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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并一个身着不青不黄道袍的小道童,四人中单他有些邪气,人也是立在三人一旁仿佛故意显示自己并不与众人做一路。
浮云子擅与人交接,又会打机锋,见众人进前,忙上前一步揖首道:“小道二云观浮云子,兴游此间,不想得幸能与众位仙长偶遇,当真有幸有幸!就不知六位仙长驾临着野外雪山所为何事,还望不吝赐教!”说着又命惜霞与措霞与众人行礼,却拖带着两个小丫头甚是不乐意,可是师命难违只得将就应对。
对方两位长者正是白鲸岛十三众中的好真道人左清玄与金钟叟向冷泉,此一番前来存得是与浮云子一般的心思,都是为了剿灭太莽山山腹中镇压了三百年的野战怨魂,自然众多历鬼这百十年来蕴集的太莽山地底雪月精化也想趁机一并收走←二人为十三众中健者,行前也算得会有人与自己争夺,为万全计特意从黑岩岛请来高手专为对付外敌。
可不想碰到的却是浮云子这般的老滑头,虽是和自己一般的心思,但其人却是肯服低陪软,礼数不只周全,简直让人见了都有些肉麻※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又有个张拳不打笑脸人的两般道理,这倒让两人不能不以礼相待。当下向冷泉与左清玄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些无奈,随又点了点头均知对方心意,到底浮云子也是出身峨嵋,一身道法得自玄门正宗不沾一丝邪气,且来此地也是为世间险患,即然已到了此地说不得只好给些好处〉得难听些就是强盗出手,但凡撞见得都得分一份,这桩道理可是万古不变的。
二人中金钟叟平素面冷,不擅与人应酬,当下却由左清玄开口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六人前来此处为的是除却这山中积年怨鬼,想来浮云子道友也为得是此事,我与金道兄三年前曾与尊驾师弟张入云有过一面之缘,令弟又与我徒儿段玉楼交好,说来都不算是外人,即是道友也是一片赤诚一心惩恶扬善,如此再好不过,众家联手才得妥当。非是老道我拿大,这地底幽魂也是数百年修行,事前为被镇压在此山中时已是为祸一方的厉鬼。道友身边两位女弟子一身道法以贫道来看恐还有些不周全,至时山顶封印崩落,群妖四出,道友最好还是暂退一旁留心两位徒儿的好!”
浮云子知道这是对方相告自己到得伏妖时自己退过一旁,待妖物灭净,精气到手,少不得看在旧日交情的份上施舍一点半点的给自己。老道人一肚子趋吉避祸的心思,见对方势众,又是道法高绝,自忖虽不见弱于人家,却也无谓还未得到好处便与人结怨。浮云子做事实在,与事脑子灵光,此刻没见一些好处,哪愿开罪人,何况跌软服低又不伤什么本钱,是以当下迭口的称是,只道紧遵仙长之命≡面人物却不知道眼前这老道人还有一番鬼心思,早留了辣手在后。
只是如此一来却让惜霞与措霞很是不乐,二女平日见惯了一众师叔们本领,自问眼前二老与之相较差得不止一筹,即或是同门师姐怕也不见得比对方来的逊色。可眼前自家师傅却是一味的谨慎恭敬,让两个初出山,拿惯大派的小丫头好不气闷,只暗中埋怨师傅过于小心,却连带着自己也矮人一截。可她二人却不知好真道人方才这番话对他自己来说已经客气到了不能再客气,要知自己辈份比着当世峨嵋掌门傅丹青还要高出一辈,眼前这浮云子只是峨嵋五代弟子,自己这般身分称他一声道友已是给足面子,凭空让这杂毛老道跃了两个辈数,论理对方只该背地底里偷笑的份呢。
不说两方人马肚里计较,当下众人脚底山腹忽得一片隆隆作响,虽则其声并不见大,但过耳之时众人心中都得一阵烦闷,正在浮云子心惊之际,眼前一座诺大的太莽山竟随之起舞,颠簸之剧远超常人想像,这雪峰本就驻得终年不化冰雪,一得山啸即时发了雪崩,那雪又比不得寻常山雪,当时打了下来将个半天都遮了过去,虽说雪势惊人,威力无比。可晶玉一般的冰雪于阳光照耀下直卷带的山间平地如起了千层碧浪一般,端地是人间奇境,荡魂夺魄。
浮云子胆性素小,见雪崩威力如此厉害,当时激吓得老道人头顶铜冠都险些被惊翻在地,又见身后两个女弟子此刻还在为眼前奇景唏嘘不已,口中一阵喝骂,也顾不得,冲上前伸手一边一个携了两个徒儿跃在空中。
第六十二回 雨打花万紫 剑落雪千红(肆)
待三人才跃起云头,脚下已经是万马奔腾般的轰鸣,二女垂首看去,只见千丈方圆的山脊已被崩蹋的冰雪敷盖,那山坡上被生着数百株百多年古松,眼见被这寒雪一打尽都深埋雪下,枝断筋折眼看活不得了。此是大自然无穷威力,纵是长年苦自修行人家也是无力相比,惜霞与措霞见了脚下千丈方圆刹时做了荒原这才知晓厉害,纷纷吐了吐舌头,噤声不敢再多言语。
浮云子此时揽了两位女徒儿甚是不雅相,当下连着一阵咳嗽,却把二女放落在云头,口中还不肯放过,只骂道:“两个笨丫头,平日里就知道说嘴放刁,如今遇上真阵仗却是傻了和个艳娘手下的那群老鸹似的,连个自家性命都不要了,待过会儿妖魅四出,我看你二人还不知道吓成什么样儿!”
二女为师长一番数落纷纷羞了个粉面生红,措霞心性更刁顽些心有不甘还口道:“我和惜霞姐姐是一时不慎再加上平日里历练的太少了,所以方才才有些应对不及,说来这事儿师傅您也有担待,平日里要是带我姐妹俩见惯阵仗也绝能够如今天这般!”
浮云子听了一方糟鼻险些也给气歪了,唇边两缕白须更是为道人气吁抖了个笔直,可到底他天性诙谐在人前做不惯这般势派威严,纵是有气转瞬之间也丢了个没影,只是将个枯竹一般的长指头险些戳到措霞鼻孔里头,笑骂道:“我把你个目无师长,作恶放刁的小丫头!编排不是倒编排到你师父老人家我头上来了!怪道是艳娘前些日子还对我说你二人不如珠珠姐妹俩沉定,今日才出个山门便想踩着我头上去了!等回山我便放你两人的假,好好侍候你夏师叔,我估摸着有个三年五载的,你这丫头的歹性情也就能根治的了了!”
措霞听自己师傅竟和了师姐一样也拿艳娘来挟制自己,心里哭笑不得,可想着艳娘雷霆手段,这可不是自己能笑得起来的。正待软了声气,再与师傅求告,忽见峰顶又是一阵雪暴下来,只是此一番又有些怪异,却是漫天飞雪合中数千冰凌直落而下。那冰质有异飞行其间竟是悄无声息,因自己师傅正背着山阴数落自己,不免有些防漏,一时竟未察觉冰凌将要及身。措霞见此,心机浮动,当时故意大声喝道:“师傅小心!”
抖手拽过乃师手臂,奋不顾身冲向浮云子身后,直待冰凌近至身前,口中早已颂动真言将胸前金叶宝光祭动,瞬时间一团金光爆出,将个自己连同身后师傅师姐三人包拢其内,虽则千百支丈许长大的冰晶迎面冲至,三人也得毫发未伤,只是那玉梭样的冰凌力道好大,三人纵有佛门秘宝庇护,也被金光外巨力打的抖做了一团!
见此浮云子吃惊不小,这措霞项上金叶乃是度厄真人成名法宝,虽是分了三份赠了晚辈威力减小好些,但就只屈屈雪山冰晶,无论如何也不能震动了这件佛门异宝,以这度厄叶之纯阳刚正,冰雪几无及身便该当在金光外被融成雪水,如此这般绝是有人背后操纵的缘故,可论时光,却还未到太莽山妖魅出关的一刻。
老道人平日浑浑噩噩,言笑无计,但遇危则是小心谨慎,心细如发,想到危急处,当时便换了脸色。左右掌一分,不曾命徒儿将宝光收拢,自己便已晃身出了金光外,同时眉间皱动声气转了严厉与两个徒儿道:“你二人速将度厄叶宝光放出联成一气,今日有些古怪,无怪艳娘也说她要亲来此地,且安心在空中防护不要再生事非,免得我分心照顾!”说话间,提起左掌扣起一个法诀一个震动,喝声:“风从!”但见凭空一道劲风陡起,将个漫山浮空的飞雪尽吹了个干净。右手长长的指甲再一点挑动,先自为两名女徒儿尚未布置完备的旗幡便得御风而起,此是浮云子最擅长的门罗法阵,虽还尚有小半缺漏,但老道人一翻颠倒搬弄一样可发动威力,只是力量终究小些,不过如此也胜过毫无准备多矣。
惜霞措霞平日难有得见师尊严色,此时见浮云子冷了面孔,均吓得一跳,犹豫之际倒真老老实实放出宝光将自身护了个严严实实,可未想老师长才刚威严不过弹指功夫,便回首与自己徒儿叫骂道:“小丫头,先说好了,刚才你卖弄救师那一场可不算数,等回头我再和你好好计较!”说完大袖飘舞,并不见运动剑光,便摄足于空中,围着雪山只在片刻功夫便绕了一个来回。
对面白鲸岛人物此刻也在小心戒备,知有人埋伏在左近,只是为护得自己家弟子尚未得空施展寻探敌人。此刻见浮云子忽得飞渡空中,其身势至急,又不见一丝剑光,显是飞行驭气的本领已到上乘境界,单就这般本事,便不在向冷泉与左清玄二人之下。到的这时两人才知浮云子竟是身藏绝艺,二人不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出些疑惑,隐约知道眼前这个老道人深藏不露,嬉笑诙谐,论性情本领已是非常人物,异日只怕真能成个四海游兴,道法高强的修法仙侠。
再说浮云子绕山一周,运慧眼仔细查寻,却瞧不得敌人一丝踪迹,知来人道法高强,藏身法术精奇。老道人天性谨小,此刻趁敌人尚未发动,自是赶紧早做应对的好。于是按落云头回到两个徒儿身边,当下也不避人却将长长的道袍袖摆一撩,顿时玄青色的道服下忽得一阵金光灿烂。待远处白鲸岛一众仔细看去,却见浮云子厚服之下竟悬了一只金光流动,斑谰绚丽的豹皮囊,其上落满了铜钱大小的辉斑,一看就知道是件异宝。只是相较老道人这般清净形态实在太过张扬耀眼了些,让人看着有些暴发户的心态,六人中那位道童见了更是嗤鼻一笑,大有些瞧不起浮云子的意思。
第六十三回 雨打花万紫 剑落雪千红(伍)
老道人生性自在倒不在乎世人俗眼,要知他这豹皮囊得来颇不容易,他二云观一众门人南四海云游为的就是采撷天地奇秀以为日后琅琊谷洪炉炼剑所用,数年下来灵药仙根很得了几味,便是宝物法器也得空寻觅了少,偏是各人随行的行囊不堪附用,除二弟张入云一只百宝囊外,各人都是各凭法力本领携取,老道人早有意为众人炼制盛宝用的法器。可只若是取物为轻方便路上行走的法囊倒还好置办,但欲将革囊中的宝光也一并遮避散非得要原质就是宝物的材质才能制就。
浮云子道法仙术近年来越发精奇,但比门下众弟妹还是逊了一筹,但是他终究是玄门正宗功夫,又为天性疏懒在宝物一途上最为用心,是以炼宝囊的心思比谁还重。可他二弟张入云是个随性不伤天物的性子,世间灵兽本就苦自修行,说什么也不愿无事生非只为得一张兽皮便涂害一条性命。众同辈中又是他声望最高,就是杀性最重的石家姐妹也听得他三分话,如此数年功夫,老道爷还不得动手。好容易上年师侄阿蛮路经川中行走,不意误撞当地野林中豹王伤了它性命,就这还被其师好一阵责骂。
可浮云子却是喜上眉梢,三年功夫下来,混光鼎早就为他制炼的娴熟,这一次为了心愿。更是全意之下足用了半载功夫才制得六口皮囊,因是那野豹年齿尚小,一身锦毛格外的花团秀簇,只是灵力稍差,少不得老道人又添了好些奇药几多辛苦。如今搁在身上还是头一遭带出家门,其中各色宝物独浮云子最多,更兼得道爷近年新炼的几件趁手宝物越加的丰富。
话说老道人不顾在人前露宝,倒是两位女弟子见师傅拿出这般惹眼的皮囊反而面上一红,看着远出三位少年目光闪炼,更是有些不好意思。可二女做师傅的道爷却哪里在乎这些,浮云子年来玄功大造,心知自己度算查探不出,来人非是小可,心上谨慎举手便将囊中一柄赤铜七星灯取了出来,当下肃了神色,双手一搓,口底一声雷动,竟用本命神火点起灯盏。
惜霞措霞虽好脸面,却也知这七星灯的法力,见其师满面肃穆这才将脸上红云撇了个干净,双双惊声道:“师傅,您老人家用这青炎盏做什么?这山间妖魅当真有这大法力不曾,就是要运用,也不合这般早啊!”
浮云子闻言打手势令二女噤声,唇间翻动小声说道:“丫头们将这素火盏给我拿好喽,只管把度厄叶宝光放出连带自己护持好,别的事俱不用你二人管,今日必要经一番凶险,可小心应对,别给你师傅我丢人!”说话间已转了身,只立在二女身旁展身不动,一时间一老二少三人临风而立,都是一脉的长袖飘舞,倒也一团清气很有些仙家气象。
而二女却小心翼翼携手捧了一盏不过一尺高矮的七星灯,只任那灯上七点如米粒一般大小的青荧随天风摇动,虽说灯光黯淡可无论峰顶寒风怎生凛冽竟也吹不严那细小的灯火。
对面好真道人与金钟叟各依佛道两家修行,目光锐利,只略一张眼便看出浮云子只藉有七星灯作媒引天地灵气为已用,此是正经上清腾挪仙法,不比江湖术士捉鬼伏妖时搬运的道力,尤其浮云子两位女弟子七星灯盏看似一灯如豆,可内里的灯油定是珍贵无比,就只眼前这一桩,二老便晓得浮云子下了极大的本钱,况且这太莽山本是人间奇秀,地底山间灵气充足,老道人虽还未起手作法,一身青气已是若隐若现。可偏对方耐性,到今为止一点也不发动,好似有持无恐只安等妖物遁出的意思。
金钟叟向冷泉心性尚好,一时见浮云子这般还能按捺的住,可他身旁好真道人左清玄却是有些火气,他此一番前来带了众兄弟足下三名高徒,只打了得胜而归的主意,全为做事难惊险的心肠。何况身后还跟一位黑岩岛能人,对方口气甚大,本领又高,自己稍一示弱便许被人讥笑,当时心气一浮便腾了手将袖中一连十八粒雀卵大小的白珠取了出来。
老道人浮云子见对方终是耐不起个火性,不由将嘴乐得一歪,心道:“到底和尚多了不愁没念经的,总有一两个要显摆出来跳房子。你只管用心竭力去拼,我只管安心一旁取利!”话虽这么说,可老道人回首看着七星灯内灯油转眼便白耗了不少,心上可是止不住的有些肉痛。
左清玄抖手将白珠分付门下三名弟子,便见三小冲身望峰往先时被浮云子震陷的半边洞穴冲去,摇手展动即将十八粒白丸祭出,虽是白日当空,可十八粒白丸依然闪烁的如银星一般,只一被三小运法力排空,便化了千百道白影。再见三位少年身心一合即刻打的峰顶百丈方圆内一片焦土,一座玉一般的山头,即刻便落了个满脸麻皮说不出的难看。
惜霞措霞见三人年纪与自己相仿,心中好胜的心肠止不住的便将对方与自己一般门人做着比较,因见对面少年都是英气勃勃兼着身手矫健异常,一上来便存了好感,可再见众人这般出手损坏灵山异境,止不住的又皱起了眉头。但三小功力身手确实高强,那十八粒白珠在三人联手操纵之下实是往还不绝,一丝不见阻滞,时辰久了也不见一点弱热,确是身后极佳比自己高过一筹,心上虽不服气,但由不得将三人另眼相看。
浮云子在旁见两个徒儿目不转睛瞧着对面三位少年,心中又气又笑,趁徒儿没留意,探手伸入措霞护身金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