吗?”她声音粗重,比鬼母还要低沉嘶哑,可不知为什么,张入云却不觉得女子嗓音有多难听,反而觉得为女子添了些女儿气。
鬼母闻言笑道:“月魁妹子,这里可不是你的斗神界,可尽有大声呼喝的,我的脾气虽好可也没到任你喝骂的地步!再说……。”鬼母将张入云额前一缕乱发拂拢后又道:“再说他很废物吗?我怎么觉得挺不错的啊!你有了商暮云后再不将人间根器放在眼里,就比不上你那一个,可多少也得给姐姐我几分面子啊!”
月魁依然不理她戏谑,哼声道:“这里也不是你的食尸界,你是长年见不得天光的妖物,在光明界里你我谁优谁劣,你该比谁还要清楚!”
鬼母搂着怀中张入云笑道:“自然是你厉害,可是你不要忘了我这里还有一个你刚刚说过的废物!以我的凭魔大法,可不见得便输于你,何况还能一道考考我这位授使是不是真的是个不中用的家伙,一举两得,其不是好!”
斗母月魁显然为鬼母的强硬而有些惊讶,刀刃般的柳眉微微皱起,如一尾细游宛延的灵蛇在额间钻动,终是沉声道:“食香!你最后一次胆敢与我正面角斗是多少年前事?”
鬼母撇了撇嘴,做了个娇媚的鬼脸笑道:“不记得了,没有一千也该有八百年了吧!”
月魁挑眉冷声道:“那你又凭什么和我斗?你当真以为你的凭魔术再加上这个少年就能和我较量了吗?”
“呵呵,好男子确实难找,像你的商暮云那样的男人我是不指望能找到的了,可我的这一云也不差啊?而且最要紧的是他的心是热的,不似你那位和你一般的铁石心肠,而今竟有心与你相抗,真不知道你生起气是个什么样子?可惜我没福一次也没见到!”鬼母丝毫也不在意月魁的讥讽,反挖苦对方道。
“那好,即然你有此意,总也要见个真章才是,我与贪狼,勾绞也早斗的腻烦了,换了你这婆娘也添些新鲜。”斗母边将掌中三丈沁金青龙戟反背在身后,边与鬼母道。
见对方立刻就要发难,先时纵声谈笑的鬼母也立刻改了面孔,将身一潜,顿时人影虚幻,散作了烟雾,也不待张入云挣扎反对,已自少年周身七窍毛孔内。因是首次合体行凭魔法,张入云四肢百骇全身十万八千根毛孔俱如灌了烧滚的水银炭红的铁钎一般。张入云自修道以来也吃过无数苦处,但仍不能禁止,当即变了脸色,剑眉几为剧痛扭做了一处。
可耳边却传来鬼母沉声道:“男子汉一点痛疼算做什么,月魁不比其他人物,一切多余花巧伎俩在她面前都毫无用处,技击角斗非我所长,我只能帮你提炼功力,真较量还要由你自己处置,但你不要存了胜她的心思,只尽力拖延抵挡就可以了!”
呵呵,不好意思,应该修改需要多加几个字!让大伙见笑了!
第六十七回 倚邪缠郎君 幻法天魔祟 (贰)
张入云闻得鬼母首度穆色,心中虽是早有准备可仍不禁一拎,说道:“你说要我一力抵挡她,那我们又要怎样才能胜她?看她脚底足下,还有腰胁的身量,绝是一技便可取我性命的本事?如被她占了先机,你当我真能反败为胜吗?”
不想鬼母盈盈笑道:“呵呵,好高兴听到你说‘我们’这两个字呢!我果是没看错人,还是少爷你有情义啊!”说着又悄声道:“我可没说过要你等死呀!论月魁本领,你死在她掌下自然是寸息之间的事,但你也是身经百战的强将,能渡得艰难到的今日自有你的本事!我只告诫你切勿有和她争胜的想法!至于临敌对阵自然还是你拿主意。到时我自然会出手相助的,只是不想告诉你,怕你分心顾忌反为不美,你只当我不存在最好!”
他两人一面说话,不想对面月魁并不计较一些身份尊卑,趁得张入云分心当儿已是点地冲身杀了过来,反背在身后的青龙戟也仍收在身后,明是算准尺度一戟将少年腰斩的意思。
她只一抖动身形,张入云背心毫毛便是一耸,为月魁定是极擅近身搏战,又是手中一柄奇长的金戟,一旦得力必可将自己斩作糜粉。当下也是足弓一弯,如劲矢自强弩中射出,拼命展动身形竟比神女还快了一筹往对方怀中蹿去,意图近战破了对方威力无比的长刃。
张入云算的仔细,脚尖滑动蹿动之却正闪在月魁变换脚步当中,如此月魁持戟左臂使不得全力,纵使自背后撩上也来不及捕得自己身势,必被自己渡近对方身前一丈近身。
不料月魁一丝也不在意,而是人在半空以折断的右臂牢牢抓住露出右肩一截的戟杆,瞬时间臂弯发力,以其玉颈作轴,俯身偏腰,但见那戟头如滑过夜空的一串火星,青蓝色晶芒直耀的周围光明圣境也为之黯色,倒头便是一戟截下,正斩中流动天宇的少年,自眉间以下齐齐作了两截。
可一戟下来,月魁便觉手下有异,当时分辨出眼前被斩作两半的,不过是张入云使经天身法留下的残像。凤目一睁,左掌已取了左腋下青龙戟就势将另一端戟柄毒龙样的钻出。果然少年落身时正显在铁杆捣处,眼见着便要将张入云刺了个透心凉,谁知男子只将左臂一撩那力敌千钧的戟尾便被他排开一旁,脚尖点处已近了月魁近身一丈方圆。只是如此一来张入云一条左臂变作了面条一样的瘫软在肩下,原是为方才月魁一击,左臂尺骨作了尽碎。
月魁倒也从容,被敌人破了长戟绝不留恋,即时将戟弃了收拳回步右掌便是排出,只是掌中金光晃动,原来她胁下还负了一柄金刀,当时一刀斩来,刀风呼啸,其威力丝毫不亚于那青龙宝戟。
张入云已失了一臂才得抢进女子身前,当下再容不得自己犯过错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陡地顿住身形,一个回身倒旋马将右腿倒了提出,正击神女金刀。
见对方错以为可与自己金刀争锋,月魁不禁扬眉笑了笑,刀锋略略偏动,迎着少年足尖就斩了过去,欲将张入云一条腿自中劈作两半。
可谁想对方足尖一伸陡然间长出了足有两尺,先了一步正可击向月魁手腕。女子见了也有些惊讶,弯刀以刀柄虎头相迎直打向足心,就听得一声山崩,张入云足下骨爆声不绝于耳,当时便趁了云雾一样的被击飞在天,只是月魁也为少年脚底巨力撼动,踉跄退了一步,手中金刀也斜斜荡了开去。
正待神女欲缓一口气,再上前将已断了一臂一足的敌手枭了首级,却见眼见一亮,耳闻呼啸,先时被自己扔落一旁的青龙戟竟被张入云满头瀑布也似的长发缠了戟杆甩了过来。那沁金戟采的极海冰铁,风神捣的风炉,荧惑催的炼火,金刚威力,便是月魁也不刚试起锋芒,当时会出张入云意思,只得提了气将金刀二次挥出,堪堪将神戟拦下。而少年男子则已借缠摩在戟杆上的长发就势纵至,右臂晃出举起一面水银也似的冰灯只打月魁前胸。
事出意外,斗母伸手便将张入云尽全力耀起的流星指捏在掌中,一提一抖便将少年骨节似蛇样的抖了个尽开。她是一丈五六的高下,将个体长八尺的少年捉在手中就好似拎起一婴儿一般。口底暴喝:“太放厮了!我手底容情,你却当我当真取不得你性命不成?”
说话间,张入云一头如水瀑样的长发无风自起,根根如箭矢样的射出神女。却见月魁只举了右臂挡在胸前任长发钻过自己玉臂,再一翻一收漫天青丝尽在掌下,至于那些刺透臂弯的蛇发,女子并无一些放在心上。
就在她欲摆了拳一举击碎少年头颅时,张入云背后多了一道黑影,凝聚汇积,便听得鬼母笑道:“怎么?你就这么想要我这位授使的性命吗?”
斗母哼声道:“哦?想不到你倒很在乎这少年的性命?”
鬼母道:“还不是和你一样,现在该不会说他是个废物了吧!先说好了,刚才我可并没出手增长他的功力,一切的行举全凭他自己的本事,能到这般境地,也算得上人间一流了吧!”
“哪有怎么样?就这点伎俩还是个废物!”
“呵呵,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好像先前某个人才说过她手下留情来着。就我的记忆中,月魁妹子你可从不曾有过同情弱者的举止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斗母问道。
鬼母笑答:“也没什么,只是我和你存了一样的心思,想知道这少年到底可以修到何等境界,你即然对你的商暮云那么有自信,那又何必自降身份,为他先除了我这一云呢?再说你也该知道,为我天葵丝所丝,就是你也该有三十年痛楚。”
斗母冷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呵呵,我怎敢这样作想,只是你也在不自觉中查出张入云身手已入绝流,所以才不施动真力与其角斗,这正是你承认他本领的明证,蠢力气是可以慢慢修的,可聪明脑袋就不是人人都能得的吧!你不在意毁了这一根苗我自然也不多在意人间去闹他一闹,反正各家都有各家的道理,不得杀座下授使是我五人当时的禁令,如今你要是动了手,可也别怨我到时不守规距!”鬼母忽然间也得寒声道。
闻言,月魁反倒绽起一丝冷笑:“你明知道我是不受激的,如今还来这套,是当真不想要这少年性命了吗?”说笑间,她便要动手,可一待见了对方寒色,不禁又犹豫了起来。转思半晌,到底冷笑了一声:“且由你,你即然改了心肠竟也能护短起来,我又何妨不放你一个面子!”
鬼母嘻笑道:“哦,看来你倒和我一样,也甚是珍惜自己座下授使的性命呢!如此一来也不妄我当是也曾照顾那商小子一场。”
斗母冷笑道:“我即然要放过这少年性命,便不会再更改,你不用再来激我。”当下松了五指,张入云顿时倒在了云头,只是他还算硬朗,腰间一挺,仍能凭单足稳稳踩落在云端。而鬼母也于同时将长发收拢,自斗母玉臂间抽出。
见月魁转身要走,食香鬼母从后唤道:“唉!也别急着走啊!只不过有些面上无光而已,大家也是老姊妹了何必急着就走。何况还有光明镜奇宝伤春镜,你也不要了吗?”
斗母说走就走,当时排云便要往南天蹿去,闻言且回首道:“想要伤春镜,你自己尽管去取,我现在却已改了主意!”说完便要起步。
鬼母见了又急声道:“那也别走这么急啊!当日你收了商暮云我也曾赔了他十五夜,今日我受了得意门徒却不见你一些意思,敢情当真人情冷暖,用人时向前,用完了倒后,便是我也觉得有些寒心呢!”
斗母月魁被鬼母这一激果然收了脚步,略作思忖便从护身的胸甲上取了两枚龙鳞抛于了鬼母。
食香鬼母接过金鳞,呵呵笑道:“真是小气,空担了斗神界统领这虚名,你一围胸铠足有十七片鳞甲却只肯取了两片来送人,这是够打支金钗呢?还是够打副金镯呢?我这授使可是男儿身,戴不得这许多女儿用的东西?”
月魁闻言面色一寒,冷声道:“不想要就还于我,哪来这么多牢骚话?”
鬼母伸了伸舌头作害怕状道:“人道是凶的怕恶的,遇了你这样的恶人真是一些道理也说不清!权且收下,单等你日后再补吧!”她这里才刚将话说完,斗母已是拔云走了!
直至此时,鬼母方才轻吁了一口气,面向张入云娇声道:“好险!好险!今日要是没了你恐还真要折损起真元来呢!看来收了你这门人也不算毫无一些用处的!”
张入云被斗母抖散了周身骨节,此时挺立在云头全凭自己一口丹田气吊住,见去了危急,真气一轻,当时便栽倒了下来,鬼母正藏了身体与他身体里,当时也不免波及,闹得她连声娇笑。少年可没她那般兴致,只皱着眉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