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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此事缘由,但无双能将这混天绫赠于你,显见爱你之深,期许你之后。可数日前我与你在沙漠中相遇时,虽见你有红绫在身,却那样一般举止,有心想试一试你,不想你却那般举止,且还被我试出你已丧了童身。为此很为无双不值,一时气恼想将红绫追回,不想你这人心气高傲,却与我相斗成了这样的局面。”
张入云到了此刻只得挣声求告道:“无双姐姐现居于何处?她丈夫又是什么?还请萧姐姐告诉我?”
萧清雅闻言笑道:“你改口的倒快!她丈夫身份说与你听也是无意,便是夫妻三人居处就是说与你听也是无用!”
张入云闻言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萧清雅答道:“无双现居于数十万里之外的海外神山,我因未得一口好剑,赌气至今还不曾习得剑术,每一次往返都是玉真携带我同行,且到底两地相隔太远,其间又有两极子午线磁气相扰,不是一流剑客又兼身俱克制磁精的异宝,绝不能往行。你此时不只剑术未得,便是功力也未堪大造,只问了地点又有何用。何况他丈夫是峨嵋唯一偶在外间行游的二代弟子,又为师门爱护功法大造,不在当年诸般大弟子之下。便是外子贵为青城上代长老,与其相见也得尊一声师叔,如论法力也差的不只一筹,被你知晓这些,怎不是甚为无意!”
果然张入云闻言也是眼色一黯,正在萧清雅为其叹息之际,却见对方两眼生光,一时只与自己说道:“即便如此,入云还是深为感激萧姐姐一番提点,日后你若再与无双姐姐得见,只请帮我带一句话,就说我终有一日回到海外神山来看她,只请她不要在意时日的长短就好!”
萧清雅不料张入云竟得这般快就重振精神,一时也安慰其道:“这样的话,说来倒还有些志气,不再似先前小儿一般的胡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神仙终也是凡人做,假以持久的多方努力,总有一天能达成你的心愿!”
张入云闻言精神一振,只冲口而出道:“萧姐姐也是这么想?那真太好了!”
萧清雅笑道:“你也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只唤我清雅便可以了。”
张入云笑道:“还是不用改口了,不然我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只是有一事求告,想听一听萧姐姐的主意!”
萧清雅疑问道:“什么事!你且说来听一听!”
张入云黯然道:“小弟因不慎破了童阳,又本就质陋,日后修道不但难以精进,还有好多风险,却不知以萧姐姐高见可有什么补救的法子?”
萧清雅闻言作难,沉思了半晌方道:“这般事确是难办,千百年来为破戒遗失纯阳纯阴之身的修道者造劫的举例不可胜数,轻者或兵解或转世再证道,到底落了下乘,或是太过烦难。重者不但丧了道行,还为天灾雷劫击成糜粉,连一点魂灵都烟消云散化为虚无。”当下因为自己说的语气过重,不由改了脸色合声道:“好在你虽破了童身,但元阳未泄,到底有个转还处,如是双修或是得大还丹绝阴丹一类的灵药也可证果,但双修到底只能炼至地仙境界,未免美中不足,而大还丹绝阴丹往往求道者耗毕生精力也只能炼至一粒半颗,自己服用还来不及,哪有闲余可以赐与别人,是故求丹药反倒是最坚难一途,还不如双修来的实在些。”
张入云闻其与当日艳娘也是一般的言语,不由又哀叹一声,只得道:“可是小弟为不慎丧了童身已是追悔莫急,如再要与女子一道修行,更是羞愧无地,况且如此一道只在夫妻之间,我为的自身精进,又有别样的用心,怎能为此害了别的女子!”
萧清雅闻言不语,只心中一动,冲口而出道:“有些事也难料,就比如我明明功力高过你一筹,但还是为你落败,你此时虽功力不够,但气性意志之中,却有些出人意外的东西。也许他日不靠我说的这些,也可努力精进也不一定!”
张入云知对方是在安慰自己,只轻笑道:“我哪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潜质,只是先时与萧姐姐一战,只不想输而已,侥幸得手,也只是你不愿动用法宝纯以功夫技击相敌的缘故!”
不料萧清雅应声道:“我说的就是这个,你虽不够资质,但意气奋发时,却能得如此厉害,便足见你平日用心着力在修行之上,若能妥善运用,或可提升自己功力也不定。”可这般话一出口萧清雅便是脸上一惊,只为她这般劝张入云修行的法门涉猎嗔痴已属魔道,并不是正经道家玄门功夫,心中大惊,防自己一句话便将张入云引入邪途,忙止了口。
张入云正在听她言语,忽见其止了口,忙问道:“萧姐姐怎说了一半便不说了!”
萧清雅只得勉强答道:“也不为什么!只是你现在童阳已破,精神定力都不如以前,这般行功炼法的诀窃对你而言都太过激进,万一失神便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还是不要行此术方才妥当!”
不料张入云闻言,却清叹了一口气才道:“我知你方才说的修炼途径已近邪流,你怕我入了歧途,所以才止了口!”
萧清雅不想张入云心里倒是明白的很,当下只面带惊讶的看了看怀中少年。再听张入云轻笑道:“我当日修炼白阳图解终日难以精进,但凡能求证的途径都有试过,总闻邪派术法益于精进,我虽是在金燕门一般的小门派里,却也能知晓的一二,当日也几曾要动身往他方求解,若不是心中不服,又得五年后图解终于被我习会,至今日说不定我已拜在了崆峒或是五台华山门下了呢!”
萧清雅见张入云说的明白,便也直言道:“你即明白其中道理也好,只是我劝你不要行此一途,无双虽是平日里温良不多言语,但要是知你投身邪教可一定比谁都伤心!”
张入云叹了一口气,又轻声道:“这我也知道,只是现在我这般尴尬局面,总要寻法打破补救才是。”说话时,浑身举力,左掌已握起一把砂土,只将其捏的如岩石一般的吱吱作响。
萧清雅见状忙道:“你也不要太过于心急,还是慢慢寻法才是!”又见张入云脸色浑暗,又得一股狠心张厉的辞色,心中一动,忽得想起一事,忙惊身道:“张入云!你该不是有意想要兵解,再转世修行吧?”
张入云闻言一笑道:“萧姐姐胡乱猜忌了,入云还不曾没有这点志气,何况我才能有多少修行,转世之后多不得真灵不昧,又未有强力的良友师傅支护,转世岂不是在找死!”
萧清闻他这一番细巧周正的言语方才略放心了些,一时道:“这样才好!只是你方才脸色难看的很,却将我有些吓着了!”说话间,又运力与张入云催动药力,二人因是各有心思,当下却都静下了声来。
可才只一止歇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二人却都听得地底深远处隐隐传来异动声,且越行越近,已离二人身前越来越近。萧青雅不知究里,只闻那声音琐碎之极,显是成群大批的小动物与地底蹿行,此是沙漠苦寒之地,能与此地存活的定不是些寻常动物,而掌底张入云运功还差的一小半,论来物行程自己绝不得在之前将药力催尽。如此不由额上惊起一层冷汗,张入云五感不在萧青雅之下,当时也听清来物不善,心里也是不由为之惊动。
二人正在惊异之间,却见身前不足百丈处忽得从砂地下钻出千万只足有人拇指般大小的褐色长蚁,只一出得沙面,便纷纷争动口中如镰刀一般两对巨齿,行动之间不时开合,只发出撕人心肺的磨合声,快速已极的向二人存身处爬了过来。
第四十九回沙漠浮倩影 荒海留兰香(拾壹)
萧清雅一见变色,只惊叫道:“土皇蚁!不想这本已绝迹的凶虫竟在这荒海沙漠中有留存!”
张入云闻言不知内里,因见群蚁磨刀霍霍向二人袭来,只随口道:“可惜石婆婆不在,不然她的蜜晶制成的宝物倒真好克制!”
不料萧清雅却道:“没用的!这皇蚁是天生食肉的凶虫,纵有千年蜂晶,也诱惑不得它们!”一时想起这土皇蚁穷凶极恶处,萧清雅不由一阵惶恐,她心底至善,遗弃张入云自是不曾作想,可要怀抱了张入云奔走又怕震伤了他,正在两难之境,却见怀中男子忽地单臂一抬,将自己一根头发掐下,转瞬间臂间劲力疾走,竟在施动真力。
萧清雅不知其有何缘故,只防张入云心焦慌乱,忙阻道:“你快别运气,容我再好好想一想。”说话间已将水月刀取出在手,虽有意斩杀恶蚁,只是因见其来势汹汹,又得数量太多,自己水月刀威力有限,只怕难以形成足够的威胁。
不料张入云却忙道:“不用为我担心,我在药王乐长老人门下习艺半年,略知人体诀窍,这点内力还难不到我!”萧清雅闻他得过当世药王指点,心中一惊,这才将按住他的手臂松开。就见那丝短发在张入云内力注入,竟是旋即抖直变做足有七八寸长短的钢针。再见少年手臂一挥,已是深深插入自己左侧下腹内,就听张入云言道:“你快全力放真气,我以将我腰腹间的秘穴打开,你内力一逼便可水到渠成!不用再耽误多余时间了!”
萧清雅闻言不敢大意,只辩道:“不可能!你别骗我,有这样轻巧的法子的话,你先时怎么不早说,却空躺在地上挨了半日辛苦!”
张入云脸上一红,只得照实说道:“方才枕在你膝上由你为我疗伤,只舒服的很,哪来一点辛苦!现下性命交关,再迟得一点,我小命就要不保,怎还敢坐卧享受温柔,自是赶紧出力保命要紧!”
一句话将萧清雅也说的脸红了,当下只啐了他一口,喝骂道:“也没见你这样痞赖的人,被人好心救了,却心里鬼祟,竟做这些不堪入流的举止。”
张入云此时心底秘密被说破也就不再怎地害羞,一时只笑道:“这倒也不能全怪我,自经破了童阳,我定力确实大有折损,不比从前,所以……。”话说道一半,却觉后脑剧痛,原来萧清雅为防他再说些颠三倒四的话来,已是聚力将真气催出,不再令他有张动口舌的机会。就在群蚁相及二人身前不足七尺境地时,便见张入云一声喝叫道:“成了!”说完话,已是翻身跃起,虽是脚下虚浮,但仍还能迈动得了脚步。
蹲坐在地面的萧清雅也是随之一振而起,因见张入云脚下虚浮,却忙上前一步,揽手取其腋下,将张入云提起身道:“别逞强,你才重伤初愈,正要好好歇息才是,由我携带你一路也就是了!若是为举力伤了肺腑,留下病根可就大不好了!”
张入云为其承携,面上到有些不好意思,一时笑道:“这多不好意思,我已无事,还由你管带,若被你丈夫知道到底不好!”
萧清雅笑道:“方才你还那么多花样,怎么这回子却又不好意思起来了!只是你这般做想仍是心涉男女之私,并不是正经为我作想。若当真心上不染一物,怎会有这多心肠!”
一席话说的张入云呆愣了半天,犹豫惊觉之下,竟有些羞愧无地起来。不想萧清雅见他半日不语,反又问道:“怎么了?说你一句半句你就羞恼了不成。”说话间她已将张入云放落在地,二人方才奔行良久,直行出约有近二十里,早将蚁群甩在身后,只是因奔逃时左了方向,一时下反倒离自己营队越来越远了。
再听张入云涨红了面孔道:“我怎敢嗔恼!是你说的不错,确实是我胡思乱想心中鬼祟,其实,其实我原先也并不就是这样的。也许,被破了童阳定力确实大有减退了吧!”说话间又想起当日为艳娘所算,于地穴中初次交媾还算情非得已,可二次激愤之下欲报复艳娘,却是姿意欢好,艳娘本就一身媚骨,当时曲迎逢承,二人摆布了一日功夫,着实让张入云尝尽人间极乐,历历妙态皆在眼前,纵是今日想起,张入云也是心上擂动,一时为自己竟得不日夜思念艳娘,张入云一头青筋却是根根暴起,看着实在吓人。
萧清雅虽是心上不染一物,语出自然,但到底不曾如张入云一般受过男女爱欲的淘制,因见他此刻面目狰狞,只当自己语重伤人,忙和声道:“你怎么了!是我说的太过份了吗?要真让你难堪的话,你就直告诉我就是!”
张入云闻言连忙警觉自己脸色变化,只摇了摇头,抹了抹额上冷汗道:“没有,是我刚才有想到些旧事,一时身坠其中而意,将你吓到了,还请别萧姐姐见谅!”
萧清雅虽是不知人事,但心上聪慧,又得旁观者轻,一时反又劝道:“其实我看你倒并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只是恐你平日性高,经此一事,反而刚而易折,有些乱了心智,起了些颓放的心思。要知如你一般遭遇的人,或是更有不堪的厉害的呢!倒到底还是应该谨守些,不使自己坠落才好!”
可就在二人往答之间,就听得前方传来马羊的鸣叫声,二人闻声一惊只道是前方有商旅团队前来,可再闻其声甚是惊乱悲惨,往往都是凄厉已叫的叫声,一时上两人俱都惊恐,正欲趋避时,却见成群的马羊与骆驼正往自己迎面奔来,身后同样也黑压压飞着一群紫翅野蜂。只一遇上牲畜便是放口大咬,因其蜂群众多,便是比人还要高的骆驼,也是顷刻之间便化为一摊白骨,其间尖齿咀嚼声不绝于耳,纵是张入云与萧清雅这般修行高深的人听了,也觉一阵胆寒。
张入云惊心之下,只忙与萧清雅问道:“方才一般走的是土皇蚁,那现在这群飞的又是什么恶物!”说话间,脚步虚浮已是有了逃生之意。
萧清雅此刻也是胆战心惊,虽此刻可将护身金镯取在手里,但也无心相犯这般凶虫,只右拐带起张入云换了方向径往东方奔行道:“这也是土皇蚁,方才追我二人的都是雄虫,此时眼前所见的都是雌的,也是我大意,竟忘了皇蚁夜间如此阵仗行动,多半是为了交合产子。即有雄的当也有雌的出现,刚才不辨方向,若是起始就往东行,或可不用撞上这群雌虫。”
张入云见她面色惊惶,以为女儿家生来有些怕这类丑怪的恶虫,便在一旁安慰道:“萧姐姐也别太过担心,你先时不说这雌雄相遇只为交合产子吗?待稍过一时你我二人身后雄虫赶来,雌雄交汇,这般恶物也就顾不上袭扰我二人了!”
不料萧清雅反正在为此事忧急,只嗔着脸说道:“就是为了这般,我二人才更要加紧些才是,这土皇蚁天性凶残,便是雌雄也是相遇必斗,虽是为繁衍后代能暂处一时,不过只一雌雄分体便仍是一般恶斗,此时身旁倘有血食二物还可借此饱餐消磨斗志,不然的话,总要分个胜负一方食饱了才能作罢。但凡生物天生爱惜性命,这雌雄蚁能不斗自是最好,我二人一身上下在其看来可比那马羊美味,这般恶蚁怎能轻易放过。”
说话间,萧清雅已闻得身后传来阵阵雌虫的振翅声,一时无奈只得摇了摇头,忙催紧脚步急驰,可行的再快,也难敌那飞天的虫儿,一时上身后羽翅声已是越来越近。萧清雅心慌之下急问张入云道:“我问你一事,你可会飞?”
张入云闻言略显尴尬道:“入云资质拙漏,修炼至今日排云驭气的功夫也是多有欠佳,只不过不重缓急飞纵出十余里而已,而且近来童阳被破,腰身变重,则更加不堪已!”
萧清雅闻言果是眉头一皱,但到底说道:“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难不成在这里等死吗?”说完话,已是一个扬臂将身纵起,她虽未得剑术,但驭气飞翔的本领却不在话下,一时只一登云头,便急急往前飞去。可无奈果然如张入云所言,身边男子提行甚重,飞行